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宇接過來之後,衝其點頭道謝,轉身往門口走去。葉竹也收回了目光,複又在畫廊裏來回看了看,這才跟著轉了身。


    未曾想男人卻在推開店門的時候,忽然停住了身形,他側過臉問了畫廊裏的人一句:“你是古茗的……?”


    “我是店長,幫他打理畫廊的。”


    “方便一起走一趟嗎?”


    年輕男人有些遲疑,先是看了一圈空蕩蕩的畫廊,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可以。”


    第55章 假麵狂歡(20)


    去往銀河藝術館的路上,車內一直非常的安靜,暗夜畫廊的店長被安排在了葉竹和言宇所乘坐的警車上。他坐在了後排,旁邊還擠著一名周隊派過來支援的專案大隊的成員。


    上車之後,後麵的兩個人有些尷尬的相視一笑,緊接著便是長長的沉默。


    葉竹一邊開著車,一邊順著後視鏡觀察著後排的情況,接著又給副駕駛的言宇遞了一個眼色。


    男人會意,開了口:“怎麽稱呼?”


    後排的人原本正用右手的兩根手指抵住下巴,側臉看向窗外,聞言收回了視線:“劉邢宇,你們也可以叫我dean。”


    “你會畫畫嗎?”


    劉邢宇搖了搖頭:“我不會,我隻會做生意,除了幫忙打理暗夜,也算是carl的半個經紀人吧。他個性有些古怪,不願意接觸人,但是一個畫家要是想把自己的作品利益最大化,不接觸外界可是不行的。”


    言宇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沒再繼續問什麽,好像剛剛的那兩個問題就是單純的突發奇想。


    此時外麵的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隨著天邊的太陽消失在地平線,寬敞的馬路兩旁的路燈也瞬間亮了起來。警車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隱約可以看見前麵的大廣場,以及坐落在廣場西側的那個造型獨特的建築物。


    “我還以為畫展都是在白天。”一直沒怎麽吱聲的專案大隊的同僚突然開了口。


    劉邢宇笑了笑,解釋道:“正常的畫展是的,不過carl的畫風格比較特殊,在黑夜裏看才格外的有感覺,夜幕配上烈性的酒,足以讓每個粉絲都瘋狂。”


    在他們兩個說話的這會兒功夫,葉竹將車停在了外側的車位裏,下車之後還要走很長一段的理石路才能到達銀河藝術館的大門前。往日裏,這處的停車場很是冷清,當下卻完全不一樣,就在他們陸續下車這會兒功夫,又拐進來了幾輛車子,有的在停好車之後三五成群的往藝術館的方向走去。這些人的穿著及妝容多少帶著點不同於常人的特點,應該叫什麽……暗黑風。


    為了避免在情況不明朗之前引起不必要的騷動,他們已經提前聯係好了藝術館的工作人員,隨後通過電話在對方的指引下,從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側門成功進入到了藝術館內部。剛進去就有工作人員迎了上來,並且一路帶著他們往裏走。


    “畫展還有大概半個小時才開始,不過這會兒已經來了不少觀眾了,正在前麵等待安檢。”工作人員介紹道,她是一名靚麗的女性,三十來歲的年紀,頭發梳的一絲不苟,身上還穿著合體的工裝裙。


    藝術館內部十分的寬敞,他們現在正走在一條有幾米寬的走廊上,兩側牆壁上掛滿了攝影作品,頗具藝術氛圍。


    再往前通過了另一道大門便直接上了二樓,二樓是中間挑空的設計,順著前方欄杆處往下看,能直接觀察到一樓的情況。葉竹抽空瞄了幾眼,下麵應該就是這次畫展舉辦的地方,設計的跟個迷宮似的,深色係主題,到處懸掛的都是畫作,甚至還有幾處展台上放著一些雕塑作品。


