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沒想到直接一走了之。


    一來,在他的認知裏很多靈異點都是隻進不出,出雲古鎮自然也是這樣。季言之敢保證,直接一走了之的話,在沒有強力法器源源不斷的符紙供應,即使是他,在沒有調查清楚緣由的話,也是不好出去的,何況其他人。


    二來,季言之的字典裏可沒有放棄這個詞語。


    他寧願在險像中求生,也不可能放棄‘不戰而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很快晨熏破曉,不知打哪飛進酒店的野雞開始打鳴,吵醒了一幹在不知不覺情況下入睡的人。


    莫娜揉了揉眼睛,看向了一夜沒睡,精神卻極好的季言之,無聲詢問什麽時候走。


    季言之伸了一個懶腰,雋秀的臉龐染上了晨暉,讓他整個人顯得特別的精神。


    “走吧,我們先去找吃的。”


    一行人通過樓梯快速的下了樓。沒有心情梳洗,不過肚子餓著,總歸不好趕路,所以他們便去了酒店的公共大廚房,找了一些焉兒吧唧的蔬菜水果,做了一些蔬菜水果沙拉,果腹。


    大約七點半左右,一行人出了廚房,直接停車場而去。


    他們目的地是旅遊大巴,因為他們所在的旅團大多都是年輕人,愛吃零食。臨出發前,蘇林為了表現自己的貼心,買了很多零食放在車上,借機追求蘇林順便聯合同學一起孤立季言。而或許將一係列打擊季言辦法,想得妥妥當當的蘇林都沒有想到,他連第三天都沒有回過,就死無全屍了。


    於洋會開車,因此他是第一個溜上旅遊大巴車上的,不過他一上去就後悔了,因為司機死相淒慘的趴在過道上,鮮血已經凝固成了暗紅色,顯然已經死了很久了。


    於洋和著第二個上來的季言之麵麵相覷。


    “拿上食物,我們換一輛車子。”


    季言之說出了命令,然後下車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的拉開,停放在露天停車上的車子。和他所預想的一樣,每輛車子上都有一具屍體,或幹枯或白骨,給季言之充分展示了什麽叫做車葬。


    “還是開大巴車。”季言之冷靜的開口:“莫娜和著呂飛帶著。時辰時候還有於洋,幫著我一起將屍體丟下去。”


    幾個人呆呆的點頭,然後又呆呆的幫忙,一起同心協力的將旅遊大巴車打掃得幹幹淨淨。最後於洋開著車,快速的出了酒店,往隧道開去。


    於洋車子開得很穩當,代表了速度並不快。


    其他人全都不約而同的坐到了前排,神色都帶著低沉,默默的注視著前方。


    就是這時,開著車子的於洋手忍不住抖動了一下,車子瞬間急轉彎,險之又險的在隧道的應急通道處停了下來。


    “你幹嘛啊!”莫娜拍著胸口,感覺自己心都要跳出來了。


    於洋沒哼聲,而是雙目無神,呆滯的望著前方。


    “看到了沒?”於洋喃喃自語。


    “沒看到!”季言之幹脆利落的道:“我沒看到那對夫妻、薑穎、小周導遊他們突然出現在了路前麵。”


    本來被狠狠嚇了一跳的於洋頓時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總之緊繃的情緒放輕鬆了不少。


    “現在怎麽辦?”時辰安慰似的拍了拍臉色卡白的時候,又拍了拍雙腿又開始打顫的呂飛,感覺很大人一樣的道:“直接開過去還是直接開過去。”


    “不直接開過去咋辦!”莫娜連吞幾口唾沫,“難道你還想下去跟他們話家常,問他們死了作為……有何感想。”莫娜可怕可怕說出那個鬼字,所以幹脆就含糊帶過。


    “直接開過去。”


    “我敢保證,我們現在去出雲古鎮,一定會看到很出彩的熱鬧。比如說…”季言之收回了隔著窗戶細細打量的眼神,很鄭重的道:“你們聽說過百鬼夜行沒有?”


    ——沒有,我們都是愛國的好孩子,從來不去研究他國的鬼怪文化。


    以莫娜為首的四人瘋狂搖頭。


    “其實吧,隧道中出現的這些剛死的遊魂,原理就等同於日本所謂的百鬼夜行。不過他們隻敢出現在陰時日的時候,出現在他們死亡地點附近的公路上徘徊。”


    “可現在是白天。”呂飛插了一句嘴,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犯了很白癡的常識性問題。即便是白天又如何,這千米長的隧道常年累月不見陽光,白天和黑夜有何區別?


