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公公眼皮子一跳,根本就不敢搭腔。


    季言之也沒有指望小王這位總是事事謹慎的公公開這個口,他純粹就是自言自語,借以表達自己對於他這個得了眩風病的親生額娘的歎服。慈禧太後是怎麽想到在人生雞湯裏給他放‘治療便秘’的藥的,如果他喝了卻沒有很勤快的跑茅草,也不知慈禧太後會先懷疑自己沒喝那碗雞湯,還是她配到了假藥。


    季言之搖搖頭,下意識的覺得第二種的原因占了多半。極有可能是慈禧太後想給他下另外一種藥,結果卻成了‘治療便秘’的藥。


    嘖,如果真是這樣,那麽看來慈禧太後那女人對自己身邊的掌控力越來越弱了。說起來也是,曆史上的慈禧太後之所以成了敗國娘們,最主要的便是風雲際會恰好而為。


    還有她的聰明能幹一半是人吹捧出來的,畢竟多年宮闈生涯以及多年的垂簾聽政生涯所得到的經驗值,就能夠讓一個小白變成政治能手,何況是慈禧這種足夠心狠手辣的女人呢。


    不過殺了他就能重新垂簾聽政?就沒想過外號‘鬼子六’的愛新覺羅奕會趁機清君側,自個兒上位嗎。畢竟作為鹹豐的兄弟、道光的兒子,愛新覺羅奕比過繼嗣子還要有資格繼承帝位。


    “蠢啊,蠢不可及。”


    季言之再次涼涼一笑,囑咐一句盯緊擷芳殿(慈慶宮),便將注意全然放在了隨後到來的小型會議上。


    這次的會議主要討論的是關於大清官員精簡的問題,就季言之這位小小年齡就彰顯出霸氣的霸霸話來講就是那些個素位屍餐的家夥占著官位也是浪費,幹脆全部麻溜的‘獻出’家產,解甲歸田。


    被召見前來參加小型議會的禮部、吏部兩部尚書,左右侍郎:……


    解甲歸田這個聽起來還能夠接受,但是全部麻溜的獻出家產……


    來的六位大人全都想捂臉了。


    萬歲爺啊,你年齡還小,不要學習雍正爺動不動就抄家充盈國庫的那一套啊,這樣你會被人說從小就殺戮之心過重,長大更甚的啊!


    季言之從來不覺得自己殺戮之心過重。他從來都挺隨遇而安的,也就是說站在什麽位置就幹什麽樣兒的事情。


    不過也有特殊情況,比方說就算來到清晚期的平行位麵世界,他不是同治帝而是普普通通、甚至以乞討為生的乞兒,他也會幹些足以改變整個世界的事情。


    比如說直接幹翻清王朝逐漸一個真正民主富強沒有外敵侵略的華夏。


    而他既然成了同治帝,那麽他就隻能選擇在腐朽之中重新站起的責任,這其實比推倒重建還要困難,但誰讓他這世姓愛新覺羅呢,得認命。


    於是反複強調自己得認命的季言之又把‘主意打在了’清洗蛀蟲之上。之所以見了禮部、吏部兩部的尚書以及左右侍郎,主要是因為禮部負責每三年一次的恩科考試,而吏部則是主管全國文職官吏的挑選、考查、任免、升降、調動、封勳。


    季言之要清除一些蛀蟲,總會空出一些比較重要的位置,這時候自然要禮部以及吏部配合默契,一方提交往屆應屆有功名卻依然白身等待空缺的舉人進士,一方則考查任免。


    至於升降問題,在季言之看來完全按照‘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當官的地方官員完完全全沒有卸下頂戴花翎解甲歸田的必要,必須滿漢一視同仁,闔家上下全都整整齊齊的給他挖煤去。


    “萬歲爺這……一下子裁掉那麽多的官員,如何安置就是一個大問題啊!”


    季言之擺正在太師椅上的姿勢,然後用一種很難以言喻的眼神看著說話的禮部侍郎領軍機處行走寶鋆。


    “朕的寶鋆大人怎麽會認為犯了原則性錯誤的官員安置是一個大問題呢?莫非是忘了朕特別喜歡將犯事官員全家整整齊齊送去挖煤燒窯的事了?”


    寶鋆:“……”


    沒忘,就是一時之間著急沒想到這點而已。


    寶鋆抹了一把頭上頓時出現的冷汗,高呼萬歲爺英明就退到了一邊。


    身為愛新覺羅一員,通過自身努力考中舉人,如今為禮部左侍郎的存誠出列道:“萬歲爺,任免官員乃是吏部的工作。奴才等人,目前還是…接待好來清的俄國大使。”


    “你們禮部的官員就是太過殷勤,以至於讓那位叫啥斯基的俄國大使飽暖思淫欲,連好南風這種事都鬧得大張旗鼓。問了,俄國方麵沒發公函公開質問那啥斯基的死因吧?”


