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說法,是要為這個社會做貢獻,他所殺的那些人,全部都是蛀蟲。”


    孤寡老人、皮肉工作者、流浪漢。


    言宇一邊聽著他的話,一邊無意識的用手中的筆在桌麵上敲了兩下:“聽你的語氣,好像並不是這麽覺得的。”


    “最開始我是相信的,可是半年前,他忽然要對那些正常人下手,我對此當然產生了懷疑。沒錯……我們在長湖花園大吵了一架還動了手,打碎了不少客廳裏的玩意兒,那是我唯一一次的反抗……後來我有想過,他說的冠冕堂皇,實際上不過就是一個……”吳華清斷斷續續的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


    “戀屍癖。”言宇幫著對方把未說出口的話補充完整,迎著桌子對麵那道詫異的目光,他笑了笑:“沒錯吧,孔瑞不僅是個虐待狂,還是個戀屍癖。他不但將受害者殺死,還把他們的屍體冷凍保存一段時間,他喜歡和屍體共處一室的感覺,不是嗎?”


    男人再次沉默下來,不過這回的不言語卻是在默認剛剛那段話的意思。


    “所以,你在這些凶殺案當中,就真的隻是扮演了處理屍體的角色?”葉竹插嘴問了一句,俏臉上的表情滿是狐疑。


    “最……最開始是的。”吳華清深深低下頭去,聲音愈發的小了,說起話來十分艱難:“後來……他想要轉變目標,我不願意繼續幫他處理那些受害者,後來就幾乎斷了聯係。沒想到……沒想到他竟然跟蹤我去送外賣,那些受害者都是因為心情不好或者別的什麽原因,罵過我的。用他的話說,這些人在德行上也是有虧的,他還是屬於為民除害。”


    葉竹皺眉:“既然不聯係了,你又為什麽要幫著他殺了黃經國,去盤山公路上製造意外?”


    “我也是到了那時候才知道他挑選新的受害者的方式,他找上門來借此來威脅我,要是不聽他的話,他被抓了我也跑不了。如果按照他說的幫他最後一次,以後的事都和我沒關係。我那天是等在事先說好的地方,黃經國不是我殺的,我隻是把貨車開到指定的地方而已。”這話說的有些委屈,明明是挺大的一個老爺們兒,麵上也沒有什麽特殊的表情,可是坐在那裏怎麽看怎麽像是被人欺負了似的。


    嘖……葉竹在心裏暗自感歎了一下,琢磨著這人的演技屬實精湛,同他接觸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每次卻還能給人不一樣的驚喜呢~


    “唔……”另一邊,言宇沉吟了一下,過了幾秒鍾後再次抬眸看向了對麵的人:“所以你的意思是,除了處理屍體和意圖謀殺警察之外,你什麽都沒做過。”


    吳華清雖然沒有具體的動作和話語,但是臉上的表情是讚同這個結論的。


    言宇點了點頭,微側過臉,給了身邊的人一個眼神。


    葉竹會意,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平板電腦,劃開屏幕後撥弄了兩下。隨即,她把屏幕衝向了桌子對麵,笑眯眯的說:“我這有點有趣兒的東西,你要不要看完再做決定?”


    “……”吳華清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平板電腦,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孔瑞表示,為了能夠在冷靜期的期間反複得到他自己所需要的快感,偶爾他會在作案時偷偷地在一邊設置隱藏式的錄像機。”葉竹說完後,點了一下屏幕,一小段視頻便開始了播放。


    一些雜音從電腦裏傳出,偶爾還夾雜著屬於人類的喘息聲和絕望的哼聲。


    隨著視頻的播放,吳華清的臉色從一開始的震驚,逐漸轉變為憤怒,最終黑如鍋底。這段視頻並不長,也就是不到三分鍾的時間,在播放完畢後,審訊室內陷入了謎一般的寂靜。


    下一秒,男人忽然一改之前怯懦的模樣,眼神凶狠的看向了他們二人,露出了森森白牙:“耍我?!”


