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希的額頭都是汗,抬手擦汗,清了清幹啞的嗓子,聲樂老師招手,「出來歇會,一會繼續。」藍希從錄音室裏出來,喝了幾口水,聲樂老師繼續說:「唱歌,不是光用嗓子去唱,要想打動人心,得用這裏唱。」聲樂老師指著心口。


    藍希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喝水,聲樂老師則是繼續說:「怎麽才能用心去唱歌?你得把自己融入進去才行,你現在給我的感覺,為了唱歌而唱歌。」


    藍希無力地低頭,老師則是不留情麵,繼續說:「你這樣下去,第一首單人曲離發行日子越來越遠。」


    「假設一下,如果你的愛人突然離開你,而你不知道被拋棄的理由,也不知道他的歸期,他留給你的,除了回憶,就隻有一片空白。你們正處在青澀熱戀甜蜜的時期,而某一天你早上醒來時,你發現他離開了,帶著他所有的痕跡從你生活裏消失了,你設身處地想一想,那個時候的你去演繹一首專門寫給他的歌,那歌裏都會包含哪些情感?」


    「會是很複雜的情感吧……」藍希低下頭,在聲樂老師循循善誘下,藍希將主角替換成她和藍羽,聲樂老師繼續說:「對,很複雜,你說說。」


    「會驚慌,害怕,心痛,懊惱,懷疑,憎恨……」藍希說著竟有了心如刀絞的感覺,老師接過話,點頭說:「對,那是他離開初期,後麵你會思念,陷入回憶,回味過去,這一首歌會包含很多感情,你不細細體會,怎麽能唱好呢?」藍希隻能點頭,老師說的有道理,「來吧,繼續開始。」聲樂練習持續到晚上,米姐在車上等她,藍希穿好衣物出來,後麵有人叫住她,藍希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那個黑長直的姑娘。


    從上次碰麵後,兩個人碰麵的機會莫名地多了起來,當然,都是黑長直主動叫住藍希,「仔仔,給你。」


    「什麽?」藍希脖頸上掛著毛巾,不時拿起來擦汗,黑長直遞過來一個漂亮的掛飾,「這是我自己編的,送給你。」


    黑長直每次見麵都會送禮,藍希拒絕很多次了,但黑長直姑娘照送不誤,次數多了,藍希都不好意思了,黑長直手揚在半空中,很堅持。


    「……下次別送了。」藍希隻能這樣說,接過來一看,是挺漂亮的編織墜兒,黑長直彎起眉眼,「這個是手機掛飾,用香草編的,對身體有好處的。」


    「啊……謝謝……」藍希有些不好意思,黑長直又遞過來一瓶水,藍希知道的,跟以往的營養水一樣,藍希擺手,「我有水,你自己留著喝吧。」


    「你不愛喝嗎?」黑長直聲音裏說不出的失落,低頭呢喃,「我隻是……很喜歡你,想為你做點什麽……我……」話語斷了,隻剩下低低的抽泣聲,藍希頓時心軟,「我沒有不愛喝。」藍希拿過來,「隻是下次別這麽麻煩了。」黑長直破涕為笑,「不麻煩,你喜歡,我就開心。」紅著眼圈說出這話,讓藍希沒來由的心軟,「謝謝你,你早點回去。」


    「仔仔。」黑長直叫住要走的藍希,「那個掛飾你……會用麽?」話語裏滿滿的期待,藍希看了看掛飾,「你編了多久?」


    「我……我編了好多個,挑了一個我覺得最好看的,你要是不喜歡,你自己挑。」黑長直跑過來,打開背包,藍希看到裏麵嚇了一跳,滿滿的一包全都是,各色各樣。


    「不用挑了,這個就好看。」藍希微微翹起嘴角,「我會好好用的,謝謝你。」黑長直驚喜的神情擋不住,紅著臉說了句,「你笑起來真好看。」這話倒讓藍希不好意思。


    這時候,米姐在外麵喊她,藍希趕緊回應一聲,回頭對黑長直說:「我先走咯。」嘴角仍是掛著笑的。


    到了車上,米姐納悶藍希怎麽這麽久,藍希老實交代,晃晃手裏的裝飾,說:「掛到手機上吧!」


    「什麽玩意?」米姐接過來一看,還挺精緻,「她送的?」


    「嗯。」藍希答應後,米姐手機給她,藍希自己往上掛,米姐撇撇嘴,「你怎麽不掛到私人手機上,幹嘛掛到工作手機?」


    「怎麽樣?」藍希晃了晃,米姐哼了一聲,沒說話。快到家時,米姐才說:「我看你們最近走的挺近啊,上次你出來晚,也是因為她吧?」


    「嗯啊,很奇怪,她每次都趕在那時侯出來。」藍希也挺納悶,感覺黑長直好像故意在等她,米姐瞟了一眼藍希,「我不願意大事小事都管著你,不過,你把握好分寸。」


    「我知道,她給我的水我都沒有喝過的。」藍希正色地回答,米姐也就沒再多說什麽。


    時間一眨眼,臨近藍羽畢業,一頓散夥飯,喝醉了不少人,然後,藍羽也聽到了生平最多的表白。即將分離,藍羽都半開玩笑謝過大家的厚愛,那晚,不少人都是又哭又鬧,藍羽不喜歡離別,也被這氣氛感染得落下淚。後半夜,大家一起去ktv,藍羽接到了陳瑜的電話,說在ktv外麵,見到了喝醉的陳瑜,藍羽也喝了一些酒,不過沒醉。


    「藍羽,嗬嗬嗬。」陳瑜隻剩下傻笑了,穿著白色襯衫,下麵是西裝褲,很大人的打扮。


    「嗯,畢業後什麽打算?」藍羽往後站了站,他們已經好久不聯絡,話語間很陌生,還有尷尬,陳瑜笑嗬嗬地說:「你今天好漂亮。」


    陳瑜似乎真的醉了,他就那麽傻站著看著藍羽,藍羽問什麽他都不回答,隻是傻乎乎地笑。看著這樣的陳瑜,藍羽第一次有點心疼,為這個曾經為了她而放棄更好前途的男生,「別傻笑了,趕緊回去吧!」藍羽不想因為歉意去做什麽,畢竟,陳瑜後來也算是報復回來了,用小孩子賭氣的方式,藍羽並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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