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啊……前兩年的一次意外,大假都在倉庫裏裝貨的時候,我就趁著沒人在休息區躲了會清淨。我這邊剛把眼睛閉上還沒睡著呢,吳華清就跟著進來了,他拿起熱水壺估計是想要往茶杯裏倒水,但是不知道腦子裏想的都是些什麽黃色廢料,杯子沒端住熱水灑了一身。當時他迫不得已脫了工裝,我一睜眼就看到了。”


    “不過啊,我權當自己睡著了沒發現,不然又得假惺惺的上去關心兩句,累的慌。”錢彬擺擺手,然後衝著二人呲牙一笑:“幫了你們大忙了吧?不客氣。”


    言宇和葉竹對視了一眼後,雙雙起身,迅速將東西收好,一刻不耽擱的往門外走去。


    “誒誒誒?不是……咱不是說好了的嗎?”錢彬試圖挽留他們,可惜一走到門口就被外麵的值班民警給攔了住。萬般無奈之下,他隻能扯著嗓子喊了兩句:“早餐我不喝豆漿,還有那個……我想拉屎!”


    …………


    黑色吉普車平穩的行駛在路上,葉竹坐在主駕駛,熟練且流暢的操縱著手中的方向盤,在前方擁堵的車流中,還能時不時的超個車,半點沒有耽擱在路上的時間。


    這時,坐在後座的蔣冰忽然探過身子將那顆大腦袋從前麵兩個座位的中間縫隙中伸了過來:“頭兒,羅奇傳來消息說,他跟高星物流那邊核實過了,今天吳華清休假,不在單位。”


    “這個是他在單位登記的住址,隻是不知道是否真實。”


    言宇接過對方手中的平板電腦,隻看了一眼就遞給了葉竹。


    “馬躍村?應該是和高星物流在同一個城區,因為那邊屬於高新科技園,有不少外地前來務工的人員會選擇房租相對便宜的城中村,這馬躍村就是其中一個。”葉竹一邊解釋著,一邊看了一眼倒車鏡,在確定旁邊的路況後打開左邊的轉向燈,眼睛眨也不眨的就並入了最左側的行車道。


    伴隨著後麵一連串的喇叭聲,吉普車在前麵轉彎處畫了一個華麗圓圈,調轉方向往馬躍村駛去。


    四十多分鍾後,車子開到了村口,在確定了13弄6號所在的位置後,葉竹將車停在了巷子口那邊的小賣部門前。三人下了車,言宇鑽進了小賣部裏買了三瓶水,隨口還和老板娘閑聊了幾句。


    趁著這會兒功夫,葉竹和蔣冰緩步朝著弄堂裏走去。經過了幾戶二層和三層的小樓,最終他們停在了院牆上掛著‘6號’小鐵牌那戶門前。這裏院牆約莫有將近兩米高,鐵質的大門上鏽跡斑駁,仔細看還能看出底漆是綠色的。院子裏是馬躍村最常見的二層樓,樓上屋頂還建了藍色的雨搭,有些遮光,讓人無法從窗戶看清屋子裏的情況。


    砰砰砰。


    蔣冰手握成拳在大門上砸了幾下,然而隻聽見了幾聲不知從遠處哪裏傳過來的狗叫,院子裏卻是一片寂靜。


    第18章 屍房(18)


    “人不在?”蔣冰緩緩地皺起了眉頭,疑惑的看了身邊的人一眼,說完之後又砸了兩下門。那年頭過於久遠的鐵門似乎很長時間沒有遭遇過如此對待了,鐵質門板顫抖著抖落下來一層又一層的灰塵。


    院子裏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蔣冰繞著外牆轉了兩圈,又道:“該不會是壓根不住這吧,畢竟是隨便登記在公司的地址。如果這個吳華清真的是那晚在貨車上的人,那他應該是非常謹慎的個性吧?”