    對此,葉竹的回應是可可愛愛的用手托住了下巴,露齒一笑:“bite me。”


    你來咬我呀~


    第35章 屍房(完)


    那邊的兩個人在對峙,言宇則是眼底劃過一絲興味,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小姑娘的側臉上。那張臉不同於時下流行的瓜子美人麵,反而還帶著些許的嬰兒肥,由著這個角度看過去,透著些微粉,顯得飽滿而又可口。


    猛地察覺到自己的思緒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跑了偏,他緩緩地收回了視線,垂眸看向了麵前擺放著的那些材料。因為他的神色一直都是淡淡的,是以另外光顧著比拚氣勢的兩個人壓根沒注意這些不明顯的小動作。


    回了神,男人也並沒有出言打斷此時的審訊節奏,仍舊保持了原有的緘默。說實話這場審訊他是有著自己的打算,目前來看,在葉竹的主導下進展相當不錯,這也側麵說明了,她的能力的確很強。這個強不光是在行動力,而是在方方麵麵。


    旁邊坐著的人心裏是個什麽想法,葉竹沒有多餘的精力分心去猜測,她在看到對麵的人那越來越無法控製的情緒後,心情愈發的愉悅。嘴角微微翹起,她伸出手在平板電腦上又劃了兩下,屏幕上隨即出現了另一段視頻,在吳華清那幾欲殺人的眼神裏,輕巧的按下了播放鍵。


    審訊室裏登時又響起了之前那種雜音。


    這段視頻和剛剛播放的內容大同小異,隻不過從長度上看要完整許多。視頻的色調是古板而又單調的,瞧著背景是警方發現的那間儲存屍體用的地下冷凍室,一名受害者雙手被縛於身後且跪在了地上,看著麵容不是最近失蹤的那五個人,所以視頻裏的場景應該發生在很久之前。


    受害者是一名女性,之前應該是被囚禁在另一間廠房內,所以身上的衣物染上了明顯的髒汙。她的眼神裏充滿了恐懼,整個人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寒冷,正在瑟瑟發抖。又因為嘴上粘了膠布,隻能從嗓子裏擠出顫抖的哼聲。


    過了幾秒,畫麵內突然出現了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他慢吞吞的走到了受害者的麵前,女人抬起頭,在看到對方時,發出了更加尖利的‘嗯嗯’聲。男人彎下腰,露出了上半身,腦袋上帶著摩托頭盔,看不見麵容。


    男人伸出了手,十分溫柔的觸碰到了受害者的臉頰,順勢還將她那粘在眼皮上的頭發絲輕輕的撥弄到了一邊。跪著的女人麵帶祈求,一刻不停的‘唔唔唔’,看起來像是在求救,顯然,她對於這個人是帶有幾分信任的。


    然而出乎了她的意料,對方在幫忙整理完儀容之後,忽然從後褲兜裏掏出了一個白色透明的塑料袋。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男人抖落開塑料袋,迅速的套到了她的頭上!


    女人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但是因為行動受限,那點子掙紮的力度根本沒有任何的威脅性可言,透過塑料袋可以隱約看到她臉上的表情:震驚,不敢相信和隨之而來的深深的恐懼。


    過了一會兒,估摸著受害者應該是到了極限,頭盔男人拿下了塑料袋,任由對方狼狽的滑落在地。對方的臉貼在無比冰涼的地麵上,因為嘴巴被堵住並不能很好的咳嗽出來,鼻涕眼淚瞬時糊了一臉。


    可是頭盔男並未給她太多的喘息機會就又把塑料袋套了上去,如此反複七次。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謀殺了,而是虐待。


    在第七次結束之後,女人看起來已經進氣兒多出氣兒少了,男人才暫時放過了她,轉身走出了視頻畫麵。


    又是幾分鍾過去了,視頻中再次響起了淩亂的腳步聲,剛剛的頭盔男去而複返,身邊還跟著另一個人,那人側顏看起來十分眼熟,在彎腰將地上的受害者扯起來的時候,來人露出了大半張臉,正是孔瑞。


