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奇齜牙咧嘴的跑到桌邊將手裏端著的冒著熱氣的泡麵碗放在了桌麵上,然後看向了幾步開外的人:“頭兒,你怎麽沒去裏間休息啊?我們仨不在,你跟葉姐不正好一人一張床……”說到這,他忽然停頓了一下,隨即表情變得曖昧不清:“哦~~~我知道了,頭兒你是正人君子嘛,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落人口舌的這種事情,你肯定做不出來的。”


    言宇隻是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應聲。


    蔣冰嘴裏叼著叉子走了過來,對著少年的後腦勺不是十分客氣的來了一下,嘴巴上還打趣著:“羅奇,我說你怎麽就這麽執著於製造頭兒和小坦克的緋聞呢?吃了多少次虧,就是不長記性。”說話間,他還同彭一山互相使了一個眼色,總之全組一共五個人,三個都覺得那兩個有事兒。在他們從犯罪學的角度看來,有時候解釋就等於掩飾,掩飾的偏偏就是事實。


    彭一山適時的收起了臉上的笑,他們之間就算開玩笑也是非常適量的那種,很快就會回歸正題:“對了,言隊。昨天夜裏他們局裏的法醫又帶回來一名死者的遺體,聽說又發生了一起自殺案?和之前的兩起有關係嗎?”


    “有的有的。”還沒等言宇回應,羅奇就接口道:“技術大隊帶回來的手機上有同樣的數字,而且還查到了死者在死亡時間前後的時候給親人發了短信。說到短信,我覺得我有發現……”


    他忽然神情雀躍,正欲說下去,裏間的門卻被人從內拉開。


    葉竹本來手裏拿著那瓶藥劑,開門之後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屋子隔音還挺好,剛剛在裏麵的時候隻是聽到了隱隱約約的聲音,完全沒料到人回來的這麽齊全。條件反射般的,她將手中的藥瓶塞到了後褲腰上並且用衣服蓋了住,待完成這一係列的動作之後,她自己都難掩詫異,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從而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


    大概是其他人的精力全部都集中在羅奇剛剛說的話上了,是以並沒有人發現她的異常,隻離著她最近的彭一山鼻翼嗡動,皺眉看了過來:“小坦克,你受傷了?怎麽這麽大一股藥味?”


    聞言,葉竹剛剛放鬆下來的肩,瞬間又繃了回去。


    第161章 自殺的藝術(20)……


    “受傷?誰受傷了?!”羅奇當場就忘了自己原本要說的話,屁顛屁顛的湊上前來:“葉姐,你受傷了嗎?怪不得,我昨天聽著技術大隊那幾個人回來念叨,說帶回來的嫌疑人讓人收拾的跟案發現場似的,想必你跟他之間也經曆了一場惡鬥吧?”


    麵對著眾人關切的目光,葉竹覺得有些心虛,伸出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膝蓋,半路卻又收了回來:“那個……就是膝蓋磕了一下,不礙事的,我已經上過藥了。”說著,像是要驗證什麽一般,還蹬了蹬腿表示自己真的沒事兒。


    “那就好,膝蓋受傷可大可小,要是發現更嚴重了一定要及時就醫。”彭一山關切的接了一句,之後就扭過身子去同泡麵搏鬥了。實際上大家在一起相處這麽久了,對於她的特殊體質心裏多少都有點底,沒誰過於擔心。


    特別是羅奇,上次在山上的懸崖邊也算親眼所見,特別的有感觸,在得到她的回複之後,轉眼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見大家都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別處之後,葉竹這才緩緩地呼出了胸前的一口氣。然而心還沒等放下來卻察覺到了言宇那若有似無的視線,瞬間再次脊背挺直,緊接著微微側過頭稍微回避了對方的目光,迅速的抬起手確認了一下眼角是否存在著眼屎。可動作做了一半之後,她整個人再次僵在了那裏,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這又是為毛啊!!!qaq


    好像自從昨天晚上出警後,她整個人都不對了,經常手腳快過腦子的指令,做出一些令自己匪夷所思的動作和反應。


    這時,言宇終於把目光收回,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先是整理了一番桌麵上散落的東西,然後衝著正在吃泡麵的三人揚了揚下巴:“稍後過去刑偵大隊辦公室開會,到時候把想法都說一說,你們先聯係龐樂。”說著,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昨天晚上帶回來的人還在審訊室,我先去看看。”


    羅奇等人頭也不抬的先後應了。


    葉竹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也顧不得自己剛剛起床還未洗漱的模樣,和其他人打了聲招呼之後,立馬邁開兩條腿跟了出去。


