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夥完全沒想到我一個孩子會偷襲,此刻的他還在洋洋得意的看著自己的救兵,我跳起來的時候,就把他嚇了一跳。不過這傢夥反應比較慢,我的剪刀正刺在對方的腰上,男人立刻就不能動了,表情痛苦的看著我。


    「叫你看!」我拔出陰陽剪,再次狠狠的刺下去。


    噗……


    這次刺在了他的心髒上。


    那男人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一臉的不甘心,估計沒想到會死在我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娃娃身上吧?


    不過奇怪的是,不知為什麽,盡管我的剪刀完全刺入對方身子,可對方卻沒有流半滴血。


    男人倒在地上,我拔出陰陽剪,重新回到我姥姥身邊,守著我姥姥。


    男人死了,一動不動,那女人也愣了,看著自己的男人,表情絕望的看著我,我發現她的眼圈黑乎乎的,眼睛跟血一樣的紅,咬牙切齒的罵道:「你……你殺了我相公,你殺了我相公!」


    「是他先威脅我的。」說實話,殺死這個男人之後,我心中也是說不出的惶恐害怕。但我不能表現出來,因為此刻的我,是一個男子漢,是一個保護姥姥的男子漢,我一定要跟一個大人一樣,堅強,狠辣。


    「你還我相公,你還我相公。」說著,女人竟朝我爬過來,下半身出了很多血,將地麵給染紅了。


    「我還你大爺。」我罵了一句,同時蹭的一聲揮動著陰陽剪,把女人給趕跑了:「誰敢靠近我姥姥,我就跟誰拚命!」


    「哼,小子,你挺囂張。」就在此時,那幫村民已經走了上來,將我給團團包圍住,帶頭的是一個精壯漢子,赤裸著上半身,身上一道刀疤:「剪刀留下,你人可以走,否則,就隻能死在這兒了……」


    「放屁。」我害怕極了,感覺身體冰涼,都沒知覺了似的。可為了姥姥,我必須得堅強:「你們有種上來,我讓那個你們嚐嚐陰陽剪的厲害!」


    就算我年紀再小,基本的邏輯思維還是有的,我覺得他們肯定也害怕我手中的陰陽剪。


    「哈哈,不過就是一把破剪刀而已,還真覺得牛逼的要上天了?」刀疤壯漢一臉冷笑。


    話音剛落,我竟忽然感覺到雙臂被兩隻大手給按住了,這才注意到不知什麽時候,我身後竟潛伏來了兩個人,他們一左一右,按住我的胳膊就把我給壓了下去,手中的剪刀也不由得掉了下來。


    剪刀一脫手,我立馬就絕望了,剪刀是我活命的唯一本錢啊,剪刀都沒了,我拿什麽跟他們鬥?十歲不到的羸弱身軀?哈哈,玩笑,要知道他們可都是一幫精壯大漢。


    那一瞬間,恐懼和絕望瘋狂湧來,我逐漸喪失了理智,不斷的掙紮著,放開我,放開我。


    可是他們才不會傻到真的放開我,隻是瘋狂的大笑。


    「放開他。」這時候我忽然聽到了久違的姥姥的聲音,那一瞬間,我絕望的心立馬就又變的充滿希望了。


    我忙回頭一看,可不是咋的,一直都坐在大槐樹下一動不動的姥姥,終於醒了過來。隻是她一直都保持著打坐的姿勢,而且看起來並沒有上來救我的跡象。


    我姥姥這麽一醒過來,這幫歹徒全都害怕了,尤其是刀疤壯漢,更是開始有些語無倫次起來:「槐花婆婆,你……你還沒死?」


    「放開他。」我姥姥再次陰沉的聲音喊了一句。


    「哼,你別想耍花招,你外孫在我們手上,你要是敢動一下,休怪我們心狠手辣了。」其中一個拽著我胳膊的傢夥,一臉冷笑的說道。


    「是嗎?」我姥姥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冷嘲熱諷的笑來:「看來,不給你們點厲害瞧瞧,你們真當我槐花婆婆吃素的。」


