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遠謙隻是一笑,“我與他關係再如何,自是比不過天武宗。”


    淩華了然,懂了。


    估計,這位又得罪了天武宗哪位老祖了。


    身後沒有勢力,又愛四處蹦躂,嘴巴說話也不好聽,又容易得罪人,又有不錯的煉丹術傍身。


    這麽多年,居然沒有被人得手綁去,除了運氣好,本事也少不了。


    “行,我可以替你煉製啟賦丹。”淩華直接應下。


    九品煉丹師也不一定有那麽多的九品丹藥能煉製,畢竟這世上的高階靈植是有限的。


    煉製一次九品丹藥,耗費的靈植遠非尋常修士所能承受,就是一些家族,舉全族之力,或許也隻能勉強湊齊一副煉製丹藥。


    九品丹藥,本就是各大勢力與位於金字塔頂尖的那部分高階修士才有能力得到的東西。


    淩華雖入了九品,但是在她之前已經有兩位九品煉丹師存世,即便這些年闞家那位甚少煉製,但是可別忘了還有天武宗那位頂上呢。


    估計,隻有天武宗那位不要的,才會輪到她。


    不過,總歸,她不會嫌棄就是了。


    她初入九品,正是需要大量的材料練手的時候。


    這等九品丹藥的煉製材料,她自己可湊不齊,也隻能靠這些求丹之人了。


    煉丹師的規矩,作為八階煉丹師的皮遠謙再清楚不過,不需要淩華與他多說。


    隻是......


    皮遠謙久久不將東西交給淩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淩華心中狐疑。


    這皮遠謙不會是後悔了吧?


    皮遠謙心中掙紮一番,還是厚著臉皮開口道:“我還有一個請求,或許會有些過分,你看能不能......”


    淩華耳朵靈敏地聽到“過分”兩個字,頓時心生警惕,打斷他的話。


    “你自己都知道過分的要求,那就不要同我開口了。我是一定不會答應的,你那丹藥愛煉不煉,不煉拉倒!”


    “白姐,俠叔,替我把他請出去!”


    從皮遠謙入了院,神識就一直在院中巡視的二人,閃身出現在院中,麵無表情地擋在皮遠謙的麵前。


    手中的法寶若隱若現。


    隻要皮遠謙略一反抗,估計就要挨上兩下。


    皮遠謙沒想到,自己話還沒說完,淩華就如此大的反應,還直接下令趕人了。


    連忙求饒道:“我錯了,那要求我不提了。你替我煉製丹藥,何時煉製好,何時讓我過來取就是。”


    淩華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將袖子上的褶皺撫平,微微抬眼掃了他一眼,慵懶開口道:“加一株八階靈植。”


    現在可不是之前的價了。


    皮遠謙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這人也不算獅子大開口。


    他很是幹脆利落地點頭應下,“成,報酬我多加一株破魔根給你,就當是我的賠罪了。”


    他答應地爽快,淩華心裏卻升起一股淡淡的悔意。


    完了,說少了!


    不過話已經說出口,她自然不好反悔。


    皮遠謙前腳將東西交給淩華,還未來得及與淩華多說上兩句,後腳便被戎家二人從別院趕了出來。


    別院的大門一關,隻剩下他一人孤零零留站院外,瞧著落寞又可憐。


    他站在別院外,挫敗地歎了一口氣,轉身回到暫住的客棧。


    他原本想厚著臉皮開口,問問淩華能不能在煉製這九品丹的時候,讓他在一旁近身旁看。


    雖然知道淩華有極大的可能不答應,但是沒想到他這要求完全還沒說出口,便直接被淩華否了。


    唉......難不成他這輩子注定與九品無緣。


    隻差那麽一絲契機,若是能有幸親眼觀摩一番......


    他心裏在想著法子,如何讓淩華答應他一回。


    而另一邊的淩華,收了他的東西後,並沒有馬上煉製他的丹藥。


    回到靜室後,通過契約之力,她聯係了一直在外遊蕩的淮鈺。


    從淮鈺的口中,她得知戎家的勢力這幾年進一步擴張,已經不比一些末流的一流勢力差。


    而有風聲傳出,若存道君最近幾年,似乎隱隱約約與一些魔修和邪修交好......


