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越想越心動,當即就喊了一聲累,就跑回了父子二人共同居住的小院落。


    宋青書作為宋遠橋的獨子,在整個武當一直以來都挺來去自如。很少有像今天這般懶洋洋,仿佛幹什麽都提不起勁兒。


    季言之離開後,幾個年齡比較大的師兄停下練劍,詢問宋易舟,宋青書今兒怎麽了?


    “估計是不高興吧。”宋易舟很肯定的道:“上回師傅答應帶青書師弟玩,結果這回師傅應了師傅的吩咐,下武當山去尋五師叔,也是打聽消息的事,料想沒有多大的危險,師傅爽約青書師弟,青書師弟傷心失落之下,自然做什麽事兒都提不起來勁兒。”


    “易舟師弟,肯定是你跑去跟青書師弟說了這事兒。”宋遠橋另一名弟子,同樣姓宋的宋有泰板著臉,拿出大弟子的款兒道。“青書師弟還小,平日裏練武也是風雨不落,如今途中就跑了,可見真的傷心,易舟師弟,你該好好陪著青書師弟說說話,而不是……”


    宋易舟乖乖認錯:“有泰師兄,師弟錯了。要不,要不,一會兒有泰師兄領著師弟下山買幾串糖葫蘆回來,師弟也好哄青書師弟,讓青書師弟不要為了師傅外出卻不帶他的事情失落。”


    宋有泰這下子再也板不起臉來,哭笑不得的罵了一句。


    “什麽買幾串糖葫蘆哄青書師弟,我看是易舟師弟你嘴饞。”


    當年蟠龍山一役後,張翠山、殷素素、謝遜三人同時消失,從此音訊全無。當時此消息在江湖上翻起了軒然大波,畢竟一同消失的,除了三活人外還有武林至寶——寶刀屠龍。


    為了一句‘寶刀屠龍號令天下、倚天不出誰與爭鋒’的傳說,數幾十年,江湖上廝殺繁多。除了武當派創始人張三豐,不管是武林之中的白道還是黑道,都對‘寶刀屠龍’勢在必得。


    也就是說,除了不相信張翠山就此損命的武當派,其他武林各派,比如說天鷹教,每年都會派出大量的人手到處尋人。隻不過天鷹教的殷教主並不知道殷素素和張翠山、金毛獅王謝遜流落到了冰火島,並且日久生情,在金毛獅王謝遜的見證下,嫁給了張翠山。估計如今已經珠胎明結,不久那位小時曆經坎坷、耳根子軟,卻是此方位麵世界氣運之子,福澤深厚的張無忌便會出世。


    殷教主沒有先知天賦,並不知道這些,所以張翠山、殷素素、謝遜三人失蹤多久,天鷹教就和武當派杠了有多久。


    托這個福,武當派年年派人尋找張翠山的下落,都苦無下落,一年又一年的失落而歸。


    這一回自然也不例外。


    大概一月半有餘,宋遠橋風塵仆仆的回來了。


    宋遠橋來不及梳洗,就先去見了張三豐,將此次尋人的經過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張三豐對此好像早有所料,隻歎息道:“武林皆傳寶刀屠龍隻怕落到了張翠山、殷素素、金毛獅王謝遜其中一人手中,為師左思右想,獨絕寶刀屠龍落到了金毛獅王謝遜手中。”


    “那五師弟與那妖女殷素素,豈非被金毛獅王謝遜脅迫,才會一起下落不明?”宋遠橋愕然,衝淡恬和不複。


    張三豐緘默,片刻後,卻道。“出去那麽久了,回去洗漱一番,哄哄小青書。你外出的這一個半月,小青書閉門不出,連我這個做師公的哄他也不出門。”


    “青書太不懂事了,弟子外出乃是要事,怎麽能如此耍脾氣。”


    卻是忘了宋青書不過五歲大的孩子,母因生他而亡,最是依戀生父。何況宋遠橋明明許諾帶宋青書下山玩耍,宋遠橋自個兒忘了諾言,還不允許宋青書耍小孩子的脾氣?