    言宇似乎是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不過他神色未動,隻是速度稍微放慢了一些。待到人追了上來之後,他才淡淡的瞄了一眼,表情並不吃驚。


    葉竹也是在這個時候,才想起了後腰上插著的藥劑瓶,臉上訕訕的將東西掏了出來:“言隊,謝謝你的藥。”


    言宇終於有了點反應,似乎是震驚於她存放藥瓶的位置,忽然停下了腳步,認認真真的打量了她幾眼。就在現場氣氛趨於尷尬的時候,張亮從走廊對麵走了過來,無視於二人之間的微妙氛圍,離著好幾米遠呢就扯著嗓子開始打招呼:“言隊!小葉同誌!你們好早啊,現在要去幹什麽?食堂開了不如一起去吃一口?”


    好像過了昨天晚上,橫貫在兩組人中間的牆突然消失了,看著對方這殷勤又熱烈的態度,任誰也想象不到十幾個小時之前,他們還曾坐在同一張桌子的兩邊,劍拔弩張。


    “張副隊早上好。”葉竹在言宇慣性的冷漠點頭後,笑眯眯的回應:“言隊和我現在準備去見一見昨天夜裏帶回來的楊世龍,張副隊有沒有興趣一起?”


    現在是上午七點整,整棟辦公大樓裏都是空曠的可憐,除了昨天夜裏值班的,就再沒有別的人影了。對方怎麽就這麽巧的出現在他們的眼前了?要說這裏麵沒有點預謀的小心算計,誰信呐。


    張亮許是也沒有想到她這麽直接,雖說原本就打著這個心思,但想的也是先一起吃個早飯拉近一下距離,之後的事兒都好說不是?不過既然人家特別調查組已經主動發出了邀約,他自然沒有不應下的道理,於是乎迫不及待的點了點頭,三人一起順著樓梯走到了樓下的審訊室門口。


    冷不丁的推開門,裏麵傳來了一陣響亮的呼嚕聲,定睛一看楊世龍雖然被控製在審訊椅上,但是正仰著頭嘴巴大張的睡得正香。雖然控製不住腦袋的搖晃,可仍舊不影響睡眠質量,這樣還能睡的下去,不是心真的大就是心機真的深。


    走在最前頭的葉竹回頭和言宇對視了一眼後,一言不發的走到了審訊桌前麵,在坐下去之前隨手將手中的文件夾摔在了桌子上。


    啪!


    一聲不大不小的脆響,成功將嘴角流著口水的楊世龍給震得一個激靈,眼睛是睜開了,迷茫的半天沒能回過神。等到魂魄都歸位了之後,他轉了轉眼珠子,察覺到嘴邊的濕氣,想要抬手抹一把卻沒能如願,最終低下頭去肩膀上的布料蹭了蹭。


    “楊世龍?”言宇眼皮抬都不抬的開了口:“說一下自己的基本信息吧。”


    或許是經過了一晚上的心理鬥爭與自我說服,男人還算是配合,很快就把自己的基本信息一點不差的交代了一遍,末了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問道:“警官……我這也不是罪犯,你們至於這麽興師動眾的嗎?還給我銬上了……”


    說著,他還晃動了一下手腕,發出了一陣金屬碰撞的響聲。那張臉不久前因為撞在地上破了相了,因為已經進行了消毒處理,現下都結痂了,配上那副諂媚的神情,看著滑稽又好笑。


    “不至於?”言宇從鼻子裏擠出一聲輕嗤,終於舍得抬起了頭:“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拒捕、襲警的不是你?”


    “哎呀……咱可是做了三十多年的良好市民,頭一次麵對警察誰不害怕?再加上你們因為那個房東老不死的的汙蔑,忽然就要帶我回來,我一慌就做錯了事。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子能撐船,你們這些大人物和我計較什麽?憑白失了身份不是。”楊世龍笑嘻嘻的回應著,和夜裏的表現不大相同,不知道是在這坐了一晚上想到的應對之法,還是終於從遇見死亡的陰影當中恢複了過來,露出了本來的麵目。


    可惜了,對麵的三個人什麽樣嫌疑人的沒見過啊,光是靠這些小聰明和油嘴滑舌,根本改變不了什麽。


    果然言宇麵不改色的勾了勾唇角,臉上根本是連一點表情都不願意施舍,隻是簡單的打了一個手勢,旁邊的葉竹即刻會意。她利落的從文件夾中取出了方才羅奇帶回來的檢驗報告單,拿起來衝著對麵的方向展示了一下,後來幹脆將紙張順著桌子推到了對方的眼皮子底下。


