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事後琢磨, 覺得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情況,最主要的原因在於,狐族的好手都陪著胡嬌娥去找他和馮明珠夫妻倆的麻煩, 然後變成了一盤菜。


    妖精修煉可不容易, 這麽說吧, 從稍有靈智、很聰明的狐狸到可以化為人形的狐狸精,至少需要百年的光陰。還有天賦這玩意兒, 看似不重要,但天賦好的,比如說最先死在季言之手中的公狐狸精——胡公子。


    他就隻用了幾十年的時間,最先修煉成了人形。


    然鵝有卵用, 學人交際結果喝得爛醉如泥的撞到了季言之的手上,按照季言之心狠手辣以及這輩子與狐狸一族的仇恨, 根本沒有變成燉肉、燒烤的第二條路走, 如果有, 就隻剩下紅燒。


    扯遠了,總之這回襲擊季家村的狐狸群,估計是與胡嬌娥有血緣關係的‘幸存者’了。除掉他們,季言之是不會再受腦殘狐狸精自以為是的報恩了。


    季言之很高興,這份高興甚至維持到了妖豔女鬼來襲。


    季言之是怎麽也想不到,虐心又橫遭虐身而死的胡嬌娥會有機緣變成鬼狐,而不是直接投胎轉世。


    就問老季氣不氣。


    季言之自然是氣的,不過不是氣‘看走了眼’,將做了鬼都治療不好腦殘的胡嬌娥‘錯認’成前來投親的娘家侄女兒,而是氣這方位麵世界小天道的搞事能耐。


    就看不慣自己過幾天舒心的日子吧,非要讓腦殘患者鍥而不舍的出現在他的生命裏,季言之現在沒辦法拒絕,並不代表以後。季言之更加下定決心,等百年老死歸去,他非得胖揍此方位麵世界的小天道不可。


    讓他喜歡搞事,看自己的笑話。


    大佬的笑話,是那麽好看的嗎。


    天真。


    看可以,但是得付出慘痛的代價。


    “表妹安心在家裏住下,婆婆是個慈善的,兩位妹妹也很和善,平日裏,表妹就跟著兩位妹妹一起學學規矩刺繡,將來也好在婆婆的安排下,擇一門好親事。”


    馮明珠也沒看出‘表妹’殼子裏的芯子已經換人,確切的說沒有換人,隻是被鬼狐附身,直接就按照招呼客人的話語來做安排。


    這樣的行為不出差錯,也不出挑。


    馮明珠自覺自己的安排棒棒噠,回房的時候忍不住和正在翻閱書籍,做筆記的季言之說了幾句。


    季言之靜靜的聽著,等馮明珠三言兩語的感歎完,才悠悠的道:“聽說人死了以後會變成鬼,那狐狸呢?”


    “什麽?”馮明珠有些吃驚的看著季言之,半晌後才找回了屬於自己的聲音,遲疑的道:“夫君,你是懷疑……”


    “我不知道今兒上門投親的表妹是怎麽蒙騙住娘親的,我的記憶告訴我,我沒有表妹,隻有堂妹。”季言之這麽回答馮明珠道:“你平日裏警醒一點兒,不要太理會‘表妹’。”


    馮明珠慎重的點頭,“妾身知道了,婆婆、兩位妹妹那兒要不要知會一聲。”


    季言之搖頭:“不需要,如果‘表妹’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樣,鬼狐附體。她的目標不會是母親和兩位妹妹,而是我和你。”


    馮明珠覺得季言之這話在理,不過卻有點兒不對。馮明珠直覺‘表妹’不是來報仇的,而是……


    “這種腦子有疾的貨色,居然能夠一次次的死裏逃生,可真是…老天爺瞎了眼。”季言之麵色不怎麽好看的說話,並且提醒了馮明珠一句‘帶好成婚之前以及成婚之後,陸陸續續送出去的石頭。那石頭可以驅邪避災。”


    “妾身明白。”


    馮明珠是真的明白,季言之的意思是讓馮明珠不要和‘表妹’硬碰硬,而是徐徐圖之。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馮明珠甚至給了秋霜一塊石頭,囑咐她隨時帶著。


