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顯然是高估了男人的羞恥心。


    隻見田子晉先是用掌心抹了一把眼周,然後抬起了頭慢慢地回憶起了二人之間的種種:“大約半年前吧,有一天晚上我陪客戶吃飯,在ktv喝多了。強挺著把客戶送上車之後,我就坐在了路邊的長椅上,想著稍微醒點酒再回家。沒想到一個女人坐在了我的身邊,還出言關心我,我當時真的是喝多了,迷迷糊糊的看不清她的臉。後來就完全斷片了,等到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竟然睡在一個陌生的賓館房間裏,身邊還躺著一個女人。”


    “一夜情這種事倒也沒什麽,隻是我覺得這人有點眼熟。後來等到她也清醒了的之後,我才認出了她是曾經和季迎還有關娣住在一個寢室的人,不過對方比一年多以前要漂亮的許多。後來她就跟我表了白,說是早就喜歡我了,一切都是她自己自願的,不需要我負責。回到家之後,我思來想去怎麽都不虧,況且知道她默默地喜歡了我兩年,心裏對她總是有著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一來二去的,我們倆就走到了一起。她很懂事,從來不黏我黏的很緊,聽話的不得了,我覺得跟她在一起很舒服。”他抿了抿唇,眼底透出了一絲茫然。


    葉竹聽到這算是明白了,感情這貨還真覺得自己魅力無邊呢,怕是這半年來一直都處於隱秘的、洋洋自得的狀態。網上那句話說的真對:明明那麽普通,卻那麽自信。


    由於不想再繼續聽男人描述二人之間的‘情感交流’,她幹脆打斷了對方的回憶:“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能解答你所有疑問的鍾倩倩失蹤了。”


    “失蹤了?”田子晉有些吃驚。


    “因為根據她所提供給警方的線索,當初寢室內所有人包括她都對關娣有著一定的欺辱性行為,其餘三個死了她按照常理來說也不應該幸免於難才是。你是昨天晚上來到的公安局,她經由同事證實於當天下午就失蹤了。如果警方找不到她,肯定會推斷她有很大的幾率已經遭遇不測,那最大的嫌疑人會是誰呢?”葉竹把目前的情況分析的相當透徹了。


    “是我。”田子晉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仍舊艱難的開了口。在說出這兩個字後,他暗地裏咬緊了後槽牙,心頭不由恨得慌:“我至今仍然想不明白,她為什麽要殺了那三個人,又為什麽要嫁禍給我?這半年來我對她不知道有多好,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也是一心一意的,從未有過別的女人……”


    聽聽這話,沒有過別的女人就算對人家好了?這位還真是嚴於待人、寬於律己。


    不想再繼續聽對方說一些沒有營養的話,葉竹的視線掠奪對麵男人那張垮了的臉,直接側過身去同言宇和張亮低聲交流了起來:“眼下如果說鍾倩倩真的鐵了心的不出來,我們在找尋她的時候會浪費非常多的時間。”


    溫塔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是想要在近兩百萬的人口中發現一個人,說是宛如大海撈針也不為過。期間耗費的人力、物力和財力根本計算不出來,雖然是為了破案,可納稅人的錢也不是這麽用的。


    “那要怎麽辦?”張亮有些發愁,因為在忠瀾電子廠蹲守的派出所同僚根本沒發現鍾倩倩的蹤跡,他們還以為對方一直都在宿舍裏呆著的。可見這個女人非常的機敏,反偵察意識很強。


    “隻要方法用對了,也不難辦。”言宇話中有話的抬起眼皮,瞄了田子晉一眼,直將對方瞧的汗毛豎起,甚至於下意識的攥緊了自己的衣領。


    田子晉所在的位置並不能夠很清晰的聽到對麵三人說的是什麽,但光是憑借著剛剛的那個眼神,他就從心底升起了一股極其不好的預感。於是他開始不錯眼的盯著他們看,豎起了耳朵想要聽清楚,然而卻是徒勞的。


    察覺到男人往前探了探頭,把脖子伸的老長,張亮隨即便把聲音降的更低了一些:“你們是說,他?”