    宋遠橋離開張三豐所住禪院,快速的回了小院。先是梳洗一番,洗去風塵仆仆,然後殺去季言之所在房間,準備教子。


    季言之:“……”


    作為高端鹹魚,季言之也是有脾氣的。


    本來睡得好好的,但是宋遠橋煞氣十足的闖了進來。特麽,風吹屁屁涼,季言之覺得小屁孩赤裸裸的睡覺舒服,就特別豪邁奔放的沒穿褻衣褻褲。你說說,季言之他氣不氣。


    哪怕宋遠橋是這世的親爹,季言之也不想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公然遛鳥。


    “幹嘛呢幹嘛呢。”季言之一身匪氣,呸,是很不爽的飆方言。“有你這麽當爹的,回來二話不說掀人被子,還想不想讓你親兒子舒舒坦坦睡一覺了。”


    有位師兄是北方人,那方言說得充滿了大渣子味兒。宋遠橋離開的這一個半月,季言之除了‘躲’在房間裏孵蛋,就拉著宋易舟跟這位師兄混,不光他,就連宋易舟宋師兄現在說話也是,你哪疙瘩的?我武當山宋遠橋座下的座山雕是也。


    座山雕是季言之給加上的,最近他又迷戀起雕來了,想養一隻能在武當山頭稱王稱霸的雕,結果宋易舟聽了猛拍胸口,並且很嘚瑟的告訴季言之,他沒被宋遠橋撿回來當徒弟之前,小名就叫雕兒。


    季言之當時就……了,但依然沒有打消養雕的想法。而想法養雕與他白天睡覺孵蛋蛋,沒有一丁點的影響。反正季言之現在覺覺照睡,漫山遍野的尋摸雕兒抱回家養也照舊。


    季言之現在不爽極了,拿著北方方言就開始懟宋遠橋。


    宋遠橋:“……”


    “大白天睡覺,青書,你忘了為父對你的教導?”


    宋遠橋清咳幾聲,順便抽抽嘴巴,看著季言之麻溜往床鋪上躲著穿衣服的動作。


    “大白天睡覺,方便做白日夢。”


    季言之瞄了宋遠橋一眼,發現他很快就恢複了衝淡恬和的神情,不免嘴巴一撇,下撇幅度很大。


    “自從爹爹離開武當,兒子因為想念開始晝夜顛倒,夜裏無覺白日睡覺反而會夢到與爹爹有關的畫麵。比如說先前,兒子睡覺之時就夢到了父親找尋不到五叔的下落,風塵仆仆回來卻給兒子帶了幾串冰糖葫蘆。”


    “今日爹爹果然回來了,那冰糖葫蘆呢?”季言之睜大一雙眼睛,聚精會神的盯著宋遠橋。好像無聲在說‘出門回來不給兒子帶禮物不說,連幾串幾文錢就可以買到的冰糖葫蘆也不帶,好意思嗎。’


    宋遠橋是有點兒不好意思,甚至挺尷尬的。


    他匆匆回來,先是去找了張三豐報告,可沒想著給宋青書帶禮物。哪怕來看兒子,也是張三豐提醒說宋青書最近變化頗大,疑似還在生氣宋遠橋的言而無信。


    “為父……”


    宋遠橋張了張嘴,到底沒有說出道歉的話語。


    季言之也不在乎,不過戲精的他故作失落的低下了腦袋。


    “果然是在做夢啊,爹爹常常言而無信,又豈會記得給兒子帶幾串冰糖葫蘆。”


    “把衣裳穿好,收拾整齊。”宋遠橋頓了頓,轉而道:“聽你師公講,最近你荒廢武學,作息顛倒,為父也是失了職,定要將你那顛倒的作息調整過來。”


    季言之:“……”


    ——親爹,妥妥的親爹!


    ——不給我如春日暖陽般的關懷,偏偏給予寒冬的冷酷。


    ——有本事你等張無忌來了,不要憐惜他失母又失父,像嚴格要求我這樣,要求張無忌啊!


    越誹謗心情越不好的季言之,開始在內心狂翻白眼,然後懨懨的跟著宋遠橋出了房間、出了小院,在諸位武當師兄們練武的太極廣場開始學習《兩儀劍法》。


    此劍法中有陰有陽,亦剛亦柔,算是武當的鎮山劍法。但季言之完全不想學,他就練習《天地不老長春功》難道不香?