    要知道所謂的石頭並不等於普通的石頭,他是季言之在以往的世界閑來無事自己雕刻的。雖然上麵的防禦陣法都是一次係的,也就是說觸發陣法後,石頭整個都會報廢。


    但它報廢瞬間造成的反彈傷害,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心存惡念者,必定比死了更難受。


    所以季言之猜到‘表妹’就是成了鬼狐的胡嬌娥,一點兒也不慌張。


    都這樣了,還敢出現,這回不把胡嬌娥直接弄得魂飛魄散,他就不姓季。而且別把收拾鬼狐的事情看得異常困難,就憑胡嬌娥還有狐狸身體時那智商,成了鬼狐後多了一個附體技能又如何?


    不說季言之,哪怕是馮明珠也能分分鍾把她玩死。畢竟內宅可是馮明珠的地盤。


    事實上也是,馮明珠從季言之得知‘表妹’極有可能是胡嬌娥的魂魄附體後,沒等著胡嬌娥出手,就先後頻頻出手,據轉送秋霜保安全的石頭後,趁著季言之出門參加詩會,與友人把酒論詩的時候,馮明珠很出人預料的沒有佩戴石頭,而是找了一個理兒,邀請季草兒、季花兒一起出門踏青。


    本以為‘表妹’會同意,結果‘表妹’用‘你是不是想害我’的表情,拒絕了馮明珠的邀請。


    這稍微出了馮明珠的意料,不過馮明珠沒有表露出來,反而順著‘表妹’,一臉遺憾的道:“還想趁著夫君不在家,好好的跟兩位妹妹以及表妹出門遊玩一番呢。好在咱們府上的花園子也不錯,不如今兒就把一天的光陰都消磨在花園子吧。”


    ‘表妹’心一動,覺得這是借機除掉馮明珠的好機會,便點頭同意了馮明珠的這項提議,卻不知這是馮明珠決心將她送往地獄、不不不,是徹底的灰飛湮滅的布局。


    和季言之一樣,不,應該說比季言之更甚,馮明珠可討厭死了腦子有疾,打著報恩名號上杆子倒貼的胡嬌娥。


    你說要是季言之有這個心的話,馮明珠或許會對季言之失望,繼而守著未來一定會有的孩子過日子,可是季言之根本就沒有納妾的心思啊,而且胡嬌娥的大誌向,可不是給季言之做妾,而是想要獨霸季言之。


    本就是季言之明媒正娶的馮明珠又怎麽可能容忍一個對自己有惡意,甚至連人都稱不上的狐狸精繼續存在,哪怕是苟延殘喘也不行。馮夫人從小教導馮明珠要未雨綢繆,並且要下手為強,提前杜絕任何一絲影響夫妻和諧的危險發生。


    馮明珠和季言之的夫妻關係很和諧,所以馮明珠更加不能從中插入一個莫名其妙的家夥。


    並且得狠狠的捏死她,讓她再也沒有機會出來蹦躂。


    馮明珠心中發狠,麵上卻笑容盈盈。這種心機城府,豈是胡嬌娥一個腦殘的到連身體都沒了,隻剩下魂魄苟延殘喘的鬼狐能夠對付的。可以說,從她應下馮明珠的邀請時,她的命運已經注定了。而且馮明珠真的沒有用多餘的手段,隻是利用了季言之隨□□代過她有防禦驅邪能力的石頭。


