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低眉順耳的說道:“翁主對太後最是孝順,和太子又是青梅竹馬,孝順太後之餘自然也要分神惦記太子。”


    “許你會說話。”


    竇太後想到陳阿嬌小小年齡就一副為情愛而生的模樣兒,不知是該笑還是該說,總歸還是該感歎的,幸好太子是個好的,不是那等涼薄的負心之人,不然啊……


    “去請館陶進宮,館陶要是問起來,就說是哀家請她進宮商量太子和阿嬌的婚事。”


    陳阿嬌如今年十二(虛歲),既然館陶長公主有意讓陳阿嬌十四就出嫁,那麽現在就得準備起來。


    至於為什麽直接略過栗姬,由竇太後和館陶長公主商量婚禮細節,最主要的原因在於,經過劉德、劉閼於鍥而不舍的宣傳與廣而告之,栗姬的蠢已經被大漢朝最有權勢的母子所熟知甚詳,要是讓栗姬以生母的身份負責太子大婚事宜,講真,不光漢景帝怕鬧出笑話,就連竇太後這位已經不太管事的老泰山也怕……


    畢竟功夫再好,也防備不過來作精的作妖。


    “還有皇帝那兒……”竇太後微微沉思:“算了,皇帝那兒先不叫,這會兒栗姬十有八九纏著皇帝,叫了皇帝不是等同讓栗姬知道哀家打算正式定下太子和阿嬌的大婚事宜。就這樣吧,先去請館陶進宮,你親自去。”


    那身旁伺候的宮娥領命,隨即退出內殿,在其他宮娥進屋伺候看不見的竇太後時,才匆匆離開未央宮,去了堂邑侯府請館陶長公主進宮。


    不提館陶長公主匆匆忙進宮,與竇太後商談大婚事宜。且說陳阿嬌這邊,先前她離開甘泉宮,徑直就去了太子東宮。去的時候,整個太子東宮除了伺候的宮娥、太監外,就隻有季言之這一位主人。


    往日裏總喜歡跑來太子東宮蹭吃蹭喝的劉德、劉閼於今天連人影兒都看不到。


    陳阿嬌略感稀奇,忍不住發問:“太子哥哥,河間王和臨江王呢!”


    季言之:“替我出宮跑了一趟。”


    陳阿嬌:“是工坊那邊的事兒嗎?”


    季言之點頭:“算是吧,不過工坊那邊的的確確不能缺主事的人。”


    陳阿嬌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季言之的話有什麽深意。幹脆就直接把竇太後私底下讓她傳達的話,一五一十都跟季言之講了。


    季言之仔細一琢磨,就知道了竇太後這是拐彎抹角的給自己提醒,不要輕易的放諸位皇子就藩,免得身體欠安的漢景帝一死,又上演當初的‘七國之禍’。


    陳阿嬌卻不太想得明白,見季言之神色未變,忙問道:“太子哥哥想出來皇祖母說的話的意思沒有?”


    “後宮有人不服氣我憑借著長子的身份當了太子呢!”季言之笑容淡淡的對陳阿嬌說道:“皇祖母這是提醒我,要為了阿嬌好好的做事情呢!”


    陳阿嬌啐了季言之一口。“什麽為了我,難道太子哥哥就不能是為了我們嗎?”


    “得,是我的錯。”季言之哭笑不得卻從善如流的道了歉。“不該這麽跟阿嬌說話的。”


    陳阿嬌傲嬌的哼了哼,一副就是太子哥哥錯的驕橫模樣兒,讓季言之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隻得轉移話題道:“前些日子淮南王進獻了豆腐方子,方子裏說豆子加水磨成豆漿,加石膏可做成豆腐。不如今兒就讓廚房裏掌勺的師傅做一道豆腐。”


    “不是說豆腐吃起來有一股豆腥味兒嗎?”陳阿嬌有些嫌棄的捏捏鼻子:“要不還是燉個竹筍湯,烤鹿腿?”


    “東宮的掌勺師傅手藝不錯,做的豆腐沒什麽豆腥味兒,阿嬌可以試試。”季言之含笑著道。


    陳阿嬌驕橫歸驕橫,但有個長處就是很順毛驢,隻要季言之好言好語的說,基本上都會聽話。這不季言之這麽一說,陳阿嬌就不再堅持已見,並且還高高興興的說如果太子東宮掌勺師傅做起來的豆腐吃起來,還是有豆腥味兒的話,以後就不準季言之隨意的安排膳食。


    季言之從善如流的點頭,含笑道:“嗯,以後都讓阿嬌來安排。”


    這下子,再落落大方性格不忸怩,陳阿嬌也紅了一張俏臉。


    “太子哥哥真是的!”陳阿嬌愛嬌的道:“就會說好話哄我,再這樣,我可要把太子哥哥說的一切當真了哦。”


    “本該如此!”