    “嗯。”葉竹頷首表示讚同:“依著咱們手頭現有的證據和供詞來看,鍾倩倩最起碼在半年前就開始實施全部的計劃了,這麽辛苦的同田子晉周旋了好幾個月,又精心策劃並且殺害了包括蘇錦潔在內的四人,她最後理想中的結果當然是田子晉被拘捕並且實施死刑。可如果現實讓她失望了呢?她能夠平靜的麵對嗎?”


    顯然是不能的。


    張亮都可以想象的到,在折騰了這麽一大圈之後卻沒能達成最終的目的,那個本來看起來就有些神經質的女人會做出什麽樣的舉動和選擇。


    “不……不太好吧……”他遲疑著說道。


    言宇和葉竹的表情卻是相當的一致的,顯然現在除了這條捷徑,已經沒有什麽別的辦法了,難不成真的要將所有警力都撒出去,耗費一周、一個月甚至幾個月的時間去找人?最關鍵的是,還未必能找的到。


    “行吧。”張亮一咬牙,閉著眼狠狠地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這場行動。


    緊接著,三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此時正坐在審訊椅上的人的身上。他們的神情十分相似,都是微笑中帶著些許不明的情緒,看著尤為瘮人。


    咕咚。


    田子晉咽了一口唾沫,要不是跑不出去,他現在甚至有種拔腿就蹽的衝動。隻見他哆哆嗦嗦的開了口:“三位警官……有……有何吩咐?”


    葉竹笑眯了眼:“恭喜你喲,你可以回家了。”


    ………………


    國際花園公寓樓位於溫塔市新城區的中心區域,這裏周邊都是高樓大廈,附近有很多本市知名的中大型企業。隔著一條馬路就坐落著兩家大型的商場和超市,開車約莫十分鍾就能夠抵達溫塔市中心醫院,可以說國際花園的位置得天獨厚,是附近的上班族夢寐以求的居所。


    國際花園一共擁有八座層高超過六十層的公寓大樓,裏麵能夠容納超過六千戶居民,加上各種戶型都齊全,所以如果預算充足,是附近上班族的一個優先選擇。


    位於c座和d座兩棟公寓中間的內部道路邊上,此時正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銀色小轎車,車內窩著四個人。葉竹和言宇坐在了前麵,而後座則是坐著張亮跟羅奇。


    這會兒羅奇正鼓搗著筆記本電腦,耳朵裏還帶著耳機調試著什麽聲音。


    張亮手中拿著一望遠鏡,隔著車窗往d座公寓樓的樓上看了半天,也沒能看出個子醜寅卯,末了終於泄氣的把頸椎恢複了正常狀態:“尼瑪住的那麽高,47層,老子在這什麽都看不到!”


    田子晉所租住的公寓就在國際花園d座的4715號房,他們大老遠的跑到這邊來自然是為了抓捕鍾倩倩歸案的。這個女人這麽精明,就算已經是‘失蹤’的狀態,那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去關注田子晉的動靜。若是她發現對方並沒有按照她預期的那般被定罪,想來一定坐不住,隻要她現身,就是警方對她進行抓捕的最佳時機了。


    “張副隊,蔣冰已經帶了另外兩名組員去c座的47樓了,他們選擇了一個剛好能夠觀察到田子晉家中的房間,所以你不必太擔心。”葉竹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d左公寓樓的大門,那扇自動玻璃門經常開開合合,每逢有人進出的時候便能看見公寓大堂的景象。


    “話是這麽說,可讓我光坐這裏等著,我有點心慌。”張亮很是無奈:“要麽讓我下去溜達溜達也成啊。”


    “那可不行,鍾倩倩幾乎見過我們所有人,被她發現驚到了可就糟了。”葉竹說著拿起了手邊的小型望遠鏡,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所以啊,在外麵定點巡邏的同僚,隻能用一些生麵孔。”


    過了幾秒鍾,坐在副駕駛的言宇忽然出聲:“羅奇,你那邊設備調試的怎麽樣了?”


