富澤哲治能管理好一個財團,自然不是傻子,雖然最初看到對方真麵目的時候,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裏,但這會兒已經回過神來,自然是想明白了為什麽對方會這麽做。


    這就更讓他痛心疾首了。


    他富澤太一是寫作的料嗎?


    他要是有工藤優作那樣的本事,富澤哲治作為一個父親,怎麽可能會不支持他!


    畢竟在霓虹名作家的社會地位和收入都很高。


    尤其是現在還不是手機互聯網時代,大家看小說漫畫都是紙質書,因此各大出版社紅利很高。


    如果他富澤太一真有這方麵的才華,富澤哲治花錢成立一間出版社專門捧他也不是不行。


    財團嘛,講究的就是一個多元化運營,雖然有側重的主業,可也會投資很多與主業無關的副業。


    隻要有利潤,副業的投資超過主業都是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畢竟誰都懂“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的道理。


    富澤哲治也不是沒有過這方麵的考慮,可他富澤太一就不是寫作的料!


    離開了富澤財團長公子的身份,他什麽都不是,靠寫作連他自己都養不活,更不要說未來。


    如果說自己的三個兒子裏有一個成器的,富澤哲治可能也就放棄了富澤太一。


    可偏偏三個兒子沒一個富澤哲治覺得成器,能接下自己的班。


    所以,秉承著廣撒網的想法,富澤哲治一個兒子都不準備放棄,準備三管齊下。


    富澤雄三這裏他是準備讓鈴木家,尤其是鈴木綾子敲敲邊鼓。富澤太一那裏富澤哲治便向各大出版社施壓,減少富澤太一的工作。


    他就準備讓富澤太一好好看看現實情況,好好認清自己的本事到底有幾斤幾兩,讓他挨一下社會的毒打。


    然後等富澤太一看清楚現實後,品嚐到餓肚子是什麽滋味後,回來老老實實的接自己的班。


    但是現實不是遊戲,不是所有人都會按照你的劇本活。


    尤其是處於中二期的人,家長越是反對某事,當事人內心就越是對某事特別堅定。


    富澤太一是個有夢想的人,自己的父親否定自己的夢想不說。還被他知道,自己寫作之路不順是父親在暗地裏做手腳,並且還總是打著“為他好”的旗號。


    自然讓富澤太一有了一個錯覺,不是他寫作水平不行,而是因為父親暗地裏的打壓,才讓他“不行”的。


    他的小說沒有出名,都是父親搞的鬼,都是父親的原因讓他落到了這樣食不飽腹的地步。


    男人怎麽能不行了!


    沒有一個男人會承認自己不行!


    富澤太一自然也是。


    於是乎,富澤太一鑽了牛角尖,再加上最近生活質量驟減,這就讓富澤太一的思想越發的偏激。


    尤其是在得知“真相”後,更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幹出這等毫無人性極度自私的事情來。


    見富澤哲治神色呆滯中帶著一絲悲哀,青木鬆沒有追問,而是轉移話題,對著鈴木綾子說道:“綾子小姐,富澤先生看上去還驚魂未定,你還是打電話給雄三先生,讓他來這裏吧。”


    “好,好的。”鈴木綾子應聲後,連忙跑去打電話。


    沒一會兒,聽到父親遭到襲擊的富澤雄三腳步匆匆的跑了過來。


    進門後,富澤雄三一眼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富澤哲治,以及被綁起來扔在沙發上的人,定眼看過去,然後下意識的驚呼道:“大哥……”


    因為鈴木綾子隻是告訴了富澤雄三他父親被襲擊的事情,以至於富澤雄三並不清楚襲擊他父親的凶手長得和他很像。


    這會兒看見自己大哥被五花大綁扔在沙發上,自然是驚訝極了,連忙朝著富澤哲治看去“爸,這是這麽一回事呀!”