    季言之眯眼笑笑,隨即帶著陳阿嬌進了書房,很有興致的鋪紙研墨,畫了一幅水墨青山綠水垂釣圖。


    畫很漂亮,陳阿嬌看著很喜歡,立馬纏著季言之讓他以自己為題,畫一幅美人春睡圖。


    “美人?春睡圖?”


    季言之表情有些怪異的掃了陳阿嬌一眼,不是季言之埋汰陳阿嬌,主要是陳阿嬌現在隻能算蘿莉,一團孩子氣沒長開算什麽美人?不過鑒於陳阿嬌已經因為他的猶豫而橫眉倒豎,季言之隻能盡量按照抽風(不是語病)派的畫法,將陳阿嬌整個人畫得仙氣翩翩,一看就不是本人。


    隻是陳阿嬌對於自己的容貌可能認識得不太深刻,也或許是陳阿嬌對自己容貌濾鏡太厚吧,反正仙氣飄飄的美人春睡圖一畫出來,陳阿嬌就讚歎的說季言之畫得真像。


    季言之很鎮定的附和:“是挺像的,不過阿嬌本人要比我畫的《美人春睡圖》要美得多了。”


    陳阿嬌眉眼彎彎,想必此時此刻已經吃了蜜糖,甜到了心裏。


    季言之又說了一些比較土味的話兒哄人,便由宮娥進來書房稟告說膳食已經準備妥當,讓季言之、陳阿嬌出書房到正殿用膳。


    先秦兩漢可食用農作物其實還挺豐富的,糧食作物有小麥、大米、高粱、大豆等,蔬菜作物有蘿卜、芹菜、芋頭、韭菜、蔥蒜等。甚至於宮廷還設有專門的溫室用來冬天種植蔬菜。


    不過由於局限性,產量並不高,因此貴族富豪土紳還是多肉食,而且大多野味,人工飼養的除了現名彘的豬外,就隻有雞鴨、牛馬。不過牛馬屬於運輸耕種主力,不能自行販賣宰殺,因此民間普遍養殖的就隻有雞鴨以及豬羊。


    而雞鴨羊還好,但是豬,說老實話,西漢時候普遍隻有平民百姓才會食用,大部分貴族都是食用的羊肉,或者圈養的麋鹿肉,畢竟大眾的認知裏,豬這種家畜很埋汰,肮肮髒髒的。


    反正季言之這人,是很喜歡吃豬肉的,而且後世的殺豬菜,可是頂頂有名。隻是季言之現在是太子,萬事不可太過出挑,而且有劉德和劉閼於在呢,這種吃方麵的風頭由著他倆出,季言之隻需坐收漁翁之利好了。


    閑話莫多說,這回掌勺師傅準備的膳食很豐盛,八個菜兩個湯,都是用大的粗瓷器盛放著。大部分都是烤的食物,有烤好切得薄薄一片兒的烤麋鹿肉,有烤得皮肉外翻焦黃酥脆的烤鴨,還有一條大概有斤把重的烤魚,剩下的便是用鹽水煮的青豆、蘿卜、以及烤的香蔥和韭菜。


    哦,兩個湯則是雞皮竹筍湯,以及白菜豆腐湯。


    還有一道季言之口述,掌勺師傅發揮聰明才智製作出來的小蔥拌豆腐。的確沒有豆腥味兒,還很鹹香嫩滑。


    季言之看了一眼將案桌擺放得滿滿當當的膳食,隻有一個念頭,現在造船前往北美洲收集辣椒、玉米等種子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如果來不及他是不是要製造一場神跡,來一出天賜福澤萬民的糧食種子。


    如果采取第二種方法,顯然現在不太合適。最合適的時間,應該是他順利登基為帝的那一天。畢竟‘人造神跡’操作得當的話,可以將君王整個人神話。


    季言之這個人吧,他小心眼,在漢景帝除他之外還有十三個皇子的情況下,肯定不會將‘君王神話’的機會讓給漢景帝,肯定要留給自己。所以現階段的話,真的挺不合適的,也就是說還要等差不多十年,他才會有完美的機會讓天下百姓種植燒烤的靈魂——辣椒。


    季言之心中道了一句可惜,麵上很自然的給陳阿嬌夾菜。陳阿嬌喜歡吃肉,所以季言之多數夾的是水煮蔬菜,偏偏還振振有詞的道:“不光要吃肉,蔬菜也要吃,這樣身體才能健康……”


    陳阿嬌這方麵倒是不會和季言之過多的計較,有種迷妹思想,覺得季言之說有點兒不中聽,但都是對的。乖乖巧巧的將季言之夾的菜都吃了下去。


    用過膳食,陳阿嬌又在太子東宮待了一會兒,就被竇太後特意打發來的宮娥請回了甘泉宮。陳阿嬌走後,季言之又開始了忙碌,大概掌燈時分,劉德以不錯的身手翻牆進了太子東宮。


    “大哥,你可料錯了一件事情。”劉德興衝衝的道。


    季言之依然握著一冊剛剛印刷出來的書籍翻看,頭也沒抬的回答道:“哦,是嗎?”