    “……等等,就快了。”羅奇皺著眉繼續保持著高頻率的敲打鍵盤,終於他眉頭一鬆,按下了回車鍵:“已經接通了,田子晉應該是按照要求把監聽設備放在自己的公文包裏,我把頻道給你們轉過去。”


    他這邊話音剛落,其餘三人就下意識的皺眉眯眼,葉竹甚至抬起手摸了摸右耳朵,裏麵正放著一顆監聽耳機。


    設備接通的前一秒,裏麵傳來了一聲高頻率的電子音,成功讓她腦子嗡的一聲,險些把東西掏出來扔在地上。


    “抱歉抱歉。”羅奇諂媚的笑著道歉,又鼓弄了兩下,終於好了。


    很快,葉竹他們就感覺到了耳機裏傳來了布料的摩擦聲,隨後安靜了一會兒,傳來了電視裏的新聞播報聲。


    四人頓時安靜了下來,生怕錯過任何一個不起眼的小細節。


    第178章 自殺的藝術(37)……


    d座公寓樓4715號房間內,田子晉癱在沙發上不停的轉換著電視台,覺得實在是太無聊了。臨近下山格外強烈的太陽光照射在右邊臉上,使得他不由得眯了眯眼,本來想著起身去將窗簾拉上的,但是走到一半卻忽然想起了警方的叮囑,隻得訕訕的放下剛剛抬起的手,耷拉著腦袋轉身回了去。


    趁著這會兒功夫,他難得頭腦清晰的反思了一下自己,並且對之前的所作所為表示的深深的懺悔。當然了,在他的內心深處到底是否真心悔過,那也未可知。


    車內的言宇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對於耳機來傳來的對方那持續的碎碎念並不感興趣。田子晉其實是有點表演型人格的,他明知道警方在進行監視還說出這種話,多少有點‘假’的成分摻雜在內。


    葉竹見他靠在了椅背上並且合上了雙眼,想來是累的有點狠了,這幾天對方的休息時間加在一起怕是五個小時都不到,就是鐵打的身子都受不了。想到這,她下意識的放輕了手上的動作,從旁邊的儲物格內拿出了對講機,聲音輕輕的問道:“各流動點位報一下現在的情況。”


    “1號點位無異常。”


    “2號點位無異常。”


    “3號……”


    塔濱新區公安局在這次的抓捕行動上顯然是下了血本了,在國際花園範圍內就足足設立了八個點位,每個點位至少留了1-2名民警。其中還有一位在d座公寓大門內裝扮成了保安人員模樣。


    直至太陽落山了,他們還是沒能發現什麽可疑的身影。眾人在經過最開始精神高度集中的幾個小時候,逐漸先後進入了懈怠期。車上四人采取了輪換製,每個人監聽兩個小時然後就換人,這樣也能夠保存體力,以免在正式抓捕的時候因為疲憊而出現什麽意外。


    此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國際花園整個小區範圍內都是靜悄悄的,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附近的幾棟公寓樓上還在亮著燈的住戶更是寥寥無幾,其中就包括了田子晉家中一個。


    葉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耳機裏保持靜默的狀態很久了,許是屋內的人已經睡了過去。她複又看了看空蕩蕩的副駕駛,言宇幾分鍾前下了車,說是要去趟衛生間順便醒醒腦子,現在還沒有回來。


    而後座的兩個人這會兒正頭挨著頭,一致的張著大嘴,呼嚕聲連成了片,睡得那叫一個香。


    約莫著應該是差不多了,葉竹從旁邊抽過一張麵巾紙團成了團,一揚手精準的扔在了羅奇的臉上。那觸感讓睡夢中的少年一個激靈,迷迷糊糊的坐直了身體之後,呆愣著好半晌沒能回過神。因為他的突然動作,一直靠在他肩膀上的張亮不舒服的哼唧了兩聲,緊接著一扭屁股衝著另一邊再次進入到了夢鄉裏。


    “到你了。”葉竹點了點自己的耳機,提醒道。


    羅奇憨憨的點了點頭,打開自己耳中的設備,然後喝了兩口水,好歹清醒了一些。他眨了眨眼,思索什麽辦法才能讓自己在這深夜中保持清醒,因為耳機內沒有任何的動靜,這種狀態很容易使人放鬆警惕去和周公相會。


    就在下一秒,葉竹遞過來了一根黑色的頭繩。


    少年瞪了瞪眼,盯著那根頭繩看,末了遲疑的接了過來:“這是幹啥的?”