    馮明珠沒有佩戴陣法石頭,可是秋霜帶了。


    她恰到好處的出現,恰到好處的勾出胡嬌娥心頭的惡念,讓胡嬌娥成功遭受到了防禦陣法石頭破碎時,遭受了巨大的攻擊反彈。


    而且馮明珠選的時機十分的好,大白天啊。如果還是有身體的狐狸精,白天對於胡嬌娥來說並不具備什麽危險性。可是胡嬌娥已經死了,成了鬼狐啊。


    哪怕多了個‘狐’,但本質上還是鬼。


    鬼最怕什麽,自然是陽氣足足,可以將鬼曬化的白天。不然話本子上那麽多的豔鬼的出現時候,永遠是夜晚。因為白天對於鬼怪,特別是沒多少道行的鬼怪來說,真心傷不起啊。


    自然而然的,根本用不上提前備好的黑狗血混朱砂,被陣法石頭粉碎反彈出人身體的胡嬌娥,直接就被大太陽‘烤’冒煙,幾乎去了整條命。


    “混有朱砂的黑狗血淋在表小姐的身上,還有那團不斷冒煙的東西上。”馮明珠拿帕子捏著鼻子,聲音沉穩冷靜的道:“等驅了邪,好好查查表小姐的身份,本夫人不會允許一個邪祟附體的女子繼續留在季府。如果查明了表小姐的確是表小姐,就請婆婆備點嫁妝早日嫁出去……”


    如果不是,她又不是做慈善的,怎麽可能允許沒有絲毫關係的人繼續留在季府,哪怕頂著表小姐的身份。


    她的丈夫,隻能和她一世一雙人,敢不要臉的靠上來,來一個她殺一雙。


    第390章 懦弱是種罪(01)


    這回是真的徹底解決掉了胡嬌娥, 連靈魂都不複存在的胡嬌娥,哪還有機會再出現在季言之、馮明珠夫妻倆兩的麵前。至此季言之算是真的落得了清淨。


    畢竟兩個狼人嘛,在一起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 胡嬌娥死得幹淨,一點兒也不冤。


    原劇情中, 胡嬌娥之所以幹掉馮明珠, 扒了馮明珠的皮, 不在於她有多聰明,而在於胡嬌娥又蠢又毒的來了一招出其不意。


    至於‘季言之’和披了馮明珠皮兒的胡嬌娥琴瑟和鳴一段時間,直到撞破胡嬌娥真實身份才撕破臉, 也不是‘季言之’有多蠢,而是誰能想到自己明名門正娶的妻子會在新婚之夜就被殺害,還被妖魔取而代之。


    說到底,胡嬌娥能夠成功‘報恩’,不過是運氣使然,到最後不是‘心死如灰’的跟‘季言之’同歸於盡, 身死道消。


    可以說馮明珠的這一手, 在季言之的意料之中, 又在意料之外。


    之所以意外, 主要是季言之也想摻和進徹底搞死胡嬌娥的事情中,沒曾想馮明珠跟他一樣狼人啊, 沒有知會自己一聲, 僅僅隻憑借著絲毫風聲不漏的心機,和小小連陰謀都稱不上的計謀,就將胡嬌娥徹徹底底的解決掉。


    季言之歎服, 原劇情中如果沒有胡嬌娥恩將仇報式報恩, 馮明珠會是最好的賢內助, 會讓‘季言之’無後顧之憂的在仕途中走得更遠。不過這輩子也不差,沒有胡嬌娥以及其他妖精出現作妖,他和馮明珠一定能和和美美的相伴到老。


    抱著這樣的念頭,季言之開始將注意力都放在讀書上,哪怕明知道自己容易招惹女妖精垂涎三尺的體質,季言之也全然信任馮明珠的處事能耐。而馮明珠也不複季言之的期望,一次又一次的直接或間接的出手滅掉好幾個打季言之主意的人、妖、鬼。


    是的,季言之的這世皮相就是這麽的惹人饞,少了一個腦子有疾,將‘報恩’演繹成了‘報仇’的胡嬌娥,還會有全心的朱嬌娥,馬嬌娥,常嬌娥,隻要季言之健在這世間一天,這樣的煩惱就會多一天。


    沒有杜絕的可能性,而且還會隨著季言之年齡的增長,變得更富有魅力的情況下越演越烈。


    可以說,這一生馮明珠都處於捍衛丈夫的‘貞操’中,不過馮明珠甘之如飴,哪怕老了之時,馮明珠也會時不時的就取笑一下,已經成了糟老頭,依然優雅從容的季言之,一輩子都招蜂引蝶吸引妖精。