    “此次參展的藝術家們都在休息室,稍後才會下去。”瞧著眾人應該是看的差不多了,工作人員適時的開口,並且用手指出了休息室所在的方向。


    “古茗在哪一間?”言宇突然發問。


    然而對方的臉上卻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見狀,劉邢宇在一邊幫忙解釋:“他說的是carl。”


    “哦,請各位跟我來。”工作人員恢複了甜美的微笑,踩著高跟鞋引著眾人一路往前走。最終,到了一間休息室門前,她伸出手在門板上輕輕扣了兩下後,推開門示意眾人可以進去了。


    言宇和葉竹走在最前麵,他們二人的突然到來惹得屋子裏的人紛紛投來了奇怪的目光。這間休息室裏一共有五個人,均為男性,其中有三人一起坐在皮質的沙發上閑聊著什麽,還有一個坐在梳妝台前,不停的扒拉著額前的幾根倔強的劉海。至於那最後一個則是坐在一把椅子上,把外套上麵的兜帽套在了腦袋上,似乎是睡著了,臉部掩蓋在陰影裏,讓人看不清長相到底如何。


    緊接著,剩下的幾人都陸續走了進來,在看到後麵跟著兩個穿警服的後,坐在沙發上那三個人都下意識的站了起來,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你們好,永門市公安局。”言宇拿出執法證在眾人眼前晃了一圈,隨即詢問道:“請問哪一位是古茗先生。”


    “是carl,在這個圈子裏,我們很少用本名。”劉邢宇有些無奈的解釋,然後伸出手指了指椅子上的人:“那個應該就是,他有在重要活動前休息的習慣,這會兒他的耳朵裏肯定還帶著降噪耳機,聽不到你們說什麽的。”


    話音落下,年輕男人便抬腳走了過去,先是伸出手把對方的帽子摘下,露出了那頭矚目的奶奶灰。然後雙手順勢下滑,從兩邊的耳朵裏掏出了耳機,裏麵現在應該正播放著重金屬一類的音樂,聽起來有些吵。


    那張瘦削臉上的眸子就在此時忽然睜了開,眼底的狠厲讓人感到心驚。不過那也隻是一瞬間的鋒芒,對方在看到身前的人後,微微眯起了眼:“你怎麽在這?”語氣中似是有些不悅。


    劉邢宇無奈的攤了攤手:“有警察找上門來了,點名要見你,我隻能帶他們過來咯。”說完,識趣的退到了一邊。


    “古茗?”言宇上前兩步,照舊扔出了那套說辭:“我們是永門市公安局的,現就王淑靜死亡一案進行調查,經了解,她曾經在12號當日去過您所經營的暗夜畫廊,並且損壞了一幅畫沒有賠償。這是搜查證明,我們現在要對那副畫進行搜查取證。”


    對方緩緩地皺起了眉,顯然是在腦子裏回想‘王淑靜’這個人到底是誰,很快就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死亡?嗬……”


    他不顧在場其餘人的目光,半點沒有從椅子上起來的意思,甚至還翹起了二郎腿,一抖一抖的開了口:“所以你們現在是懷疑那女人的死和我有關?覺得是我殺的就把我抓走好了,要我的畫做什麽?”


    言宇沒有正麵回應他的這個問題,自方才開始,就一直在盯著對方那雙骨節分明且略顯蒼白的手:“聽古先生這話的意思,怎麽像是認罪了似的?”


    “你想多了。”古茗隱晦的翻了個白眼:“隻是抓我可以,想要對我的畫做什麽,不行。”


    “那想來古先生不會拒絕警方從你這裏取一些dna的要求了?”言宇衝著門口的方向揮了揮手,很快就有技術員上前來,拿著一根棉簽放在了男人的嘴邊。


    古茗垂眸,盯著那根棉簽好一會兒後,這才慢吞吞的張開了嘴巴,一臉不爽的任由對方在口中捅來捅去。


    技術員在將棉簽封好之後,又拿出了小鑷子,示意對方伸出雙手,將其指甲縫中的東西刮到了小小的證物袋當中。


    在他們忙活的這會兒功夫,專案大隊的那個叫老田的同僚湊到了葉竹的身邊,像是閑聊一般的小聲說道:“誒,你說這人怎麽這麽奇怪呢,藝術家不都是應該挺愛惜自己的名聲的?他怎麽偏不怕這些?還把他抓走,真抓走了對他今晚的畫展有什麽好處不成?”