    “紮頭發啊,把你額頭頂上那塊的頭發弄一撮,紮緊點,感到痛就行了,提神醒腦。”葉竹笑眯眯的回應。


    “……”羅奇的目光不自覺的就瞟向了她的腦瓜頂,見一頭長發隻是規規矩矩的束在腦後,便明白自己是被調侃了,無奈的撅了噘嘴:“葉姐,你是不是忒損了。雖然我現在風華正茂,發量多的讓人羨慕,但怎麽說我都是個程序員,您就這麽怕我不禿嗎?”


    “愛信不信,我又沒逼你。”葉竹似笑非笑的斜了他一眼,然後注意了一下車子周圍的動靜。他們的停車位置是經過精挑細選的,位於一個比較隱秘的角落,兩麵靠牆一麵靠樹,走遠了基本上看不出那處還停著一輛車。然而他們在車內卻能夠較為清楚的看到d座公寓樓大門處的情況,所以可以說是最為合適的監視地點了。


    確定周邊安全後,她跟羅奇打了一聲招呼就拉開車門走了下去,因為不想暴露身形,所以徑直走入了旁邊的小樹林裏。初秋的晚風已然有些刺骨的涼意了,她攏了攏身上的薄外套,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被夜間的輕風這麽一吹,混沌的腦子終於清透了幾分,想了想她還是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不出幾秒,電話便接通了:“喂,小坦克,有什麽吩咐?”對麵傳來了蔣冰吊兒郎當的聲音,聽著還算有活力,應該是沒有休息。畢竟對方帶隊在c座47樓的一間舒適的公寓裏,怎麽都比窩在狹小的車內要舒服的多。


    “你們那邊情況如何?”葉竹低聲問道。


    “一切正常,剛剛田子晉從臥室裏出了來,到廚房喝了一杯水,然後就轉身進了衛生間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拉屎,五分鍾了還沒出來,又或者是在衝澡嗎?大半夜的衝澡,這貨神經會不會被咱們逼出問題來了?”蔣冰開啟了絮絮叨叨的模式,好像有說不完的話,蓋因這種監視工作實在是太枯燥無聊了,同組的人在不幹活的時候都是抓緊時間休息,壓根互相之間不會有什麽交流。


    “你話真多。”葉竹有點嫌棄。


    “喂喂喂,你是不是太無情了點。”蔣冰嘟囔。


    “好好工作,有什麽問題及時聯係。”葉竹說完,即刻就掛斷了電話。之後她又靠著旁邊的小樹幹呆了一會兒,感覺差不多了才直起身準備回去,可一轉身就差點撞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裏,她迅速的後退兩步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等到看清楚那張臉後,才鬆了一口氣:“言隊,你走路怎麽都沒動靜的?”


    “是你走神了。”言宇淡淡的說道,並且靠在了她方才靠過的樹幹上:“怎麽不休息一會兒?”