    呂飛輕輕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轉而道:“洋哥,直接開過去吧。停靠在這兒越久,我這心就越緊張,總害怕…他們會…”飄上來。後麵的三個字雖然沒出口,但是車子裏的所有人都懂了。於洋很聽話的踩下油門,旅遊大巴車發動,‘不管不顧’的朝著‘薑穎’等遊魂衝了過去。


    第124章 致命旅遊(06)


    千米隧道說長不長, 開得穩穩當當的旅遊大巴車很快就穿過, 正式抵達了出雲古鎮。


    這一過程可以說是十分順利,可是大巴車上的人除了季言之以外, 全都不好受極了。畢竟不是誰都像季大佬那樣, 泰山崩於前都麵不改色。被旅遊大巴撞得稀巴爛卻又很快聚攏的遊魂, 在他眼中不過是浮遊生物的存在,不具備任何危險性。


    此刻朝日正起,白霧彌漫,給了出雲古鎮一種別樣的美感。


    街道間有人在走動,不過很怪異。沒有聲響, 有的隻是服裝各異,神色蒼白, 好像蠟像一樣的人。


    他們沒有管從車上下來, 麵色和他們有得一拚的莫娜、於洋幾個人。專注的走走停停, 卻始終沒發出聲兒。


    “今天陰時日啊!”季言之扯了扯嘴巴:“往日躲躲藏藏的魑魅魍魎, 可都出來了。”


    莫娜花容失色,於洋、時辰時候兩兄弟也是麵色蒼白,仔細一瞧和膽小如鼠, 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受到驚嚇抖如篩糠的呂飛有些神同步。


    “他們沒殺傷力的。”季言之轉而道:“旅遊攻略呢,你們應該帶著的。拿出來上麵有地圖,我們走路去,免得迷路。”


    以莫娜為首的五人全都沒有異議。


    隻不過在有實體卻宛若先前隧道所見遊魂的‘蠟像人’的情況下,要步行到通往出雲古寨的入口鐵索處,是很考驗人的。


    至少對於莫娜五人來說, 沒有直接腿軟到直接趴下,都是互相攙扶著一起走路的功勞。


    “我覺得最好還是我一個人去,你們執意要跟著的話,我無法保證你們的安全。”


    站在粗粗的鐵鎖旁,季言之目光幽幽,就好像在思索什麽重要的事。事實上,季言之的確在思索一件事,距離出雲古寨還有一段距離,季言之便感覺了淡淡陰氣。以此揣測,今日又是陰時日,不知道潛伏在出雲古寨活動的厲鬼惡鬼會不會凶狠到可吞日月,陰氣封寨。


    “季言,你說這話,是不是…出雲古寨…裏麵很凶?”時辰問。


    今日是陰時日,即使有陽光,整個出雲古寨也如同被籠罩在煙霧中,朦朦朧朧,宛若仙境。


    這是很可怕的場景,昨天還有歡歌笑語,人來人往,今天卻……而且越靠近他們目前所在通往出雲古寨的路口時,幾乎沒有蠟像人以及遊魂的走動。


    這代表了什麽?


    代表了不管是遊魂還是蠟像人都潛意識的不敢靠近。


    在場的五人心齊齊抖動,不約而同的連吞好幾口唾沫。


    “別以為我說謊話哄你們啊,這個時候沒這個必要。”季言之繼續說話道:“我不騙你們,我瞧著出雲古寨眺望時都有些心驚膽戰。真的沒把握在帶上你們的情況下,能夠把你們全然護住。”


    “留在出雲古鎮暫時是安全的,最起碼日落之時很安全。”


    白天遊魂、蠟像人飄蕩,夜晚凶鬼現世。


    出雲古寨陰氣密布,他有力保自己之能。但講真,要是惡鬼凶怪的數目不是一,而是二以上,季言之根本就沒有多餘的能力顧及其他人安全。


    雖說幫人是情分,不幫人是本分,外人無法指摘。但季言之做人的原則是先將事情的好壞說清楚,任人選擇。到時結局好與壞,活著或者丟命,都與他無關。


    畢竟在他封印了金手指,又沒有趁手的法器和充沛的符紙傍身,唯一能夠使用的不過是以自身血液附著靈氣,將身上所攜帶的那把軍用開山刀變成法器。


    不過想到用精血現製法器,季言之當即就割破了手指頭,然後手指頭點著鮮血不斷的滑動,匯成一個個閃爍著金光的符文。這樣看起來很簡單,但是損耗精血的過程完畢,那把隻能算普通利刃的軍用開山刀,便成了能夠重傷鬼魂的法器。


    “我給你們做幾個防身的法器法具。”季言之微笑著出聲。“利刃,衣服都可以。”


    “衣服也可以?”於洋目瞪口呆。


    “有禦敵的法器,自然有防禦的法衣。”季言之道:“這是靈異界的共識,你們有些懵很正常。”


    季言之話語一落,呂飛掏出買來削水果的瑞士軍刀,於洋脫下身上所穿的t恤,時辰時候兩兄弟摘下手腕上分別係著,代表他們誰是誰,刻有姓名的手鏈。至於莫娜小姐姐就凶殘了,她掏出半塊板磚,朝著季言之甜甜笑了笑。


    “我覺得吧,打賤人,還是板磚來得爽快。”


