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馬道長快醒醒啊,你沒事兒吧?」我上去晃了一下馬道長,一臉關切表情的問道。


    馬道長抬頭看了我一眼,嘴角的笑容依舊冰冷:「我……我沒事兒,剛才……剛才的那東西,老子……老子非得弄死他。」


    看來,雖然馬道長剛才被沖了身子,不過還是能清楚自己被沖身的事實。我也不得不佩服馬道長了。看來馬道長還是有點本事的嘛。


    「馬道長,這鞋子有問題,不如咱們將鞋子丟出去燒掉吧!」我說道。


    馬道長卻是擺擺手:「就算你將鞋子丟出去也無濟於事,這鞋子本身沒問題,有問題的是鞋子裏邊的東西。」


    我點點頭:「那怎麽處置這鞋子?我感覺得到,這鞋子對咱們有威脅。」


    「處置不處置都一樣。」馬道長說道:「你上來吧!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說。」


    我攙扶著馬道長走到了樓上。然後馬道長對我說道:「小子,問你一件事。」


    我看著馬道長道:「馬道長,您是不是看出那隻鞋子有什麽?」


    「對。」馬道長點了點頭:「而且,我感覺咱們今天難逃此劫。」


    「難逃此劫?馬道長,您別這麽說,人算不如天算,我相信老天不會就這麽滅了咱們的。」我勸馬道長道。


    馬道長卻是嘆息了一聲:「這種鬼實在是過於強大。它若是想逆天,改上天安排好的命,那也是有可能的……」


    「這麽厲害?」我大吃一驚。


    馬道長點頭:「苗族人口中沒有『神』這個詞,隻有『鬼』,所以苗族人把祭神說為祭鬼。在大自然的萬物中有山鬼、水井鬼、樹鬼、雷鬼、灶鬼、河鬼、岩鬼等,在苗族人的準宗教意識中,樹大有神,石大有鬼,不可輕視。」


    「不過,有一種鬼卻是例外,那就是鞋子。他們堅信人體內的邪氣,是會隨著人體緩緩下沉的,最後全都沉入了鞋子中,餵養鞋子裏的某個小鬼,他們取名為:鞋鬼!」


    「因每日吞噬人體內的邪惡氣息,所以鞋鬼在人心目中是非常厲害的存在。所以苗疆人會利用這點,專門培育出一些比較厲害的鬼來。」


    「我們所碰到的這種鬼,叫紅彘,是鞋鬼之中比較厲害的一種。其實鞋鬼本身並不能傷人,它最擅長的,就是能輕而易舉的控製一個人的神誌,甚至是一個高人的神誌。而一旦被它們附身,被附身的人,就會擁有鞋鬼的全部力量,不會受到任何的壓製,但最後也會力竭而死。」


    「就好比剛才,我一個道士,都在毫無徵兆的狀態下被鞋鬼上了身,而且更重要的是剛才還有陽光照射進來啊,那鞋鬼都能作祟了,你應該能感覺到鞋鬼的厲害之處!」


    我傻眼了,的確,馬道長說的沒錯,大白天的都敢出來活動,更是在我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上了馬道長的身,那鞋鬼還真是無所不能啊。


    「沒事兒馬道長。」我說道:「實在不行,我先把你給綁住,一旦它上了你的身子,我再想辦法。」


    馬道長搖搖頭:「不行,萬一鞋鬼沖了你的身子怎麽辦?」


    是啊,我還真沒考慮這一點。不過我覺的我陽氣這麽旺盛,那鞋鬼要衝也是先沖老頭兒吧?