    “警方的技術人員在案發現場取得了多組指紋,後經過對比,房東的指紋隻在門把手上有,而你的幾乎遍布整間臥室。房門、牆壁、衣櫃、床頭、安眠藥瓶……”葉竹說到這裏頓了頓,挑眉:“你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根據你昨天晚上的說法,你是為了確認季迎是否死亡,但是據我所知確認一個人是否死亡,不需要去觸碰現場的這麽多東西。你知道在看到報告之後,給我的第一感覺是什麽嗎?你殺了人,並且還不太聰明的留下了一個漏洞百出的案發現場。”


    “喂喂喂!”楊世龍終於開始慌了,他極力想要打斷她的話,然後解釋道:“我……我當時隻是被眼前的情況嚇到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人在過度驚慌之下的反應也能當做證據嗎?你們這些警察是不是太過於草率了?再說了,如果人真的是我殺的,我會笨到留下這麽多的痕跡嗎?”


    “這哪裏說的清?這麽笨的我們又不是沒見過,再說了誰知道你是不是自作聰明,故意留下痕跡然後用這套說辭替自己辯護?”葉竹將報告單收回,渾不在意的聳了聳肩回應。


    “這件事真的和我沒有關係!”男人因為情緒激動,弄得手銬嘩啦啦直響。


    葉竹似笑非笑,臉上的神情明顯是不相信他那蒼白無力的辯解,複又甩出了另一張報告單:“那不如你再解釋一下,警方從死者季迎家窗戶下麵的牆上提取到幾份精斑會是誰的?之前已經有技術人員取了你的dna樣本了,估摸著還有兩三個小時就會得到比對結果……不如我再讓技術人員把你的dna丟進全國未結罪案數據庫當中,猜猜會不會有驚喜?”


    楊世龍的臉皮微微抽搐了幾下,隨即猶如脫力一般整個人癱在了椅子上,好半晌才有氣無力的開了口:“我隻是喜歡她,再說了我又沒有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天地良心老子連她的嘴兒都沒親過!”


    對於男人這粗俗的語言,葉竹略感不適的皺了皺眉,表情嚴肅的反駁:“追求異性也要遵紀守法,如果對方明確的拒絕過你,那麽你的種種行為已經構成了騷擾!你覺得站在人家窗外打個飛機算不得什麽?這種行為也違反了治安管理處罰法,也要接受行政處罰的!”


    “再說了,很大一部分連環強奸犯在最開始就是偷窺者,警方現在完全有充足的理由可以懷疑你意圖性侵不成,惱羞成怒,從而激情殺人。”


    “……”楊世龍顯然被她搞得有些崩潰了,頗有一種有嘴說不清的感覺,最後無奈到隻能用頭用力去磕著精鋼製成的桌麵。‘砰砰砰’一聲接著一聲,沒幾秒額間便是通紅的一片。


    張亮見狀迅速起身,走過去直接提溜著後脖領製止了對方的進一步動作,並且指了指角落裏的監控:“我警告你啊,別想耍什麽花招,沒有用。問你什麽你就如實的說什麽,你做過的別想賴賬,沒做過的也不會強加在你的身上!知道了嗎?!”


    因為衣服的領子被向上提起,男人有些喘不過氣,於是急忙點了點頭。


    “說話!”張亮嗬斥。


    “知……道了。”


    張亮這才鬆開了手,滿意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並且衝著言宇和葉竹眨了眨眼,示意可以繼續了。


    “行了,說說吧,你跟季迎到底是怎麽回事兒?”葉竹也收起了方才那咄咄逼人的態度,稍微緩和了一下繼續問道。


    “還不就是那麽回事兒?”楊世龍有些破罐子破摔了,語氣僵硬的回答著:“她是大概半年前來我們礦場食堂的,我一眼就相中她了,誰知道個小娘皮眼光還挺高,我追她她竟然拒絕我,還不止一次!可是沒辦法啊,誰讓我就喜歡她呢,就想對她耍流氓。”


    葉竹聽到這話俏臉一沉:“會不會好好說話?!”


    楊世龍撇了撇嘴,卻不敢繼續造次,隻能從鼻子裏擠出兩聲哼哼:“不過我覺得這女人是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呢,表麵上看著清高的不得了,但是你說奇怪不奇怪,老子怎麽騷擾她,她也沒說報警,這不是喜歡我是什麽?”


