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了皺眉頭:「哦,怎麽個意思?」


    「這條路很詭異,詭到什麽程度呢?凡是走過這條路的。幾乎都沒有好下場,死掉,那都是輕的。」


    「哦,還有比死亡更恐懼的東西?」我詫異的問道。


    「當然了。」四月肥說道:「你在這條路上走著走著,忽然瞧見了另外一個自己,你會怎麽想?」


    「我會怎麽想?」我哭笑不得:「我隻能覺得你是在吹牛逼撒謊!」


    「哎。這可不是危言聳聽啊。」四月肥說道:「我說的可是真的,以前就有不少人。從這條路上經過,會經常莫名其妙的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可是一回頭,卻什麽都沒有。」


    「當他再轉過頭的時候,就會發現前邊多了一個自己,就跟照鏡子似的。更恐怖的是,這個人還會比你強,會想盡辦法把你給殺死,然後冒充成你,繼續你的生活。他對你家人做什麽,可就不是你能掌控的了。這樣的家庭,十有八九都會落的一個悽慘的下場。」


    「最重要的是什麽?最重要的是這人命格和你是一模一樣的,也就是說,因果全都由你一個人來背,你說窩囊不窩囊?」


    「所以說,走這一條路,不僅僅是你一個人走,而是背負著所有親朋好友的命走這條路。這個因果太大,我背負不起。」


    我詫異不已:「還有這麽玄乎的事?」


    「當然了。」四月肥說道:「一字眉牛逼吧,為什麽不敢走這條道兒?原因很簡單,就是擔心再出現另外一個自己來。要知道複製出的另一個人,不僅僅複製了本人的樣貌和聲音,甚至連一身本事都給複製了去,而且往往還會比本尊要強。」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聽到複製人這三個字,我一下就聯想到了人麵樹。那人麵樹不是可以複製人的嗎?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有沒有什麽關係。


    不過我已經不準備抄近道了,太嚇人了,複製人啊,一個和我模樣一樣的妖星,就讓我如此頭疼了,要是再出來一個,我豈不是這輩子都別想消停了?


    不過,有些事,往往不是根據自己的意願去發展的。


    我剛準備繼續前行,前方卻是忽然飛出了一把箭,然後半空中一隻邪鷲,被射穿了,掉了下來,而且正掉落在我腳下。


    我被嚇了一跳,連連倒退了兩步,心中卻是忐忑不安,媽的,該不會是水族的人發現了吧?


    不過,首先等來的,並不是一字眉的水族隊伍,而是領頭人帶領的血族隊伍。


    血族隊伍是步行的,數量和水族隊伍不相上下,他們竟出現在我身後,讓我感覺驚奇不已。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領頭人冷冷笑容的打量著我:「吳大強,今天你必死無疑了,乖乖束手就擒,我可以饒你一命。」


    「那我呢?」四月肥忙問道。


    「你得死。」領頭人冷笑道:「你是血族的叛徒。叛徒,就得死,而且還是受盡折磨而死。」


    四月肥忍不住全身哆嗦了一下:「哼,別指望嚇著我們,你知道我們的後台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們。」


    「哈哈,你們的背景?我還真不知道你們有背景呢,說背影我還相信。」領頭人冷嘲熱諷的道。


    「老大,不好。」跟在領頭人身邊的一個傢夥,驚奇的指著我腳下的那隻邪鷲屍體:「咱們的聖鳥怎麽被射死了?這臭小子實在是膽大包天,竟敢對咱們的聖鳥下毒手。」


    「它不是我殺的。」我說道。


    「不是你殺的,還能是誰殺的?」領頭人罵道:「嗬,沒膽量承認了是吧?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給我磕頭道歉,我可以不追究。」


    我就納悶兒了,這傢夥怎麽就這麽自信呢,好像我真的不堪一擊似的。


    罷了,遇到這樣的人渣,也隻能用武力來解決問題了,廢話根本無法解決問題。


    「是老夫射的。」回答他的,竟是一字眉的聲音。一字眉帶著他的人,竟又重新折返了回來:「老弟,好久不見了。」


    「別套近乎。」領頭人罵了一句:「老子和你可不熟,說,為什麽殺死我血族的聖鳥?」


    「哦,老弟,你這可就不對了,你這是賊喊抓賊啊。我還沒質問你為什麽跟著我,你卻先問我為何要殺死你家聖鳥?那好,我就回答你,是聖鳥跟蹤我們,所以我才下了毒手。」


    「你放屁。」領頭人毫不客氣的說道:「這條路是你家的?你能走,我們就不能走了?怎麽算是跟蹤你們呢?你不要滿口胡言。」


    「老弟,你這可就沒意思了,你這是強詞奪理,鑽牛角尖啊,你覺得有意思嗎?」一字眉說道。


    「我就強詞奪理了,就鑽牛角尖了,你能把我怎麽著?你一個小小的水族,什麽時候也敢在我們血族人麵前張狂了?」


    看來領頭人和四月肥一樣,都覺得自個兒的血族血統挺牛掰的。我就納悶兒了,這幫人渣畜生,到底哪兒來的自信?


    「嗬。」一字眉淡淡笑笑:「老弟,你的脾氣還和以前一樣。」


    「就一樣了,你能怎麽著?甭他媽廢話,要想活命,趕緊滾,老子不願見到你。」


    堂堂的水族大祭司,被領頭人給罵的劈頭蓋臉,這讓水族的眾人也都看不慣了。


    好幾個傢夥都想站出來,不過卻被一字眉給攔住了。我覺得一字眉是最大的威脅,往往越能隱忍的傢夥,對我構成的威脅就越大,心思越縝密,心狠手辣。


    看來對他還是多些提防的好!