    比起之前,富澤哲治這個時候像是老了十歲一般,不是麵容老了,而是精氣神老了,神色疲憊“就是綾子對你說的那樣,你大哥在我回別墅的半路上,襲擊了我。”


    “為什麽?”富澤雄三有些不解的問道。


    站在他的角度上看,別看富澤哲治嘴上不饒人,對著他們三兄弟各種嫌棄,可事實上富澤哲治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不然大哥也不可能繼續寫小說,二哥也不可能一直和自己未婚妻在一起,他也不可能繼續作畫。


    要知道富澤哲治這個年紀可是經曆過霓虹近代戰爭,以及戰後重建那段地方無序的時間,能將富澤家做到財團,可不是什麽聖父,手段也是有的,這要下死手,三個兒子哪會是他對手。


    “那要問你大哥。”富澤哲治臉色陰沉的說道,誰讓他心裏已經猜到了“真相”,可那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心裏還是有那麽幾分幻想。


    富澤雄三看著昏迷不醒的大哥,扭頭看向鈴木綾子等人問道:“大哥怎麽昏迷不醒著?”


    “我見他戴著口罩襲擊富澤先生,因為當時情況緊急,我一直全速在追他,可能追的急了,他為了不被我抓住,在逃跑中有些慌不擇路摔倒在地,然後暈了過去。”


    青木鬆澹澹的說道:“不過我給他檢查過,沒什麽大礙。你要是不放心,等會兒醫生來了,讓醫生給他看看好了。”


    聞言富澤哲治父子都沒有再說什麽,倒是鈴木園子有些好奇的問道:“青木哥,你是不是已經看穿了這一切,所以才會出門的?”


    柯南見狀在一旁起哄道:“青木哥哥,園子姐姐說得對,你是不是之前就發現了不對,所以才會出門?。”


    說完,柯南目光一直放在青木鬆的臉上,不想錯過任何細節。


    “啊!”鈴木綾子、毛利蘭、小百合、新名香保裏和富澤雄三聞言,都驚訝出聲,帶著好奇和崇敬的目光看向青木鬆。


    一旁的富澤哲治雖然沒有出聲,但也帶著好奇的看向青木鬆。


    “這是真的嗎?青木哥。”毛利蘭一臉崇拜的目光看向青木鬆,那小眼神,讓柯南原本偷樂的嘴角,頓時一僵。


    柯南頓時發現,他好像幹了一件蠢事。


    被眾人的目光盯著,還是有些讓人亞曆山大的,還好青木鬆早就想好了理由,開口解釋道:“我又不是神仙,怎麽可能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隻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但沒想到還真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青木哥哥,你就算是為了以防萬一,可總得察覺到什麽吧,總得有點依據才是。”柯南立馬追問道。


    青木鬆聞言意味深長的看了柯南一眼,讓柯南頓時渾身一僵,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以青木鬆的聰明,富澤太一到底是摔倒在地暈倒過去,還是突然整個人失去意識倒地,他看不出來?


    青木鬆當然看得出來,而且還知道是誰暗中搞鬼,隻不過故意裝作不知而已,他才不會去戳穿柯南的真麵目,然後從此淪為給柯南掃尾的工具人。


    麵對大家好奇且崇拜的目光,青木鬆點點頭“我的確是有點依據。”


    “什麽依據,我們怎麽都沒發現?”鈴木園子好奇的問道。


    青木鬆指了指富澤哲治說道:“剛剛富澤先生說他家的別墅衛星傳送突然沒有辦法收訊,這讓我想起前不久小蘭和我說的一件事。”


    不等別人問,青木鬆就繼續說道:“就是之前園子家在山上的度假的別墅,在綾子小姐請大學同學聚會的時候,房頂竟然壞了。”


    富澤父子聞言沒什麽反應,但鈴木姐妹和毛利蘭回憶起是哪一個桉件後,臉色立馬一變。


    繃帶怪人!


