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焦母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她辛辛苦苦拉扯獨子長大,結果福沒有享受幾年,就無端遭受了兒子的責罵。季言之的話可算是拿刀子在她身上割肉,疼得她撕心又裂肺。


    “兒子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問題是,母親知道你在做什麽嗎?”季言之依然笑中帶煞,一點也沒有給焦母留麵子的意思。“家和萬事興,一家和睦才是興旺之道。可是自從兒子歸寧,你都做了什麽?母親你好生想想,你的所作所為,是一位母親該做的?”


    “身為母親,就該不管不顧的闖進兒子屋裏?”季言之冷聲說話道:“瞧母親氣勢衝衝那樣,說不得又是受了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小貓小狗唆使,闖進屋來,準備喝罵媳婦不守婦道拉著兒子白日宣淫?”


    ,


    焦母張著嘴巴,哆嗦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季言之說中了她的心思,她原本就是這樣打算的。至於‘受了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小貓小狗唆使’,那倒沒有。鄰居家那妥妥一朵心機白蓮的羅敷,已經兩天沒來了。焦母約摸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一肚子邪火沒處發。


    季言之:“也不是兒子非要約束母親的行為,隻是母親好好想想,你一天到晚閑得發慌,連兒子房中事都管起來,是打算讓臊得慌,最好羞愧去死嗎?”


    也不想想白日宣淫首先要兩個人,焦母在兒媳婦那兒討得痛快了,身為兒子的他就不難堪?而且這份難堪還是生母帶來的,可真的讓季言之成倍的鬱悶和惡心。


    被惡心了的季言之也沒心思多教母,算是將焦母攆著出了房門。


    被子裏躲著的劉蘭芝估計在無聲啜泣,安安靜靜的。可正因為如此,反倒讓季言之心中不是滋味,覺得焦母真的是標準的不幹人事。吃過午飯,小兩口躺一張塌上小歇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偏偏在焦母的眼中,就是在幹那醃臢齷齪事兒。可真是讓季言之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總不能說,親娘啊,兒子長大了,不適合你藏在褲襠裏頭了


    “行了,你也別偷偷躲在被子裏哭了,這事兒是為夫不對。”季言之穿好外衣,扯開被子哄著劉蘭芝:“你莫要哭了,為夫也不知道母親的性子,現在會這麽的左。”


    “汙蔑兒子兒媳,於她有什麽好處?”劉蘭芝擦幹眼淚,聲音哽咽的道:“母親的舉動真是羞煞妾也,如果母親真說出妾拉著夫君白日宣淫的話,妾隻怕隻有以死鑒清白了。”


    季言之捏了捏眉心,有些不痛快的道:“好好的,說什麽死不死的話。母親如今性子左了,估計是被什麽不好的東西勾著,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得空的話,去找幾個道士回來做做法事,驅驅邪氣。”


    季言之這話隻差沒明著說焦母有病,鄰居那心機白蓮羅敷有問題了。可劉蘭芝卻沒有聽太明白,或者說她不明白季言之這話兒的內涵所在,隻再次擦拭眼淚,乖巧的說了一句“好的”。


    焦母那樣,媳婦劉蘭芝又有點逆來順受的味道,講真,喜歡打直拳又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季言之,一時之間那心情別提有多酸爽了。


    不過心情再怎麽酸爽,成了焦仲卿就要承擔該承擔的責任,不光要讓焦母想明白‘家和萬事興’的道理,更要讓劉蘭芝明白麵對焦母時,不能一概退讓,麵對焦仲卿(季言之)這個丈夫又一味地訴苦。


    並不是說訴苦不對,而是季言之等同於焦仲卿有不等同於焦仲卿,對季言之訴苦沒什麽,季言之明白劉蘭芝之所以這樣,是礙於孝道無法和焦母正麵對上隻能默默承受,以至心中積累了很多苦楚,丈夫一回來自然對丈夫傾訴。