    “這個羅奇給我科普了。”葉竹也跟著壓低了聲音回應:“說是他們這種搞暗黑藝術的和別人不一樣,在他們這個圈子裏,你越出格就越有名,觸犯法律對於那些粉絲來說都是一個可崇拜的點。要是在正在舉辦畫展的時候傳出去他被捕了,那那幫小粉絲不都得瘋了啊,沒準借由這場畫展,他的名聲更大了。”


    “嘶……”老田倒吸了一口涼氣,連連搖頭:“不正常,忒不正常了。”


    那邊的技術員在取完男人手上的一些細碎的物質殘留後,又往上麵噴灑了一些血液試劑,結果無事發生:“言隊,沒有反應。”


    古茗臉上的譏誚愈發濃重了幾分,然而下一秒,休息室門口那邊又傳來了敲門聲,原來是工作人員過來通知各位藝術家,畫展將於五分鍾後開始,現在已經有觀眾陸續入場了。


    男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嫌棄的伸出手在身邊站著的劉邢宇的背心上抹了兩把,然後邁開步子想要跟隨其他四個參展的藝術家一起往外走。


    在他走動的過程中,葉竹的視線直接落在了他那黑色外套的背麵,上麵有幾個黑紅黑紅的字母隨著他的動作而扭動:d、a、r、k。


    看來那喝多了的301的住戶還算清醒,最起碼在當時那種光線下,竟然還把所有的關鍵特征都給記住了。


    她迅速的上前,在古茗即將走出休息室的時候將其攔了住,在麵對對方那淩厲的視線的時候,她依舊泰然自若:“不好意思,古先生,我們還是要對您的那副畫進行取證。”


    男人似乎知道怎麽都躲不過,深深的注視了她一會兒後,竟然應了下來:“好啊。”


    說完,他抬手將葉竹扒拉到了一邊,徑直走了出去。言宇和葉竹等人當然一刻不耽擱的跟上,順著旋轉樓梯下到了一樓展覽區,繞過周邊橫七豎八的板子和牆壁,最終到達了中心區域,在最為醒目的位置上掛著三幅畫。


    左邊那一副的右下角處,看著的確有明顯的破損痕跡。


    兩名技術員不用吩咐,快步的走到了那副畫的跟前,取出工具準備開始取證。


    而這邊的動靜已經吸引了不少已經入場的觀眾的注意,大家漸漸圍攏了過來,人群中開始竊竊私語,甚至有不少人還天真的以為,這一幕是主辦方組織的行為藝術。


    聽著耳邊傳來的嘈雜人聲,葉竹屏住呼吸略微揚起了下巴,不錯眼的盯著前方。


    第56章 假麵狂歡(21)


    技術員小心翼翼的從那副畫的破損之處用鑷子取下了一小塊放進了試管當中,輕輕搖晃過後,裏麵的水登時變成了粉紅色:“言隊,上麵確實有人血!”


    言宇點了點頭,視線一一掠過其他的畫,最終定格在了古茗的身上:“古先生,不解釋一下?”


    可還沒等對方回應,周邊圍觀的那群觀眾就先炸了鍋,carl的畫上麵竟然檢測出了人血這一條消息迅速的傳遍了全場,竟沒有人害怕,他們滿臉都帶著興奮之色。


    “嘿!carl,你是又得到了什麽新的靈感嗎?這幅畫難不成是你用自己的血畫的?不管多少錢我都買!”人群中不知誰喊了這麽一句,就好像突然按下了什麽開關,更多的人紛紛表示自己也要購入這幅作品。


    古茗那張原本沒什麽表情的臉忽然綻放出了絲絲危險的笑意,他像是享受一般的微微張開雙臂進行深呼吸,隨即淡淡的開了口:“你想要什麽解釋?用自己的血作畫又不是沒有先例,很多藝術大師為了靈感都會這樣的。”


    “用自己的血當然沒有問題。”言宇走近了兩步後,在他的耳邊低聲說著:“可萬一不是你自己的血呢?警方在王淑靜的鞋尖處提取到了血液樣本,經dna檢測屬於一名女性,難不成……古先生不是古先生?”


