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見餘安欲說什麽太後揮揮手打斷。“這是哀家誕下固倫溫憲公主時先帝賞下的,可惜這長命鎖未能留住她……如今也算是哀家這個作瑪姆的一點心意,你就不要推辭了。”“是。”“你們都先出去吧。”太後給屋裏的人說。“曦兒,瑪姆和額娘有事要說,曦兒先和張嬤嬤去玩好不好?”“嗯。”見懷曦仍一臉專注地擺弄長命鎖,餘安笑笑,摸了摸懷曦的頭。最後剩下太後與餘安兩人。“如今年家已倒,甄氏又出宮帶發修行,宮裏年輕一批的妃嬪裏,你是最得恩寵的。”餘安不言,隻低頭聽太後繼續說。“可你要知道,你在後宮裏不是一個人,而更代表了你阿瑪和你們整個佟佳氏。”說著,太後似有些動容。“盡管我與你阿瑪相識十餘年,可後宮不許幹政……你務必要勸誡你阿瑪,萬不能步了年羹堯的後塵!”“臣妾明白。”太後歎了口氣,從袖口拿出一封信。“這封信,找機會親自交給你阿瑪。”不日,餘安前往禦書房給皇上請安時,碰上剛議事完從禦書房出來的隆科多。隆科多拿過信後安撫地拍了拍餘安的手。想來上年於圓明園避暑時,餘安拜托皇貴太妃的事已經辦妥了。隻是餘安心中不知為何越發隱隱不安。這一切,隻怕太過順利了。第五十七章 劇版甄傳篇(二十四)雍正五年夏夜承乾宮裏正燈火通明,習習夜風穿堂而過,和著風輪吹開冰塊的涼氣散開了一縷清甜的瓜果香。餘安低聲唱著吳儂軟語的小調,哄床上的小人兒入睡。又看向不遠處橙黃的燭光下,著明黃色龍袍人的身前書桌上已所剩無幾的奏折。餘安小心把睡著的小人兒抱起給嬤嬤囑咐了一番後,嬤嬤便抱著懷曦離開,門被輕聲關上。剛走到那人身邊,那人正把最後一份奏折合上。兩人目光一對。餘安不禁笑笑,緩步繞到那人身後,抬手慢慢揉起他的太陽穴。“皇上可是累極了?早些休息吧,嗯?”“愛妃就這麽想跟朕……”“說什麽混話呢。”餘安趕忙打斷,一手捂住雍正的嘴,麵色窘迫又羞赧。雍正低聲笑了幾聲,把餘安的手拿下來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卿兒好像很喜歡孩子?”“嗯,孩子們天真又活潑……皇上不喜歡嗎?”“喜歡,但是……”雍正示意餘安過來,待餘安站定在他身邊,忽而伸手把餘安拉進懷裏。“皇……”餘安想要起身,奈何雍正緊緊摟著,根本使不上力。雍正稍笑,在餘安耳畔輕聲道。“朕喜歡孩子,不過最喜歡的是卿兒和朕的孩子。”餘安愣神轉頭看向雍正,兩人麵與麵之間不過一指距離。“卿兒?”“嗯?”“給朕生個孩子吧。”“你,唔……”還未等餘安出聲,雍正便傾身把話盡數堵住。抱去懷中已軟下身子的人,一步步走向床榻。紗幔半掩,榻上輕吟。六月十五,甘露寺“請皇後娘娘進香。”“請端貴妃娘娘進香。”“請齊妃娘娘,敬妃娘娘,卿妃娘娘進香。”餘安跪在蒲團上拿著香閉上眼。願阿瑪此次與沙俄談判歸來後,能如願順利告老還鄉,保全我佟佳氏一族。虔誠地一拜插上香後餘安起身,卻見一旁的柱子後麵小心躲著一個尼姑模樣的女子。“請安嬪娘娘,祺嬪娘娘進香。”“請惠貴人,欣貴人進香。”隻見祺嬪假意踩到那尼姑的手,嗬斥道。“是誰躲在那裏鬼鬼祟祟!呦,這不是菀嬪嗎,不對,不應該叫菀嬪了。”緊接著眾人對甄一頓嘲諷,惠貴人因回護甄被皇後命令同甄一齊罰跪。回到宮中後,壽康宮裏惠貴人求太後照撫寺中受盡苦楚的甄,久病不愈的太後歎口氣後自歎心有餘而力不足,遂把此事交給餘安,餘安應下。卻不想,這一應竟是為自己惹來禍端。“所言是真的?”剛下朝後,雍正到景仁宮來,恰逢眾妃請安。皇後一愣,沒想到隨口一提的事竟讓皇上這般在意,又立即道。“是啊,許是卿妃與甄氏向來交好我們姐妹也不知,所以才每月給甄氏送去衣物吃食。聽說,卿妃不是還曾於除夕夜在倚梅園幫過甄氏嘛,倒也不怪。”說著,一旁的安嬪也順口道。“那日翊坤宮菀姐姐小產,也是卿妃娘娘幫了忙才免姐姐更……”“卿妃。”第五十八章 劇版甄傳篇(二十五)餘安單膝跪禮在殿中,麵色不明。“廢妃甄氏本就是自請出宮修行,一入佛門四大皆空。你,又何故去幫她?”餘安不語。世人都道帝王多疑,生性涼薄。可他竟不知,麵前的人會為了一言兩語而疑心至此。“卿妃,你可知罪?”“皇上,是嬪妾求卿妃姐姐……”“你閉嘴!”沈眉莊剛說了幾句,便被雍正猛地打斷。“你若借口為他開脫,朕便將你一並治罪!”身邊的敬妃猛地拉住還欲說什麽的沈眉莊,搖搖頭。眾人看著皇上越發不善的臉色,不知緣故。雖卿妃行為不妥,卻也不是什麽大錯,怎的就這樣惹皇帝動怒。而其中原因,也隻有雍正與餘安兩人知曉。“臣妾何罪之有?”餘安抬眸直直看向雍正。“皇上是覺得,臣妾與甄氏有什麽齷齪?”雍正猛地把手邊的茶杯扔向餘安。茶杯在餘安腳邊碎裂,尖銳的瓷片劃過餘安的左臉。在座的眾妃皆是一驚,一條深深的血痕霎時出現在餘安原本白淨的臉頰。“你向來不喜與嬪妃交好!如今這般與甄氏親近,你,讓朕如何不信?!”“親近,嗬。”餘安不禁冷聲一笑,神色幾分淒淩。“信與不信全在於皇上。”忽視臉上傳來的刺痛,餘安不卑不亢,聲音平靜如一潭死水,眼中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