    “我怕有問題嘛,再說了,等到抓到了人之後,想睡多久都可以,不差這麽一時半刻的。”


    言宇微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沒有再接著說話,隻是就這麽靜悄悄的盯著她看。一雙黑眸雖然完美的融入了夜色中,隻是眼底偶爾閃過的光芒仍然會熠熠發光。


    葉竹的感覺一向敏銳,所以在被這麽盯視了一會兒後,她心虛的側過臉看向了車子所停的方向:“那個,你覺得咱們會順利把鍾倩倩抓捕歸案嗎?現在距離田子晉歸家已經近十五個小時了,依據之前對鍾倩倩進行的心理側寫,對方在確定他被無罪釋放後,應該不會這麽沉得住氣才對。”


    “監聽設備一切正常嗎?”言宇問道。


    “沒有什麽異常,現在羅奇正在聽著呢。我剛剛又聯係了一下蔣冰,他表示那邊也沒有什麽異常,隻不過幾分鍾前田子晉從臥室去了衛生間。”葉竹說到這,終於從方才那種彌漫在二人中間詭異至極的氣氛中掙脫了出來,全然沉浸到了案情當中去。在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後,她的突然神情變得有些奇怪。


    言宇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的異常,眉間皺褶若隱若現,開口詢問:“怎麽了?是不是車裏坐的太久,身體不舒服了?”


    神智回了籠,葉竹聞言感到有些詫異,不過她並沒有對這突如其來的關心表現出什麽異樣,而是猶豫的開了口:“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現在的情況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田子晉那邊風平浪靜的讓我有些心慌。言隊,咱們是不是忽略了什麽重要的方麵?”


    “重要的。”言宇將這三個字重複了一遍,之後就陷入到了沉思當中,直到二人耳邊響起了第七聲蛐蛐兒叫,他才若有所思的抬起了眼:“你聯係過蔣冰了?把他說的話重複一遍。”


    雖然不明所以,但是葉竹還是很聽話的開始重複起之前兩個人在電話中的對話:“…………最後,蔣冰又說了一些有的沒的,還打趣田子晉是不是被警方逼出點什麽毛病來了,沒準大半夜的去衛生間衝澡去了。”


    言宇神色微微一變,登時就掏出了自己的電話,再次打給了蔣冰。


    很快,對麵就傳來了蔣冰那依舊中氣十足的聲音:“頭兒,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這麽纏綿?想我了?是不是覺得離不開我?”那語氣音調,要多油膩就有多油膩。


    “田子晉出來了嗎?”言宇打斷了對方的話,直截了當的問道。


    “沒有呢,怎麽了,頭兒?”蔣冰應該是察覺到了他語氣當中的異常,聲音緊跟著恢複到了嚴肅的狀態:“他滿打滿算去衛生間不過也才八分鍾,正常人一泡屎也得十分八分的吧,更何況現在的人都喜歡坐在馬桶上刷手機,二十分鍾半個小時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衛生間的門是什麽狀態?”


    “半開著的呀,不過自己在家不關門也是無可厚非吧……免得把自己熏到。”蔣冰覺得一切都挺合理的。


    言宇卻眯起了眼,緊接著同葉竹對視了一下,就這麽短暫的視線交接,二人皆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震驚。葉竹二話不說,轉身就往車子所在的方向衝去,幾步就回到了轎車前,急促的敲了敲後車窗。


    羅奇聽到動靜,搖下了車窗滿臉驚愕:“葉姐?啥……”


    “給田子晉打電話。”葉竹吩咐。


    “哈?”


    “給田子晉打電話,就現在!”葉竹加重了語氣。


    “哦?哦!”羅奇手忙腳亂的撥通了事先存好的電話號碼,通了之後響起了歡快的彩鈴歌聲,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將近一分鍾過去了,那麵一直沒有人應答。他有些慌了神,仰頭報告:“沒人接!”


    這會兒言宇也已經捏著電話回到了這邊,電話另一頭的蔣冰顯然是感受到了這邊的混亂,急的提高了音量:“到底怎麽了?”


    “想想田子晉家中的戶型吧?衛生間位於什麽位置?”葉竹一邊解釋著,一邊拉開車門弄醒了張亮。


    羅奇搶答道:“我看了戶型圖,一進門玄關的右手邊就是衛生間!”


    葉竹頓時露出了懊惱的表情:“他進入衛生間已經有十分鍾左右了,那扇門半開著剛好能遮擋住蔣冰他們一部分看向防盜門的視線,如果他趁機把門開了一道縫跑了出去,在蔣冰的位置壓根看不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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