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習習!」藍希那麽聰明,自然發現了藍羽的不自然,立刻轉變了話題,「你過年回家麽?」


    「應該回吧,你應該回不了吧?」藍羽手裏拿了一顆山竹,掰開了遞給藍希,「你們是不是還要訓練?」


    「恩……好無聊,你都不在。」藍希撅嘴,不能回家的這事,公司是早就說了的……藍希想著又要錯過和藍羽一起的時間,內心很無奈很惆悵。藍羽見藍希一副悶悶不樂,有點心疼,手撫著她的頭髮說:「到時候再說吧,這離過年還有日子呢,說不定會變化呢。」


    藍希隻能悶悶地點頭,藍羽這才起身讓藍希坐到椅子上,她擦了手自己蹲下,藍希立刻戒備地將大長腿曲起來,問:「你要幹嘛?」


    「小捲毛,你的腳是不是傷著了?」藍羽蹲在那,仰頭問,藍希立刻搖頭問,過斷定回答:「沒有!」


    「捲毛,撒謊可不是好習慣,我剛才看你走路很不自然,這隻腳不敢吃力。」藍羽還是足夠細心的,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藍希也不能否認了,垂頭說:「好吧,習習大人火眼金睛好厲害,我的腳被踩傷了。」


    「誰這麽厲害,能把你踩傷,讓我看看。」藍羽說著就要給藍希脫鞋,藍希更加不幹了,腳往一旁躲,叫道:「哎呀,習習,不要看了嘛,米姐幫我處理過了。」藍希拉著藍羽的手腕不讓她動,繼續說:「就是回學校考試,圍觀的人太多,保安大哥一不小心踩到了。」


    「當明星,好麽?」藍羽看著那隻受傷的腳問,藍希脫口而出說的是不好,不過,立刻又接了一句,「也有好的地方。」


    「你啊,不要毛毛躁躁,更不要衝動行事,你現在不是你一個人的,知道麽?」藍羽還是多嘮叨幾句,藍希都彎眉笑笑答應了。對於藍羽說的不要再來,藍希很不樂意,偏偏藍羽說的頭頭是道,都很有道理!最後,藍希突然靈光一閃,「習習,你可以搬出去!」


    「……什麽?」藍羽無語地抬頭,藍希立刻歡喜鼓舞了,「你搬出去,就不會有這種困擾,我也不會被圍觀,不過……」藍希話語一頓,藍羽看她,藍希才慢吞吞,有些憂傷地說:「不過你可不可以不要和那個男的同居……」說到最後,話語竟然凝噎,藍羽都懷疑小孩子在演戲了,不過她仰頭一看,藍希的眼圈卻是紅了。


    「啪!」


    「哎呦!」藍希捂著腦袋,藍羽沒用力,藍希還是喊得很大聲,「好疼!你幹嘛打我!把我打傻了沒人要了怎麽辦!」


    「你個小捲毛一天都在想什麽,誰說我要跟他同居了!」藍羽沒好氣地說,藍希恨恨地說:「他不是你男朋友麽,你搬出來住,他肯定會提出同居,你不許同意!」


    「……」藍羽真心覺得,藍希某方麵太早熟了,「你那麽不喜歡他?」


    「我隻喜歡你。」藍希直接回答,藍羽揪上藍希的耳朵,藍希哇哇叫疼,才說:「我就是不喜歡你和他一起。」


    「你不想看見姐姐幸福麽?」藍羽知道藍希喜歡她,但似乎超過她的想像,藍希的愛似乎很毒辣,藍希很不屑地切了一聲,「他給不了你幸福。」


    「小屁孩!你知道什麽!」藍羽不想再討論,轉身去整理書桌。藍希手抓著她的手腕,藍羽隻好俯視看著坐在那的藍希,藍希玩笑和哭鬧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認真,「習習,我知道隻有和自己喜歡的在一起,才會幸福,別人眼裏的幸福不是你的幸福,也不是我的。」


    藍羽的心,嘭地一下,加速一拍,這是告白,藍羽知道。藍希灼灼的眼神看著她,藍羽直視她,最後垂下眼眸說:「如果你幸福了,我幸福了,但是有人會不幸呢?」


    「你幸福,我幸福,在意我們的人都會幸福,那些我們不在意的人,又何必管他們?」藍希感覺到藍羽要轉身,她知道藍羽想躲避,又或是不想直視,她雙臂圈住藍羽的腰肢,微微躬身,臉貼在她的小腹之上。避免了四目相對,藍羽果然沒有再動。


    「如果我們在意的會不幸呢?」藍羽問,內心無限的惆悵,她若是真和藍希在一起了,幸福的人除了藍希,不會再有別人,她自己都不會幸福,因為她在意的人痛苦,她的幸福也會變成不幸。藍希緊了緊雙臂,悶聲說:「習習,我知道在你眼裏,我還小,不成熟,但是請你相信,我對你,對我們的事情,我很慎重,甚至於小心翼翼,我一直在努力,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所以,我再苦再累都不怕,隻怕你不要我,你,是我存在,努力,生活的唯一理由。」


    藍羽的心,在那一刻都要化了,不知道是感動,還是疼惜。一個小孩子竟然可以如此常情,可以這般計劃著,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她就立誌努力,所以,從藍希第一次翻開四年級的課本時,她就已經想到了現在麽?


    「所以,習習,別不要我,好麽?」藍希的眼淚落下來,全部被藍羽的衣服吸收,「我很不孝,我想做的一切,都是想著你,沒有想過媽一點,我知道你在擔心媽,我不孝順,但我也愛她,所以,我們一起想辦法,隻要我們不拋棄彼此,在媽的眼前,我們姐妹過一輩子,不也很好麽?」藍希說出這話時,是真的嚇了藍羽一跳,藍希連這個都考慮過了?天哪!是瘋了吧,都瘋了吧?一想到藍媽那張臉,再想像她知道自己和藍希的事……世界好像都要塌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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