    “未必,就因為謹慎,才不會輕易的去騙人。因為他想要隱藏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欺騙的最高境界不就是讓人分不出真假嗎?不排除對方會有其餘住所的可能,但是這裏也一定是他經常出沒的地方。”對此,葉竹有著不同的看法。


    蔣冰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在牆根底下站定,伸出手比量了一下院牆的高度,心裏盤算著一會兒要跳起多高才能成功的攀上去。


    馬躍村應該是這附近規模最大的城中村了,本地村民的數量並不多,大多做的都是出租房屋的買賣。和其他的城中村的特點差不多,白天村子裏幾乎沒有什麽人,即便有也是房東們閑來無趣湊在一起聊聊東家長、西家短,通常是等到晚上下班的時間,才會漸漸熱鬧起來。


    是以剛剛男人那幾下敲門聲,成功的引起了旁邊院子裏一個住戶的注意。一名看著有大約四十來歲的女人,腦袋上燙著爆炸卷,從自家門口探頭探腦的往外看,神情充滿了戒備。


    “您好。”葉竹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爆炸卷大姐起先一直講注意力放在了蔣冰的身上,馬躍村雖然租戶多,但是平時過來的陌生人非常的少。一直砸門的男人長得人高馬大,臉上還帶著一股煞氣,看著就不像什麽好人。可當旁邊那個一直被她忽略了的小姑娘開了口後,她的心裏又產生了動搖,哪有過來討債還帶個拖油瓶的,難道隔壁的不是欠了錢?


    “你好……你們……找誰?”既然被發現了,大姐也懶得偷偷摸摸的,幹脆直接走到了巷子裏,整個人倚靠在自家門柱上,手裏還掐著一把瓜子。


    隻不過問好歸問好,那雙眼睛就沒從蔣冰的身上移開過,顯然仍舊在暗自戒備。


    葉竹見狀笑的更加甜美了幾分:“我們想找吳華清,不過他好像不在家。”


    “要找小吳啊……”爆炸卷大姐神色稍微放鬆了一些,順便還嗑起了瓜子,一邊往外吐皮一邊含糊不清的繼續問著:“你們找他做什麽?”


    “哦,我們一個公司的,工作上的事兒,挺著急的。關鍵電話也打不通,這才找到了他在公司登記的住址。”葉竹麵不改色的回應,瞎話說的理直氣壯,都不帶臉紅的。


    蔣冰詫異的瞄了她一眼,麵色複雜的抿了抿唇,轉過頭去假裝沒有聽到這番對話。


    “哎喲,同事啊,我說的嘛……小吳在這邊住了快兩年,我還沒見過他家裏來客人呢!”大姐‘咯咯’笑了兩聲,隨即又迅速的收起笑容變了臉色:“哎喲,怪不得你們找不到他呢,今天他休息,休息的時候他還要出去打工的。小夥子人蠻不錯,還勤奮的很!”


    說到這,對方忽然吃驚的張大了嘴,一臉的不安:“我說小姑娘,你們公司應該不管員工休息時候打零工吧?不然我這麽說出去,害的人家受到什麽處分就不好了呀!”


    “放心吧,大姐,我權當沒聽到。”葉竹笑嘻嘻的,就在兩個人說話的這會兒功夫,她十分自來熟的湊近了一些,幾乎是麵對麵的程度。然而對方竟也沒有覺得不妥當,甚至於臉上的笑容還熱情了幾分。


    “聽您話裏話外的意思,您對吳華清的印象還挺好的,你們鄰裏鄰居的,關係是不是特親近。”


    聽到這話的爆炸卷大姐一愣,連帶著嗑瓜子的動作都頓了頓,隨即擺了擺手:“親近倒是談不上,就是隔著一道院牆住了這麽久,好歹早晚見麵能打聲招呼。這小夥子見人就是笑眯眯,但不知道是不是平日裏工作太忙的原因,想要拉著他聊會天的時間都沒有。每次見到都是來去匆匆的。”


    “工作的確挺忙的,連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呢。”葉竹眯了眯眼,順勢接過話茬。


    果不其然,這個話題仿佛就是打開對方話匣子的鑰匙,大姐瞬間就來了精神,門框也不靠了,還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所以小吳的確是單身對吧?我就說嘛,這麽長時間從來沒看過他家裏出現過別人。我還想給他介紹對象呢,就是一直沒有機會。”


    葉竹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還有這種好事兒?那吳華清還不得好好謝謝您呀!”


