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很豐盛,藍希不滿足,「習習,我想吃雞蛋羹。」藍羽二話沒說,直接去廚房做了一碗雞蛋羹,藍希心裏熱乎乎的,習習對她,從沒有變過,她們很快就能恢復到最初的狀態了。


    藍希吃著雞蛋羹,心裏美滋滋的,她和藍羽,現在是沒有任何外界的困擾了,母親早已同意,她們各自經濟獨立,而她們也還各自單身,並牽掛彼此。袁希這個人,藍希從藍媽那裏知道的,她並不擔心,袁希最多是她的替代品,也許連替代品都不是,因為藍羽不是不負責任的人,這一點,藍希很清楚。


    藍希飯後給施以柔打電話道新年快樂,電話打過去,接的人卻是米姐,藍希愣神,「米姐,你真的彎了?」


    「彎個p!」米姐氣勢洶洶,藍希抹汗,「米姐,大過年的,火氣不要這麽旺……」


    「旺個p!」米姐更兇狠了,藍希無語,「你這個小女人,誰惹你,你罵誰去!」


    「當初要不是為了要幫你們,我能淪落到今天嗎?」米姐話匣子打開了,「現在老娘被囚禁了!你趕緊來救我!」


    「……」藍希耳朵被米姐的怒罵震得嗡嗡,她挪開點,皺眉問:「你到底什麽情況啊?」藍希問話時,目光同時追隨藍羽,藍羽電話響了,她接電話了,而且是笑著接的!打電話的人是誰!新年裏,第一個打給藍羽的人?藍希心生嫉妒,正要分神去關注藍羽,電話裏米姐大吼,「我被施以柔囚禁在她家裏!」


    「……」藍希還在看藍羽,藍羽淡笑著,站在窗前接電話,怎麽看都是濃情蜜意,藍希很想知道藍羽在說什麽,但米姐還說的正來勁,藍希幾乎沒聽進去,隻感嘆,「米姐,你們兩個大人好幼稚,要戀愛就好好戀愛,不喜歡就趕快分開。我告訴你,施以柔是個很死心眼的人,你真不喜歡她,就趕緊說清楚,要不然,有的你痛苦……」


    「死仔仔!你根本沒聽我剛才說的話!」米姐雖然還是大罵,但已經無力了,「你個沒良心的,不跟你說了!」


    電話被掛了,藍希無言,她的新年快樂都沒說呢,米姐剛才到底說什麽了?不管了,藍希偷偷看一眼藍羽,還在接電話。藍羽的始終嘴角掛著笑,大多時候,都是嗯嗯啊啊的應答,藍希豎起耳朵,也聽不見任何關鍵信息,藍希不死心,借著找東西的樣子,靠近了藍羽。


    藍希高個子,移動起來很明顯,引起了藍羽的注意,藍羽隻是看了藍希一眼,繼續通電話了。藍希最後在藍羽的旁邊停下,手裏還得故意翻翻找找。藍羽會意還特意閃身給藍希讓位置,讓她找東西……雖然藍羽不知道藍希在找什麽。


    藍羽很快就發覺了,藍希始終圍繞著她,藍希還在低頭假意翻騰,再一抬頭,藍羽已經漫步走向臥室了。藍希垂頭喪氣,等藍羽臥室門關上,她就無力地坐在了沙發上。累,真累,怎麽突然覺得,藍羽離她還是那麽遠,自己似乎從沒有了解過她,這該死的距離感!


    藍羽再次出來,藍希也在接電話,藍羽看看藍希,藍希也正好看她,嘴上已經在說:「那掛了,嗯,新年快樂。」


    「你剛才在找什麽?」藍羽站在沙發邊,看電視裏春晚還在進行,隻不過是無聊的曲目。


    「沒什麽,你……」藍希的臉莫名地紅了,藍羽看得一陣好笑,小孩子吞吞吐吐的樣子,很明顯,有話要說,但沒想好怎麽開口。


    「沒事早點睡。」藍羽笑笑,就要回房。藍希急了,伸手直接拉住藍羽的手,「你別走!」


    「嗯?」


    「我有話想跟你說。」藍希慌亂地組織話語,麵對藍羽,要說出心底的話,她還是緊張不安。


    藍媽特意早早回房,就為了給倆個孩子創造環境,她可真是親媽,藍媽都快被自己感動了,她也不想那麽偉大,但更不想孩子再蹉跎歲月了。


    「回房說吧,媽都睡了。」藍羽悄無聲息地將手抽出來,藍希緊了緊手心,空蕩蕩的。


    「習習。」


    「嗯。」


    「我們在一起吧。」


    「……」


    「習習?」藍希雙手抓住藍羽的手,藍羽沒動,麵無表情地看著藍希,藍希渴求的眼神,「習習,我們重新開始。」


    藍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藍希,低頭看看交握的雙手,「你先把手放開。」藍羽不掙紮,隻是用淡漠的語氣說話,讓藍希有點冷。


    藍希規規矩矩坐在旁邊,小心翼翼地說:「後來,我想了很多,我不想再錯過彼此了,我曾經很怨念,但是,我在國外奔波時總是想,你又何嚐好過,我不該專注於過去……」


    「藍希。」藍羽突然打斷藍希,藍希詫異地看著藍羽,藍羽平和的臉上浮起一絲笑,輕聲說:「你該長大了,青春不是用來揮霍的。」


    「你什麽意思?」藍希沒能理解藍羽的意思,藍羽淡聲說:「我的意思,就是你該學會承擔責任,對於你曾經做下的決定。」


    藍希仍舊直勾勾地看著藍羽,藍羽麵不改色繼續說:「我已經為我們的感情做出了最大的努力,你的選擇是分手,現在,我已經接受這個結果,你自己怎麽反倒反悔了?你以前小,愛情在你眼裏是兒戲,我可以接受,但是,現在的你怎麽還是如此?」


    「你怪我了是不是?」藍希低下頭,讀出來了,「你怪我,可以罰我,隻是不要再慪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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