    他們合力將不停哭泣的受害者塞進了牆壁中嵌著的的密封精鋼盒子裏,然後關上了那道隱形門。就在這時,孔瑞的目光若有似無的瞟向了鏡頭所在的方向,但頭盔男似乎毫無所覺,顯然他並不知道自己被偷拍了。


    緊接著孔瑞低聲說了兩句什麽,隨後發出了猥瑣的笑,對麵的頭盔男聞言抬起手摘下了頭盔,露出了那張臉。


    吳華清。


    他在視頻中的表情和在警方麵前的完全不一樣,薄唇緊抿著,嘴角還有些笑痕,顯得愜意而又享受。


    “surprise~”葉竹在視頻播放完畢後,突然發出了讚歎聲:“天哪,萬萬沒想到你也是個虐待狂,而且比孔瑞更高級。”


    吳華清這種虐待是心理及肉體的雙重折磨,先是借著囚禁的時候與受害者拉近距離,讓他們對他產生信任,然後再親手將其擊破,讓受害者陷入更深的絕望。很明顯,他深深的沉浸在這種特別的‘遊戲’裏,完全不可自拔。


    至於為什麽事實與蔡長源的口供有出入,這也很容易解釋,蔡長源能夠活下來本來就是對方設計想要釘死孔瑞的一環,所以他肯定不會出手折磨。畢竟一百個死人,也抵不過一個活人的口供來的更有說服力,不是嗎?


    吳華清在聽到她那略帶譏諷的話後,神色更加猙獰了幾分,不過他卻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直勾勾的盯著平板電腦,像是要把那屏幕燒出一個洞,那上麵的畫麵正好卡在了孔瑞看向鏡頭的那張臉上。


    忽然,他低下了頭,讓人看不清表情。漸漸地,他的肩膀開始聳動,幅度越來越大,最後竟笑出了聲。


    葉竹靜靜的看著對方跟失了智似的,無語的撇了撇嘴,怪不得這人能和孔瑞那個變態湊在一起,在情緒控製方麵一樣的不正常。


    審訊進行到現在,其實已經算是一切塵埃落定了,有了孔瑞提供的大量視頻作為證據,肯定能定了吳華清的罪。更何況,彭一山那邊還與封河市的幾名法醫日夜奮戰,爭取在那些受害者的骨骼上再找到一些強有力的證據,比如根據骨骼斷裂處的痕跡可以進行模擬實驗,從而從切口方向以及切口處曾經承受過的力量上去判斷出分屍的到底是誰。真相從不會長埋於地下,重見天日需要的隻是時間罷了。


    “告訴我,孔瑞那個蠢東西,怎麽肯把這些錄像交給警方。”吳華清停下了笑聲,眼角還掛著點濕濕的痕跡,他沉聲問道,完全沒了最開始的木訥和剛剛的暴戾,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很普通的正常人,神色平靜極了。


    正巧,這個時候有幾名記者扛著設備再次從門前經過,言宇先是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瞄了一眼,接著便收回了視線,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怎麽肯配合警方這點似乎並不重要,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未解之謎了,倒不必好奇心旺盛到事事都要知曉,你說對吧?”


    說到這,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開始收拾桌麵上散落的照片和資料:“你苦心積慮設了這麽大一個局,以為自己把孔瑞拿捏的十分明白,可是最後不也沒有想到這孔瑞背著你還藏了這麽多的秘密?驕傲自滿要不得,也別妄圖揣測人心。”


    旁邊的葉竹也是默不作聲的拿起平板電腦起了身,略微垂了眼,掩去了眼裏透出的欣賞。不得不說言宇真是她活了兩輩子見過的最懂得如何跟罪犯玩心理戰的人,剛剛那幾句話表麵上聽著平平無奇,但是實際上卻能夠最大限度的激發出嫌疑人的不甘心。


    隻要不甘心就好辦了,這樣一來警方會站在主動的位置上,在接下來的交涉中,完全占據上風。


    果不其然,就在他們要拉開門出去的時候,吳華清就再次開了口:“那些受害者的身份,你們都核實清楚了?”