    爆炸卷大姐聞言‘噗呲’一笑,那架勢就好像這事兒已經成了一樣,她在撣了撣手上沾著的瓜子皮後,接著繼續八卦:“我有個遠房侄女,今年三十三,就在市裏工作,長得倍兒漂亮!我看這倆人年齡也合適,這事兒有門兒!”


    她越說越著急,回身衝著自家院裏揚聲喊了一句:“老王啊,現在幾點了?”


    不出兩秒,院裏隱約傳來了回應:“快十一點半了,你有事?”


    大姐沒有搭理對方,而是嘴裏念念有詞:“十一點半?那快了,小吳馬上就回來了。”


    葉竹挑眉,好奇的問:“您怎麽這麽肯定啊?”


    “姑娘,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吳這孩子日常非常規律,我這一天沒啥事就坐在我家二樓陽台看風景,他要是休息日,肯定是八點剛過就出門,中午十一點半左右到家。”女人解釋完過後,衝著她揮了揮手,然後匆匆忙忙的就往院裏鑽:“先不跟你說了,我得先把侄女的照片找出來,隻要是男人看到了,沒有不喜歡的……”


    爆炸卷大姐走後,葉竹回過頭和蔣冰對視了一眼。


    “如此規律的生活習慣,好家夥,越來越符合連環殺手的人設了。”蔣冰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般的說了這麽一句,隨即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眼睛瞬間瞪圓:“臥槽,還有兩分鍾就十一點半了!如果剛剛那位說的都是事實,他豈不是快回來了?吳華清肯定會認出頭兒來的,我得給他打個電話!”


    沒錯,吳華清是見過他們的,而此時言宇就在村口的那間小賣部的門前,若是對方先看見了他,驚了就糟了。


    蔣冰手忙腳亂的掏出電話,迅速撥通後一抬眼,卻發現身邊的人沒了影兒!往遠處一瞧,隻來得及看到巷子口那道一閃而過的背影。


    “……葉……”他想要把人喊回來,但是顯然沒有這個機會了。正巧這時候耳邊的電話也接通了,他便隻能掐了掐眉心,道:“頭兒……”


    …………


    葉竹跑出巷子的時候,腦子裏並沒有考慮太多,她隻是單純的覺得在特別調查組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分工。比如說蔣冰就是武力輸出,羅奇精通數據采集和分析,彭一山是法醫界的杠把子,那言宇自然是整個組的智囊,把持著每件案子的調查方向。一般智囊類的人材體力都不會是特別的好,至少在之前兩次的抓捕行動中,男人的表現挺拉胯,別看長得人高馬大的,壓根沒有什麽真材實料。


    要是一旦他和吳華清撞了個正著,對方跑了還好說,頂多是追不上。萬一嫌疑人發狠起來動了手……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帶著滿腦子的恐怖畫麵,葉竹加快了腳下的頻率,終於僅僅在十幾秒後就衝出了那條小巷。


    彼時言宇正靠在車頭上,手裏還拿著手機,顯然是剛剛結束了同蔣冰的通話。聽到動靜後,他狐疑的看向巷口那個扶著腰大喘氣的人,眼底透著顯而易見的疑惑,似乎不明白她現在這是在弄的哪一出。


    “呼……”


    見對方全須全尾的站在那裏,葉竹高懸的心終於放了下,緩步上前走到車邊,順手拿起了放在汽車機蓋上的礦泉水。一邊擰著瓶蓋,她一邊問道:“蔣冰都和你說了吧?咱們現在要不先進車裏等著吧,吳華清認識這三張臉,可卻不認識這台車。”