    這可是不少人的童年陰影。


    而且是真·童年陰影。


    自然讓人印象深刻。


    “像你們這種人家,來度假之前,應該會派人來檢修房子,以免壞了度假的心情。”青木鬆說道這裏笑了起來“在這種情況下,設備或者是房子突然壞了,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哪有那麽湊巧的事情呀!”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


    “而且,我在剛剛到園子家別墅的時候,給家裏打過電話報平安,當時通訊一切正常。可在富澤先生你來了這期間,我接了一個電話,電話裏卻出現了雜音。造成雜音的原因有不少,其中就有一個——竊聽器。”青木鬆看著富澤哲治說道。


    竊聽器!


    這種東西別說現在,就是再過二十年普通人也很難見,一聽就有些高大上的意味。


    “鬆君,你懷疑富澤先生身上被人安裝了竊聽器。”新名香保裏第一個反應過來說道。


    青木鬆點點頭“是的。一個巧合可能是巧合,兩個巧合,又怎麽可能是巧合了。像富澤先生這樣的人敵視的人應該不少。


    不過我沒有證據,而且畢竟我今天才和富澤先生見麵,也不好說這事。可好不容易大家一起出來玩,如果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那也太掃興了。


    因此出於小心謹慎原則,順便也做一次好人。原本我隻是打算等看見富澤先生回自己家別墅後就回來,沒想到還真趕上了。”


    “竊聽器!”眾人一驚。


    “爸!”富澤雄三擔憂的看向富澤哲治。


    倒是富澤哲治倒是不愧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聞言自然皺眉,想了想後說道:“這方麵我一向小心,衣服鞋子都是老店的……”隨後富澤哲治頓住了。


    見狀,富澤雄三有些擔憂的說道:“爸你怎麽了?”


    “看來富澤先生應該是想到了什麽。”青木鬆笑著說道。


    隻見富澤哲治的目光落到了自己手上帶著的手表上,眼神頗為複雜,止不住的悲切。


    “爸?”富澤雄三滿腦子疑惑。


    富澤哲治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這塊手表,是你大哥,前幾天送給我的,我還以為他想通了……”於是想都沒多想,直接戴上了。


    可現在真是有些諷刺,這塊手表差點變成了他催命符。


    這個時候柯南的麻醉針藥效過去,富澤太一也蘇醒了過來,睜眼一看,頓時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心有不甘,可又有些釋然。


    見富澤太一醒了,富澤雄三立馬問道:“大哥,你為什麽要襲擊爸?”


    富澤太一這個時候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也沒做垂死掙紮,直接開口道:“我是為了錢,我一直想要得到他的遺產,這樣我才能夠繼續做個小說家。”


    “大哥……”富澤雄三完全沒有想到過會是這個答桉,一時之間愣在了那裏。


    為了錢?


    富澤雄三完全沒有想過自家大哥鋌而走險謀害父親,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理由,這對於一個從小衣食無憂的財團公子而言實在是太荒謬了。


    這理由直接讓富澤雄三沒了話說,從來都不缺錢的他,也沒挨過社會的毒打,自然不知道沒錢的日子會過得有多辛苦,他完全無法理解富澤太一的做法。


    以他的角度來看,這理由實在是有些讓人無語。


    對此青木鬆隻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呀!


    對於一直清貧的人來說,一頓飯一個饅頭也能活得好好的。


    可對於富澤太一這位富家哥來說,一頓飯一個饅頭完全活不下去,於是他被自私迷住了雙眼,做出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富澤太一麵露嘲諷之色,不知道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在嘲諷別人“雄三,你是不知道沒有錢的日子會如何。


    我最近工作突然減少,錢又都花光了,日子過得很是艱難。所以我之前專程找他商量,請他在錢的方麵在資助我一些。


    然後我才知道,原來我工作突然減少,都是他對出版社方麵施壓,要出版社方麵不要再給我任何工作的機會。”


    說著富澤太一滿臉憤怒的看向富澤哲治“都是他的錯,若不是他向出版方施壓,我早就成為名作家了。”


    富澤哲治看著死不改悔的富澤太一,心裏再無半點僥幸。


    “那雄三先生了?他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吧!”青木鬆突然開口說道。


    “啊?”眾人聞言一驚,然後有些沒有明白青木鬆的意思。


    但富澤太一聞言原本滿腔的憤怒,一下子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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