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自己的身處之地,張唯不驚反喜!


    因為這是一個極其精彩的世界。


    高手如雲,並存,甚至還有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在背後俯瞰人世。


    而無數的神功絕技,更是多不勝數,將武道發展到了一種巔峰的地步,實實在在是一個武學的盛世。


    在這樣的世界裏,他必然可以得到許多啟發,進一步完善自己的武道,將修行推演到更高的層次去。


    “張唯?”


    而對不虛來說,這無疑是一個無比陌生的名字,於是他立刻就在心裏默默推算起來。


    然而他的目光中,很快就再次露出了震驚之色,充滿了不可置信。


    因為在他的推算下,眼前之人的命格竟是一片虛無。


    不虛不禁大驚失色!


    在他人生中,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他以往見過人傑無數,但即便強如無名與劍聖,還有風雲這兩位命格無比特殊的人,都從未有人像這人一樣,什麽都看不到,也算不出,就像是對方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間一樣。


    “施主,為何貧僧竟算不出你的命數?你究竟……是什麽人?”


    他瞪大雙目,死死地看著張唯。


    張唯絲毫不覺得驚訝。


    畢竟自己身懷金色印記這樣的奇物,又非是這個世界之人,不虛看不出自己的來曆,那是再正常不過。


    “大師是特意為在下而來吧?”


    張唯不答反問。


    他絕不會因為不虛算不出自己的根腳,就小看了對方。


    雖說論算數易理,不虛未必比得上泥菩薩這位天下第一神相,可身為僧皇的弟子,他也必然有著真才實學,否則也不可能恰巧出現在此間了。


    盡管滿心疑惑沒有得到解答,但不虛仍是點了點頭:“不錯,貧僧確是為了施主而來。”


    “大師何以得知在下在此?”張唯又問。


    不虛沉默片刻,隨即從懷中摸出一塊小鏡,沉聲道:“是它帶我來的。”


    張唯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麽,不由眉頭微挑:“大師手中,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照心鏡?”


    “施主竟知照心鏡?”不虛忍不住又是一驚。


    “相傳照心鏡可以照見大千,預知世事,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張唯看著他手中那麵不足巴掌大小的鏡子,眼神中也透著幾分異色。


    他當然知道照心鏡,這原是印在僧皇額頭上的鏡子,同時也是僧皇畢生苦修的金身舍利,能夠看到人的前世今生。


    昔年“劍聖”獨孤劍,其人用劍成狂,二十餘歲便已無敵天下,後來找到額頭嵌有照心鏡的僧皇,希望對方能夠為他尋找茫茫人世中的對手。


    而僧皇隻和他說,往東走。


    劍聖往東路經慕龍鎮,在曾為朝中名將的慕龍將軍府前感應到一股皇者劍氣,之後看到大腹便便的慕夫人,便認定劍氣出自胎兒,留下戰書,稱十九年後會來挑戰腹中兒郎。


    但他不知,位於慕府的正後方的破屋內,同樣有著一個身懷六甲,卻生活艱辛的婦人,韋氏秋娘。


    他所感應到的劍氣,實為兩股。


    後來慕夫人和秋娘於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同刻,分別生下一名男嬰,慕家的孩子叫慕應雄,而韋家的孩子,則名為韋英雄。


    可韋英雄並沒有在娘懷裏呆上哪怕一夜,便他被自己的人渣父親以三兩銀子賣了。


    買下他的人,正是慕龍。


    慕龍深恐親兒將來被劍聖所殺,向夫人謊稱門口拾到一名孤兒,遂收為義子,改名為慕英名,教授其武藝,為自己兒子擋災。


    此後秋娘深受刺激,瘋了似的四處尋子,卻不知其兒韋英雄,已變為一牆之隔的慕家二子慕英名,也就是後來的無名。


    由此可見,照心鏡是一件可以窺探到未來的法寶。


    而它竟能感應到自己的到來,並指引不虛來到這裏,當真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隻是張唯又略感奇怪,照心鏡在僧皇圓寂之後,不是應該落了笑三笑的手中麽,怎麽會在不虛這裏?


    不虛神情一陣變幻,猶豫了好一陣,他才驚疑不定地對張唯道:“張唯施主來此何為?難不成……也是為了‘天哭’而來?”


    “傳說中的天哭經麽?在下的確有些興趣。”張唯不置可否,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不虛欲言又止。


    見他這副模樣,張唯也大致猜得到他在想些什麽,不由淡然一笑道:“大師莫不是以為,在下看了天哭經後會為非作歹?你盡可放心,我對為禍蒼生沒有絲毫興趣。”


    不虛微微搖了搖頭。


    雖說他確有這方麵的擔心,但他更加清楚,天哭經絕不是那麽容易就能看的。


    “施主誤會了,貧僧是想提醒施主,天哭經上附有詛咒,若是機緣不足,強行翻看,隻怕將會遭受天譴!”


    “多謝大師提醒,在下自然知道其中利害。”


    張唯輕笑道:“那天哭經能看則罷,不能看,在下也不會強求。”


    “阿彌陀佛,有張施主一言,貧僧這就放心了。”


    不虛臉上浮起一抹苦笑,接著他像是自言自語一樣,歎息道:“如今天下大亂,一個東瀛絕無神,已經引得神州動蕩,這個天下實在是經不起更多折騰了。”


    “絕無神麽?”


    張唯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冷哼一聲道:“此人跳梁小醜一個,也蹦躂不了多久,等在下看過了天哭經,便去取他狗命!”


    如今距離雄霸與劍聖那場驚世決戰,已經過去了不少時間,絕無神也已經入侵中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破了原本天下會的諸多分舵,更將天下會的總壇占據,變成了無神絕宮。


    知悉此事後,先前挫敗了雄霸的風雲二人再次殺上天山,與絕無神展開一場決戰。


    隻可惜他們敵不過神功大成的絕無神,隻能敗走。


    自此天下會徹底煙消雲散,而絕無神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便占據了大半個神州。


    不過絕無神的野心並不僅限於武林中,他更有心染指皇位之心。


    霸占天山,改天下會為無神絕宮,隻是他計劃的第一步而已!


    接下來,他極盡所能的搜羅武林高手,準備逐一掃除不服從他的中原群雄。


    這其中,他最為忌憚的人,莫過於此前已經阻止過他一次的無名。


    而為了對付無名,絕無神特意將其師兄破軍收為門下走狗,並傳給了他“殺破狼”絕技。


    在原本的命運軌跡中,眼前的不虛和尚,就是死在破軍的殺破狼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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