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岡真帥好像隱約之間聽到了主人吸氣的聲音。安室透:“…………”安室透垂下眸子,盯著富岡真帥麵無表情的臉,怎麽看都覺得這個混蛋在找茬,他皮笑肉不笑道:“我很黑嗎?”富岡真帥搖頭:“也許您還不夠紅。”{快跑!}富岡真帥的話音落下,便聽到腦海裏主人帶著笑聲的提醒,他甚至在裏麵聽到了幸災樂禍:{不過應該沒關係,我聽說心理老師的身體素質都不高的。}富岡真帥也是這麽認為的,他遵循主人的提醒,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轉身就跑。風吹過鬢角,周圍的景象飛速後退,他沒有使用咒力,卻也沒有鬆懈,用咒術師的身體素質全速衝刺。十分鍾之後,富岡真帥被拎著脖領子抓了起來,腳尖堪堪踢著地麵,雙眼不可思議的瞪大。安室透微微喘著氣,皮笑肉不笑的拎著富岡真帥的後領子用了晃了晃:“跑啊,你接著跑。”富岡真帥隨著安室透的動作左右搖晃,眼睛瞪得溜圓。{他絕對不是心裏老師!!!!}主人說出了富岡真帥的心聲,他稍稍低下頭,試探著用腳尖觸碰地麵,又猛地被拎高!富岡真帥四肢放鬆垂著,腦袋上的花花也耷拉著腦袋,垂在肩膀上。隨著安室透的搖晃,隨風搖擺,富岡真帥的雙眼放空,眼神呆滯,如同一隻沒有靈魂被抓住命運後頸皮的狗狗。安室透盯著富岡真帥的眼睛,氣笑了,更用力晃了晃手裏的使壞的狗狗:“怎麽不說話了?”在主人的攛掇下使壞還被抓住的真帥狗狗哼唧了一聲,花花垂的更低,轉移話題:“我餓了。”安室透看了眼手表:“剛過九點,你應該剛吃完早飯。”富岡真帥眨眨眼睛,眼神漂移:“要去操場參觀嗎?”安室透指了指旁邊:“這裏就是操場。”{……二年級今天實訓課,帶他去訓練場。}主人翻開筆記本,尋找拯救狗狗的辦法,{他絕對不是心理醫生!}{他一定不是心理醫生。}主人想起來明明不久前,卻因為記憶恢複的插敘,好像間隔了十年之遠的舊事:{是不是和安室先生說完不久,禪院家就出事了。}{他對禦三家很感興趣。}富岡真帥眨巴眨巴眼睛,盯著安室透似笑非笑的臉,在對方‘看你還有什麽借口’的眼神下,脫口而出:“去訓練場,學長學姐們在訓練。”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打架的那種。”看安室透隻微微動搖,富岡真帥又謹慎開口:“……還有禦三家的五條……?”安室透:“……”安室透表情微妙的放下了富岡真帥,表示這個可以,跟著富岡真帥往訓練場走的時候,安室透沒忍住:“真帥,你成長了很多啊。”都會禍水東引了,這還是剛遇到時的呆逼狗狗嗎?富岡真帥眼神漂移:“……都是老師教的好。”第93章 -安室透本來想笑,但看到訓練場的場景之後又笑不出來了。訓練場很大,和東京咒術高專這個學校所展現出來的風格完全一致,和東京絕大部分的塑膠操場不同的土黃色沙地上站著兩個身量頗高的少年,狂風卷起沙土漫天,連空氣中都飛揚著暗黃色,將訓練場上兩個少年的身形模糊。這是安室透第一次正麵圍觀咒術師的戰鬥,他眉頭緊鎖的看著招招致命的兩個少年人,高二年紀,早上十點,沒有坐在教室裏學習他們這個年紀裏該學習的課程,反而在這樣黃土漫天的訓練場上搏鬥。這些招式是他在警校時都沒有見過的,訓練場上的兩個少年一眼看過就知道沒有經曆過如同警校那樣係統的訓練,他們對戰的方式似乎是在現實的戰鬥過程中一點點捕捉學習的,沒有邏輯,殺傷力卻格外的強大。安室透在恍惚之間,好像看到了黑衣組織的訓練場。他的臉不禁更黑了些。家入硝子發現了這邊,她沒有參與戰鬥,對著兩個打招呼:“呦,真帥,逃課了。”富岡真帥將注意力轉移到家入硝子身上:“硝子學姐。”他頓了頓,認真道:“沒有。”“我是好學生。”富岡真帥眼睛不禁睜圓了些,讓自己的模樣看上去更具可信度:“是帶心理老師參觀。”安室透已經又掛上了招牌的溫和笑容,他飛快打量了一番家入硝子,從這個少女身上盡可能地搜集信息:“你好,我是學校新雇傭的心理教師,有什麽想不通的問題都可以來詢問我哦。”家入硝子挑眉:“你好,家入硝子。”