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聖上捂住胸口,痛苦無比的道:“太醫,快宣太醫,朕快要被不孝的太子給氣死了。”


    像木頭樁子似的站到一旁的宮人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坐在茶幾旁悠閑喝茶,順便毒舌的季言之。


    “看孤做甚?”季言之將手中的茶盞放下,故作疑惑不解的道:“孤又不是太醫,看不出父皇是真的快要被氣死了,還是假裝的。”


    當今聖上一聽這話,又像被踩著尾巴的貓兒一樣,蹦得老高。


    “朕假裝?朕為什麽要假裝,你個混球難道不知道?”


    季言之愉悅的翻白眼:“父皇如此活蹦亂跳,顯然生機無限,沒有被氣壞的跡象,也談不上什麽死不死的。”


    一旁的木頭樁子們猛地齊點頭,心中回答:太子殿下說得極是!


    季言之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轉而繼續對當今聖上說道:“父皇想要廣選天下淑女充盈後宮,可是對宮中的幾位娘娘很不滿意?”


    當今聖上冷哼一聲,一副‘你知道還問’的模樣兒,可把聞訊趕來的昭妃、陸妃給氣得夠嗆。


    不過嘛,作為依附男人的菟絲子,即使氣壞了,也不會像當今聖上那樣白目的表現出來,反而是身子搖搖欲墜,一副接受不了打擊的模樣兒。


    “陛下!”昭妃、陸妃齊齊落淚,都哭得梨花帶雨,陛下一詞喊得抑揚頓挫,好不婉轉。


    麵對如此嬌羞卻又哀怨無限的昭妃、陸妃,當今聖上罕見的心虛了短短一瞬,不過很快就惱羞成怒的道:“你們來幹什麽?養心殿後宮止步,是你們倆能夠隨意進去的?”


    當今聖上的問責,當即讓昭妃、陸妃變了臉色,無法再擺出哀怨混雜著嬌羞的姿態,真哀哀戚戚的齊道:“還請陛下恕罪,臣妾知錯。”


    “知道錯了,就……”


    當今聖上還沒有‘就’完,就聽季言之接嘴說話:“昭妃娘娘、陸妃娘娘也是父皇身邊伺候的老人了,說什麽罰不罰的話。這樣吧,過幾天就舉行禪位大典,父皇成了太上皇,昭妃娘娘、陸妃娘娘好歹是伺候父皇多年的老人,未免父皇落得‘隻見新人笑未見舊人哭’的名聲,昭妃娘娘、陸妃娘娘的品級怎麽著也該升一級,不如就昭貴太妃、陸貴太妃如何?也好百年之後隨葬父皇左右嘛。”


    先皇後臨死之前,可是給他留下遺言的,自己單獨葬於一處,不要讓當今聖上髒了她的輪回路。作為孝順兒子,季言之隻能另起墓穴暫放先皇後娘娘的棺木,等他登基為帝修陵墓時,再將先皇後娘娘的棺木改葬,與子同穴。


    所以,為了當今聖上百年後不要感到孤寂,作為孝順兒子,怎麽著也該滿足他‘妻妾同處’一室和睦相處的願望啊。


    季言之眯眼笑了笑,對目瞪口呆的當今聖上道:“父皇,兒臣知曉你感動,所以安心在養心殿住著休養身體吧,反正也住不了多久了!”


    我屮艸芔茻,這話太紮心了!!!


    反正季言之話語一出口,當今聖上直接捂住胸口,白眼一翻就昏厥過去,成功達成每日一昏厥的成就。


    ‘


    正準備走的季言之:“……王公公,你有沒有覺得父皇捂胸暈倒的姿勢很熟悉?”