    可問題是季言之能明白劉蘭芝,並不代表原來的焦仲卿明白。說白了,至親至疏是夫妻,妻子可以再娶,而親媽隻有一個,瞧瞧《孔雀東南飛》的劇情可不是那樣——


    劉蘭芝對焦仲卿一陣哭訴,焦仲卿心疼,便去找了焦母問焦母為何要刻薄劉蘭芝,焦母勃然大怒直嚷嚷要把劉蘭芝趕回娘家去。麵對焦母的勃然大怒,焦仲卿是怎麽做的呢,哦,他回屋跟劉蘭芝說他不想劉蘭芝離開的,隻是焦母一再堅持,他也就隻有讓劉蘭芝回娘家再住一段時間,並承諾說下回回家,一定會親自將劉蘭芝接回焦家……


    結果呢,回娘家小住變成了休妻。這一過程中,焦仲卿沒有想過努力的做焦母的思想工作,做補救,等到劉蘭芝娘家給劉蘭芝再找了一門好親事,焦仲卿心傷了,失魂落魄的找到劉蘭芝,說什麽‘賀卿得高遷!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葦一時紉,便作旦夕間。卿當日勝貴,吾獨向黃泉’的話……


    意思是說,焦仲卿祝賀劉蘭芝得到高升!又自比磐石,說自己方正又堅實可以一直存放上千年,而將蒲葦比作劉蘭芝,說劉蘭芝一時柔韌,就隻能保持在早晚之間罷了。


    最後又說了宛如咒罵(詛咒)的話語,說劉蘭芝會一天天地富貴起來,而他則選擇一個人獨自走到地府。


    您們看看,這些話兒是一個男人該說的話嗎?


    莫說是後世,這樣的話也算是妥妥的人渣話,而在古代,這不是妥妥逼劉蘭芝去死嗎。


    最後劉蘭芝跳水自殺,焦仲卿也自掛東南枝。


    但到底焦仲卿該,劉蘭芝卻不值得。


    現在成了焦仲卿的季言之一想起《孔雀東南飛》的劇情,就覺得劉蘭芝之死,焦仲卿這個渣男要負很大的責任。他在劉蘭芝跳水自殺後跟著自掛東南枝上吊自殺又如何,被千古傳誦癡情、是被封建社會逼迫的可憐人又如何,都改變不了他本質是個沒什麽擔當、懦弱無能的人渣。


    劉蘭芝過了一會兒才起身,季言之已經在院子裏坐著翻看竹簡。


    劉蘭芝起來之後,先是將小小的庭院打整了一番,然後又回了耳房準備上機織布。


    季言之這時候開口:“我將織布機搬到走廊上吧,那耳房原本是堆放雜物的,白日裏光線就暗,你待在裏麵織布容易虧了眼睛。”


    劉蘭芝因為季言之這話頓住了腳步,有些詫然的道:“這走廊采光的確不錯,但下雨之時容易飄雨,會壞了織布機的。”


    “不礙的,到時下雨再搬回去就成了。”說著季言之就放下了那足足有十來斤重的竹簡,進了耳房將織布機搬到走廊上。


    這時代的讀書人可不像明清時代的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要知道蔡倫紙貴不說而且質量不咋地,書籍普遍都是刻在竹簡上,基本上一本竹簡書籍的重量在十斤以上,讀書人如果沒把子力氣,平日裏看書曬書都是一個問題。


    劉蘭芝也沒有疑心季言之有力氣搬動織布機,她隻是高興於平日裏油瓶倒了都不扶,講究君子遠庖廚的丈夫這回歸家改變了太多。麵對自己的抱怨,不再沉默不知所措,甚至知曉寬慰她,讓她不要太過在意性子左了不少的焦母。


    劉蘭芝甜甜一笑,衝著季言之道:“夫君且看書去吧,妾將這匹葛布織出來,也好給夫君多裁一件新衣。”


    第216章 孔雀東南飛(05)


    季言之‘嗯’了一聲,作為回答,就回到了走廊下院子中央的石桌子旁,繼續翻看整理竹簡。


    廬州郡太守府抄錄文書的小吏,季言之不打算再去做。不是俸祿低不低的問題,而且後宅不穩,他根本沒心思做事。畢竟他在家時,焦母就這麽作,他不在家時,焦母豈不是更作,如果他不管不顧以工作為由離開家,那焦母豈不是要上天。