    劉德:“大哥,你就不問我情況嗎?”


    季言之依然頭也沒抬,敷衍的說道:“什麽情況?”


    劉德:“……就是有人暗搓搓搞不入流算計,想要離間三兄弟感情的事情啊。我查出來了……與……”


    “與王娡有關?”季言之合上書籍,終於拿正眼看劉德。不過那雙眼角微微上挑的丹鳳眼什麽情緒波動也沒有。“王娡是參與了其中,不過應該隻是推波助瀾。既想要爭奪聖寵,又想要報南宮公主和親匈奴單於之仇。”


    劉德目瞪口呆:“……和著大哥你都猜著了,但一直憋在心裏沒說?不過,這爭奪聖寵還好說一點,畢竟咱們母妃啊,那是標準的自己吃肉不給別人喝湯,可是這南宮公主和親西域之仇,從何說起?是漢景帝做主讓南宮公主和親匈奴單於的,關我們兄弟三人鳥事。”


    “漢景帝不敢恨,隻能恨我們這些既得力者。”季言之麵色平靜的道:“漢景帝遣公主和親匈奴單於的時候,我曾經勸過,可惜沒勸住。”


    季言之一直以來的理念是‘天子守城門君王死社稷,不和親不納貢’,可有時候隻能夠以身作則,從他開始製定規矩。所以說老實話,關於南宮公主和親匈奴單於的事情,季言之勸了幾句也沒勸動漢景帝,就算了。


    當然了這裏麵還有一個原因在於,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如果南宮公主是栗姬生了,少不得他會動用一些手段,即使不打消漢景帝遣公主和親匈奴單於的想法,也要讓南宮公主出嫁匈奴後活得更加自在一點兒。


    隻是南宮公主乃王娡所出,這幾年即便沒有季言之的授意,劉德、劉閼於曆來都是防備甚至王娡。如果因為隻是憐惜漢景帝將維護兩國短暫和平的事情強壓在一介女流之輩上,反而會被懷疑有什麽陰謀。隻不過季言之也沒有想到,他的勸解幾句還致使王娡把他給恨上了。


    季言之真的是連生氣都提不起兒。


    劉德有些驚愕的道:“所以王美人因為這事兒嫉恨大哥你?沒理由啊,與她同年的長樂公主留在大漢尚駙馬,她不是更該嫉恨長樂公主和她身為良人的母妃?”


    “恨一個人需要理由嗎?”季言之依然聲音平穩的道:“比起隻生了一個女兒的楚良人,顯然我們的母妃更招恨。”


    “母妃是漢景帝的第一個女人,又為漢景帝接連生下我們三個?份量能一樣。”劉德鄙夷道:“說白了漢景帝不敢恨,隻能選擇恨起將漢景帝完完全全霸占的母妃和她所生又被立為太子的大哥了。”


    曆史上,栗姬因為腦子問題連累劉榮太子被廢,自己也憂鬱成疾去世。可漢景帝的陵墓卻有她的位置,她和王娡占據了左右。因無子被廢的薄皇後隻是葬於偏僻角落。從這兒就可以看出來,其實栗姬在漢景帝心中是占據了一定位置的。如果她聰明一點兒,如果不是王娡和館陶長公主聯手了,劉徹還不一定上位。


    “王娡最得力的助手已經被斬斷,她如今不過是不得寵的深宮婦人,即使因為所生二女兒南宮公主被漢景帝和親匈奴單於,博得了少許憐惜,有母妃在的一天,她就沒一天出頭之日。”


    至於竇太後所提的放諸位皇子歸封地就藩,無疑是縱虎歸山,恐上演漢文帝繼位之時所發生的‘七王之亂’,季言之是一點兒擔憂的情緒也沒有。說句自大的話,季言之對此根本就無所畏懼。


    不說季言之早就有打算像清朝那樣,取締諸皇嗣分封天下將大漢朝分割成一個個獨立的小王國,改封閑散親王、郡王等,用俸銀養著他們就成;就算沒有這種打算,縱然縱虎歸山,他就沒有殺虎能力了嗎?


    劉徹真要敢私底下招兵買馬,他就敢讓劉徹死得不能再死。


    “漢景帝可曾流露出過讓諸位皇子提前就藩的事?”劉德若有所思的問。


    劉德甚至包括劉閼於在內,是知道季言之有效仿清朝撤藩,將皇族宗室閑養起來的想法。劉德、劉閼於兩人都沒有反對的意思,畢竟在他們看來,隻有留在長安當個閑散王爺,不擔事兒,整天遛狗鬥雞才是真.紈絝子弟該做的事兒。


    所以撤藩,必須撤!