    可不是熟悉嘛,記得季玉翡遠嫁周國和親之前,也是老愛用手捂住胸口不住的喊心口疼,然後眼皮兒一翻,做作的倒在地上。


    季玉翡雖然腦回路迥於常人,但至少長得漂亮,不管如何做作的學西子捧心,最起碼是賞心悅目的,哪像當今聖上……


    這麽說吧,當今聖上的身材很圓潤,雖說達不到豬圓滾滾的身材嘛,但真的很圓潤。想象一下,一頭豬做出西子捧心的動作,能和一位大美人做出西子捧心動作相提並論嗎?


    這是侮辱美人呢還是侮辱豬?


    季言之的詢問讓養心殿,陷入了沉默之中。


    伺候的宮人們大氣也不敢出,就連昭妃和陸妃娘娘也是用帕子堵住了嘴,不敢發出聲音。這時候隻聽王公公苦笑一聲,歎息道:“太子殿下,你可真是夠為難老奴這把老骨頭。玉翡公主和親周國前,常伴萬歲爺身側,老奴記得當初玉翡就是一招‘西子捧心’惹得萬歲爺心疼不已。老奴心想,萬歲爺如此,怕是也想讓太子殿下好好心疼一番。”


    昭妃、陸妃兩位娘娘:“……”


    伺候的宮人:“……”


    假裝自己昏厥過去的當今聖上:“……”


    當今聖上深呼吸一口氣,剛想假裝蘇醒,來一招痛罵不孝子時,隻聽季言之‘嗬嗬’兩聲,道句‘原來是這樣啊’就轉身走了。


    當今聖上:……


    不孝子,大大的不孝子!


    要不是他廢不了不孝子的太子之位,他非……


    想到難受處,當今聖上忘了自己假裝暈厥的事,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昭妃、陸妃掩麵對視一眼,直接提起裙擺,也跟著離開養心殿。


    王公公默默的朝一名小宮娥要了一方繡帕,遞給了當今聖上。


    當今聖上接過,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嚶嚶嚶哭著。


    “朕好難啊,朕實在是想不通朕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麽孽,生下太子這麽一個混賬玩意兒。”


    王公公沒法搭腔,隻得垂目低頭,承受當今聖上的魔音穿耳。好在當今聖上也知道哭不能久哭,不然眼睛會酸脹,哭了大概半個小時後就停止不哭,轉而用異常想念的語氣,衝王公公念叨道:“也不知道翡兒在周國怎麽樣了?一封書信都沒,朕真怕周國國君那個老不修欺辱翡兒。”


    王公公:“……”


    “陛下,周國國君而立之年,不過三十幾,稱不上老不修。”王公公提醒當今聖上。


    當今聖上惱羞成怒:“……朕說他是老不修,他就是老不修!”


    王公公:“……”


    王公公:你老如今還是陛下,你說了算!


    第442章 我家有皇位要繼承(12)


    當今聖上閑來無事, 除了思念遠嫁周國的季玉翡外,就隻剩下蛋疼了。


    這麽說吧,當今聖上每天蛋疼來蛋疼去, 就到了禪位大典。


    這一天, 當今聖上哼哼唧唧,萬般不情願,但在滿朝文武沒一個讚同他繼續當皇帝的情況下, 還是退位讓賢, 把皇帝的寶座讓給季言之。


    禪位大典一過, 緊接著就是新帝登基大典。而新帝登基大典一過,季言之成了大雍國新的國君,當今聖上升級成為太上皇後,就…哭唧唧的要跑去小湯山行宮繼續休養。


    小湯山行宮已經留下了有關他戴原諒帽的動人故事, 再多幾個也沒什麽的,反正有混賬兒子在的皇宮,太上皇他短時間內是不想回來的。


    抱著這樣傲嬌的心態, 太上皇屁話都沒留,直接頭也不回的‘跑’了。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太上皇走是走了,但是卻把同樣升級成了太妃太嬪的鶯鶯燕燕留在了宮裏。


    剛剛分封完後宮的季言之還能怎麽著, 隻能打著害怕太上皇孤獨的名義, 將一大群太妃太嬪打包送往小湯山行宮。


    春去秋來,秋去春來,轉眼又是一年春。二月二龍抬頭的時候,遠嫁周國的季玉翡終於送來了一封家書。


    書信很長, 總結下來就是遠嫁周國的季玉翡利用自己的‘萬人迷光環’, 成功的搞死了周國國君。周國國君四十不到就因為‘馬上瘋’的毛病英年早逝, 結果就那麽奇怪,周國居然沒有大亂。


    這有點兒出乎季言之的意料,但更讓季言之出乎意料的是,季玉翡這個腦回路迥於常人的蠢貨,居然寫信問他怎麽辦?