她上下打量著安室透,不可思議:“那群家夥真的雇傭了心理醫生”安室透迅速捕捉到家入硝子話中的重點:“一個學校雇傭心理醫生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他點了點下巴,麵露疑惑:“而且,規定不是每所學校必須配有心理教師嗎”家入硝子聞言嗤笑了一聲:“嗬。”她把安室透歸類為一個什麽都不懂的普通心理教師了,不願意把學校的齷齪事情告訴這個新來的心理教師,擔心心理教師還沒輔導學生心理健康自己先出了心理疾病,隻是揮了揮手,含糊道:“嘛,總之歡迎。”家入硝子的含糊其辭讓安室透眼底晃過沉思,在回頭時,發現富岡真帥已經消失不見了。家入硝子笑著指了指他身後:“真帥君去找他們了。”安室透轉頭看去,隻見剛才還站在自己身邊的富岡真帥不知何時跑到了訓練場上,略顯瘦削的身形在那兩個人高馬大的高中生身邊居然也沒有被壓下存在感,雪白的校服在昏黃的視野中顯得分外醒目。安室透這才發現不用之處:“真帥君的校服……”家入硝子頓時又是一聲冷笑:“高專的惡劣傳統。”看的出來,這位女同學對咒術界的傳統很不滿了。安室透很會聊天,超會套情報,聽出家入硝子的情緒,順坡下驢。家入硝子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就順口告訴了安室透。“問題學生的標誌。”家入硝子盯著訓練場上並肩站立的三人,視線尤其在富岡真帥身上停了片刻。安室透順著問:“我倒是覺得真帥君很乖哎。”他也看向那邊,黑色頭發的高大少年笑著伸手搓了把富岡真帥的腦袋,被對方抓著手躲了過去,還沒來得及反擊,又被旁邊白發少年一把薅住了後脖領子,摟著脖子圈進了臂彎裏,歡快的氣氛一直傳染過來,連帶著注視著這一幕的安室透心情都隨著那三個學生的互動輕快了不少:“難道是總逃課”安室透調侃道。家入硝子也注視著那邊,嘴角帶了點笑,眼神也柔和下去幾分。富岡真帥的事情早已不是秘密,這個心理教師她不告訴,以後日下部老師或者夜蛾老師也要通知他的,所以家入硝子便道:“如果是這樣就好了。”安室透收回視線,看向這個少女的側臉,從對方沉靜的麵孔上看出一些不好的事實。安室透眼神微沉,嘴角的笑容卻沒有褪下:“被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更好奇了。”他笑著道。家入硝子沒察覺出對方正在套話,她托著下巴,眼神還注視著訓練場的方向,那邊可愛的真帥學弟已經開始絕地反擊了,現在正騎在五條悟的肩膀上咬對方的腦袋,手裏還攥著夏油傑腦袋上的丸子,而夏油傑攥著富岡真帥的腳踝,正努力拔下對方的鞋,五條悟的手裏卻抓著夏油傑的褲腰,看架勢是想把夏油傑的褲子扒下來。一片混亂,安室透也注意到那邊,沒忍住嘴角抽搐:“……啊哈哈哈,真有活力。”家入硝子毫不留情的吐槽:“全都進心理谘詢室看看腦子去吧”安室透沒忍不住‘噗嗤’笑了。他們又把視線收了回來,不去看訓練場上辣眼睛的場景,家入硝子語氣平平的告訴了安室透早晚都會知道的消息:“京都高專那邊說富岡真帥殺人了,要對他死刑。”她眼底流露出譏諷的笑意:“明明是京都那邊的高層把富岡真帥囚禁起來實驗,還怪人家殺人。”“全都殺了也是情有可原。”家入硝子隻這麽簡單解釋了一句,安室透卻瞳孔驟縮,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訓練場的方向,先是短暫的震驚與家入硝子的‘全都殺了’,又開始驚訝富岡真帥的經曆,最後又想起了富岡真帥口中的‘主人’,眼底一時之間驚疑不定。家入硝子淡淡開口:“老師,您的工作應該會很清閑的。”、安室透沒回答,他並不認為很清閑。咒術師為了祓除咒靈會接觸到很多常人難以理解難以接受的恐怖生物,安室透早就聽說過咒術師的精神係統都與普通人不同,但安室透從未有那一刻像現在這樣如此清晰的認知道這個問題。咒術師與世界上的絕大部分人,確實是兩個世界的。但這不代表安室透會放棄這份工作。正相反。安室透注視著訓練場上打作一團的三個人,他們最大的也不過十六歲,最小的甚至才十四歲。