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光棍一輩子沒碰過女人,結果這會兒有個姑娘趴在自己懷裏哭,老光棍沒把持住,結果倆人就在雪地裏滾了起來。


    說來也怪,這倆人大冬天的在冰天雪地裏滾,竟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冷。老光棍也顧不上那麽多,隻是沉浸在那股舒服慡快的感覺中。


    而就在老光棍最後快要『升天』的時候,胸前的一個荷包竟一下掉落下來,那荷包正砸在小娘子的腦袋上。小娘子發出了一聲類似於怪獸的怒吼,老光棍一下就變得清醒起來。


    這麽一看,差點沒給嚇的靈魂出竅,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哪裏是什麽小娘子啊,分明就是一團白森森的骨頭架子!


    空洞洞的手,此刻正抓在自己胸口上,似乎要抓出自己的心髒。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雪女?


    老光棍立馬被嚇住,抓住荷包就朝雪女狠狠的砸,那雪女被砸的慘叫連連,終於遁走,而老光棍也被嚇傻了,哪裏還能動彈?隻是傻乎乎的愣在原地。


    當他反應過來,想要回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凍得全身僵硬,沒多大會兒的功夫,就暈了過去。


    救老光棍一命的,正是老光棍胸前的荷包。那荷包是老光棍的母親fèng補的,都說母愛的力量是偉大的,即便過了這麽多年,一個荷包的力量依舊能趕跑一隻雪女。


    自從這件事之後,我們附近的人都開始給自己的孩子fèng荷包了,荷包裏邊放個銅錢,或放一根公雞毛之類的。


    小時候我看別的小朋友都帶著荷包上學,我也纏著姥姥,讓姥姥給我fèng一個。不過姥姥卻堅決不給我fèng,說我不能戴那種東西。


    我當初還不理解姥姥這句話什麽意思,但現在差不多能明白了,十有八九是因為引派的緣故。


    我沒想到山神廟裏,竟然住了一個雪女,這住了雪女,大雪不封山才怪呢。雖然我不相信山神傳說,但我卻覺得,山神廟其實還是能起到一定祝福作用的。


    雪女已經完全沒動靜了,燒成了一堆灰燼,現在都分不清哪些是木頭,哪些是人皮……


    我猜測我們所遭遇的雪女,並不是傳說中的雪女,而是經過魯班門改造的。


    魯班門擅長木工,想造出一個木頭人來,非常簡單。雪女是天生妖物,不可能被馴的服服帖帖,所以魯班門就用木頭來控製雪女,再用雪女迷惑人心的手法來對付我。


    而且魯班門也具備殺我的動機,一是為了奪回魯班尺,二是為了給胖老頭報仇!


    魯班尺那東西我一直都隨身攜帶,也不知道具體有什麽功能,但我敢肯定,魯班尺肯定是個寶貝。


    原本若是他們好聲好氣的和我商量,或許我會將他們魯班門的祖傳寶貝還給他們,但現在他們對我下手,想把我斬盡殺絕。哼哼,那就別怪我不仁不義了!


    而且我覺得,就算我把魯班尺還給他們,他們也不見得放過我。畢竟旁門八道和引派本身就是死仇。


    我對老曹說道:「走,老曹,咱們趕緊離開這兒。」


    老曹受了點傷,渾身上下都疼的厲害。我隻能攙扶著老曹,一點點的往前走。


    我知道魯班門的人既然能指揮雪女,那麽必然就在附近,我一定得小心謹慎才行。


    而且現在我身邊還有一個累贅老曹。


    這會兒風更大了,我們每走一步都非常艱辛,但依舊無法阻擋我們前進的腳步。


    我幹脆就把老曹背在身上,施展走槐之術。


    雖然速度依舊不怎麽快,但好歹也提升了不少。


    大概走了一個半小時,我最後停在了一片峽穀之間。


    這片峽穀,就像是被人用斧頭活生生劈開了一般,中間的fèng隙很窄,岩壁也很陡峭。


    這會兒山路上的雪,差不多沒到膝蓋了,要是再不趕緊過去,估計就真的過不去了。


    老曹看見這雪,頓時就傻了眼:「媽了個大褲衩子,咱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走!」我就不信這個邪,不就是一個峽穀嗎?現在才隻有半米深,就算鑽也得鑽過去。


    老曹急忙掙紮著:「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我把老曹丟地上:「害怕了?害怕了就回去吧,我一個人過去。」


    老曹說道:「你是裝瘋還是真瘋啊,這麽大的雪,你也敢過去?走到半路,雪肯定會把你給完整埋住的。咱還是回去吧,你要真想進去,回去之後,我帶來一些工具,肯定能通過的。」


    我可沒功夫浪費在這兒,也不願跟老曹廢話了:「你過不過?不過我就自己過去。」


    說完,我就走到了峽穀跟前,然後就開始順著峽穀往前走。


    老曹氣急敗壞的跟在我身後:「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你肯定過不去,一會兒大雪把你給埋了,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後悔?可惜,在我的人生詞典裏,從來就沒有後悔這個詞。第二五零章 雙龍戲珠,風水局  「嗨,你還真去啊。」見我義無反顧,老曹氣的差點跳起來罵娘。