    季言之果斷地朝著莫娜小姐姐豎起了大拇指。


    隨後季言之將一隻手五根手指頭全部紮破,以血畫符落成了或防禦或攻擊的陣法。


    “如果有惡鬼凶怪偷襲,你們怎麽著也有了反擊防禦的能力。”說著話,季言之將屬於自己的那把軍用開山刀放好,神色莫名的道:“如果明天沒有看到我的出現,靠著它們,你們會有,應該會有一絲的可能性突圍出去。”隻要鬼怪不凶,且數量少。


    “那鬼怪很凶?”莫娜舊問題重提,再次問季言之。


    季言之點頭,也沒覺得煩躁,再次回答鬼怪很凶,而且數量肯定不下於一。


    “那麽我們就更要跟著了。”莫娜笑容燦爛的道:“我們不是無所畏懼,看到可怕的東西也會尖叫害怕會逃竄,但卻萬萬不會為了安危丟下同伴讓同伴獨自去冒險。”


    莫娜邊說邊揮舞著那塊時不時就閃過血色光芒的板磚,很嘚瑟的補充道:“如今我有了這個打架神器,一定會很好的保護好自己,不會給季言你拖後腿的。”


    季言之:“……要跟就跟。先說好了,等到了出雲古鎮,我可保障不了你們的安全。”


    莫娜率先開口:“我沒意見。”


    隨後呂飛、於洋還有時辰時候兩兄弟紛紛也表示自己沒有意見。畢竟季言之雖然是大佬,也沒有任何義務保障每個人的義務。


    何況他們之所以選擇寸步不離的跟著季言之,除了莫娜說的那個原因,最主要的原因在於他們不敢單獨待在一會兒,寧願跟著季大佬,即使危險重重,他們也要寸步不離。


    嗯,包括莫娜在內都是這麽想的。而幸好季言之耗費精血,事先給他們準備了法器法具,不然說不得真的會落得原劇情中團滅的下場。


    不過現在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季言之領頭順著鐵索小心翼翼的抵達出雲古寨,還在感歎出雲古寨真的建在懸崖峭壁上,依山傍水格外秀麗獨特的時候,以莫娜小姐姐為首的五隻小尾巴就在季言之的麵前集體失蹤了。而他的麵前,又開始出現了一組組畫麵。


    “叔叔阿姨,我求求你們了。我家裏很有錢的,隻要你們放了我,我可以讓家裏給你們很多很多的錢。”


    少女近乎哀求的話語並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好不容易花了大價錢買回媳婦的趙衛國和妻子,可不是因為少女的哀求就改變主意。


    狼心狗肺的他們將少女關進了房間。


    為了迎接這一天的到來,他們早早就收拾出了一間沒有窗戶就連門也是矮矮小小,隻能彎腰進去的房間,作為被拐賣來的少女和他傻兒子結婚的新房。


    趙留根五官長得其實挺清秀的,不過因為小時候發燒燒成了腦癱,雖然不嚴重,但他的嘴巴是歪斜著的,還流口子。而且最為重要的是,趙留根隻有七八歲孩童的智商。他懂什麽叫娶新娘子?什麽叫圓房嗎?


    看到這兒,季言之已經可以揣測到接下來的‘劇情’是什麽了。


    無非就是趙衛國‘教導’趙留根如何圓房時心生邪念,當著傻兒子趙留根的麵,玷汙了少女;或者……季言之眯著眼睛,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的看接下來‘上演的劇情’。


    到了少女和趙留根‘結婚’這天,因為趙衛國是村長的關係,來了很多個鬧洞房的。


    因為怕少女在婚禮上找到機會逃跑,趙妻用繩子將少女捆得紮紮實實,拴在了炕上。


    少女長得很漂亮,即使因為遭遇顯得很憔悴,但那好容顏以及一身白皮膚,讓所有來鬧洞房的男人全都齊齊咽口水,心猿意馬起來。


    不過由於當時趙衛國在,一行人也就暫時壓抑下了欲望,紛紛離開了趙家。而等到趙衛國十分滿意的‘教導’好趙留根如何圓房後,見了少女憔悴卻難掩美麗一麵的幾個人,終究難息色心,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摸摸的溜進了趙家。


    此時趙衛國和妻子已經睡下。


    接受了趙衛國‘細心教導’的趙留根,其實還是不明白何為圓房。不過他本能的知道不能再問,不然趙衛國會不高興的。所以趙衛國放心回正房睡覺以後,趙留根有樣學樣的壓在少女的身上,沒有多餘的動作,單純的睡起覺來。


    幾個畜生偷摸溜進趙家新房,看到這一幕都吃吃的笑了起來。


    “老根兒啊,”畜生們搖醒了趙留根,邪笑道:“你這小子肯定不知道怎麽洞房,來來來,讓哥幾個教教你。”


    趙留根實際智商隻有七八歲,怎麽可能知道什麽叫做男女之事。趙衛國畜生‘教導’他如何圓房,他隻看著好玩,隨後‘有樣學樣’,這人畜生的話語很明顯不會換來趙留根的反對,他甚至拍手叫好,看著幾個畜生將少女團團圍住,然後一個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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