    馬道長又接了一句:「而且就算是我被沖了身子,你以為一根繩子就真的能捆的住我?要知道那鞋鬼可是厲害無比,即便把這棟小竹樓給拆了,都算不上是什麽事兒。」


    我好一陣頭疼:「那馬道長,咱們隻能在這裏幹等著?」


    馬道長搖搖頭:「不是,有一種方法最行之有效了。」


    我一臉詫異的問道:「哦,是什麽方法?」


    「咱們兩個,必須先死一個。」馬道長說道。


    「咳咳,咳咳!」我自己的口水給嗆得咳嗽連連:「咱們倆先死一個?這種話你也能說的出來?這還沒碰見敵人呢,就先死一個,那還怎麽打。」


    馬道長嘆了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啊,就憑咱們兩個,想滅了鞋鬼,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行不行,我絕對不同意。」我連連擺手。雖然馬道長說我們兩個必須死一個,但其中的意思,我已經能聽明白了,馬道長還不是想自己死,保全我?


    馬道長的脾氣我可是清楚的很。


    馬道長連連嘆氣:「行了,你不用再猶豫了,反正我這把老骨頭,早晚都得死,我一生都奉獻給你們引派了,希望你們引派的祖師奶有良心,跟閻王說說好話,讓我下輩子投胎成大官。也能讓咱三妻四妾啥的,好好過過癮。」


    「不行馬道長。」我說道:「即便你下輩子投胎成皇帝,又和你這輩子有什麽關係呢?你為我引派的付出,我心中清楚,這次我還真要會會那紅彘。」


    「沒用的。」馬道長一臉的失望表情。


    「怎麽會沒用?」我說道:「你忘了,我現在的厲害手段多著呢,引發天雷不說,還有龍鱗,可召喚陳靖姑的分身,莫非還不能對付紅彘?」


    馬道長嘆氣連連:「哎,你忘了,紅彘本身不會攻擊人,隻會沖人身後,控製人來攻擊人。也就是說,你的所有攻擊,最後全都會落在我身上。與其最後被你虐死,倒不如你這會兒把我給痛痛快快的弄死……」


    是啊,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而且到時候我忍心對馬道長下手嗎?搞不好我們兩個最後會落一個兩敗俱傷啊。


    所以想來想去,最後我也隻有一個法子了。


    我問馬道長:「馬道長,紅彘應該不會主動攻擊咱們的吧?應該會有人指揮紅彘攻擊。」


    馬道長點點頭:「是啊,會有迷拉負責指揮紅彘進行攻擊。」


    「迷拉?啥是迷拉?」我莫名其妙的問道。


    「就是巫婆,迷拉是巫婆的苗語發音。」馬道長解釋道。


    我說道:「你直接說巫婆不就得了。」


    「說迷拉顯的我知識淵博啊。」馬道長半開玩笑的道:「再說了,外邊的人都稱呼這裏的巫婆為迷拉。」


    我恍然大悟:「那若是沒有迷拉控製紅彘,紅彘會如何?」


    馬道長說道:「紅彘就會變成傻子。不受控製的四處亂闖,說不定就能闖出這個竹樓,破了外邊的蠱蟲大陣。到時候會咱們就有救了,啊,大強,你的意思是……」


    我沖馬道長點點頭:「沒錯,雖然我不能攻擊你,但隻要迷拉一出現,我就把迷拉給幹死,我們兩個豈不是就得救了?」


    馬道長看上去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般興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嗯,你說的倒也是一種法子。隻是那迷拉會輕易出現?畢竟迷拉知道自己的重要性,而且知道我們手端繁多,會有所防備的。」


    我們兩個又想了很多方案,天色逐漸黑了下來,最後還是決定,用攻擊迷拉的方式來解決紅彘。


    四周完全暗了下來,馬道長和我弄來了不少廢舊衣裳和木頭,製成了簡易火把,在四個角落點了四把火把,這樣也能讓我們更自信一點。


    而接下來,就是等著紅彘出現了!


