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個速度對彌世來說也隻是尋常，他處理信息的速度極快，甚至還會根據新聞的重要程度進行篩選和分類。當初有人不信任他的能力，他家幼馴染便將他和電腦放在一起，處理相同的數據，電腦總共用了10.6秒，彌世隻用了8.3秒。“沒有。”西高彌世輕聲說道，倒回去又重新看了一遍，仍然沒看到相關的新聞。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該鬆口氣，不是今天那麽又可以將這件事拖些日子，可是拖後又能怎麽樣呢，達摩克利斯之劍一直倒懸在頭頂，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斬下來。如果真的是今天，他就算趕到了，他能改變得了那個劇情嗎？世界和神明的關係，他更傾向於，一切選擇都是他們自己做的，神明隻是在觀測。但是有時候為了讓發展變得更加有趣，神明會主動創造一些危險的事件來讓他們經曆，最後得到那個想要的結局。如果沒能達成想要的結局，就會有新的阻礙。就像他明知道炸彈犯的名字和樣貌，卻不能提前去抓住他。因為無法確定，抓住了這個炸彈犯，會不會有另一個人出來。比起未知，已知的才更好確認。彌世的眼睛暗了暗，似乎有什麽暗流在其中湧動。忽然間，放在他身側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才恍惚間意識到自己想陷入了某種不好的情緒。彌世抿了抿嘴，拿起手機看了眼，是鬆田陣平回的消息。往常如果他發消息鬆田陣平沒有看到的話，回來後鬆田會挨個回複他的消息，是那種最受人喜愛的聊天對象類型，這次卻不同。[aaa陣平哥：你在東京？][aaa陣平哥：哪個區？]名字的備注是鬆田陣平看到後自己改的，原先彌世隻是普通地寫了名字，後來鬆田發現有個名字是“a太宰”的家夥，立馬起了競爭的心態。因為軟件的排序是按照名字首字母來排序的，a自然是第一個，鬆田就十分幼稚地把自己的備注前麵加了三個a。[missa：嗯，我在東京。]彌世將手機放在了腿上，將電腦和手機關聯上，打開了地圖。[aaa陣平哥：不在銀座吧？]鬆田陣平似乎等不及他的答案，又問道。“嘖。”彌世看著電腦上地圖自己的定位，十分湊巧，他來的就是銀座。彌世拖動光標，將定位移動到池袋，然後把這個定位發給了鬆田陣平。[missa：很遺憾，我在池袋呢。有什麽事嗎？][aaa陣平哥：沒事][aaa陣平哥：你好好玩，我下班和一起去接你][aaa陣平哥：明天休假。]鬆田陣平的頭像匆匆變灰，這反而讓彌世確定一定發生了什麽，他把手機扔到一旁，這次他有目的地黑進了警局的係統。果然，警局內部有著不一樣的消息，在東京人流量最多的銀座地區，有人安置了炸彈，並且要求警方支付他們十億日元，如果不這樣做，他就會引爆這裏的炸彈。警方隻知道是在某座超過三十層的商廈頂層，最後排查出了三個位置，派了不同的人前去。從早上警方就已經開始排查了，隻是為了防止引起恐慌，都是悄悄進行的。並且警方一直在和犯人交流，爭取讓他們主動停止炸彈。剛剛已經協調成功，炸彈現在停了下來。現在開始通知這裏的群眾撤離，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後，就可以開始拆除炸彈了。鬆田陣平正在往這個地方過來，這座大廈恰好是原研二負責的那個。“什麽啊，這分明就是原來的劇情啊。”西高彌世將電腦合上放回了包裏，站在了樓梯間的窗戶前，他聽到了直升飛機巨大的轟鳴聲，外麵已經拉起了警戒線，不斷地有群眾正在從這裏撤離。他拉開了樓梯間的門，外麵已經沒有人了，大部分人都已經撤離了這座商廈，現在這裏的隻有爆處組的警察們。他們在等所有人都撤離這個地方，然後拆除已經停下的炸彈。可是沒人知道，炸彈還會重新開始動。