    不過沒法子,宋遠橋盯著,季言之再怎麽萬般不情願,還是跟著宋遠橋一招一招的學。從生疏到熟練也就不過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饒是如此,宋遠橋依然驚歎季言之的武學天賦,實乃當世罕見。


    “好好練習,不可再懶惰。”宋遠橋感歎頷首,不自覺又許下了一個承諾。“等下次,爹爹定會帶著青書下山去玩,給青書買冰糖葫蘆。”


    季言之隻想‘嗬嗬’宋遠橋滿臉。“行唄,明日兒子就想下山去玩,要不爹爹行行好,明日就帶兒子下山去玩如何?”


    “這……”宋遠橋有些遲疑。“爹爹明日還有瑣事要處理,不如寬限為父幾日如何?”


    第537章 悠悠青書縱歌行(02)


    季言之嗬嗬, 我信你個鬼你這糟老頭子又想哄我


    這回季言之是真心不想搭理宋遠橋了,幹脆拿著小木劍,開始像模像樣兒的練功。他如今年齡還小, 練得不咋地正常, 可是如果一下子內力深厚遠超甲子,就太誇張了。


    哪怕天地不老長春功乃是頂級武學秘籍,需要的也是循循漸進。


    幸好現在的他,不缺少時間。


    時光悠悠轉瞬,眨眼的功夫,季言之就從五歲大的糯米團子,長成了十歲大的雋秀孩童。


    季言之倒是想發展一下上輩子的愛好, 成為一個微胖, 但很有才華的人士。問題是經過改造的天地不老長春功相當於修真類的養生功法。靈氣稀薄之時, 練到極致都有可能羽化成仙,何況靈氣匱乏接近無的世界。


    不說其他,最起碼可以成為活幾百歲的人瑞。


    季言之一向沒有大的誌向, 能鹹魚的時候盡量鹹魚。


    不能鹹魚, 身邊的人特別是宋遠橋望子成龍, 隻要在武當山,沒帶人手去尋失終多年的五師弟的宋遠橋, 每天天不亮就親自督促季言之早起練武,在宋遠橋這種對親生的嚴厲, 對非親生和藹可親的嚴父版的望子成龍,季言之這條鹹魚本鹹, 真放任自己的鹹魚心態,不求上進,能有什麽好日子過


    而季言之對於宋遠橋不親近, 除了這方麵的原因外,更多的卻是原著中宋遠橋對宋青書、張無忌的兩種態度。


    在季言之看來,張無忌會落得父母雙亡的結局,純粹是自找的。


    一出冰火島,天真愚蠢的張無忌自以為維護謝遜,在各大門派麵前稱呼謝遜義父,說什麽義父沒死,娘親為什麽要說假話


    哪怕武當派的俞蓮舟當時也在場,並且保證不會將張無忌說的話泄露出去,可人多口雜,各大門派又不齊心,能不泄露出去


    各大門派之所以和天鷹派纏鬥,最大的原因在於天鷹教殷教主出身明教,金毛獅王謝遜也是出身明教,各大門派已經確定寶刀屠龍落到了謝遜手中,憑著謝遜與殷教主的這層淵源,自然找上天鷹教逼問謝遜的下落。


    可以說張無忌這一天真愚蠢的行為,算是親自給張翠山和殷素素預定了地府永久居住權。後來殷素素和張翠山會自殺,本來就是因為他們認了謝遜為義兄,想要隱瞞謝遜下落的緣故。


    季言之不喜歡張無忌,優柔寡斷倒是其次,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天真愚蠢。


    而且季言之也不喜歡張翠山、殷素素這對夫妻,尤其對張翠山這個人,萬般的看不上。說是不想連累將他當做親兒子養大的師傅,以及武當派,對不起受傷癱瘓在床的俞岱岩,就與殷素素一道兒自殺,


    完全沒有血性男兒的擔當,錯了不知道彌補,反而以死謝罪,完全忘了他和殷素素在各大門派麵前自殺的那一天,是張三豐壽辰。


    他倒是全了自己恩義雙全的名義,卻讓張三豐在自己壽辰之日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痕。