    說著,我姥姥竟猛的一吼,之後那把陰陽剪竟『蹭』的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而後好像被人操縱著似的,猛的刺向把持著我左邊胳膊的傢夥,正從那傢夥的心窩子裏穿過。


    右邊那小子看陰陽剪竟自個兒飛起來,也意識到大事不妙,朝村民的方向跑去。不過剛跑了兩步,陰陽剪還是穿透了他的心髒。


    隻是這傢夥死亡的方式有點特別,被穿透了身體之後,全身都化為了一股灰燼,在半空中緩緩飄散。


    而我則是快速的跑到我姥姥身邊,喜極而泣:「姥姥,你終於醒了。」


    「好孩子,剛才幹得好。」姥姥笑著拍了拍我的腦袋,說道。


    「姥姥,我剛才殺人了!」我一臉悲痛表情的說道。


    「沒事兒孩子,你剛才殺的不是人,是牲口。」姥姥笑著道。第二十章 給鬼接生  姥姥沒責怪我,反倒是寬慰我,讓我寬心了不少。


    那把剪刀在殺完人之後,就無力的摔在了姥姥的懷裏,我姥姥伸手抓住了剪刀,重新交給了我。


    「還有哪個不想死的,上來吧。」我姥姥冷冷的說道。


    姥姥剛才展示的那一手絕活,已經震撼住那幫東西了,他們哪裏還敢上來啊,一個個都膽戰心驚的看著我姥姥。甚至剛才那個刀疤漢子這會兒也認慫了:「槐花婆婆,剛才是一場誤會,是我那兄弟沒長眼招惹了這位小弟,實在是死的活該,我們現在就走,現在就走。」


    說著,刀疤漢子帶著人就要離開。


    而我姥姥則是冷哼一聲:「慢著!」


    那幫人都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在他們轉過身的時候,我明顯看到他們臉上充斥著濃濃的恐懼:「槐花婆婆,還有什麽吩咐?」


    「把那個孕婦送過來!」我姥姥冷冷的說道。


    那個孕婦已經被人給攙扶著歸隊,準備隨隊伍一塊離開了,這會兒我姥姥一說話,那孕婦頓時便哆嗦了一下,而後虎視眈眈的走上來:「這件事跟鄉親們無關,你讓鄉親們走好,我留下來隨你處置。」


    說著,一瘸一拐的走向我姥姥。


    我姥姥看了一眼那女人,說道:「足月了?」


    那孕婦沒想到我姥姥竟問這個問題,楞了一下,最後還是狐疑的點了點頭。


    「躺下吧。」我姥姥冷冷的道。


    孕婦不清楚我姥姥到底要幹啥,不過還是乖乖的躺下了。


    那刀疤漢子卻是似乎明白了什麽似的,臉上一陣激動神色。


    「還愣著幹嘛,上來兩個死的幫忙。」我姥姥冷冷的道。


    我心中還嘀咕著呢,什麽叫上來兩個死的幫忙?但這會兒已經有兩個『人』走了上來。那兩個『人』腳步輕飄飄的,沒有半點聲音,也就三四十歲的年紀吧,臉色煞白煞白的,有點恐怖。


    「要……要我們做什麽?」其中一個白臉大嬸兒小聲的問道。


    「按住兩條腿。」我姥姥說道,同時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根紅繩,其中一頭拴在孕婦的大腿上,另一頭拴在了大槐樹上,然後轉過身看著我說道:「孩子,看仔細了,給鬼接生的任何一個步驟,都要牢記在心,否則連接生婆自己都性命難保。」


    「給鬼接生?」我瞬間一陣頭大:「她……她是鬼?」


    我姥姥說道:「不全是。」


    「不全是?這該怎麽理解。」我百思不得其解。


    「若是普通的接生,就不用在大槐樹上牽紅繩了。不過若是碰到一些難產的,又或者被一些髒東西給纏上的,都必須得在大槐樹上牽紅線。這樣可以中和陰陽,不至於陰陽二氣不調和而導致的出血難產。」