    季言之搖了搖頭,將焦仲卿幾乎半個屋子的竹簡搬了出來,趁著天色大好,在院子裏支起架子晾曬。


    劉蘭芝在走廊上織著布,手拿梭子動作如飛,即使有時還會分神偷偷的瞄認真曬書的季言之幾眼,不一會兒的功夫,依然將織了大概半米左右的布。


    “聽說鎮上的書屋有蔡倫紙賣。”劉蘭芝收了梭子,淺笑柔聲的道:“等過幾日趕集,妾給夫君買些回來。”


    “不必,那蔡倫紙質地柔軟粗糙,有時稍微用力,紙張便會破碎,還不如用竹簡刻字。”


    季言之抬頭掃了劉蘭芝一眼,本想說自己打算辭了廬州郡太守府抄文書小吏的工作,但又怕劉蘭芝多想,便決定過幾日後再說這事兒。


    不過否決劉蘭芝打算趕集時候給他買蔡倫紙的事情,季言之倒是開始想自己要不要以想改進蔡倫紙造福萬千學子的高大上理由,辭去廬州郡太守府抄文書小吏的工作。要知道這樣高大上的理由,可比腦子有疾的辭職理由高大上多了。


    打定了主意,季言之也沒有跟劉蘭芝說,而是繼續跟晾曬寶貝兒似的晾曬竹簡。


    劉蘭芝手拿梭子,本來準備繼續織布,卻不料隻隔了一堵牆的前院傳來了嘈雜聲。過了一會兒,原本房門緊閉的正房響起了動靜,一肚子氣卻沒處可發作的焦母,步伐很重的走去開門。


    由於季言之、劉蘭芝小兩口都安靜的相處,焦母鬧的這個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劉蘭芝放下手中梭子,神色未明。“是不是羅敷妹妹登門了,母親才舍得紆尊降貴的去開門?”


    季言之神色冷淡,聲音更是透著冷然。“莫提不相幹之人,免得壞了心情。”


    劉蘭芝:“夫君說得極是。”


    “對了,蘭芝去把院門栓上,免得要是不長眼的阿貓阿狗闖了進來。”


    對於心機白蓮,特別是這種上杆子扒人,想擠掉原配上位的心機白蓮,季言之一向是以最大惡意揣測的。而且別說,以前焦仲卿不在家時,那心機白蓮還打著陪伴焦母說話解悶的名義時常上門,惹得焦母一心一意認定她才是最配焦仲卿的,焉知‘焦仲卿’在家時,焦母不會心血來潮邀心機白蓮來他和劉蘭芝所住偏院瞧瞧看看。


    在這個民風說淳樸又不淳樸,反正規矩重重的古代,講究的是男女七歲不同席。要是羅敷真不要臉到那種程度,到底算羅敷壞了名聲,還是算他壞了名聲。


    就算他是一個大老爺們,也怕被玷汙了清白好吧。


    “栓門?”


    劉蘭芝詫異極了,連看了季言之好幾眼。


    季言之也不催促,依然語氣淡淡的反問:“怎麽?允許莫名其妙之時隨便往家裏闖,就不允許為夫防著一點兒?平日裏羅敷登門,家裏隻有你和母親,和她也有話題聊。可現在為夫歸家休寧,她一位雲英未嫁的小娘子再登門卻是不太妥當。”


    ——不是不太妥當,而是大大的不妥當!


    劉蘭芝明白季言之話中的避嫌意思,隻是她身為妻子、身為兒媳婦,有時候真的不好處。現在想想,左右一個認真聽話,特別是聽丈夫話的意思。所以劉蘭芝溫柔笑了笑,到底起身,將院門按照季言之所吩咐的那樣從裏拴上。隨後又坐回了織布機旁,開始織布。


    季言之也安靜的翻曬書籍,兩人沒有再說話,但是氣氛透著濃濃的溫馨。


    大約下午五點左右,原本高高懸掛在蒼穹之上的太陽開始往西邊墜落。劉蘭芝停止織布,準備去廚房做飯,季言之則不辭辛勞的將經過一下午晾曬,幹幹爽爽的竹簡,又一本本的抱進了書屋。