    言罷,他後退了兩步,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其中代表的含義不言而喻。


    男人臉頰肌肉抽動了兩下,眼底透出了愈發凶狠的光。


    “現在合理懷疑您與王淑靜及其餘四起凶殺案有著密切的關係,麻煩您配合警方回到局裏協助調查。”言宇衝著大門的方向伸出了手,做出了邀請的姿勢,見對方動也不動,於是微微揚起了唇:“我看今天現場也來了不少媒體還有你的狂熱粉,如果我們使用強製手段,您的麵上可就不會很好看了吧?”


    果然,古茗對於這句話有了反應,他轉過身去打量幾米開外被攔住的那些粉絲的表情。那些人並未因為聽到他殺了人而感到害怕,甚至大部分粉絲的表情更加熱絡了幾分,其中還有不少發出了不明情緒的嘶吼。他滿意的閉上了眼,再次睜開眼後頗為傲氣的仰起頭挺起胸膛:“走吧。”


    說完自顧自的邁開步子,往展覽區外走去,在經過劉邢宇身邊的時候略作停頓,囑咐道:“dean,替我打理好那些畫。”


    劉邢宇還沒來得及答應,言宇就已經上前來:“放心吧,不管是你的經紀人還是你的那些畫,亦或是暗夜畫廊,都要一起接受警方的全麵調查,有我們在,丟是肯定不會丟的。”


    古茗聽到這話,猛地回過頭,瘦削的臉上的表情略微有些扭曲:“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要對我那些畫做什麽?!它們都是我的心血,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去觸碰它!”


    “的確,一副畫的價值就在於完整性,如果警方運用任何手段去接觸過它們,那麽它們的價值就會一降再降。這其中造成的損失,要怎麽算?”劉邢宇在一邊憂心忡忡,若是每幅畫都要像剛才那般從上麵取樣,畫廊的損失怕是數也數不清。


    那邊言宇的神色已經徹底的冷了下來,甚至於眼底已經開始醞釀著什麽情緒了。葉竹見狀,十分貼心的大跨步上前走到了古茗身邊,伸出手直接把對方推了一個踉蹌,緊接著不是很客氣的將其雙手反剪在背後套上了一副銀手鐲:“古先生是吧?請你現在搞清楚一件事,你已經牽涉到了多宗命案,你現在是第一嫌疑人,很多事情容不得你討價還價!”


    “明白了嗎?carl?”她說話間,直接加大了手上的力氣,不僅將手銬捏的哢噠哢噠響,還令對方控製不住直接崩了那張陰沉的跟鬼一樣的臉,齜牙咧嘴的發出了痛呼聲。


    然後,她的目光掠過旁邊一臉無辜、緊緊閉上了嘴巴的劉邢宇,推著古茗直接走了。


    另一邊言宇吩咐技術員把屬於古茗的畫作全部摘下帶走,藝術館的工作人員見狀急忙叫了許多人前來支援,不過並不是幫助警方加快工作速度,而是要攔住那幫瘋狂的粉絲。那些粉絲說白了都是精神世界異於常人的主兒,平日裏最愛把死啊、自殘啊、血腥暴力掛在嘴邊了,誰知道他們在親眼見到‘偶像’被逮捕了後,會頭腦一熱做出什麽舉動?