    存誠:“沒有。估計還在路上。”


    “嗯,料想俄國也不會放過責問大清索要好處的機會。”


    季言之勾唇嘲諷一笑,隨即道:“給朕記住了,這事兒的責任不在於大清,而在於俄國大使個人。皮繃緊點,骨頭也硬點,別見了一個番老就頭皮發麻骨頭發軟。”


    被暗諷刺骨頭輕,見了外國佬就想跪的禮部尚書、左右侍郎們:“……”


    季言之:“別說朕說話難聽。朕年齡小,還學不會你們文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那一套,如果俄方發了公函責問來清的俄國大方為什麽會遭遇不測,你們禮部的官員切記不要為了表現你們的‘禮貌’,對俄方的一切責問都默認了,老老實實的將俄方來使的死因公布出來,相信依著大清和英法等國的友誼,一定不會任由俄方責難大清的。”


    季言之提到‘大清和英法等國的友誼’之時,笑得特別的諷刺,吏部尚書綿森偷偷一望,心頭就下意識的打顫。這與年齡無關,而是……


    綿森甚至有種感覺,自己看到的一汪深不可測的寒潭,如果不照著他所說的話做的話,估計沒過多久,陽奉陰違明顯想欺負小皇帝年齡小的人都會倒大黴。


    不說其他,最起碼也要落得闔家上下,為小皇帝名下產業發展免費終生勞動的貢獻的地步。


    季言之笑了笑,突然提高了音量:“朕說的,你們都清楚了吧。”


    在場的六名官員一起起磕:“回萬歲爺的話,奴才們都清楚了。”


    “既然清楚,那就跪安吧。”季言之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朕目前還是個孩子呢,要有充足的時間吃好睡好,才能長得快。”


    季言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禮部、禮部兩部尚書連同左右侍郎還有什麽理由賴在養心殿不走呢,當即就跪安,冷汗津津的離開了養心殿離開了紫禁城。


    當然了,依著大清這屆官員們的尿性,免不了背後唧唧歪歪的議論季言之年齡小小,卻越來越具有威嚴,說不得真的能夠像聖祖康熙爺一樣成為中興大清之主。


    馬屁拍得啪啪響,中間自然也免不了夾雜一些不和諧的話語。


    季言之並不知道這些,就算知道了也懶得多加理會。他們口中的聖祖康熙爺到底是咋樣的貨色,作為曾經多次在清平行位麵世界生活的霸霸來講,會不知道嗎。可以說康熙那家夥前期還好,但是後期算是把他四兒子雍正給坑慘了好吧。


    完全一副爛攤子,雍正帝全年基本無休,才在臨死之前給兒子乾隆留下了國庫千萬銀兩的遺產。


    結果……他媽眼瞎,選了繼承人太過敗家,在紫禁城花天酒地不算,還一個勁兒的舀國庫銀兩天南地北的浪,可以說隻他一人,就在華夏的大江南北留下了許許多多的‘動人傳說’,據香豔無比的野史記載,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其實並不是特例。


    想想清朝曆任皇帝的‘豐功偉業’,季言之就一陣的腦殼疼,見過坑爹坑娘坑祖宗的,就沒見過這麽坑子孫後代的。


    第69章 清穿之風雨同治(07)


    反正想起其他祖宗們‘造的孽’, 季言之就是一把辛酸淚, 還流不下來。


    都人幹事?


    留下滿是窟窿眼,到處都要修補的破爛大清,就不怕下了地府被努爾哈赤、皇太極齊齊聯手, 按在地上使勁的摩擦嗎?


    季言之搖搖頭, 繼續進行補窟窿眼的工作。


    俄國大使因桃色糾紛死亡的事經過多日的發酵,早就已經鬧得沸沸揚揚。


    特別是京師同文館的學生,好多都像有病似的, 以標準崇洋媚外的口氣要求大清政府給俄國一個交代,免得引起兩國紛爭。


    這樣的說法越傳越廣, 最終傳到了季言之的耳朵裏。季言之連暴躁都懶得暴躁了,不過是一群自以為是, 接受了新式教育就向往他國忘了自己祖宗是誰的家夥而已。


    季言之懶得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又不想白眼狼得了便宜還賣乖。幹脆就下令讓稽查衛的人‘送’向往外國生活的白眼狼全部出國, 並革令他們‘活到老學到老’,一輩子都在異鄉他國學習,到死都不要回來。