    言宇略微側了側頭,並沒有反駁這個提議。


    咕咚咕咚喝下去幾大口水,葉竹率先拉開了後車門,嘴裏還念叨著:“先上車,估摸著一會兒蔣冰就能出來了……”


    緊接著,她保持著開車門的動作愣在了原地,餘下的話就仿佛被人一把掐住了喉嚨,聲音消失的十分突然。


    言宇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前麵村口正有一個穿著外賣服的人騎著電動車緩緩的往這個方向開了過來。對方帶著安全帽、口罩還有墨鏡,把臉遮擋的嚴嚴實實,讓人無從分辨他的樣貌。


    然而那名外賣員卻在一個不經意的轉頭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瞬間踩刹車停了下來。三個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在一起,時間就好像在此時停滯不前,耳邊的嘈雜也全部靜了音,隻剩下輕微的呼吸聲以及頭頂樹葉被風吹的沙沙聲。


    然而這種狀態隻持續了幾秒鍾,很快那名外賣員以一個極快的速度調轉了電動車,瞧著竟是要跑!


    “吳華清!”葉竹反應極快的鬆開車門,飛身上前,還沒等對方的電動車開出去多遠,她便直接撲到了那人的後背上。緊接著咬緊後槽牙,整個人重心向側麵一個用力,下一刻,連人帶車全部摔在了地麵上!


    馬躍村村口的地表上麵是用水泥進行的覆蓋,大抵也是時間久了,過往的車輛也不少,已經出現了坑坑窪窪的現象。他們這麽一摔,不僅濺起了一陣陣的塵土,發出的巨大聲響還成功的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路過的及附近居住的一些人皆是停下了腳步與動作,衝著這個方向指指點點,許是因為還不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麽,大家隻是暫時性的圍觀,並沒有人上前。


    “呃……”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間,葉竹就已經盡量做好的自我防護,可再怎麽說那也是硬邦邦的水泥地麵,,就算做足了心理準備,手肘著地的時候還是疼的她咧開了嘴。


    不過就算身體上的痛感直擊靈魂,她還是用盡了全身力氣鎖住了身邊那個試圖掙紮著起身的男人,並且在二人糾纏的過程中,她一把打掉了對方戴著的墨鏡,露出了那對稍感熟悉的眼。


    這名外賣員的確是吳華清沒有錯。


    在暴露了麵容後,吳華清反抗的更加激烈了,因為躺在地上許多動作不大好施展,葉竹在猝不及防之下硬生生的挨了好幾下。她表情略顯猙獰的加大了腿上的力氣,不甘示弱的狠狠地踹了回去。


    好在這個過程並沒有持續非常長的時間,蔣冰終於從巷子裏返回到了此處。說實話,在看清前方地麵上的場景後,他的內心是有一絲絲崩潰的,但是眼下的情況容不得他多想,隻得急忙上前幫著將嫌疑人徹底的按在了地麵上,順便將小姑娘從這場一開始就不對等的對抗中‘解救’了出來。


    “咳咳咳……”葉竹臉色漲紅、十分艱難的坐起了身子,可謂毫無形象可言。她掛著一身的灰塵,抬起左手肘看了一眼,傷口上沾滿了碎石子,正往外滲著血。


    “嘶……”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蔣冰見狀十分的無奈,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不是我想說你,你當初入職的時候,大半年的培訓是怎麽上的?嗯?抓人歸抓人,一切都得以自身的安全為前提,說說這都是第幾次了?你一個小姑娘,以後這種活兒能不能讓我來?!”


    葉竹坐在地上一挑眉:“你搞性別歧視啊?”