    季言之:“……”


    “我特麽又不是她腦子裏的蟲,能明白她是怎麽想的?”季言之一言難盡的對謝氏吐槽道:“特麽這種事還以國書的方式送來,她想幹嘛?”


    謝氏親手倒了一杯茶水,淺笑嫣然的俸給說話都不嫌渴的季言之。“陛下別生氣,就玉翡公主那個脾氣,你和她生氣、計較都不得當。”


    “朕不是氣,而是……”季言之接過茶水喝了一口,淡淡的道:“周國國君死得突然,周國卻沒有因此亂起來,朕實在覺得奇怪。”


    謝氏沉吟:“這...的確是有點兒奇怪。”


    “不是有點兒奇怪,而是十分奇怪。”季言之收斂了笑意,嚴肅的道:“朕現在還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該戒備的還是要戒備。別的不說,就玉翡公主那個德性,朕做主將她遠嫁周國和親,純粹就是嫁禍,根本沒指望她能遵守和親公主的職責,維護兩國和平。”


    和平從來都是靠自身實力的強大,而不是女性的犧牲。之所以把季玉翡遠嫁了,真的是嫁禍,因為有‘萬人迷光環’又是個腦殘的季玉翡就是個禍害,與其留在家裏禍害自己人,還不如丟出去禍害其他人呢。


    瞧瞧,原本好好的周國國君,不就是被禍害得短命了嗎,而且還是那麽不名譽的死法。


    季言之越深思越坐不住,幹脆就和謝氏說了一聲,就轉而出坤寧宮,去了僅一院之隔的養心殿。


    季言之登基為帝後,就宿在交泰殿,日常辦公則在乾清宮的養心殿。交泰殿處於坤寧宮、乾清宮之間的交界處,平日裏除了謝氏能來外,乾清宮伺候的人。


    季言之慢慢的走著,很快就走到了養心殿。


    養心殿正中,懸掛了一張世界地圖,上麵很詳細的標記了周國、西國以及雍國的城鎮市縣地名。


    季言之對著世界地圖單獨的研究了一會兒,便宣來兵部、戶部官員共同商議有關著手布置與周國、西國國土接壤地防禦的事宜。


    雍國有個特性,就是民眾普通盲從,對上位者很少有異議。


    當然了,前雍國國君現太上皇的當今聖上是個特例,或者說連同季玉翡在內,都是特例。前者太上皇嘛,雍國國民普遍認定對大雍國主要的貢獻是娶了先皇後生下季言之這麽一個繼承人,後麵嘛,卻是‘萬人迷光環’的鍋,上了年齡的老人以及不分年幼、性別相同女性的厭惡。


    至於季言之,嗯,則是說什麽做什麽,都很少有人反對,哪怕季言之突然提出要加重邊關防禦,著重防備周國借題發揮攻打雍國,以及西國極有可能抱有‘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想法,緊隨周國後舉兵攻打雍國,兵部、戶部官員都沒有異議。隻除了某些呆瓜,有小小的疑惑……


    兵部尚書:“那個…陛下,周國借題發揮,是借什麽理由攻打雍國?‘馬上瘋’這個死法,一般人都要藏著掖著,何況是一國之君。”


    季言之:“……”''


    “周國對我大雍虎視眈眈已久,如今迎娶皇姐沒多久就……”季言之頓了頓,盡量心平氣和的道:“不管怎麽說,小心無大錯,提前防備總比被打一個措手不及好。”


    兵部尚書:“陛下,那糧草方麵,兵力方麵又該怎麽布置,陛下可有好的提議?”


