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幾天都在常暗島裏生活,堵著了耳朵蒙上了眼睛,假裝不知外界所有的消息。不知是哪天中的某天,太宰治半癱在書桌上,嬉笑著看著織田作之助,話題轉彎到他現在的生活:“上次告訴國木田他最喜歡的手帳大師來了,他都不肯回來誒!堅持按照自己規定的行程,是不是超死板啊!織田作!”“太宰在武裝偵探社過的不錯啊。”“誒?哪有哪有?!!”太宰治惡心地表情皺成一團,超誇張地發出嘔吐的聲音:“他都會直接揍我的啊,超級暴力啊!”織田作之助眨了眨眼,表情平淡地附和著接道:“確實暴力。”如果阪口安吾在這,就會緊接著拆太宰治的台,吐槽織田作之助不該隻順著太宰治,可惜這裏隻有他們兩人。外界的聲響影響不到這裏,織田作之助垂下眼,手指微微縮了縮。雖然麵上看不出任何變化,但他心裏隱隱鬆了口氣。在太宰治填鴨般給他介紹他現在的身份時,織田作之助對於咒術也有了點了解。他的臨終遺言,應該算是加給太宰治的詛咒吧,還好幸好他離開港口mafia後,看起來過的還不錯。“嗚哇”織田作之助那點兒想法剛冒出來,就被太宰治的長嚎打斷。自從知道織田作之助的願望後,再次見到他後,太宰治對讓他寫小說就有了超強的執念。桌麵上的白紙一覽無餘,太宰治癟癟嘴道:“織田作這幾天還沒寫出來啊!”“嗯。”織田作之助應得很幹脆,卻意外地沒有接著說點理由。以織田作之助的視角,他在和安德烈.紀德對戰一起死亡後,突然就出現在了這裏。那段記憶從親眼見到自己從戰場上撿回來養大的孤兒在自己麵前被炸死後,他的腦子就悲傷到一片空茫。向安德烈.紀德複仇的過程都在回憶裏縮寫簡略,唯有孩子們死亡的畫麵清晰得就好像今日剛剛發生。“願你們睡得安詳。”如今看來,他這句對孩子的祈禱竟然成了真,現在唯有織田作之助被再次拉回世上。他本人對於求生甚至都沒有太宰治那麽上心,安安分分地待在這片領域,也沒有探索自己為什麽活過來的原因,隻安安靜靜地等待著最後的結局。隻不過又殺過人的他,現在應該是沒有寫作的資格了。……西格瑪的異能是將自己最想知道的情報和他人最想知道的情報交換,他在觸摸到獄門疆時,那部分關於如何使用獄門疆的說明就自動傳入了腦海。很難形容他現在的感受,獄門疆是和他一樣,為了完成天人五衰的目的,從書裏創造出來的,費奧多爾還給他倆加上了特殊的聯係。可是西格瑪並沒有過去的記憶,也並不知道這件事,那份和獄門疆的連接,簡直就好像是獄門疆變成了他的家人。這種玄而又玄的感受無法形容,唯一和他有相同體驗的還是個死物。眼看著麵前的果戈裏伸手問他要獄門疆,西格瑪手指不自覺掐緊了它的表麵,但最終還是抿著唇沉默地遞給了他。“獄門疆的使用條件是,讓五條悟在直徑約八米的封印有效範圍之內停留,時間在他腦內的一分鍾。”“唔~~這東西叫獄門疆啊!!”果戈裏興奮地把它停在指尖旋轉,一點也沒有對這個千辛萬苦獲得的咒具表現出的莊重。西格瑪緊咬著唇,瞳孔輕微顫抖地跟著獄門疆移動,他喉結來回滾動,差點就要脫口而出訓斥起來,唇上的刺痛讓他勉強回神。“嘻嘻嘻~”就像是看出了西格瑪如此寶貝這個獄門疆,果戈裏俯身突然貼近,代表著惡意的淤泥層層快要把西格瑪淹沒。“那破解方法呢?”西格瑪連連後退拉開距離,心裏對果戈裏的排斥在臉上一覽無餘。他誕生的時間並不長,那種對於自身存在的迷茫在獄門疆出現後有了存放的錨點,在講解時臉上不禁展露出對於這個他認定的家人的自豪。“這是絕對自封的!除了能夠擾亂它術式的存在,絕沒有任何其他東西可以影響他。而且我隱隱感覺,獄門疆和五條悟之間有著某種聯係,這次的計劃應該會十分順利!”那種究極反異能的存在從來都是少數,做為國際罪犯,他們行走多國,見到的也隻有太宰治這一個例子。就算真的這麽不巧,咒高手裏正好有這種法寶,可現在他們也被分離到別處,在極短的腦內一分鍾內也無法支援到。果戈裏並不知道禪院真希的存在,他不能靠近這片能分離異能的大霧。依照費奧多爾的推測,中島敦現在不在島上,澀澤龍彥隻會去找他感興趣的兩麵宿儺,現在死在他手裏也很正常。“真人呢?現在不該是他來放帳了嗎?”西格瑪皺著眉問道。“死了吧。”果戈裏回答地很隨意,絲毫沒把真人的命放在眼裏。真人在他們眼裏不過隻是一個一次性用完就丟的用品,畢竟他咒靈的身份可沒人敢忘,他要是真能把咒高幾個人殺了還能回來放帳,價值還能往上提提。但是很明顯,他做不到。果戈裏當著西格瑪的麵,把接下來的需要的東西全都隨意地發了出去,提前做好了接下來這場大變活人魔術的所有準備工作。整座常暗島上的紅霧已經消失殆盡,島上的全貌完全展露了出來。被分隔開的所有人危機已經解除,但是常暗島分隔的作用依舊沒有消失。現在唯一能在島上自由出入的隻剩禪院真希。