    晚飯的時候,是在前院一塊兒吃的。


    羅敷沒走,坐在焦母身側倒像一對母女。


    吃飯時,季言之根本就沒拿正眼瞧那羅敷,偏偏那羅敷像是不甘寂寞似的,‘勾’得焦母語氣並不怎麽好的開口質問季言之怎麽好好的將院門給鎖了,害得羅敷本來想送糕點給劉蘭芝嚐嚐,都無功而返。


    劉蘭芝低頭垂目,心頭冷笑不已。哪是給她嚐嚐,隻怕是拿她做筏子,想要接近她的夫君吧!一這麽想,劉蘭芝就很不得勁,都說這羅敷秀外慧中、知書達禮,結果是這麽的秀外慧中、知書達禮。


    劉蘭芝現在隻覺得先前夫君吩咐她將院門從裏拴上,不然她準得被這羅敷的做派給惡心死。


    季言之:“母親好歹是大家出生,雖說家道中落,但想必聽過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話語。平日裏母親讓羅敷小娘子給蘭芝送糕點吃食也就罷了,可如今兒子歸寧休沐,萬一要是撞倒羅敷小娘子,豈不是會讓羅敷小娘子的閨譽受損?”


    季言之語氣不算重甚至可以稱得上好,但羅敷就是覺得難聽,覺得有人拿刀子捅她心窩子,讓她難堪又難受。


    “我,我是一片好意。”說著,羅敷就淚眼朦朧的看向了焦母,軟綿綿的問焦母:“嬸嬸也是知曉我的脾氣,哪會想得那麽周全。”


    焦母拍拍羅敷的手背,安慰她道:“你是什麽人,作了十多年鄰居了,我還不清楚嗎。我兒他就是……”


    焦母看向了季言之,卻不經意和著季言之冷然,充滿了肅殺之氣的雙眸對上。焦母頓時打了一個激靈,腦子再怎麽不清楚,也被季言之這樣的眼神給凍清醒了。


    焦母恍惚覺得自己好像又幹了一件蠢事,將原本孝順、甚至愚孝到對他百依百順的兒子推得更遠了。或許是往日來作威作福慣了,一時之間焦母竟然想不到什麽好的方法補救,隻能悻悻然的安慰羅敷不要多想。


    隻是心機白蓮嘛,而且還是古代版的,能不多思多想。這不,這麽一多思多想,羅敷又瞧著季言之、劉蘭芝兩口子神色淡淡,隻差沒明說不歡迎她,就覺得焦母前倨後恭,把她當成貓兒狗兒一樣溜著玩。


    這樣想的羅敷哪還有臉麵再待在焦家,吃了晚飯,就匆匆離去。往後的好幾天,羅敷那是一步也沒有踏焦家的門,倒讓季言之有點兒詫異,暗想這古代的心機白蓮到底比不了後世的心機白蓮,後世的心機白蓮隻一個臉皮厚,就讓很多人招架不住,哪像古代的心機白蓮那麽好對付啊!


    季言之搖搖頭,懶得去想臉皮子不太厚的羅敷,以後會不會還想借著焦母以及劉蘭芝當筏子登焦家的門。反正於他不過是陌生人而已,之所以有所關注,不過是因為焦母和劉蘭芝都提起過她罷了。


    現在焦母沉默,劉蘭芝假裝不知道有怎麽一個人,季言之哪會在意一個注定是陌生人的家夥。


    回了偏院,一抬頭就看在走廊上坐在織布機上織布的劉蘭芝。季言之抿嘴笑了笑,剛要說話,天就開始飄起細雨來了,雨越下越大,劉蘭芝隻得起身,順著走廊走回了堂屋。


    季言之依然步伐緩慢,不慌不忙的冒雨穿過院子,踏上高高的門檻,剛走進堂屋,劉蘭芝便拿著手絹給季言之擦臉上沾的水珠,又拿了一套青衫,讓季言之換下身上有些濕漉漉的衣裳。


    “這雨下得真密。”劉蘭芝也換了一身衣裳,和著同樣換好衣裳的季言之說起了話兒。“看到今兒的小雨,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兒,往日夫君回來都是穀雨前就離家上任,今年怎麽?”