    「哎,老弟,話不要說的這麽絕對,這小子詭計多端,現在他是咱們共同的敵人,咱們誰都不能小瞧了他,畢竟大家都在他手上吃過虧。」


    「要我看,咱們不如這樣,先合作,一塊拿下這小子。之後的事,咱們再仔細盤算,如何?」一字眉笑容滿麵的和領頭人商量道。


    原本領頭人想回絕的,不過很快,後邊就有人攔住了一字眉,說道:「我覺的一字眉說的有道理,中原人狡猾多端,上次就被他逃了,若是他這次再逃走,可就不好整了。」


    領頭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最後終於點頭同意了:「也好,就先捉下這小子吧!」


    我一陣頭大,你娘的,不帶這樣的啊,剛才還準備挑撥離間呢,或許我還能來個漁翁得利。不過現在看來,幾乎是不可能了,他們自個兒反倒是提前達成了和解。


    那一字眉果然可惡又有心機,他肯定早就想到我可能會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聞言,一字眉倒是喜上眉梢:「老弟果然是識大體,是個幹大事的人兒,那好,那我就先出手了。」


    「慢著!」我立馬急中生智,喊了一聲:「那領頭人,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我要是死掉了,你就永遠都聽不到這幾句話了。」


    說完之後,我勉強躲開了一字眉的一招攻擊。第四八七章 亡靈道  而我的話,的確成功帶動了領頭人的好奇心:「你要跟我說什麽?」


    「很簡單。」我說道:「你知道當初在竹林那裏,我為什麽能逃走嗎?其實是因為這一字眉幫我。那湖邊的人,其實是一字眉偽裝的。」


    領頭人若有所思的道:「怪不得這麽熟悉。哼。不過就算是他又能如何?」


    一字眉也怒了,他知道我在挑撥他們的關係。按那領頭人的脾氣,我挑撥成功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而且,也是他幫我們逃跑的,我們躲進了他的聖圖。你知道他為什麽要抓我嗎?」我說道。


    一字眉很明顯不想讓領頭人知道更多的事,尤其是他在此地尋找什麽東西的事,所以毫不猶豫的就朝我抓來。


    我一邊和四月肥抵抗,一邊大聲嚷嚷:「你想知道嗎?想知道一字眉背著你們究竟做了什麽事嗎?」


    我的賭博,賭對了,領頭人忽然一聲暴怒:「讓他說,讓他說完。」


    「何必聽一個中原小子的胡言亂語?」一字眉心虛了起來。


    「那我問你,當初為何要掩護他逃跑?這件事應該不會有錯吧。」領頭人冷笑著道。


    領頭人這麽一說,一字眉還真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解釋。


    要的,就是他不能解釋!


    我連忙說道:「其實,他一直都在這兒找什麽東西,那是你們血族人共同的寶藏,是你們的寶貝疙瘩,隻有我,利用陰陽剪,才可以剪斷了那寶貝和你們血族人之間的聯繫。」


    「一旦那寶貝被一字眉給得到,你們知道後果是什麽嗎?那是你們老祖宗留下的寶貝,一旦落入一字眉手中,而其上附著的神通本領,也都會被一字眉給掌控。」


    「到時候你們血族還是血族?你們能幹的過融匯了你們神通的水族人?哼。說實話,就算你們相信,我也不相信。」


    我冷冷的笑道,然後打了一個哈欠:「你們這些人啊,都被人當槍使了,自己卻渾然不知,這得是多沒有覺悟啊,連我都開始鄙視你們了。莫非西天人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動物嗎?」


    我一氣嗬成,說的連我自己都信了。而一字眉卻是氣壞了:「胡說八道,放肆。老弟,不要相信他的胡言亂語,就讓老夫好好會會他吧。」


    說著,一字眉就率先沖了上來,隨手一撮,就出現了一把長劍。直朝我的額頭方向就刺了過來。


    「老混蛋。」我一陣冷笑:「想殺人滅口?不想讓血族人看到你的真麵目?哈哈,這位領頭大哥。我可憐你,實在是太可悲了。」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過,那狗日的竟並沒有相信老子,反倒是一臉陰森冷笑:「哼,想挑撥離間?以為老子會相信嗎?等老子把你捉住,把你魂魄給逼出來,嚴刑拷打,就不信問不出來。」


    說著,領頭人也一塊跟著攻了上來,兩支隊伍竟真的合作起來。


    我心頭大驚,完了,我連他們其中一支隊伍都打不過,又如何能對付兩人聯手呢?當務之急當然是抓緊逃走了。


    可是我又該往哪個方向逃呢?前有強敵後有來者,似乎隻有那條危險的捷徑可走了。


    和兩人簡單的對打了幾個回合,實在是沒辦法了,我隻能是一咬牙,毫無顧忌的朝那條捷徑跑了過去。


    四月肥也是毫不猶豫的追了上來,他也知道我們被逼的走投無路了。


    「哈哈,有本事你們都給老子上來啊。」四月肥哈哈狂笑道:「老子想瞧瞧,你們兩個龜兒子有沒有那膽子。」


    四月肥站在那條捷徑小路上,囂張的沖西天人大喊道。


    領頭人和一字眉的臉色很不好看,憤怒外加一絲恐懼。那一絲恐懼,當然是屬於捷徑的。


    這讓我感覺更好奇了,我身後的這條捷徑,真的有那麽恐怖嗎?甚至連一字眉這樣的高手,都對它如此恐懼……這捷徑應該遠比我想像的要恐怖的多。


    不過既然自己選擇的路,就要勇往直前的走到盡頭。


    我對四月肥揮揮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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