    男人的表情忽然變得洋洋自得。


    然而對麵三人卻像是想到了什麽,在同一時間微微變了臉色。


    第162章 自殺的藝術(21)……


    “不報警你就覺得人家喜歡你?還真夠自戀的。”半晌,張亮才開了口,語氣譏諷。


    “哎呀……”楊世龍臉上自得的表情並沒有半分收斂,似乎在說起這檔子事兒的時候,他相當的享受和自信:“警官,好歹咱倆也是同一性別的,你還能不明白這些女人的把戲?全都是欲擒故縱罷了,其實她們特別渴望我能看穿她的把戲,從而溫暖她,保護她,疼愛……”


    “閉上你的臭嘴。”


    還沒等葉竹發難,言宇便直接沉下了臉,他畢竟常年同國內最喪心病狂的那批罪犯打交道,周身的氣勢也不是鬧著玩的,隻這麽不輕不重的一嗓子,便成功讓對麵的男人歇了火,嘴唇囁嚅著沒敢吱聲。


    見到楊世龍那副熊樣,言宇也沒有繼續用什麽語言去刺激他,給身邊的兩個人使了一個眼色之後,三人陸續站起了身準備往外走,看起來是打算就這麽結束這場審訊了。


    見到他們的動作,楊世龍忽然再次慌張了起來,他想要跟著站起身卻被手銬和審訊椅限製住了四肢,隻能開口呼喚:“喂……警官?三位警官?你們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沒有殺人!老子承認想上她,可是還沒等到好機會呢!老子在她窗外擼幾發也值得蹲大獄嗎?!憑良心講,那兩個男警官,你們平日裏就不自己打飛機嗎?”


    言宇停下了腳步,微微側過臉看向他,表情難明。


    楊世龍本來想挺起胸膛與之對視的,可是僅僅兩秒鍾就敗下陣來,縮著脖子的模樣看起來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張亮更幹脆了,一副被強行喂了屎的表情,回過身就是一頓噴:“你齷齪別以為全世界都和你一樣齷齪,原本我還真不覺得你是殺人凶手,現在嘛……哼哼!”


    審訊椅上的男人臉色愈發的苦了,本想搏一搏單車便摩托,萬萬沒想到起的竟然是反作用。


    這時,葉竹扔下了站在門口的兩個人,徑直走到了審訊椅旁邊,就這麽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一言不發。


    楊世龍察覺到身邊傳來的動靜之後,狐疑的抬起了頭,入目便是一張清麗柔美的臉。因為慣性,他眼底迅速的閃過一絲淫念,但是轉而就感覺到了麵部傷口的抽痛,頓時什麽想法都沒了。臉上還迅速掛起了討好的笑意,顯得十分的狗腿子:“警……警官,有何吩咐?”


    “隻一個問題,既然你不承認死者季迎家中的那些痕跡是在殺人過程中留下的,那麽你在進入她的房間之後為什麽要去觸碰對方的衣櫃和其餘的地方,你在找什麽?你拿了什麽?”葉竹說著,杏眸緩緩眯起,目光咄咄逼人。


    “……”男人重新低下了頭,視線飄忽閃躲,完全不敢應聲。


    “別逼我重新搜你的身,如果把你扒光了,誰的麵上都不好看。”葉竹伸出腳踹了踹審訊椅,催促道。


    重重的咽了一口唾沫,楊世龍本來還想狡辯,但一聽她這麽說,半點的僥幸心理都沒有了。雖然說之前也有警察給他搜過身,不過隻是粗略的那種,在確定他身上沒有什麽危險物品之後就把手機拿走了,根本不徹底。


    又磨蹭了幾秒鍾,他最終動了動被手銬限製了活動範圍的手,順勢將屁股往前挪蹭了一下,在眾人的注視下慢吞吞的從自己的內褲裏抽出了……另一條內褲。緊接著他費力的舉起了手,將東西遞到了身邊人的眼皮子底下,末了還露出了一抹不尷不尬的笑。


    葉竹直接用筆挑過了那條女性黑色蕾絲內褲,胸膛上下起伏,好半天才勉強按壓下了翻湧的情緒:“所以,你就是為了偷一條內褲?人都死了,而你腦子想的卻是這種事?”


    楊世龍似乎對於她的質問感到相當的疑惑,回答的十分理直氣壯:“不然呢?老子還沒搞到人就死了,想要留個念想都不行嗎?!”