至少在安室透看來,他們先是未成年人,才是咒術師。他們是咒術師沒錯,但咒術師也是人,也會有喜怒哀樂,安室透注視著操場上的三個少年人,黃土到底染髒了他們身上的衣物,可此刻他們卻是笑著的。泥濘肮髒了他們的衣服,卻不會將少年的心也帶進髒汙之中。安室透轉過頭,笑著注視著表情冷淡的家入硝子:“怎麽會清閑。”家入硝子茫然的打出了一個“”,卻隻見安室透豎起手指,聲音居然頗為歡快:“我之前還是咖啡店的員工呢,誇張點說,我做的蛋糕和三明治可是在米花市最受歡迎的哦!”“咖啡也很好喝呢。”他對著家入硝子眨了眨眼睛:“誰說心理醫生的谘詢室不能開茶話會”家入硝子一愣,反應過來時已經笑了出來:“怪不得真帥君和安室老師是朋友呢。”再轉頭時,糾纏在一起扭打的三個少年人已經豎起耳朵了,以咒術師的聽力,家入硝子敢用夜蛾老師的熊貓保證,那三個混蛋肯定都聽到了。果然,下一秒,安室透對那邊三人招了招手:“要去谘詢室嗎”話音未落,呼啦呼啦的風聲驟然加大,黃沙落下的時候,三個dk已經整整齊齊的站在了他們麵前。富岡真帥舉起手機:“主人告訴我要分享。”幾人都看向富岡真帥。富岡真帥道:“所以我叫了七海同學和灰原同學。”夏油傑托著下巴:“你在教唆逃課。”富岡真帥收起手機,搖頭:“沒有,我隻是在分享。”他話音還沒落下,就聽見教學樓的方向傳來了日下部篤也穿透力超強的咆哮聲。“人呢!!!!!”富岡真帥雙手揣進口袋裏,目光純質:“他們去心理谘詢教室了。”在安室透欲言又止的注視下,富岡真帥認真道:“想吃草莓蛋糕、”安室透想教育不要逃課的嘴張張合合,最後吐出了一個“好”。富岡真帥心滿意足的晃了晃花花,主人在他的腦海裏合上了《實用語言》《說了這句話,他們都無法拒絕我》{下星期。}主人翻著筆記本,突然道:{考核要開始了。}跟在安室透身後的富岡真帥一愣。{是咒術師等級考試。}主人記著筆記,沉吟:{之前被推後的日程。}富岡真帥這才想起來了,點了點頭。{別擔心。}主人安慰他:{一個考核而已,明天去逛街,給真帥買衣服。}富岡真帥又是點頭,臉上沒多餘表情,心卻已經飄遠了。和主人的……購物嗎。他突然開始期待起明天了。安室透側過頭,看向走在最後神情恍惚的富岡真帥,皺了皺眉。第94章 富岡真帥現在正坐在前往市中心的公交車上,最後一排,心跳還不穩,手心冷汗岑岑,富岡真帥用力咽了口水,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用力攥緊布料,汗水便洇濕了雪白的褲子。另一隻手牢牢握著右手手腕,灼痛還在皮肉之下蔓延。今天早上,富岡真帥請求主人允許他繼續在刺針紋身之中注入咒力。富岡真帥的直覺告訴他,那個刺針紋身非常重要,即使再怎麽痛苦,他也不會停下。這次的注入咒力很痛苦,不僅僅隻是咒力的透支,隨著這一次咒力的注入,咒紋爬升的速度相較於之前慢了不少,但痛苦程度確實加倍的。首先是咒紋之下的皮肉開始刺痛,像是被火燎熱的尖銳刺針在皮膚上穿刺。隨著富岡真帥注入咒力的增加,穿刺的疼痛變為了火燒火燎,範圍也遠不止與皮肉之間,沿著咒紋的痕跡,經脈也隨著咒力的不斷注入開始火燒似的疼,骨髓甚至都在此刻沸騰起來。坐在床上的富岡真帥立刻就蜷縮起身體摔倒進床鋪中,不僅僅是感覺火燒似的疼,富岡真帥的身體也確實開始發燙!額角滲出的汗水還沒有死流淌下來就被過高的體溫蒸發,過了多久呢?十分鍾還是五分鍾?富岡真帥眼神渙散的盯著天花板,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被燃燒。咒力的注入被主人強行停止了,富岡真帥的神誌還不清醒,卻下意識地掀起袖子,觀察咒紋的延伸長度,驚愕的發現這一次咒紋隻增長了不到一厘米。“……多長時間?”富岡真帥張開口時,聲音沙啞得可怕,他愣愣的盯著手臂上的咒紋,不再灼燒的身體開始有汗水滲出來,在床單上洇出手掌的痕跡。主人的聲音很輕:{一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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