    事實證明藝術館的顧慮是有道理了,在古茗被葉竹帶走的時候,就發生了幾起小範圍的騷動。等到警方開始卸下要展覽的畫作後,那群買票進場的觀眾徹底爆發了,現場有限的十幾名保安及幾個工作人員被擠的七零八落。


    好在言宇在最開始的時候就預料到了這一幕,早早請求了增派支援,附近的派出所在場麵難以控製的時候及時趕到。他們一到達現場便先抓捕了幾個意圖毆打工作人員以及偷竊展品的刺頭,這場沒頭沒尾的暴亂就這麽突兀的結束了。說白了這裏麵大部分的人不過是從眾心理,在看到後果相當嚴重後,就都退縮了。


    把現場所有屬於古茗的畫作摘除完畢後,言宇一行人準備返回市局,來的時候隻有兩輛警車,誰能想到回程卻多了兩輛小貨車。那兩輛貨車後麵裝著的都是一幅幅的畫兒,據說每一幅市值都在幾十萬上下。


    不過那兩個貨車司機顯然並不知道這一點,一路上把車開的飛起,拉著那些‘價值千金’的藝術作品,呼啦啦的招搖過市。


    …………


    永門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審訊室外。


    蔣冰透過門上的窗戶,看著裏麵那個雖然被手銬限製了行動,但是仍舊不停發狂的人。他在觀察了一會兒後收回了視線,吧唧吧唧嘴:“這人指定是有點什麽神經方麵的毛病,狂躁症?”


    羅奇則是站在門邊長籲短歎,頗有種童年夢碎的感覺:“怪不得網上那些追星的網友都說,不要過度關注明星的私生活,隻看作品就好了。果真是距離產生美,離得太近夢會碎。萬萬沒想到carl竟然是個精神病……我不是說他不應該是精神病,隻是他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精神病。”


    少年說著說著,自己都陷入了短暫的混亂之中,最終隻能再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知名藝術家大多瘋癲,但都隻是局限在藝術創作這一方麵,沒有瘋子一般的激情,怎麽能創作出神一樣的作品?可是carl……”


    他又瞄了一眼屋子裏的人,表情愈發哀傷:“很難想象在我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殤’這幅作品的創作者。”


    頗有一種,幾度輪回,一朝夢碎之感。


    葉竹瞧著有些不忍心,便開口安慰:“羅奇,他現在這種表現應該是因為得知警方要動他的畫,隻是不知到底是心疼自己的作品還是懼怕最後的結果。”


    “說到畫!”少年表情一亮,很快就從‘房子塌了’的情緒中走了出來:“頭兒,之前從王淑靜鞋上提取到的dna雖為女性,但是與之前的那四起命案的受害者並不相符,是一組未知的dna。”


    “這豈不是說明,很有可能還存在其他的受害者?”葉竹說起這話來,心情是沉重的。當然了,其餘人也好不到哪裏去,雖然對於這點大家早有心理準備,但當事實真的擺在眼前的時候,難免依舊會難受。


    “嗨,往好處想,沒準古茗不是咱們要找的凶手呢?!”羅奇語氣輕快的反過來勸說別人,然後衝著他們揮了揮手:“我這就上去幫著技術大隊對那些作品進行取證,順便好好的欣賞一下那些平時隻能在網上看到的畫兒!”


    說完之後,人已經沒了影兒。


    蔣冰無奈的撇了撇嘴,問道:“頭兒,咱們接下來要進去會會他嗎?”


    “不用,等到那些畫的檢驗結果出來再說吧,現在就算去問了,對方這個狀態也是不會有什麽結果的。”言宇說到這,略微挑了挑眉:“彭哥人呢?”


    “哦……他啊,他忙著呢!被永門市公安局那兩個法醫纏到脫不開身,不久前我和他剛剛通過電話,說是那二位吃飯的時候都不放過他,好像有問不完的問題。”蔣冰說著笑出了聲,很是無語的搖了搖頭。但是大家也都知道,彭一山無非也是看這永門市局的情況著實可憐,出於同僚之間的情誼,想著趁這幾天的功夫,能幫一點是一點。


    言宇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然後接著問道:“所以死者那邊也沒有什麽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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