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狗蛋兒覺得自己的爺爺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總之感官很複雜,依著狗蛋兒現在的年齡,根本就想不明白。不過狗蛋兒一向很心大,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唄,反正隨著時間流逝,逐漸年歲變大的他總有機會明白的。


    抱著這樣美好的念頭,狗蛋兒繼續追問季言之‘夜觀星象’的事兒。


    季言之呢,本著不忽悠白不忽悠的原主,硬是加倍兒用功忽悠狗蛋兒,隻把狗蛋兒忽悠得腦袋暈暈乎乎,直到實在受不了回房間裏睡覺時,腦袋裏裝的還是那句話‘天道不公’‘既然老天爺沒讓黎明百姓好好的活下去,那就把天捅破了,看他還老天爺還敢不敢偏心眼。’


    這樣的話,真的讓狗蛋兒百思不得其解,分外糊塗。


    狗蛋兒想了很久都不明白,,隻能放到一旁,按照季言之所言的那樣,想不明白的事兒,到時候自會有時間證明。你別說,事實證明季言之沒有百分之百的純忽悠,沒隔多久,時間就證明了季言之所說的第一句洗腦話——天道不公。


    如季言之所料,在季氏一族以及其他後來加入的難民抵達目的地,創建新家園後,中原腹地一直生靈塗炭,老百姓們今兒不是在死中求生,就是明兒生中求半死不活,


    總之沒有你想象不到的絕望,隻有更加深沉的絕望。


    就在海邊季家小漁村迎來損失並不算太大的暴風雨不久,就到了九月份。


    去年的時候,就在八九月份,秋天還沒有過呢,一場突如其來的冰雹,就摧毀了大半個中原腹地,從北到南,大城市就不說了,畢竟防禦各種物資儲存量在那兒擺著,可是小城鎮縣城鄉下,卻是十室九空,人口起碼遞減了五層以上。


    這樣的死亡人數,被凍死的數量隻占了十分之一不到,大部分都是被當成擾亂治安的亂民、賊寇,被各地府兵殺害,以及死於饑荒。


    這是不是很悲哀,都說天災人禍,天災排在人禍前,自然危害更大。可結果呢,一場突如其來的天災,到最後造成的死亡,還遠遠達不到所謂人禍的十分之一。


    難道不是天道不公嗎?


    第482章 古代逃荒記(10)


    或許就如季言之原先惡意揣測的那樣, 是此方位麵世界的小天道特別偏心眼所選定的天命之子的緣故。


    不然咋昨年先是久幹旱不下雨好幾個月,然後秋天一場大冰雹,迫使百姓流離失所, 第二年又是久旱不雨, 然後八九月份的時候, 又是一場幾乎要人命的冰雹夾雜著暴風雪。


    再加上中原腹地目前的主人, 封國上上下下都屍位素餐, 沒把屁民百姓的命當成命。


    連續兩年天災,導致大片田地荒蕪, 百姓顆粒無收,衣食堪憂時, 不思著開倉賑糧救濟百姓, 反而苛捐雜稅迭出, 許許多多人家被逼得賣兒賣女,家破人亡,險些活不下去。


    這中情況下,左是死右是死, 被逼得家破人亡的百姓自然選擇反抗,推倒封國的統治。於是到了季言之他們離開故鄉, 前往海邊生活的第三年,原本安詳寧和的季家小漁村迎來了一批接著一批逃難來的災民。


    當初在房舍已經夠住的情況下, 下令再督造一批住宅的時候, 季言之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中情況,暫時沒有出現住所不夠,無法接納的情況。


    隻是,這隻是暫時而已。


    隨著一批有一批的難民到來,原本規劃可以接納上萬人口, 相當於古代小鎮總人口的季家小漁村短短時間就飽和了。


    季言之想了想,幹脆就采取推進製的方式,成直線從季家小漁村一路修房舍、修路修到了最近的一處隻有數千人口的小縣城,以能吃飽飯為口號不費吹灰之力的占領了小縣城。


    前麵不止一次聽過,三個憨憨兒子,雖然不聰明但勝在聽話。這點體現在季言之說啥是啥,季言之說發展壯大,那就發展壯大,最多三個憨憨兒不懂得發展壯大的具體含義,所以憨笑詢問‘發展壯大’是啥意思。