    季言之笑了笑,回答:“漢景帝關於這方麵,心思穩著呢。我想諸皇子就藩的事兒,大概要等他真的病得一塌糊塗,新帝繼位之際才會有諸皇子就藩的事兒發生。”


    “這樣也好,免了他們各自去封地經營十來年的優勢。”


    劉德也是知道漢景帝的壽命的,又因這是私底下的談話,說得比較隨意。


    劉德不像季言之,心有千萬的彎彎繞繞卻喜歡直拳出擊,他純粹就是覺得任憑其他人怎麽蹦躂,季言之這位大佬也是穩坐釣魚台。事實上也是如此,接下來的時間,季言之表麵上看起來還是那一副溫吞,於政事上不過多參言,基本漢景帝說什麽就是什麽的模樣兒,但其實季言之一直在暗中蓄力。


    而且自從漢景帝壽辰季言之獻上潔白如雪的宣紙以及用宣紙印刷出來的《春秋》等書籍,並附贈可用來書寫的各號狼毫筆,讓漢景帝龍心大悅後,季言之便開始專注於民生水利這方麵。


    要知道搞民生水利吧,在古代從來都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特別是先秦兩漢時代,那真的是任何一個改動,都算得上重大突破,要知道這時候,處於社會最底層的普通老百姓們還在用木製的農具呢,所以真的,季言之的大部分精力都損耗在上麵,像什麽造玻璃術、水泥製造,季言之都交給了劉德、劉閼於來管理。


    嗯,唯一放在心上,自己親力親為的,除了民生水利外,也就隻有一個火藥製作了。


    不過火藥製作,季言之都是悄聲無息的進行,以至於就連劉德、劉閼於也不確定季言之到底囤積了多少火藥,劉德、劉閼於這兩貨私底下也沒少琢磨,總覺得季言之囤積的火藥數量,大概可以把整個長安城炸毀。


    “你這猜測有點兒誇張!” 劉閼於卻提出了異議:“最多將整個未央宮炸毀,哪能炸毀整個長安城呢!”


    劉德翻白眼:“別管我說法誇不誇張,反正大哥手中是有征討異族,收複西域諸國的利器的。”


    第200章 廢太子劉榮(07)


    “那肯定有, 你說的是廢話。”劉閼於很不客氣的道。“這事兒啊,咱們哥倆心裏頭知道就得了,可不準拿到外邊去說, 免得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裏,你我都討不了好。”


    “有大哥在呢!”


    劉德嘟囔一句,到底還是收斂‘大驚小怪’的心思, 暗自決定以後不順便bb了, 免得出錯惹麻煩。


    劉德的‘雄心壯誌’,季言之可不知道, 他現在很忙。劉德的猜想其實並沒有錯, 季言之私底下囤積的火藥集中起來點燃,的確能夠炸毀整個長安。隻是季言之幹嘛要炸毀長安?用來炸匈奴王庭不香?


    時間匆匆,如白駒過境,轉瞬流逝。秋八月的時候, 漢景帝突然有了廢皇後的心思。


    對此, 竇太後知道後, 並沒有勸解漢景帝三思而行, 而是很讚成的同漢景帝說:“皇帝已立太子有兩年餘,這兩年來栗姬也算知禮,勉強當得起皇後之位。”


    漢景帝廢薄皇後之心是有, 但是扶栗姬上位嘛,老實說有,都是看在季言之這個長子的份上。漢景帝雖然寵愛栗姬, 卻對栗姬的智商心有餘悸,覺得栗姬肯定不能承受住一國之後的重擔。


    漢景帝變得猶豫起來,“母後,你說朕廢了薄氏後位, 不再冊封皇後如何?”


    竇太後挑眉:“…皇帝你這想法,很打太子的臉麵,而且說不得栗姬會鬧騰。當然如果皇帝已經習慣了栗姬的鬧騰,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那就等皇帝百年以後,栗姬母憑子貴直接為太後。”


    漢景帝訕訕,卻是不敢再說什麽。他的確是習慣了栗姬的鬧騰,可問題是,再習慣也有些怕栗姬時不時就跟他來一場滿是破綻,連上眼藥都像是兩部抽筋的哭訴。


    一哭二鬧三上吊演了多少回了,除了把人弄得神經衰弱外,漢景帝就沒看到栗姬哪怕有一次抹脖子上吊的。漢景帝別的不怕,唯一怕的就是史書記載漢景帝第二任皇後善妒,特喜歡表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漢景帝:“要不,母後,朕再考慮一下要不要廢黜薄氏皇後之位。”


    “這事重大,的確當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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