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千狐尷尬的笑了兩聲。


    “是,我見過你。”


    她索性也就承認了。


    千狐早在幾個月前,就看過楚河,準確的說是趙卓。


    當然這一點,千狐不知道。


    之前的趙卓,千狐甚至有些熟悉,對趙卓的脾氣非常了解。


    因為千狐曾經調查過趙家。


    作為一縣豪強的趙家,同樣是白蓮教的重點吸納對象。


    不過白蓮教還沒接觸,趙家就遭遇了大難。


    而這一切的源頭就是趙卓。


    這個年輕人性格開朗,吃軟不吃硬,在他麵前裝腔作勢,反而會討得他不喜。


    而如果坦率大方,則極有可能獲得對方的好感,從而避免他對自己出手。


    這就是千狐為什麽說話坦率的原因。


    她自覺在性格習慣方麵,可以拿捏趙卓。


    但是現在,對方這樣直接戳穿她,讓她有點猝不及防。


    按照正常情況,趙卓就算看出來了,應該也會給她留個麵子的……


    千狐對於自己認識楚河,繼續坦率的說明。


    “好了,我知道了。”


    千狐把這些信息告訴楚河,楚河不以為意的回道。


    他問這個問題,隻是想知道一下原因。


    不過對方知道的是趙卓的信息,這對楚河來說並不影響。


    “龍脈是怎麽回事?”


    楚河真正關心的問題。


    “龍脈就是王朝的氣運,自古以來,每一代王朝都有龍脈之氣。


    龍脈枯竭、衰敗、汙穢都會將王朝帶入末日之中。”


    這倒是很符合這個世界。


    楚河一直都隱隱感覺到那虛無縹緲的天意。


    舉頭三尺有神明。


    所謂神明,不是真正的神仙,而是天意,是維護這個世界運行的最高意誌。


    那在這樣的時間,出現龍脈這種東西並不奇怪。


    這是天意眷顧的體現。


    “如果有龍脈這種東西的話,覆滅大真就容易了多了。”


    楚河原本還在想怎麽去實現趙卓的最後一個願望。


    現在來看,似乎並不麻煩。


    隻要找到龍脈,並且將它毀滅就可以了。


    “龍脈在哪裏?”


    “隻有教主知道,他擁有神仙之術,可以找到傳說中的龍脈。”


    “這教主在哪裏?”


    “這……”千狐露出猶疑之色,隨後說道,“應該在總壇,總壇在大省。”


    大省,就是大真朝廷的皇都所在的省府。


    楚河露出笑容。


    “那就去找他問問。”


    千狐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楚河一眼。


    在她心中,楚河確實厲害,但還不至於可以挑戰神人一般的教主。


    但是千狐沒有開口勸解。


    既然楚河自己要去送死,她也樂意見得。


    雖然她剛剛出賣了白蓮教很多情報,但千狐卻並不擔心。


    因為教主不會怪罪她。


    她與教主相處過,那是一位真正的梟雄人物!


    接下來,楚河就帶著千狐往大省的方向慢慢前進。


    而千狐,則成了楚河的侍女一般的角色。


    每天侍奉左右。


    在第一天夜裏,沒過多久黎憐就清醒了過來,她知道父親黎盛死了,悲傷不止,但當楚河告訴她,已經替她父親報仇了。


    接下來黎憐也跟著楚河。


    楚河帶著黎憐的原因也很簡單。


    “黎憐在命格上,應該是趙卓命中注定的紅顏知己,如果像之前一樣對她不管不顧,恐怕反而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楚河幹脆帶著黎憐一起前行。


    還有一個原因是,黎憐的存在,也可以讓楚河找到很多合適的理由去收割屬性點!


    這樣一個嬌嫩、青春的女子在外行走,這會引來很多窺視的目光。


    大真朝廷的國家安穩程度,比獅駝嶺的大梁差遠了。


    作為北方遊牧民族入住南方建立的國家,本來就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民族矛盾,甚至可以說人種矛盾!


    不知道多少平民被逼得活不下去,不得不落草為寇,通過打家劫舍,才能活下去。


    當然,不管他們的生存難不難,他們確實是這個國家最不穩定的因素。


    在這些人眼中,楚河三人組簡直就是香餑餑。


    楚河也因此,可以大殺四方!


    “啊!!”


    “大俠饒命!”


    “饒命,我等再也不敢了!”


    噗噗噗!


    賊窩之中,一名身穿黑衣,皮膚卻白皙的青年行走在其中,手中樸刀好似凶獸出籠,每一次劃動,便可以帶走一條人命。


    “大俠!大俠!我隻是山下的農人,隻是被逼著不得不來送鹽的……”


    噗!


    說話的中年農人話音戛然而止。


    一道血線從他的脖子處浮現,人頭咕嚕嚕的掉在地上,隨後是無頭屍體轟然倒地。


    “你這凶神!你濫殺無辜,不得好死……”


    嗤!


    隨著最後一刀斬出。


    這個山坡上,幾棟簡陋的木屋邊上,再無一名山賊。


    全部躺在地上,變成了屍體。


    當提著染血樸刀的楚河走到黎憐麵前時,她臉色煞白,但好歹沒有像第一次那樣,跑到遠處去嘔吐。


    別說是她,就算是千狐都覺得寒意陣陣。


    “走吧。”


    楚河卻是一臉平靜的說道。


    他走在前麵,用剛剛隨手從山賊身上撕下來的衣服碎塊擦拭著手中的樸刀。


    將上麵的血擦拭幹淨。


    黎憐走在後麵,過了很久才怯生生的問道:


    “楚大哥,為什麽要殺那個農人?”


    “除惡務盡!”楚河對黎憐說道,


    “這是山賊賊窩,如果真的是一個被逼著送鹽的農人,他憑什麽可以進入裏麵?


    再就是他穿的衣服。


    這些山賊大多都穿的是布丁麻衣,但這農人穿著的確是一件完整的麻衣,他真要是農人,不早就被搶了?


    所以,他一定是山賊!”


    說完這話,楚河就繼續往前走。


    千狐跟在後麵一言不發。


    黎憐咬了咬嘴唇,依舊麵無血色,即使已經是第二次看到楚大哥屠戮山賊,但她依舊良久都無法走出來。


    對楚河,她越發畏懼。


    過了很久,她才怯生生問出一個問題:


    “楚大哥,山賊,難道都應該死嗎?


    看他們衣服都是這樣的他們也是一群苦命之人……”


    楚河身形頓住,轉過頭對著黎憐說道:


    “你再敢說這種話,我就殺了你。”


    嗡!


    那冰冷殺意,讓黎憐感覺到一陣窒息。


    楚河說完,就轉身向前走了。


    黎憐站在原地,眼睛中淚水不斷打轉。


    她旁邊的千狐知道這是老友的女兒,對她也不至於漠視,但也隻是開口說道:


    “不要多餘了那些沒必要的憐憫,善心太多,隻會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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