    嗬,還以自己和妻子的死給張無忌掙得了全武當派的憐惜。


    特麽,宋青書就比張無忌大了五歲。張無忌十歲的時候沒爹沒娘,成了依靠師叔伯師公的小可憐,宋青書還一出生就沒了娘,有爹等於沒爹。嚴格要求有,但是溫情脈脈,怕是做夢比較快。


    反正就季言之的記憶而言,五歲之前忽略不計,也沒多少有用的記憶,可五歲到十歲期間,宋遠橋的承諾,一次次落空。季言之第一次下山,是二師叔俞蓮舟帶著。第一串糖葫蘆是宋有泰師兄下山曆練,回來時給他帶的。


    別以為大人們的言而無信,對於孩子來說沒什麽。反正季言之覺得如果不是他的芯子乃是萬年老鬼,說不得會像原著中的宋青書一樣,心態逐漸扭曲,到最後為了一個根本就不愛自己的女人,走上身敗名裂的絕路。


    幸好,季言之不是原著中,什麽都渴望爭取,結果父愛、情愛全部被張無忌奪走的宋青書,不然事態還不知道怎麽發展。依著季言之鹹魚本鹹的心態來講,他不會去刻意針對誰,可要他主動親近誰,嗬,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季言之花費了漫長的時間,從孩童到少年時期,模糊了原著中那溫潤如風、有玉麵孟嚐美譽之稱的宋青書固有形象,現在的他冷漠疏離,不光對宋遠橋這位生父,更是對武當山的師公師叔們,隻除了一直和他愉快玩耍,多年也不改逗比本色的武當座山雕宋易舟。


    又一年,季言之已經年滿十五,按照武當派自從張翠山失蹤後的慣例,這一回輪到俞蓮舟外出尋訪武當五俠張翠山的下落。


    大殿中,俞蓮舟突然提議說“青書的年齡也到了該去江湖曆練的時候,這回尋找五弟,不如青書就與我一起下山。”


    “青書,你怎麽看。”


    隨著張三豐和藹的詢問,大家的視線都落在了季言之的身上。


    好家夥,不愧是看似冷漠疏離,實則懶散懶得理人的玉麵孟嚐,終於在諸位師叔們談話的時候,很自然的打起了瞌睡。


    宋遠橋眉心狠狠的抽動,隻覺季言之的行為分外失禮,忍不住抬高音量,嗬了一句“宋青書。”


    “在呢不用那麽大聲”季言之懶洋洋的睜開眼睛,無奈的打了一個哈欠。“爹啊,兒子耳朵不懂。”


    宋遠橋“”


    青筋暴動,宋遠橋剛想罵一句季言之眼中還有沒有他這個父親,有沒有師公師叔等長輩,就聽季言之突然揮散了懶洋洋,很正經且很嚴肅的道。“二叔,我說的膏藥已經煉製好了,要不我們這回出門,尋尋天鷹教、明教的晦氣,試驗一下膏藥的效果,這樣侄兒才能夠放心用在三叔身上嘛。”


    季言之口中的三叔指的便是俞岱岩。這倒黴孩子,先是在追尋屠龍刀途中被殷素素所傷,托龍門鏢局“押送”到武當山下,然後又被少林叛徒火工頭陀的弟子以少林金剛指所傷,導致四肢癱瘓。


    季言之十項全能,醫術更是頂頂棒兒。隻不過為了要有名正言順的出處,所以季言之同樣花費了大量的時間,營造出自學成才。


    口中所提的膏藥,便是黑玉斷續膏的加強版,不過剛剛研究出來,還沒有試驗療效呢。


    當然了,不用試驗,季言之就知道膏藥接斷腿重長經絡的效果棒棒噠。可不試驗的話,誰會相信他就如同自己所吹噓的那樣,是地地道道的醫學天才呢。


    而季言之提起藥膏已經做好,就差斷手斷腳之人做試驗,宋遠橋就沒話可說了。張三豐同樣如此,隻和藹的囑咐交代了幾句,就讓宋青書跟著俞蓮舟一起離開武當山,一麵為找尋張翠山的下落,一麵為了找尋病人試藥。


    “不能先用動物試驗”


    路上的時候,俞蓮舟突然像想起什麽似的,問他聰明又伶俐的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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