    淩華知道,是時候將闞家那位引出,給若存道君下手的機會了。


    昏暗的室內,淩華無聲冷笑,旋即給遠在闞家的闞書城發出指令。


    她這枚棋子,也是時候動一動了。


    原本在闞家族地全心修煉的闞書城,麵上出現掙紮之色,額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一條條蜿蜒的青色小蛇,在皮膚下不安地湧動著。


    隻是隨著那方強力的鎮壓,他的掙紮宛如螳臂擋車,自不量力。


    他的眼睛猛然睜開,麵上的掙紮之色褪去,眼裏滿滿都是順從。


    待離開修煉室後,他已與尋常之士無異。


    院中的禁製撤下,闞書城緩緩出現在院外看守的兩名闞家弟子麵前。


    兩名闞家弟子快速地眨了眨眼,躬身行禮後,語氣帶些驚訝開口道,“城叔,您不是說要突破元嬰中期才出關嗎?您這怎麽突然就......”


    闞書城打斷他們的話,“我有急事要找祖父商議,這閉關一事日後再說。祖父現在在何處?”


    闞家弟子忙道:“老祖在聚善樓。”


    “嗯。”闞書城得知自家祖父的位置後,輕輕一踏瞬間從二人麵前離開。


    闞書城到了聚善樓,神識一掃在三樓發現了祖父。


    這聚善樓是闞家的機密重地,唯有闞家的直係血脈才能入內。


    而這三樓,更是少有人能上去。


    除了族長以外,便隻有闞隨複能隨意在三樓進出。


    作為被闞家精心培育的下一任九品繼承人,闞家破例讓闞書城有上三樓的資格。


    他推開門,緩緩上樓。


    三樓除卻幾幅畫像,與站在畫像前方的闞隨複以外,便再無任何東西。


    但是闞書城知道,這三樓,珍藏了許多外界難以一見的天材地寶。


    闞隨複聽到動靜,知道是自己的孫兒來了,他將視線從麵前的幾幅畫像上移開,看向闞書城。


    “城兒,你不是在閉關嗎,怎麽突然來這兒了?”


    闞書城的視線隨意地往那幾幅畫像上一掃,在其中一幅男子畫像上頓了頓,眼中掠過一縷嘲弄。


    闞家重地,居然供奉著外人的畫像,甚至這外人極有可能便是被闞家所害,而闞家卻學了他的本事,借著他的名頭,在這浮空大陸立足了萬年。


    當真是可笑!


    他斂了斂眸子,恭敬地對闞隨複行禮過後,微仰起頭,看向闞隨複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儒慕與敬仰。


    “祖父,孫兒近日有些心緒不寧,想著或許有大事發生,便提前出了關,還請祖父莫怪。”


    闞隨複撫須哈哈大笑,大掌用力拍了拍闞書城的肩膀,道:“你閉關有些年頭了,也難怪你不知道。這些日子也的確有大事發生。便是戎家那位,進階九品煉丹師,聽聞近日又突破元嬰中期了。”


    闞書城震驚又欣喜道:“想不到她進步如此之大,當真是極大的好事!”


    闞隨複的笑容緩緩收起,打量起闞書城。


    突然問了一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城兒,我且問你,你與戎家那位的關係,當真是如你所說?為何我聽聞,你與她的關係隻是平平?”


    闞書城斬釘截鐵道:“祖父,孫兒的確與她兩情相悅。隻是......礙於戎家的關係,她脫身不得,又不好與我過於親近,因而孫兒與她隻能找機會避著人來往。不過她答應了孫兒,隻要尋到法子,她一定會想辦法來我闞家。”


    闞隨複從闞書城的臉上,沒有看出絲毫的異樣。


    想到這是自己唯一的孫兒,不會哄騙於他,更何況他這孫兒平日裏去到哪兒都會有女修主動迎上來,戎家那人與自家孫兒看對眼,不足為奇。


    得了對方肯定的回複後,心裏最後一絲疑慮也消了下去,麵上出現些許欣慰之色。


    “如此,甚好。”


    “你今日來尋我,所為何事?”


    闞書城忙道:“祖父,孫兒有一事,還請您幫忙。”


    他難得開口相求,闞隨複自然不會拒絕他。


    沒等闞書城說是什麽事,就直接答應。


    “你我祖孫之間,有何事需要幫忙直說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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