    可以說季言之的這一手,讓整個京師同文館嘩動,想為那幾個‘敢問天下先’的讀書人說話吧, 又怕神鬼莫測、腦回路明顯和他們這些讀書人不一樣的小皇帝給他們同種待遇。


    別看他們總是提倡以禮待人,學習外國先進技術恨不得托生成為外國人一段時間, 實際上對於外國還飲毛茹血的飲食習慣十分的不習慣。季言之的‘送’之所以用了引號,就代表著赤條條,身無長物的滾去他們當成親爹捧著的外國。


    這個時候的讀書人, 大部分都是那種頗有資產,四肢不勤五穀不分隻知道讀書的廢物點心,可以說他們被‘送’往異國他鄉後,等待他們的隻能是窮困潦倒,身死都不能回到祖國華夏。


    這是對於他們捧著外國爹的最大懲罰,不是向往外國爹的生活嗎,那就赤條條,身無長物的滾離華夏大陸,去過飲毛茹血的半開化生活去。


    處理完京師同文館的鬧劇之後,俄國第二次派出的使者正式抵達了京師。


    俄國來使剛來,就異常激動要求麵見大清的小皇帝,並且提出大清必須給死因不明的約克萊夫斯基大使一個交代。


    由於季言之事先給禮部尚書、左右侍郎打過‘預防針’,麵對第二波俄國使者來勢洶洶的質問,他們很好的繃住了,將約克萊夫斯基大使的死因告之俄國來使。,然後為了確保‘國與國之間公平公正’的原則,告之英、法等國的新聞自由媒體他們沒有謀害任何一位來清大使的意願。約克萊夫斯基大使之死,完完全全是自己作的。


    季言之勉強滿意大清禮部的這次發言。不是說弱國無外交的問題,而是說不該一味的謙和忍讓,這會讓本就貪欲滿滿的惡人更加的變本加厲,更加的想把大清這塊肥肉吞吃殆盡。


    季言之隻是缺少時間而已,隻要趁著其他國家內戰紛亂不已的情況下大力發展,他就能組建一支能夠縱橫南北,所向披靡的現代化軍隊。所以季言之再次給禮部官員下達了利用他們打嘴皮子仗厲害的能耐,和俄國來使扯皮。


    反正理兒都在他們這兒,光是扯皮都能拖延不少的時間。至於他們終於‘反應’過來,一再要求麵見他這位一直被他們看不起的少年天子那就見吧。反正一打照麵,有所損失的不會是他,隻會是……


    這回來清的大使共兩名主事的,隨行護衛人員共一百名。其中兩名大使名叫紮哈羅夫以及巴布科夫,在季言之所知道的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就是這二人脅迫欽差大臣明誼等,以查勘西界事宜為由,簽訂了中俄《勘分西北界約記》,讓大清西部部巴爾喀什湖以東、以南及齋桑淖爾南北地區四十四萬多平方公裏領土,都成了俄國的。


    想起這事兒的季言之立馬浮現出類似於真·小孩子的天真笑靨,並用小孩子特有的清脆聲音,略加好奇的開口道。“聽說在朕登基之初,你們沙俄帝國鬧了不止千次的農奴起義,如今你們派了百人使團前來,應該已經解決了國內的農奴起義。這是喜事,咱們大清最是好客,他國的喜悅也是感同身受,兩位使者就在大清多留一段時間吧。”


    紮哈羅夫以及巴布科夫麵麵相覷,顯然震驚於大清居然知道位於西伯利亞遠東的沙俄帝國發生的事兒。


    沙俄如今是‘農奴解放者’亞曆山大二世繼位。他在公元1861年的時候,宣布了解放沙俄境內的所有農奴。不過由於被解放的農民由於土地減少、支付贖金,以及由改革帶來的混亂破壞了以前的那種安定感,反抗鬥爭更加激烈了。


    在宣布解放農奴之前的公元1860年,農奴發生的騷動隻有126次,但是法令宣布之後,騷動卻增加至1167次,隨後的幾年也是騷動不斷,雖說的確一定程度上增強了國力,但也滋生了不少的地下革命組織,展開了一係列的恐怖主義活動,甚至試圖用刺殺沙皇和政要的手段,以此來改變沙俄社會。


    可以說現在的沙俄帝國內部混亂,是不會輕易做出攻打大清決策的。當然了,這裏邊有個前提,就是大清沒人知道沙俄帝國國內的情況,一旦知道了,依著大清很多文人陰險狡詐的性格來看,隻怕沙俄帝國國內的情況隻怕會變得舉世皆知。