    「這把陰陽剪,可以剪斷一切汙穢雜陳,不但可以用來剪臍帶,若是嬰兒露頭時,帶出來了一些髒東西,同樣可以剪掉。」


    姥姥給我說了好多行業的禁忌,聽得我腦袋都大了,從始至終我似乎隻記住了陰陽剪和那根紅繩的作用,其他的步驟,我看跟正常接生孩子一模一樣的,也沒啥特殊。


    隨著我姥姥用陰陽剪剪斷臍帶,一聲嬰兒啼哭頓時傳來,一個全身粉嫩的小嬰兒橫空出世。那嬰兒可愛的很,姥姥發現我一直盯著嬰兒看,就笑著將嬰兒給了我:「抱抱吧,吉利。」


    我笑著接過那嬰兒抱在懷中,肉嘟嘟的很是可愛。


    然後我在姥姥的幫助下,順利的吸了這個小孩兒的第一口飽嗝之氣。


    那幫鄉民看見我姥姥成功接生了一個小嬰兒,立刻眼淚汪汪的跑了上來,跪在我姥姥跟前,使勁的磕頭:「槐花婆婆,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日後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您盡管說呀!」


    我姥姥隻是嘆了口氣,而後說道:「算了,你們都起來吧,我待會兒有幾句話想問你們。」


    說著,我姥姥又在女鬼的隱私部位畫了一個螺旋,這才吩咐人把痛的昏厥過去的女鬼給推走了。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既然對方是女鬼,那她生出來的這個,應該也是鬼吧?這個問題讓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想到抱在我懷中的可能是一個鬼,我的心中就是一陣恐懼。


    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抱著一個鬼嬰,去哄它。


    那小嬰兒似乎挺喜歡被我抱著,竟還衝著我樂,我的恐懼之心也逐漸的消散了不少。


    不是說鬼都是沒有實體的嗎?為什麽我能感受得到我懷抱中的小嬰兒呢?這胖小子少說也有七八斤重。


    「姥姥,這個小孩兒不是鬼吧,那女鬼還能生出人來?」我小聲的問道。


    姥姥沖我肯定的點了點頭:「嗯,其實這個小孩兒是個人,這個問題比較複雜,以後我會跟你說的。」


    說完,姥姥看了一眼那刀疤漢子,道:「這棵大槐樹是誰種下的?又是誰交給你們人鬼交合之術的?」


    那刀疤漢子猶豫了一下,小聲的說道:「這個……我們不方便說,槐花婆婆,當年那位大師說,不要提起他。」


    「說吧。」我姥姥說道:「你們所說的那個大師,是我三弟,我現在在找他。放心吧!找到他之後,我不會讓他怪罪你們的。」


    聽我姥姥這麽一說,那刀疤漢子立馬又跪下了:「槐花婆婆,那是您的三弟啊,您可一定要救救他,我們感覺到那個大師一定是遇到危險了。」


    我姥姥皺了皺眉頭,忙語氣急促的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們仔細跟我說說。」


    原來,這個村莊早先是不存在的,隻是一片亂墳崗。而這亂墳崗埋葬著的,大部分都是隔壁小李莊的人。


    前段時間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小李莊頻出怪事兒,經常死年輕的女人,而且大部分都還是剛過門沒多久的小媳婦兒,大部分都是懷孕而死的。


    小村莊比較落後,剛開始沒當回事兒,但後來覺得這事兒蹊蹺,而且死人越來越多,最後還是報備給了公安局。


    公安局帶著法醫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剖女人的屍體。而這麽一解剖,還真發現了什麽,所有女人肝髒和心髒都不見了,胸腔裏邊被塞滿了雜糙和沙土。


    這個怪異的現象可把那法醫給嚇壞了,因為這些屍體上都沒有任何被劃開的痕跡,真不知道肝髒和心髒到底是如何離開人體的,這些雜糙又是怎麽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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