    “……你喂豬不把豬養肥了再殺?”季言之翻著白眼,沒好氣的道:“反正我這個做老子的怎麽說,你就怎麽做,再敢嘰嘰歪歪,老子讓你兒子抽你。”


    季大山兒子等於狗蛋兒,讓兒子抽的意思就是讓季大山趴好,讓狗蛋兒拿著篾條使勁的抽,不抽出條條紅痕,那是絕不放過。對此,季大山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再也不敢對季言之的話有任何疑問,即使有,憋著,選個適合的時機比如說季言之心情好的時候,再開始詢問、


    “阿爺,就算阿爹皮糙肉厚,也不是我想抽就能抽的啊。”


    被自家親爹哀怨眼神惡寒了,狗蛋兒趕緊開口。自己還是個寶寶呢,怎麽能幹狠揍親爹的事兒。就算親爹時不時就會犯一回蠢,那也必須把狠揍親爹的任務,交給親爺。


    都是自家長輩,當然是最高輩兒的阿爺,所向無敵。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季言之白眼當即翻得溜溜,嘴巴一張一合間,吐槽的話語紛紛鑽了出來。“怪不得姓祝的那個老秀才,昨兒遇到我時,一個勁兒的誇獎,說老夫後繼有人。老夫想了想,不對啊,老夫那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憨,連長孫狗蛋兒的三分之一都比不上,怎麽能算後繼有人。”


    “老夫又轉念一想,有狗蛋兒呢,三個兒子不中用,繼承家業也是遭人算計的貨色,倒不如更加專心培養狗蛋兒。”


    “有狗蛋兒在的一天,就不會讓你們三過上那吃糠喝稀,還朝不保夕的日子。”


    季大山:“……”


    季大江:“……”


    季大河:“……”


    親爹,百分之百的親爹。


    在親爹眼中,我們就真的那麽蠢嗎?


    低落的三個憨憨兒子沉思好一會兒,心情變得更加低落起來。


    對,沒錯,他們的確並不怎麽聰明!!!


    季家祖訓,蠢貨必須聽聰明人的話,事事聽從。


    他們好像沒一次反對的時候,都是毫無異議的聽從,


    也就是說他們真的蠢到隻剩下聽話一個優點。


    “怎麽能這麽妄自菲薄呢。”注意到三個憨憨兒子意識到本質,從而產生的低落情況,季言之難得心軟,斟酌言辭道。“先天已經這樣了,咱們最需要的是認命,而不是低落沮喪。在你們老子心中,你們三人還是有優點的,比如說有一把子力氣,上能砍柴伐木打獵修建房屋,下能拎到奔赴戰場,殺他一個左右縱橫,有去有回。”


    這是優點嗎?


    好像是。


    不,是就是!!!


    三個兒子的眼睛頓時一起明亮起來,如那黑夜中閃爍著光芒的星星一樣,全是喜悅。


    “阿爹,我們就知道你還是疼我們的。”


    季言之微微抽了抽嘴巴。疼?要不是顧及是自個兒的中,季言之準會將全往茅坑裏丟,哪會像現在這般說話小心翼翼的,唯恐傷害了他們三那百年都難得出現一回的自尊心。


    “行了,今兒就這樣吧。”


    季言之興致闌珊的揮揮手,讓三個憨憨兒子趕緊滾去鍛煉。


    既然已經有了以海邊小鎮為跳板,反進攻中原腹地,拉封國國君下馬換自己來的打算,那自然得把三個憨憨兒子往能征善戰的猛將培養。


    反正季言之就不信,有他在,此方位麵世界的小天道,能為了他選定的天命之子來個天火流星。


    隻要正麵剛,拚實力的話,誰拚得過季言之!


