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的感覺讓田綱吉覺得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隻能盡量把身體靠在扶著自己的青年身上。櫛名安娜看著他,想要讓他舒服一點,但是這是她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所以也就隻能後暫時安撫他。從這裏到別墅是有很長的一段距離的,一開始田綱吉用死氣之炎做動力飛行沒有花什麽時間,不過現在走回去就真的是得花不少的功夫。眼看著田綱吉的臉色越發的難看,杜鬆子也遵從白蘭的吩咐,將他背了起來,同時加快前進的腳步。少年的體重對成年男性來說並不是太大的負擔,這樣子緊趕慢趕地小跑到了別墅的,倒是節省了不少的時間。庫洛姆一出來就看到自家boss臉色蒼白趴在琴酒身上的一幕,立刻就用三叉戟指向了他:“你對boss做了什麽!?”“他沒有惡意。”櫛名安娜看過去:“綱吉受傷了,得快點進去治療才行。”“……”庫洛姆認得她和十束多多良,見他們也和琴酒在一起,雖然覺得疑惑,但也還是將他們迎進了別墅之中。別墅裏麵的地上躺著不少的人,基本都是庫洛姆解決的。知道這件事情江戶川柯南已經被震驚得無話可說了,好不容易才回過神,就問:“這些真的是你做的嗎?”“嗯。”庫洛姆的注意力都在已經閉上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昏過去了的田綱吉的身上,聽到他的問話,才敷衍地回答了一句:“他們很弱。”在精神力上麵,一個幻術師就是正常人的好幾倍,更不要說是庫洛姆這種級別的術士,想要對付這些手上拿著武器的普通人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事。不過這話聽在江戶川柯南的耳中,又是另一回事。他忍不住感慨起了田綱吉身邊的人怕不是都是怪物,腳步也隨著杜鬆子的停了下來。“就是這裏了。”他推開門走進去,把田綱吉放到了沙發上麵,庫洛姆也才算是看到了剛才聽他們說起的那個傷口。她忍不住捂住了嘴,眼睛裏麵全都是驚訝和心疼。在她的印象之中,這個年紀的田綱吉從未受過這樣子嚴重的傷,衣服被隔開用刀子劃破皮肉那種血肉模糊的樣子,一下子就讓庫洛姆想到了那個傷痕累累可怕的十年之後。如果現在烏丸蓮耶在場的話,庫洛姆恨不得直接用三叉戟捅他好幾下。杜鬆子雖然看著可怕,但是手法還是不錯的,隻是他已經來不及打麻藥了,所以直接就動手,讓田綱吉一下子就被痛醒了。他發出了一聲痛呼,庫洛姆的眉頭就忍不住皺了皺,幹脆叫開了杜鬆子,說讓自己來。“你這樣子真的沒有問題嗎?”雖然剛才庫洛姆似乎是放倒了別墅裏麵的那些人沒有錯,但是看她的年紀怎麽來看都不像是會醫療的人。江戶川柯南還是不放心。“沒有問題的!”杜鬆子卻比他能夠接受,隻是淡淡地看了信誓旦旦的少女,站起身來給她讓了位置。女孩子確實是要比五大三粗的男人細心,動作也要輕柔好幾倍,再加上幻術的輔助,將田綱吉的疼痛降到了最低。江戶川柯南看著庫洛姆熟練的模樣後田綱吉比剛才舒坦的樣子,已經放下了心。而心情一旦安定了下來,他就忍不住向旁邊的杜鬆子看了過去。剛才看到杜鬆子和田綱吉等人站在一起,他真的是嚇了一跳的。無論如何他都沒有辦法接受,一開始被自己當做是敵人的琴酒一下子變成自己人的這種事情。畢竟,他的手上沾染了太多的生命……大概是察覺到他一直在朝自己看,杜鬆子也向那邊看了過去,看著那張幾乎和工藤新一一模一樣的臉,在想想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就明白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工藤新一。”他冷冷地開口,讓江戶川柯南的身體立刻就僵硬了起來。琴酒身上的那種冰冷,讓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冷意。“……琴酒。”“那已經是過去式。”他將釋放出去的氣息給收了回來,江戶川柯南頓時就有了一種自己總算是活過來了的感覺。“我現在效忠的人是白蘭先生,所以你可以叫我杜鬆子。”這兩者的區別很大嗎?江戶川柯南抽了抽嘴角,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麽。這時“哐當”的一聲將房間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庫洛姆抬手用袖口擦了擦汗水,舒了一口氣。“子彈取出來了。”第171章 將田綱吉肩上的子彈取出來之後, 庫洛姆就徹徹底底地鬆了一口氣。她開始向十束多多良等人詢問事情的經過,在知道田綱吉究竟是怎麽受傷的時候,恨不得用三叉戟狠狠的烏丸蓮耶的身上捅上幾下。隻是如果真的這麽做, 似乎又太便宜對方了,或許讓他陷入到幻術的世界裏麵受盡折磨, 那才是最好的選擇。