    兩位沙俄來時算是猜對了,依著季言之經常不走尋常路的行事作風,惹毛了他,他的確會把沙俄帝國廢除農奴製度卻把沙俄帝國政局搞得一團糟的事情弄得舉世皆知,大家一起樂嗬。


    隻不過現在嘛,還是拿來當成把柄來拿捏沙俄使者為好。


    其實《中俄北京條約》簽訂的時候,季言之其實並不沒有多大話語權的,即便他以熊孩子的姿態蠻橫的攪亂了很多損人不利己的決策,但怎麽簽訂《中俄北京條約》,是鹹豐‘病逝’之前主導的。也隻有鹹豐經常被糊弄的主兒,才會想到以割地賠款的方式來換取短暫的和平。


    季言之本來就沒打算按照大清和各國簽訂的條約,來割大清的肉喂各國豺狼們。他選擇先拿沙俄開刀,除了沙俄國內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更有沙俄恰好撞到槍口的原因。


    不知道他每每都會因為大清和各國簽訂的各種條約著急上火嗎,早就想方設法的求發展同時搞破壞,既然你沙俄撞上來了,那麽自然就由你沙俄開始一步步的破除與各國簽訂的《北京條約》,然後簽訂割讓他國領土的《xx條約》。


    至於以德報怨的問題,對於季言之這位霸霸來說,那是根本不會存在的。季霸霸從來講究的是錙銖必較,睚眥必報好吧。


    由於季言之很出乎人…至少是出乎兩位沙俄使者的開場,隨後的談話以一種很詭異,但卻順理成章的方式進行。


    談話結束後,沙俄使者繼續留在大清‘做客’,以期保證在長期扯皮下《中俄北京條約》能夠最終的確定。


    這是官麵子上的說法,實際上嘛西伯利亞遠東地區每到七月份就會提前冰凍期,俄國來使就是趁著冰凍期,坐著西伯利亞犬拉的雪橇來的大清。


    他們來的時候已經是公元1864年(同治三年)十月份,又經曆了長達幾個月的扯皮,如今正值春暖花開大地複蘇的三月,能夠縮短兩國來往距離的一些河流陸地都已經化凍,現在回去的話很有可能陷入泥潭沼澤之中。


    他們想要回沙俄,隻能得到七月份西伯利亞遠東地區重新凍上的時候。


    隻不過來得容易,回去可不那麽容易了。


    季言之有計劃的留沙俄使者團在京做客,自然不會讓他們輕易回去。如果實在想回去告之對於分割大清國土之事信心滿滿的亞曆山大二世,大清以季言之為首的權貴有賴賬的打算,不認簽訂條約事情的話,回去的隻能是屍體。


    這是明目張膽的威懾恐嚇。而恰好,沙俄這回來的百人使者團就吃這一套,就此安分守己的留在京藩理院做客。


    公元1865年九月,沙俄方麵發國際公函,質問沙俄派出的百人使者團久至不歸的事情。


    這樣的質問,居然讓充當了後世外交部教育部的禮部官員們不知道怎麽回答,居然在一次例行朝會上,當成一件頂頂重要的事情來詢問季言之的意見。


    季言之:……


    講真,如果不是顧及形象,季言之早就脫了腳上帶著特色氣味兒的靴子砸到敢提出這麽一個容易讓人誤會大清官員大多是一群沒腦子酒囊飯袋的家夥臉上去。


    他媽還好意思開口,問季言之的意見是什麽。


    對於傻瓜笨蛋,季言之能有什麽意見呢。唯一的意見也不過是書讀傻了,回去種紅薯,看看能不能通過體力勞動找回丟失的智商。


    “朕的大清風景秀麗,隻要外國友人來了就不願意走,執意留在大清安家落戶成為大清人,朕有什麽辦法?”季言之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兒,恬不知恥的道。“朕也很無奈啊,畢竟外國友人一多,怎麽集中管理也是一個問題。”


    改任工部尚書兼軍機大臣的存誠這時候出列了,很善解人意,特別是善解季言之這位帝王心意的道:“奴才請求督建一座能夠讓眾多外國來客集中居住的胡同巷,方便防守京師重地的禁軍管理。”


    季言之在寬大的龍椅之上換了一個更加舒適的位置。


    已經年十歲,身高卻等同於十三歲少年的他眼中透著淡淡的笑意。


    “愛卿這提議很好,諸位大臣可有異議?”


    滿朝文武異口同聲:“奴才/臣等無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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