    言宇腳下一頓,渾不在意的揚了揚眉:“現在刑偵技術手段發達到超出你的想象,我們會一一確定所有人的身份,不勞你操心了。”


    “要多久?一個月?一年?兩年?十年?”吳華清咬了咬牙,他自認為對於孔瑞的掌控滴水不漏,可最後卻是這麽個結果,就算再不甘心,他也必須要知道到底怎麽是怎麽一回事。


    “你隻要把過程告訴我,我就把所有受害者的身份告訴你。”


    “成交。”言宇轉身回到了審訊桌前,抽出一張紙和一支筆,推到了男人的麵前:“你先來。”


    吳華清的眉頭狠狠地跳了兩下,最終萬般不願的拿起了筆,在空白的紙上寫下了什麽。


    言宇扭過頭,和門口的小姑娘對視一眼,意味深長。


    …………


    當天下午,由張昊帶了一隊人再次返回了馬躍村吳華清的住所,並且砸開了院子裏的水泥地麵,成功的找到了一個黑色塑料袋,打開之後,裏麵一共有著十七張身份證和四張紙條,那四張紙條上寫著四個不同的名字。若無意外,這就是被封在牆壁中那二十一人的真實身份了。


    至此,封河市4·11特大連環失蹤案正式告破,特別調查組也該於第二日返回b市了。


    第二天一早,剛剛從法醫解剖室回到專案大隊辦公室的張昊看起來有點累,因為通知受害者家屬及遺體認領的相關工作,讓他感覺身體被掏空。


    然而沒想到的是,他剛推門進辦公室,就看到了窗邊站著一個人,對方笑眯眯的轉過頭,語氣和藹可親:“張昊呀!”


    他瞬間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硬著頭皮叫人:“劉副局。”


    “案子辦的不錯。”劉副局長先是誇了兩句,隨後不尷不尬的‘嘿嘿’一笑,搓了搓手:“是這樣的,局裏昨天夜裏接到了一個調令,你看看……”


    張昊起先一愣,半眯著眼睛思考了好一會兒,過了幾秒鍾,他一下子臉色漲紅,轉身就要衝出去。


    早有準備的劉副局長不顧自己的老身板,上前一把將他給攔腰摟住,嘴裏一個勁兒的嘟囔著:“別激動,別激動,這是好事兒,可不能阻人前程!”


    張昊已然聽不進去任何的勸慰,雙手扒著門框,努力的把頭探了出去,聲嘶力竭的喊了一句:“言宇,你大爺!!!!”


    當整個樓層都回蕩著男人的咒罵聲的時候,事件當事人正站在辦公大樓樓下的某處,身邊站著的是毫無所覺的葉竹。


    她有些不自在的抬起手摸了摸後脖頸,最終幹巴巴的說了一句:“言隊,一路順風啊~”


    不遠處的蔣冰三人則是正站在那裏看熱鬧,就差手裏捏著一把瓜子了。


    “葉竹。”言宇忽然開口。


    “嗯?”葉竹應了一聲,側過頭瞪圓了眼,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第36章 假麵狂歡(1)


    “有沒有興趣來特別調查組工作?”男人也沒拐彎抹角,問的倒是直接。


    “……”葉竹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砸懵了,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自打重生以來,她的人生軌跡的確發生了一些小小的偏離,可就算同那傳說中的特調組並肩作戰了一周的時間,她也從未想過能夠走上一條和上輩子完全不同的人生路。畢竟重活一世,她所求的不多,好好工作、好好活著,然後……找出自己的死因,僅此而已。


    說到死因……她眼神忽地一亮,之前兩次腦海中閃過的那些記憶碎片雖然模糊且零碎,但是作為一名資深的老刑警,她也能從中品出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既然目前隻有接觸到對方才能記起點什麽,接受調查組的邀約,似乎也不是什麽壞事。


    況且,特別調查組也代表了目前國內頂尖的刑偵力量……若是她上輩子身死的確有內情的話,豈不是會方便很多?