    “已經快到穀雨了嗎?”季言之倒是忘了有這麽一回事,不免笑了笑,將自己已經決定辭職的事兒說了出來。“我在那太守府任那小吏,其實並不得重用,平日裏不過是做抄寫文書的工作,枯燥而乏味。而且這回歸家,又染上了怪疾,仔細想想倒還不如辭去那小吏的工作,且暫時待在家好生再多休養一段時間。”


    劉蘭芝直接就因為季言之的話,而呆住了。


    半晌後,劉蘭芝回過神,有些不滿的道:“夫君你可真是,這樣重用的事情,怎可這樣瞞妾?如果妾今日不順口問你何時回瀘州太守府上任,夫君是不是想瞞我一輩子。”


    季言之摸摸鼻子,有些訕訕然:“這種事兒,怎麽可能能瞞蘭芝一輩子?”說著見劉蘭芝瞪眼橫他,季言之幹脆拉起劉蘭芝的手,特別不要臉的道:“我得了那種怪病,時不時就會發動一番。不在家休養,就急著去赴任,忙碌時沒出差錯還好,要是出了差錯,怕是你和母親都要受到牽連。”


    第217章 孔雀東南飛(06)


    腦子有疾, 純屬捏造。


    不過家裏的兩個女人都信以為真,包括那位羅敷在內。而除了羅敷臉皮子薄以外,估計也有這方麵的原因在吧。不是誰都能接受自己未來的丈夫, 是個腦子有疾, 還時不時發作的家夥。


    劉蘭芝欲言又止, 有心想說那份抄文書小吏的俸祿很重要,但又顧忌丈夫的腦疾, 最後隻能籲歎道:“夫君既然不想再幹那抄文書小吏的工作, 辭了也就辭了。妾自是不會說什麽的,隻是母親那兒, 怕又是要起波瀾。”


    這次焦仲卿回來,體內無知無覺換了一個魂兒。‘魂兒’季大佬發現,焦母除了有特別典型的更年期綜合征外, 還有喜歡斂財、搜刮家裏閑錢存起來的毛病,隻差抱著一起睡。


    以至於焦母很吝嗇, 吝嗇到什麽程度呢。連最開始季言之裝病,裝得大夫都說要下重藥醫治, 也舍不得出錢買藥, 還是劉蘭芝拿出她暫時沒有上繳給焦母, 大半月的織布錢給的藥費。


    這時候季言之回憶起以往, 隱約想到劉蘭芝未嫁給他時,焦母還會織白絹供他書寫,可是自從劉蘭芝嫁給她後,劉蘭芝的勤快能幹讓焦母變得懶惰。俗話說得好,人要是懶惰,就是滋生一些亂七八糟的毛病,比如說貪婪、自私, 萬事隻想到自己。


    焦母就是這樣,如今的她自私得讓季言之都覺得膽顫心驚,越發的懶得理她。反正作精嘛,能作都是有在乎她的人,如果無人在乎,誰敢隨時隨地的作上天。


    季言之不理她,由著她在正院那一畝三分地使勁兒蹦躂,多過一段時日且看,說得焦母蹦躂的心思都沒有了,整個人像老黃瓜一樣焉兒吧唧。


    “錢財方麵,蘭芝不用太過擔心。”季言之想了一下,柔聲安慰劉蘭芝道:“左右男耕女織花費不了多少錢銀,為夫那兒還有積蓄,應該夠為夫吃一段時間的藥。”


    聽到這話劉蘭芝心中才算真正的鬆了一口氣,將季言之辭職不幹了的事不再記掛於心。


    密密麻麻的細雨繼續下著,兩口子就待在堂屋躲雨。季言之倚窗而立,一身的青衫將他襯得芝蘭玉樹,溫潤謙和。可惜如此的他,除了劉蘭芝欣賞外,家裏的另外一個女人,但可真是眼瞎到眼裏隻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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