    ——有一萬句mmp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到底你是手下,還是季言之是手下?作為一個管理人,事事都親力親為,那要手下來幹嘛?


    季言之深呼吸一口氣,忍下想破口大罵的衝動,隻扯嘴,皮笑肉不笑的假笑了一下,道:“什麽都問朕,那朕要你們何用?吃白飯嗎?還是圖你們一個個都長得挺有特色?”


    兵部尚書立馬將把高昂著的腦袋,低得低低的,連大氣都不敢出。


    戶部尚書本想嘲笑兵部尚書是個蠢貨,可是就在季言之說話的那一瞬間,感覺到了濃鬱的殺氣。這下子戶部尚書哪敢發表什麽雜音,幹脆也學著並不尚書的做派,把腦袋低得低低的。


    季言之:“……”


    “哎呦,朕這暴脾氣!”


    季言之抬頭一腳揣在兵部左侍郎的屁股墩子上,無視兵部左侍郎一臉哀怨。主要是其他官員,特別是兵部尚書、戶部尚書都上了年紀,季言之不管怎麽著也該尊老愛幼,所以季言之一手提拔的兵部左侍郎,就成了最適合挨踢的。


    “非逼得朕對你們喊打喊殺是吧,朕告訴你們,朕不光隻會喊打喊殺,還會抄家,流放罪者三族。”季言之眯眼,微笑著道:“諸位愛卿,要不要試試?保管諸位愛卿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兵部、戶部尚書:“……”


    兵部、戶部左右侍郎:“……”


    兵部尚書冷汗津津:“還請陛下放心,臣等定竭盡所能鞏固我大雍邊防,守衛我大雍山河。”


    接著,其他大臣紛紛表決心,說會齊心協力妥善安排好邊疆布防。態度之誠懇,一點也不像之前那副明白卻裝糊塗、糊塗卻非要裝明白的又慫又蠢樣兒。


    季言之冷哼一聲:“既然知道,那你們還不滾去做?記住了朕隻給你們三日,如果三日還定不下一個章程,朕……嗬嗬,就全部滾去小湯山行宮陪太上皇吧!”


    由於上回在小湯山行宮玩耍的時候,被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如美人編織了一頂綠油油的原諒帽,太上皇就對一切不缺少那玩意兒的雄性生物‘神經性過敏”。


    為什麽會用這個詞語來形容呢,最主要的原因,太上皇這個腦殼有包的蠢貨,不光吩咐貓狗房的人,把裏麵喂養的貓貓狗狗全都閹了,就連鸚鵡、兔子也不放過,所以唄,發配去小湯山行宮陪太上皇玩耍,隻會落得一個下場,那就是成為王公公那樣的存在。


    就問你們怕不怕!


    反正感受到威脅的兵部、戶部官員是怕了的,幾乎連滾帶爬的跑出養心殿,滾去安排邊疆布防的一切事宜。可以說以前所未有的熱情提前差不多一天的時間,就把交代的事宜處理得妥妥當當,連季言之這個善於找茬的‘扒皮’皇帝,都沒有找到錯處。


    季言之哼了幾聲,就去坤寧宮找謝氏說話。


    “梓潼你說說,咱們大雍國的文武官員到底是靠什麽走上仕途的,一個個的,深究起來,簡直比父皇還要奇葩。”


    謝氏捂嘴偷笑:“怪不得昨兒、臣妾娘家母親進宮看望臣妾,說是承恩公府訪客連連,基本上勸家父出山再任太子太傅,臣妾當時就奇怪了,明明家父卸下太傅一職,想要頤養天年,文武百官沒一個不讚同的。這才過了多久,就說讓家父再出山的話,敢情戶部、兵部的官員們,都被陛下狠狠的教育了一頓啊。臣妾不得不奉承萬歲爺一句,幹得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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