上次景光的事情，彌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他認識的這幾個人的已經被神明確定下來的未來，焦慮地甚至發了熱。然而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即使並不是他記憶中事件發生的時間，或者可以說是命運的齒輪毫無預兆地開始運轉，他都表現地十分平靜。彌世能感覺到世界的惡意，或者說神明的惡意。明明這次事件在原作中是有具體的描寫的，可卻如此突然地提前了，如果不是為了防備知曉原作劇情的他，還能是炸彈犯一拍腦門突然決定換個日期嗎？西高彌世按下了電梯的開關，現在商廈裏已經沒有人，他就算坐電梯也不會有人和他搶。看著電子屏上代表樓層的紅色數字一層層增加，彌世閉上了眼，黑暗中好像浮現地卻是代表原研二的生命的數字一秒秒減少的畫麵。夜風中他和原研二一起站在高架橋旁靜靜地抽煙，原研二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最後教他把外套脫下來抖一抖就能讓煙味散地更幹淨些。“這是我在警校總結出來的經驗哦！”原研二笑著對他說道，然後兩個人並排站在一起甩衣服，還被路過的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如果他死了的話，你能接受嗎？西高彌世這樣問自己。不可能吧。而且如果他死了，他也再也沒有臉去見鬆田了。鬆田陣平肯定不會怪他，甚至連原研二自己也不會怪他，但是那時候他大概永遠都沒辦法原諒自己。西高彌世睜開了眼，收斂了笑容，雙唇抿成一條線。如果是熟悉他的人，或者是熟悉漫畫的人，一定能看出這是他已經下定決定的表情。原作中的彌世幾乎一直都在笑，沒有表情的時候很少，少到了有人專門為此做分析，說沒表情的彌世像boss，所以他才經常笑。“畏首畏尾的，一點都不像我了。”彌世對著電梯中鏡麵映射出的自己說道，他輕笑一聲，“要是連這都害怕，還怎麽弑神。”世界讓他清醒，那麽他就不可能一直裝睡下去。就算曾經試圖脫離神明的控製的行為都失敗了，他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假如原的死是神明的意誌，那麽他就從現在開始反抗吧。西高彌世呼出一口氣，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就像是從來到這個世界見到警校組的幾人起，心中壓著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被搬開了。或許他來到這裏參與這個聯動，就是為了救他們呢，否則幹嘛讓他出現在這裏呢？至於劇情，根據彌世以往的經驗，如果在這裏改變了劇情，蝴蝶效應會導致後麵的很多事情發生變化，可能會有更危險的事情，也可能什麽都不會發生。而且，他現在所熟知的劇情全部都會發生變化，他唯一的先知優勢也會消失。可如果不這樣做，原就會死，那麽他寧願改變的是劇情。如果未來會發生什麽事情，那麽就針對他來吧，他來承擔一切。“五十層，到了。”人工合成的機械音響起，電梯的門緩緩打開。商用電梯每到一層都會播報樓層，聲音在寂靜的樓層中十分的明顯，而在不遠處正在拆彈的爆處班的警察們也聽到了。“什麽人！”有人立刻問道，這裏的人都舉著防護的盾牌，此時都轉向了從不遠處過來的腳步聲的方向。坐在炸彈旁邊接了好友的電話的原研二也皺起了眉，看著那邊的方向。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穿著淺色風衣的少年出現在他們麵前。“彌世？”原研二愣了一下，叫出了少年的名字，電話那端的鬆田也是一怔，立刻問道，“什麽彌世？彌世在你那裏？他不是說在池袋？”西高彌世將裝著電腦的單肩包放在了一旁，帶著包靠近爆處班的人絕對不是什麽好的行為，他用這個舉動表示自己沒有威脅。“你怎麽在這裏？不是所有人都撤離了嗎？快離開！”原研二站了起來，第一次用如此嚴厲的聲音對彌世說話。