    這不是自視甚高,而是自信,滿滿的自信。


    季言之大發慈悲的放了三個憨憨兒子一馬,就將有限的時間投入到了生產建設中。而三個憨憨兒子也不辜負季言之難得發現的良心,在團建搞得如火如荼的時候,開始緊鑼密鼓的訓練驕兵悍將。


    訓練方法來自季言之,據他忽悠所言,這是偶爾翻閱古書時所得。三個憨憨兒子堅定不移的信了,如獲至寶般的投入使用,用時不過一年,就初見成效。


    這個時候,整個中原腹地再次遭遇了天災,久旱必澇。


    季言之領著季氏族人以及其他流民難民離開中原腹地的第三年,暴風雪過後,依然是漫長的幹旱。


    好在經曆了多次苦難的老百姓們學聰明了。大雪夾雜著冰雹子席卷整個中原腹地的時候,為了避免再出現翻年久旱未雨,連獲取飲用水都成問題的情況,老百姓們忍著饑餓忍著寒冷,取雪水窖藏,好歹挨過了第三年如期而至的幹旱。


    隻是,還是那句老話,萬萬沒想到。


    老百姓們都沒想到,在他們盼著莊稼能有收成,能夠在暴風雪又一次來襲之時挨餓受凍之時,特麽開始連續的下起暴雨來。


    豆粒大小的雨滴密密麻麻從天而降,短短時間,就滋潤了幹枯的河床,滋潤了龜裂的田野。這是好事,可隨著雨勢從半天到一天再到兩天、三天、四天甚至一周都沒有劍減小的趨勢,那就不是好事,而是滅頂之災。


    原本幹枯隻見淤泥的河床水位一下子拔高,鋪天蓋地的衝擊著堤岸。


    然後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堤岸轟然倒塌,洪水如同惡龍一般橫行無忌,衝回了堤岸兩旁的良田房舍,刹那間生靈塗炭,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人倫慘劇。


    這其實不是最淒慘的,最淒慘的是……


    都說久旱必澇,洪水過後便有瘟疫爆發。洪水過後,本來還在哭歎家園被毀好歹留了一條命的老百姓迎來了致命的瘟疫。可以說,光是鼠疫,就讓很多村落十室九空。


    更別說封國上上下下的官府,對於瘟疫爆發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隻要一個村落出現瘟疫嗎,馬上封村,任由村民們自生自滅。哪怕一個村落的人死絕了,地方官員都一至跟中樞朝廷報備,瘟疫控製得合理而又及時。


    封國的當今天子,估計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腦子,隻要不影響他尋歡作樂,從來都是官員們說什麽就是什麽。


    甚至為了方便他尋歡作樂,封國國君更是將象征著一國之君,國之重器的玉璽丟給左右丞相,由著他們大量的中飽私囊,將本來就因為長年累月層出不窮的天災人禍弄得搖搖欲墜的朝廷,更加的千瘡百孔。


    並且在左右丞相,滿朝文武的‘歌功頌德’下,封國國君甚至做著乃千古一帝的美夢。


    這是不是很可笑,更可笑的是,當各地起義軍揭杆而起,殺各地官員自立為王,甚至有直逼京都之勢時,封國國君還一臉驚愕的問著滿朝的酒囊飯袋,國泰民安的情況下,為什麽會有亂臣賊子出現。


    這樣天真純潔的君王,如果季言之見了一定會‘嗬嗬’兩聲,表達自己mmp的心情。可惜季言之還在季家小漁村,不,應該攻打下來改名為季城的地盤搞團建,無從得知封國國君的天真純潔。


    反正當封國國君在朝堂之上,脫口而出這樣的話語後,滿朝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過了一會兒,左丞相出列,很是和藹可親的對封國國君道。“倒是打擾了陛下的休息,區區小賊,不過土雞瓦狗,我大封國千軍萬馬,隻出千餘人,就能平定流民作亂。”


    白白胖胖的封國國君滿意的頷首,覺得左丞相的話簡直說到了自己的心坎,便轉而問右丞相:“愛卿,你怎麽看?”