    「你先回去吧!」我對老曹說道。


    「我回去?我哪裏還有退路。」老曹都快哭出來了:「估計半路我就得被活活凍死了。更何況還有幾個死人在等著我呢。」


    「那就少廢話,趕緊跟上來。」我說道。


    老曹又怎麽能倔的過我呢?最後實在是無奈,隻能跟了上來。


    老曹比較笨拙,別看瘦的跟猴兒似的,但身子卻一點都不靈活,幾乎相當於在雪地裏一點點的挪騰。


    盡管如此,還一個勁兒的在大坑裏邊摔跟頭。


    我實在是看不慣了,幹脆是繼續背著老曹往前走。


    雪看起來越下越大,沒多長時間,就從膝蓋。蓋到了大腿上。


    現在的我,完全是靠著雙腿的力量,趟著雪走,每一步都艱辛無比,更何況背上還有一個老曹。


    這會兒,我們才隻是走了一半的路程而已。


    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走到盡頭。估計雪也已經把我們給完全掩埋了。


    我也累的夠嗆。


    老曹不忍心這麽折騰我,幹脆從我後背上跳下來,說道:「我就跟著你的腳印走!」


    我點了點頭,讓老曹抓著我點,我們倆一點點的往前挪騰。


    我覺的我的褲管這會兒完全濕透了,估計老曹的也差不多吧?我分明感覺到老曹的雙手在打哆嗦。意識似乎有點不清醒了,偶爾還發出嘿嘿,嘿嘿的傻笑聲。


    我立馬就開始呼喚老曹:「老曹,清醒點,意識清醒點,咱們馬上就快走到頭了。過了峽穀,給你掏幾隻田鼠烤著吃。」


    老曹生生咽了一口吐沫,說道:「小吳,我要是死了,你……你給我多燒點紙錢。我在下邊等著。」


    我罵了一句:「老曹你他媽的再說胡話,就休怪老子對你不客氣了啊。老子一巴掌拍死你信不信?」


    老曹隻是幹笑了兩聲,沒有再說話。而我也同時感覺到,自己的後背似乎失去了一股力道,老曹不再抓著我了。


    我莫名其妙的轉身,驚駭的發現老曹已經躺在了雪窩子裏邊,整個身子都被大雪給埋住了,隻露出了一個腦袋。


    我立馬退回去,一把就將老曹給舉起來,啪啪啪在他臉上來了三巴掌:「老曹,給老子醒醒!」


    我的聲音陽氣十足,這麽一吼,還真把老曹給喊醒了。


    老曹緩緩睜開眼,嘴角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來:「小子,快走吧!我……我活不成了,讓我死個安生,這個小小的願望,你就答應我吧。」


    「我答應個鳥毛。」我在老曹的臉上又來了三巴掌:「走,就算背,老子也得把你給背出去。」


    說完,我咬著牙,背著老曹就往前走。


    就算我的力氣再強大,可終究也有枯竭的時候,我覺得兩條腿簡直比灌了鉛還沉重,每一步都艱辛無比。我看峽穀的末端,模模糊糊,漂移不定。


    我的意識都開始出現模糊了。


    在我的意識開始昏迷的時候,我竟驚奇的感覺到,自己的腳下似乎有一個小東西在頂我,我嚇的立馬就抬起腳,莫名其妙的看著腳下。


    有東西!


    我知道剛才不是幻覺,因為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繼續往前走,對腳下開始提防起來。


    魯班門的那幫孫子不會這麽輕易放過我的,肯定會在附近埋伏。現在對它們來說,最好的埋伏地點隻有兩個,一個是在看得見摸不著的懸崖上邊,另一個就是眼前的峽穀。


    如果我是魯班門弟子,我肯定會在這兩個地點設伏!


    我沒走兩步,竟又感覺到腳下有蟲子在蠕動。我立馬變得緊張起來,用力的踩了一腳。


    嘎吱……


    沒想到我這麽用力一踩,還真把下邊的蟲子給活活踩死了。我鬆了口氣,慢慢的彎下腰,把下邊那東西給抓起來。


    這麽一看,我也放下心來,不過就是一隻臭蟲而已。


    不過,隨之我的心又突突了一下,在這種冰天雪地,怎麽可能會有臭蟲?按照農村裏的見聞,臭蟲一般是生活在溫暖的土壤裏的。


    要是爬出來的話,肯定會被活活凍死。


    我覺得這蟲子有蹊蹺,當下謹慎了許多,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可還沒往前走呢,忽然間又有幾隻蟲子,順著我的腿腳就往上爬。我立馬用力的一跺腳,掉下去幾隻臭蟲,不過還是有幾隻臭蟲順著大腿往上爬,那種感覺癢癢的,麻蘇蘇的,噁心的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知什麽時候老曹醒了,看見我手中的蟲子,立馬尖叫了一聲:「屍鱉,他娘的哪兒來的屍鱉?」


    「這是屍鱉?」我也一下愣住了,莫名其妙的看著手中的小蟲子:「不是說,屍鱉隻生活在屍體中嗎?莫非……這裏有屍群。」


    老曹猶豫了一下,最後惶恐不安的說道:「趕緊走啊,我寧願被凍死,也不願變成屍鱉的食物。小吳啊小吳,你瞧瞧你辦的這是什麽事兒,哎,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好。」


    我說道:「給我閉嘴吧!你趕緊想想辦法,怎麽樣才能躲得開這些屍鱉。」


    老曹說道:「趕緊找個沒雪的地兒才行,這些屍鱉在雪裏邊,咱們根本防不勝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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