    想到這,葉竹難免心動了一下,不過她沒有立刻給出自己的答案,而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問了一句:“言隊,可以握個手嗎?”


    言宇聞言顯然是有些吃驚的,一向表情不怎麽不豐富的俊臉上快速的閃過一絲不自在,略微低了頭,看著那隻已經伸到了自己麵前的手。小姑娘的手不大,長得也秀氣好看,手指修長又勻稱,配上粉嫩嫩的指甲,在陽光下泛起了令人賞心悅目的光澤。


    而這個時候,十幾米開外在樓梯上或坐或站的三個大老爺們兒不約而同的發出了興奮的驢叫聲。不怪他們如此失態,實在是……平日裏的工作環境過於單調,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和尚廟。四個大男人整天從早到晚的大眼瞪小眼,看都看膩了,而且他們的休息時間並不多,最誇張的時候好幾個月都在連軸轉。至於個人問題是否解決?這話問的實屬多餘了,就連他們當中年紀最大的彭一山,那也是萬年老光棍一個,以他們這工作強度,鐵樹都不帶開花的。


    就算去了各省市辦案,基本上接觸的也都是同性,能遇到女警的機會簡直太少太少了,好不容易有那麽一兩個,還都是有家室的。像是葉竹這種優質資源的確稀缺,能夠成功拐回去的話,別的不說,日常看著也算洗洗眼了。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言宇終於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與身前的手相握。他的力氣用的並不大,隻是鬆鬆垮垮的虛握著,很是紳士。


    葉竹卻沒有很多的顧慮,下一秒毫不客氣的緊緊攥住了男人的大手,還未來得及感受對方那和她自己完全不同的觸感和異常燥熱的掌心溫度,腦海裏再次快速的閃過了幾個畫麵!


    畫麵並不清晰,甚至還有些晃蕩和扭曲,隻是這回稍微連貫了一些。她覺得眼前的一切都看不真切,天空很藍,有斑駁的樹影落在了自己的臉上……還有聲音……像是什麽摩擦聲,還有……


    言宇感覺著手上越來越大的力度,看著對方那漸漸皺起的眉頭,若有所思。難不成小姑娘是想試試他的深淺,以他的自身實力來判斷是否值得冒險調入特別調查組?


    這麽一想,他的視線複又落回了二人交握的手上,開始認真思考起和對方比拚誰手勁大到底可行不可行。


    就在這會兒功夫,從辦公大樓裏忽然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叫,緊接著張昊氣勢洶洶的大跨步走了出來。待到他看到牆根底下站著的那兩個人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就衝了過來,一把捏住了葉竹的肩膀,將其拽過來塞在了自己的身後。


    “言宇!!!老子剛剛對你有點改觀,你就跑過來跟老子搶人?”他上前兩步,同對麵的男人挨得很近,幾乎快要到了臉貼臉的地步。兩個人灼熱的呼吸互相噴在對方的臉上,氣氛一時間無比緊張。


    麵對著忽然湊到眼前,無限放大的一張臉,言宇十分不適的略微往後仰了仰。相比於對方的氣急敗壞,他自然要淡定許多:“張隊,話別說的這麽難聽,葉竹很優秀,即使不是我們特別調查組,她也不會留在封河市太久,這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張昊被他這番說辭弄得一哽,表情愈發難看了幾分,幹脆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接下來的話幾乎是咬緊後槽牙才說出來的:“我他媽的有時候真是懷疑,你是怎麽安然活到現在,而沒有被人半路揍死的?”


    “你是不是覺得官大一級壓死人啊?一紙調令下來,我就必須把人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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