    第483章 古代逃荒記(11)


    還能怎麽看, 當然是用眼睛看。


    右丞相心中吐著嘈,麵上卻畢恭畢敬的道:“陛下,左丞相說得極是, 區區犯上作亂的流民賊寇不足為懼, 陛下龍威浩蕩, 隻需下旨,甚至無需出兵, 就能夠讓犯上作亂的流民賊寇望風而散。”


    這話……說得,就跟某個指鹿為馬的典故一樣, 封國國君信了, 那鹿就是馬。


    這不,隨著左右丞相像那唱雙簧似的配合忽悠, 封國國君感覺自己簡直是那百年難得一出的不世英主,隻要有他在, 封國的江山社稷定然能萬古長存。


    帶著這樣的蜜汁自信, 封國國君下令讓左右丞相全力配合,平定壞他明君名聲的流民賊寇。


    封國的左右丞相本就沆瀣一氣, 狼狽為奸, 恨不得將封國挖空,由他們互相配合, 隻怕各地層出不窮的反叛軍要笑死,慶幸遇到了豬對手。這不,封國左右丞相意思意思的點了幾千蝦兵蟹將, 就氣勢洶洶的出國都平定叛亂。


    看到這樣的隊伍, 可以說不止各地反叛軍,就連拿著鋤頭竹槍當武器的流民賊寇,對封國出動的雜牌軍, 都沒有應戰的心思。就讓封國朝廷上下和他們的君主一樣,保持蜜汁自信吧,他們先爭權奪利占地盤,等到最後再來‘殺豬’。


    “聽說國君長得又白又胖,跟豬一個樣兒。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民脂民膏,才能長成豬樣兒。”已經成長少年郎的狗蛋兒,私底下衝著族中好友嘀咕。


    狗蛋兒滿了十四,季言之想著好歹是大半孩子了,十六就該及冠,便做主給狗蛋兒取了大名季東,配合剛剛出生的季北,應了東南西北四個方位,被三個憨憨兒子奉承好有水平的取名。


    今年狗蛋兒虛十六,上個月剛剛及冠。及冠之後,他就以小將軍的名頭,趁著各地反叛軍混戰,忙著搶地盤不顧黎民百姓死活的時候,廣開存糧救濟在死亡邊緣線掙紮的黎民百姓。


    這是“高築牆、廣集糧、緩稱王’的方針。曆史上的朱重八,就是這樣打下的江山。


    季言之提出這個方針後,以季氏一族為骨架構建的季城,以季家小漁村為糧草物資提供點,碾壓推倒式的陸陸續續又占領好幾個州縣。


    與其他反叛軍占領一個城鎮,還要損耗人手花費時間外,打著‘人人豐衣足食’旗號的季家軍幾乎沒有費吹灰之力,就攻占了一方城池。而且很多時候,都是百姓們聽聞季家軍到來,主動的開城池迎接季家軍。


    對於普通老百姓秋毫不犯,甚至開倉賑糧的仁義名聲,也就越傳越廣,讓季家軍成了各地反叛起義軍名聲最為響亮的一支隊伍。


    按理來說,大半個中原腹地都擁護,期盼著將封國取而代之的起義軍怎麽著也該上達天聽吧。可惜沒有,封國中樞朝廷上上下下的官員特他麽會掩耳盜鈴,假裝沒這麽回事簡直不要做得太熟練,以至於喜歡尋歡作樂又吃得好不喜歡運動的封國國君又有變白變胖的趨勢。


    而且不光狗蛋兒在說封國國君吃得好,民間都在傳說,要是攻占了京都一定將封國現任國君當成香豬宰了,以抒發他們吃糠喝稀,當權者卻山珍海味吃得腦滿肥腸,肥頭大耳。


    百姓們如此歡呼雀躍,一至決定封國國君未來命運,那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季言之相信,此方位麵世界的小天道還是沒蠢到將封國國君選為天命之子的地步,所以要想滅掉封國,自立為王建國很容易。後期應該就是群雄爭霸,逐鹿中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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