    “……”蔣冰一哽,最終隻能恨恨地將地上的人拽起,押著往吉普車的方向去了。


    在經過短暫的調整後,葉竹用手撐著爬了起來,等到她返回車邊的時候,言宇正站在那裏用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盯著她看。


    被男人看的有點不自在,她不由得低頭檢查了一番身上的衣服,不過就是髒了點,這又沒什麽。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詭異,就在這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裏,一行人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封河市公安局。在大院裏下車後,言宇和蔣冰先將人帶去了審訊室,而葉竹則是自己慢吞吞的走向了副樓醫務室。


    到了醫務室,醫生先是替她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消了毒還貼了一塊潔白的紗布。最終又給她拿了兩盒消炎藥,這才揮了揮手將她打發走。


    等到她在審訊室所在的樓層下了電梯的時候,已經是半個來小時後了。走到那間審訊室門口,她略微遲疑了一下後,最終拐進了旁邊的觀察室。透過牆上的玻璃,可以看見對麵屋子裏似乎正處於僵持的狀態,吳華清耷拉個腦袋,一聲不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任憑蔣冰怎麽拍桌子,對方就是連一個字兒都不說,勢要將沉默貫徹到底。


    就在葉竹覺得有些無聊的時候,觀察室的門忽然被人一把推開。來人腳下生風,臉色很差,正是張昊。她還沒來得及喊人,對方就已經走到了觀察玻璃的旁邊,按下了牆上的那個按鈕,緊接著旁邊的審訊室裏就響起了不算刺耳的‘滋滋’聲。


    言宇和蔣冰雖然有些奇怪,但也陸續起身,來到了觀察室。


    還沒等他們二人站定,張昊劈頭蓋臉的說了一句:“又有人失蹤了!”


    這句話猶如一聲炸雷在所有人耳邊炸響,言宇蹙眉,蔣冰卻是在第一時間追問:“什麽時候接到的報警,對方失蹤多久了?”


    “就是剛剛接到的報警,而且這次的有點不一樣,失蹤者的家屬還拿過來了一張紙。”張昊說著,從自己的手機裏翻出了那張照片給他們看。


    “bite me。”言宇輕聲念出了上麵寫的內容。


    咬我呀~


    幾個人在沉默了幾秒鍾後,十分有默契的一起轉過頭看向了此時玻璃的那一麵坐著的吳華清。隻見對方似乎有所察覺,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了頭,直勾勾的盯著玻璃看了半晌,嘴角逐漸上揚,露出了一抹令人心驚的笑。


    “……”言宇嘴唇繃緊,將手機遞還給了張昊並問道:“報警人有沒有說,這張紙條是從哪裏得來的?”


    第19章 屍房(19)


    “根據報警人的說法,失蹤者平日裏因為工作的原因獨自居住在外,一個多小時前,有一通電話打到了失蹤者母親的手機上,稱其兒子蔡長源已經失蹤了。受害者家裏人很快趕到了他租住的地方,電話打不通,用人單位也表示蔡長源今天並未去上班,他們這才趕緊來報了案。”


    “至於這張紙條,是他家裏人在出租屋的書桌上發現的,因為這紙條上的字體和顏色太過於詭異,他們才拿了過來,以防萬一。”


    “一個多小時前……”言宇收回了看向吳華清的視線,又瞄了那張紙條的一眼,上麵的‘bite me’顏色暗紅,十分矚目,且字體的確瞧著駭人,遠遠看過去就好像鮮紅的血滲了出來似的。


    “一個多小時前咱們正在馬躍村抓捕吳華清,那會兒他差不多正被葉竹鎖死在地上,怎麽打的電話?而且這次怎麽還帶提前告知的,以前的幾名失蹤者可是沒有這種待遇。”蔣冰心頭升起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該不會……”


    “該不會凶手不止一人?”葉竹說出了男人尚未說出口的話:“剛剛失蹤的這個蔡長源隻是今天沒有去上班,會不會是吳華清上午出去就是因為這件事。如果說咱們在抓捕對方的過程中,恰好被他的同夥看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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