    按我們兩個的猜想,迷拉肯定是躲在某個角落,警惕的看著我們,然後伺機做法,讓紅彘攻擊我們。


    不過,讓我們兩個沒想到的是,遠處一個苗族老女人,竟是明目張膽的走到了這竹樓下邊,仰頭看著我們。


    老女人了頭上戴著一個用鳥毛支撐的羽冠,臉上用各種各樣的顏料畫出了各種各樣的花紋,一張臉根本就看不見皮膚。耳朵上掛著兩個金屬耳墜,身上皮膚黝黑的很,手中還拄著一根奇怪的木頭。


    她看我們的目光,竟是充滿了同情,憐憫,並沒有我想像之中的那股怒意和恨意!第四一七章 艱辛之戰  「可憐的人啊。」那老女人竟是無比感慨的說了一句話:「你們就要死了。臨死之前,我可以完成你們一個心願,當然,是在我能辦到的前提下……」


    這老女人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我有些搞不明白。


    看了一眼老女人。才發覺這老女人並沒有那般兇殘暴戾,甚至還有一絲慈祥,一時間,我竟不知該怎麽說才好。


    「你是誰?」我問道:「是不是苗千裏派來的迷拉?」


    「我不是他派來的。」迷拉說道:「我隻是跟他做了一筆交易。」


    「哦?」我莫名其妙的看著迷拉:「你和他做什麽交易?殺死我們,他給你什麽好處?」


    「一根神杖。」迷拉說道:「一根連我祖先都愛戀的神杖,我不能失去它,否則我會死,真的,請你們相信我,不要怪罪我!」


    「不怪你?不怪你怪誰。」我冷笑道:「是你殺死了我們。」


    「可是我並沒有碰到你們。」迷拉說道。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句話你沒聽說過嗎?」


    「不用說了,你們說也沒用。今天你們必死無疑。其實我平時不殺生,隻是今天實在被逼的走投無路了,才會用這種極端的手段。你們要理解我,我會找個巫師,替你們超度的。」迷拉嘆了口氣。


    我冷笑一聲,心想這老女人可真夠搞笑的,好像她殺人,是理所當然似的。


    「唉。」我握緊了火焰刀:「事已至此,咱們還有廢話的必要嗎?」


    「沒有了。」迷拉說道:「你們說出你們的願望吧。」


    「我想吃紅薯。」馬道長忽然喊了一聲:「能不能讓我吃口烤紅薯?做個飽死鬼?」


    那迷拉搖搖頭:「可憐,你這個願望,我不能滿足,因為我現在還沒飯吃。」


    「馬道長。別跟她廢話了。」我說道:「對付這種老女人,隻能用暴力手段。」


    迷拉看著我,說道:「年輕小夥,你應該還沒結婚吧?若是你願意,我可以給你結個冥婚,一路上也好有個伴兒。」


    「滾!」我罵了一句。結冥婚?結你個大頭鬼,要想殺人,直接動手啊,還廢個什麽話。


    「哎,年輕氣盛。以後必然會吃苦頭的。」迷拉搖了搖頭:「那好,那你們就受死吧。」


    說完,迷拉竟席地而坐,距離竹樓絕不超過十米。我心中一陣興奮,這老女人不知道是自信還是因為腦力不夠,竟坐在那麽近的距離。


    這樣就算我隨意丟一個桌椅板凳下去。也足以把這老女人給砸死!


    我心中冷笑連連,而後偷偷地抓起了一個木質板凳。瞄準了老女人之後,毫不猶豫的用力丟了下去。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板凳在飛出去三四米的距離之後,竟好像是撞在了一堵透明的牆壁上似的,硬生生的停住,然後跌落了下去。


    「這怎麽回事兒?」我慌張起來,顯然對方早有準備。我毫不猶豫的再次抓了一個凳子,狠狠丟了過去。


    和前一次一樣,凳子似乎砸在了透明牆壁上,直勾勾的就落了下去。


    果然有問題,我心中一陣落寞,冷冷的罵道:「老女人,有種跟老子真真正正的幹一架?躲在下邊算什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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