彌世看到他拿著的手機，並且從裏麵傳來了鬆田陣平的聲音，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怎麽回事？彌世為什麽會在那裏？”原研二的心裏自然也在奇怪，他和鬆田都知道彌世的身份，在漫畫中，十六歲就成為陣營首領的西高彌世，突然做出這樣任性的事情本來就不對勁，他一定有什麽別的意圖。“相信我嗎，研二哥。”彌世問道。現在的時間最多還有半分鍾，要在半分鍾之內讓他們相信炸彈馬上就會重新動起來並且說服他們撤離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麽就隻有一個辦法了。原研二沒有遲疑地點了點頭。就在此時，他忽然感覺到了不對勁，原研二聽到了微小的一聲電子音，轉過頭時，看到了炸彈重新開始跳動了起來。00:00:06“快跑”原研二下意識地朝著其他人喊道，他的腦海中閃現過什麽，隻是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沒能抓住。然而卻有人比他更快，少年幾乎以看不清的速度撈起了放在那邊的炸彈，幾下助跑，從樓層的窗戶裏跳了下去。00:00:04風聲灌入耳中，身體也在無限地下墜，就像折斷了翅膀的鳥。低頭看到了懷中還有三秒鍾倒計時的炸彈，彌世鬆了一口氣。剛剛簡直突破極限了，兩秒鍾跑了接近十米。彌世苦中作樂地想道，如果他一直都有這種速度，他也不會那麽擔心體測了。第24章 024（第三更+加更1）00:00:03彌世回憶起許多事情。這大概也是漫畫主角的特權, 就算生命還隻剩下三秒鍾，他依然有充足的時間回憶過去。就像是漫畫裏，在和敵人進行戰鬥快要失敗的主角, 會從回憶中得到力量，然後找到戰勝敵人的方法，有些能水的漫畫家甚至可以將回憶做成十幾話。直到主角重新得到力量和敵人對峙的時候，大家才反應過來：草，原來這全都是回憶殺嗎！彌世此刻也是如此，他的腦海裏不自覺地冒出了許多事情, 比起回憶殺說不定用走馬燈來形容更合適，說不定這就是他人生的最後幾秒鍾了。他想起了自己的幼年時期, 那時候和千晃以及其他人在研究所裏, 他和千晃是有名的不好管, 小時候的千晃長得可愛又聽話, 但是現在他家幼馴染卻越長越凶了, 冷著臉完全是個酷哥，銀色的長發和赤色的眼睛，看起來就很不好接近。聰明的孩子一向都早熟，彌世的中二期在小學畢業的年紀就已經初現端倪了。那時候他覺得無聊的生活配不上他這樣天才的大腦，比起當乖孩子不如去做不良，至少還能開心些。再然後就是首領時期了, 雖然剛被帶回去的時候他故意表現得很冷淡, 但是心裏卻有種“自己的才能終於可以發揮用處了”的興奮感, 也變得越來越符合大家的期望, 最後成為了大家心目中那個完美的首領彌世。隻是承擔了責任, 就不能像過去那樣隻憑著自己的心意去做事了。他做的每個決定都負擔著他人的性命, 必須謹慎再謹慎。後來西高彌世發現了世界的bug, 或許他的人生隻是別人眼中的一部漫畫。起因是他有一天開始思考為什麽這個世界上，有的漫畫作品是有漫畫家的，像是《哆啦a夢》；而很多作品卻沒有，像是他看過的大部分漫畫。可所有人都忽視了這件事，就算他去詢問別人，得到的回答是：“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哪裏會有漫畫家？你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要不要休息幾天。”很快他經曆了第一次聯動，他去了枯枯戮山，戰五渣的他成為了揍敵客家的見習殺手。被揍敵客家的人扔到了流星街訓練，在那裏他遇見了千晃。他當時還以為自己趕上了潮流穿越，甚至還是最有意思的群穿，有幼馴染在他一點也不擔心。和幼馴染從流星街出來後，趕時髦去參加了獵人考試，結果第一場的考官是他那邊那位敵對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