庫洛姆在腦海之中設想了無數種用來對付烏丸蓮耶的方法, 身上的黑氣幾乎都要實體化出現在現實世界裏了, 讓本來呆在田綱吉身邊仔細觀察對方傷勢的江戶川柯南身體一抖,下意識看了她一眼,就默默地退到了旁邊去。……這個女孩子也太恐怖了。事實證明,不論當初多麽害羞單純, 經過了時間與戰爭的洗禮, 也會被染成黑色。庫洛姆現在這副外表與她所釋放出來的氣息完全不同,就算是杜鬆子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江戶川柯南現在甚至覺得,杜鬆子現在看起來都要比她良善得多了。他咽了咽口水,糾結一會之後, 還是決定先關心現在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田綱吉比較重要。“綱吉怎麽樣了?”“子彈取出來之後,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庫洛姆搬了一張椅子過來,在沙發邊坐下:“不過,因為失血過多的關係,boss他還得休息一段時間才能醒過來。”“這就好,隻要沒有什麽問題, 我就可以放心了。”“還是盡快把綱吉送去醫院比較好。”櫛名安娜喜歡看到紅色, 卻不是這樣子的紅。她這麽的提議, 得到了其他人的讚同, 杜鬆子環顧了四周, 想到白蘭的吩咐最後還是站了起來。“我們送他去吧。”這一出聲就把江戶川柯南嚇了一跳, 在他的印象裏麵琴酒絕對不是這麽友善的家夥,可是現在……他懷疑對方被人魂穿了。江戶川柯南的眼神不加以掩飾,自然而然就被杜鬆子給注意到了,側目向這邊看了過來。他的眼神一凜,恐怖的氣勢一覽無遺,也打破了江戶川柯南剛才的想法,確信了對方的的確確就是自己記憶裏麵的那個琴酒。就是有時候變化太大了。江戶川柯南看著將田綱吉抱起來的男人,苦惱地撓了撓後腦勺,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現在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他能夠做的事情了,在目睹了剛才的那一切之後,他已經明白了自己和這些人之間的差距,所以也不再像之前那那般的自傲。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隻有……白蘭。想到了白蘭這個家夥,江戶川柯南總覺得他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且絕對沒有外表看起來的這麽簡單。不過看他剛才那個樣子……應該是能夠不出什麽問題,乖乖地聽田綱吉的話的吧……?江戶川柯南坐在車上,往外麵看了看那片不斷向後倒退的森林,最終還是收回了視線,重新看向前方。此時此刻,群馬縣的深山林間。白蘭拍了拍衣擺不存在的灰塵,有些失望地看向了倒在地上一點反應都沒有的烏丸蓮耶,輕輕歎了一口氣:“果然是老了,一點都經不住玩,這才沒下多重的手呢,怎麽就這個樣子了?”“……你確定你那是沒下多重的手嗎?”八田美看著癱軟得跟泥一般的老人,莫名升起了一些同情的心思。之前都不覺得,現在一看,總覺得對方真的是夠慘的。招惹誰不好,竟然會招惹白蘭這樣子的魔鬼。就算是沒有親身經曆過,就隻是單純地看一看,吠舞羅的各位覺得,對方是真的可怕。甚至比他們曾經見過的任何一個家夥還要可怕。他們忍不住向自家王看過去,周防尊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抬頭向星河燦爛的夜空看了過去。隻要有他在,吠舞羅的各位就覺得不論什麽都沒有這麽的可怕了,那顆被白蘭震撼到的心也慢慢地安定了下來。“啊……玩膩了…”白蘭慢悠悠地轉過頭,向突然出現在那裏兩個人開了口:“我去小綱吉了。桔梗、狼毒,這邊就交給你了,別把人給弄傻了,知道嗎?”“就請放心交給我們吧,白蘭大人。”他們點了點頭,非常恭敬地答應下來。白蘭又掛起了和平日裏沒有什麽兩樣的笑容,雙手交疊放在腦後,哼著小曲兒就轉身離開了這裏。草出雲向看了一眼他離開的背影,又看向了望著夜空發呆的周防尊:“尊,接下來要怎麽辦?”“回去。”一沒有架打,周防尊整個人就懶散了下來,扭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回頭向他們看過去:“太晚了,回去睡覺吧。”大家一愣,草出雲忽然就“噗”地笑出來,一邊感慨“還真的像是你”的作風,一邊向其他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跟上來。“不用管安娜和十束哥了嗎?”“安娜和十束已經陪綱吉去醫院了。”草出雲剛剛才和十束多多良通過電話,所以對他們的情況也有所了解:“一會回去的時候,順路去接他們就行。”“那好吧。”這下子他們也沒有什麽顧慮了。反正這裏有白蘭的人在,後麵的事情讓他們搞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