    ******我是下個世界的分割線*******


    世界上沒有一片樹葉是一樣的。


    同理,一母同胎隻分前後,來到人世間的雙胞胎兄弟,也不可能一模一樣。


    就拿季星澤和季言之兩兄弟來說,明明是同卵雙胞胎兄弟,卻長得並不相像。一個像天上的皎月,一個則是地上的白鶴。都是優雅的,不過一個高高在上不可接觸,一個自在悠閑,與人有一定的距離。


    前者不屑,後者則是……


    有點兒丟臉,但是事實。看似閑雲野鶴、什麽都不在乎,什麽脾氣都沒有的季言之實際上是個懦弱到完全沒有主見的家夥。


    從小,家裏人說什麽就是什麽。季星澤說你考試不能考過我,不然就是不把我當大哥看,季言之就乖乖的聽話,從此成了喜歡表現裝的季星澤的影子。


    長大後,家裏人說季星澤因為生病的緣故,高考失利了,季言之你卻超長發揮,要麽一起複讀一年,要麽將上大學的機會讓給季星澤。


    懦弱到已經沒多少脾氣的季言之爆發了一回,難得做出選擇,說他和季星澤都不讀大學,一起複讀。


    天知道,季言之說出這樣的話,到底付出了多大的勇氣。


    效果卻差強人意。


    不是說不好,而是的的確確,季星澤和季爸、季媽因為季言之微薄的反抗震了一個大驚。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高高在上,總是用不屑眼光看周圍人的季星澤,此時此刻就好像一匹餓狼一般,凶惡無比的瞪著季言之。“虧你還是我弟弟呢,你就那麽不希望我好?我本來就因為病情被耽誤了,現在你還讓我耽誤一年,你還是不是我的弟弟了?”


    季言之一來,就麵對堪比咆哮馬的口沫橫飛。


    “不然呢?”季言之有些奇怪的看著季星澤,明明那是那張臉,卻讓人一下子覺得陌生。“不是你們說要嗎放棄這回上大學的機會,兄弟倆一起去複讀;要嗎將讀大學的機會讓給大哥。兩個選擇,難道不是二選一嗎?”


    不,兩個選擇,季言之,呸,是原主隻能選擇最後的一個。


    話說得那麽好聽,無非就是想讓原主聽話的,將大學名額讓給季星澤。接下來,原主頂著季星澤的名字重新再考一遍就是。反正季爸、季媽,一直看重的是季星澤這位有主見,原主這空長個頭、懦弱沒主見、唯唯諾諾的蠢貨,隻配接受他們的安排。


    季媽皺起眉頭:“言之,你知道你在說什麽話嗎?星澤是你的哥哥,你該讓著星澤點的,而不是跟星澤吵起來。你難道忘了星澤剛剛大病初愈,受不得刺激。”


    季言之:“……”


    聽聽這還是人話嗎?


    家有兩兄弟,正常的情況下,難道不該是哥哥讓著後出生的弟弟嗎?怎麽換了原主,就反著來了?


    季言之心頭冷笑,開始分神接收劇情。


    這是一個挺複雜,又很簡略的故事。拿通俗易懂的話語來講,就是一個懦弱男人的有罪人生。


    世間萬物,從來逃不過從心二字。


    慫,是一種智慧,是一種人類麵對強敵時,下意識會有的反應。


    季霸霸縱橫世界這麽多世一來,其實也有從心的時候。


    可是這方位麵世界的‘季言之’呢,小時候的乖巧聽話,還沒長到就變成了懦弱無主見。


    小時候,聽好於表現的哥哥的話,從此活成了哥哥的影子,父母眼中的空氣。


    長大後,先是住校生活費被哥哥控製得分文沒有,哪怕現在難得強硬一點,最終也被父母聯手打壓了下來。最終原主甚至連複讀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失學,頂著季星澤的名字,提前步入社會工作。


    季星澤則頂著‘季言之’這個名字,在大學混得風生水起,說是半個月換一次女盆友也不為過。


    隻是吧,夜路走多了總會撞到鬼,特別是像季星澤這種通過打壓剝削親弟弟,來抬高自己高雅氣質的家夥,自視甚高,裝得很有格調,但講真,學不了八爪魚的能耐,就別大規模的池塘養魚。


    這不,才讀了一年半的大學,學習八爪魚精神的季星澤就翻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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