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前去五條悟的位置,反而在整座島嶼上逛了起來。朝鳥光年還沒看出費奧多爾大費周折的目的,隻能先讓禪院真希這個特殊的存在先躲藏起來。然而就在五條悟和太宰治還在交談的時候,五條悟的身後一個異能空間突然出現。果戈裏的雙腳還沒有落到地上,他手裏的獄門疆就已經砸地。小方塊砸地後又猛地炸開,邊邊角角向外延生,如同拉開了的人肉組織。一隻巨大的眼睛出現正中央,直勾勾盯著五條悟的背影,還在向外不斷滲出鮮血。五條悟聞聲驟然回頭,晶瑩如寶石的六眼和這隻眼睛對了個正著,獄門疆所有信息此刻齊齊湧入他的腦內,近乎是不帶猶豫地,五條悟腳尖立刻移動。朝鳥光年在係統空間雙手抱頭,瞳孔震驚,十分想長吼一聲。這是什麽?!這是什麽?!!真人就算了?!獄門疆他都能搞出來的嗎?!!!“不準動。”果戈裏嬉笑的聲音中帶著篤定,仿佛自己的異能是言靈一樣。他一口氣連貫地說完所有的話,手裏的手機還在招搖地晃晃。“我給霍桑安排的任務,可是隻要五條悟離開腳下四米,就帶著所有人一起死去哦~”代表著救人,代表著救世的組織,要背負的枷鎖反而更多。他不怕五條悟看不清,這通電話出現的屏幕背景是巨大的藍天,整整齊齊一排人站在了某棟大廈的高樓,屏幕一掃而過出現了霍桑那張熟悉的臉。五條悟的腳尖猛地刹住,眼神裏雜糅著怒意和星點不屑。“憑這些人你就想威脅我?”“啊啊啊~你們不是就想救霍桑嗎?”朝鳥光年對於霍桑的那點在意,在費奧多爾的眼裏簡直就像白雪中的墨點一樣顯眼。這是和電車難題相似的場景,要達到選擇救另一邊就需要不斷添加籌碼,而他綁上去的人質,自然不止霍桑一人。就算叫不出名字,那些人的臉朝鳥光年也要有些眼熟。恐怕這是把所有和咒高有點牽連的人,都變成了人質。“真是個瘋子!”朝鳥光年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手掌氣得重重錘桌,但還要仔細看著他給出的位置,爭取找出這些人的所在。從費奧多爾寫下的文字,並非“殺死五條悟”而是“封印”開始,就是打了這個目的。一方麵是“殺死五條悟”的代價極高,兩方間的戰力極其容易不平衡,也難以操作。而另一方麵隻要封印有逃生的手段,又有足夠可靠的學生乙骨憂太在外,還有在常暗島獲得碎片後來的那些新戰力,即使他被封印,咒高武力值依舊占優,那麽他選擇救人的可能就大大提升。他想要的,是這點猶豫拖延出的時間。費奧多爾並非隻有這一個保障。就在此時五條悟腳下的土地突然發生變化,常暗島隔離他人的束縛針對五條悟再次進行了調整。所有隔離他人的屏障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紛紛破裂,所有施加的咒力全力用在五條悟身上。即“五條悟不能離開”的束縛。太宰治雙手插兜,冷著臉靜靜看著麵前這一幕,也或許他該說點話助力五條悟被封。【書】連接了五條悟和獄門疆之間的關係,又將咒術回戰世界裏的戰力平衡拉進了橫濱。這是為了“封印五條悟”才出現的咒具,現在隻要他們製造出五條悟被封印的條件,剩下的老天都會助力,就像如今五條悟腳下這個已經框住他的土地。此刻五條悟控製住自己的大腦,拖延著獄門疆關閉的時間,給另一邊爭取時間。“太宰,這是誰?”織田作之助的聲音突然響起,打亂了太宰治亂飛的思緒。他插在衣兜裏的指骨狠狠攥緊,太宰治的眼睛猛地顫抖,像是一隻被驚擾到的小雀。此刻太宰治甚至有點塵埃落地的踏實和穩定。至始至終他沒有幫助任何一邊的行動,祈本裏香的存在就是織田作之助的樣本,他不確定織田作之助最後會變成什麽模樣。“織田作……”太宰治囁嚅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小指微不可查地對著織田作之助的方向抬了抬。也許有辦法,可以用更多的碎片來穩定織田作的形態,或者將常暗島的咒力全交給織田作?太宰治腦子亂糟糟地飛過一個又一個雜七亂八的念頭,他像是一塊自下延紋路裂開的木頭,急切地抓住一個又一個能留住織田作的方法。他信手捏來的從容完全維持不住,用著自己都不知的求問的眼神看著織田作。如同回應一樣,織田作之助敏銳地察覺到了,一手握住了太宰治的手臂,嘴角彎起了笑。“抱歉太宰。”這就是他的回答。忘記那些因他死去的孩子以非人的模樣獨自活下去,他做不到。“我本來有些擔心太宰的,不過現在看來太宰也找到了很好的去處,雖然沒親眼看到,但是太宰現在的同事應該都是很不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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