    葉竹深呼吸了兩口,沒有選擇和對方繼續糾纏,轉身迅速的走出了審訊室的門。言宇自然跟了上去,張亮左瞧瞧右看看,在警告對方老實一點並且囑咐在門口值班的同事幾句話後,也顛顛兒的邁開腿追了過去。


    幾分鍾後,三人回到了刑偵大隊的辦公室,彼時羅奇、蔣冰和彭一山已經在會議桌旁邊坐定,正對著他們的是龐樂等專案小組的人。兩邊人隱約呈現了對峙的狀態,要不是龐樂偶爾沒話找話的和羅奇等人交流一番,這樣下去沒準非一句不合就打起來不可。


    好在言宇等人的歸來戳破了那劍拔弩張的氛圍,龐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張哥,言隊,你們回來了?審訊進行的咋樣?”


    “沒什麽太大的進展,看著不過就是一思想問題的變態色情狂,顯然這次的死者季迎深受其害。”張亮搖了搖頭,在坐下之後將審訊過程粗略的講述了一番:“楊世龍這種人肯定不是初犯,將他的dna放進數據庫裏,保準有驚喜!”


    還沒等他這邊話音落下,羅奇麵前的筆記本電腦就發出了一陣‘滴滴滴’的聲音,然後少年便開了口:“的確有,他的dna和你們溫塔市前些年的兩起性騷擾未結案的治安案件有關,看來這次這個報警人還是個癡漢,淨幹這些在公交車上暴露,或者跟蹤人家女性的齷齪事兒。”


    其實從大數據上看,全國範圍內每年這些相似的案件相當的多,但是結案率卻並不高。因為這些流氓似的犯罪嫌疑人都相當注意,他們神出鬼沒注意隱蔽,又不會對受害者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加之大多數受害者在遭受侵害的過程中並沒有看見嫌疑人的麵容,有的甚至過了很久才察覺自己受到了騷擾,這也間接造成了此類型案件偵破困難的最終結果。


    龐樂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嘟嘟囔囔的說道:“這麽看來,這楊世龍的確就隻是個會性騷擾的變態,但是死者季迎一直拒絕他,於是他就隻能在屋子外麵做一些上不得台麵的事兒?要是他想做點什麽,也不至於半年多的時間才做吧?這種人能如果有這個膽子,能忍得了那麽久?到最後的最後,那種情況下還想著偷內褲,這格局真的是……”


    世間罕見。


    這人簡直就是滿腦子黃色廢料,一天到晚除了騷擾女性,別的什麽都不想。


    桌上的其餘人都深感同意的點了點頭,再說最後季迎的屍檢結果也擺在那裏,生前或者死後都沒有遭受過性侵害,這點似乎也能從側麵證明,楊世龍跟凶手並沒有太大的關係。而且派出所也從礦場那邊取到了案發當時楊世龍正在礦上的不在場證據,如此他應該嫌疑不大了,但是因為dna與另外兩起騷擾案的物證相符合,過後的處罰也是不可避免的,倒也不算白忙一場。


    “好了,羅奇說說你的發現吧。”言宇在氣氛陷入沉默的時候,終於切入了今天這場會議的主題。


    羅奇也不客氣,點了點頭之後就直奔核心,之前已經把電腦與頭頂上的投影儀進行了連接,所以他隻是輕輕在鍵盤上敲了兩下,會議桌前麵的幕布上就出現了幾行字。眾人定睛一看,正是之前兩起自殺案共三名死者所發出去的信息。


    “實際上在第一次看到幾名死者的信息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奇怪,但是具體哪裏奇怪我又說不上來。於是昨天夜裏我就著重研究了一下三名受害者手機中過去的聊天記錄,發現信息中的語句敘述方式與她們的個人習慣完全不同。”


    龐樂靈機一動,插話道:“是不是說明,那些信息並不是死者編輯的?或許是自殺遊戲的一環?畢竟類似於這種需要發出固定信號的遊戲形勢也不少。”


    羅奇搖頭表示否定:“你說的那種自殺遊戲的確有,但是一般都是有固定的模板讓參加遊戲的人去使用,因為在背後主導遊戲的人就是想讓別人知道受害者是因為玩遊戲才死的。但這次的案子不同,三人發出的短信表麵上看沒有什麽相似之處,語句之間毫無章法,內容讀下來也是讓人雲裏霧裏的。”


    “於是我換了一個角度去看待這幾條短信,將它們重新進行排列,一個句號算作一句話……”他一邊解釋,一邊在鍵盤上動作,屬於死者高冬蘭的那條短信很快被拆分開來。


    我想你了,倩倩。


    是不是因為最近兩個人太忙,所以聯係都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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