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敵軍這一耽擱,就是五天,五天後才重整編製,大舉壓上。隆隆炮聲中,歐洲聯軍三萬餘眾,大舉壓上,此時卻距離首戰爆發,整整過去了五天,聯軍錯過了趁亂攻


    襲港口的最佳時機。聯軍指揮官也是百般無奈,被擊潰的前鋒部隊,死傷狼藉。混亂的建製需要恢複,後隊輜重,大炮還遠遠甩在數百裏外,等到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城內明軍早已完成集結


    ,布防,還集結起一支兩千人的騎兵,時不時的出城騷擾。


    不論如何,五天後,聯軍的進攻部隊開始推進了。五天時間,西班牙人,荷蘭人的聯軍,草草打造了一些簡陋的攻城器械,無非是雲梯,盾車,在大炮,步兵的掩護下,緩緩推進。烏壓壓的人潮,排著橫隊湧了上來,那


    樣的壓力讓人呼吸都困難,幾乎窒息。這座矗立在佛羅裏達東北方的港城,防禦工事都是朝向內陸方向的,護城河,吊橋,各種防禦設施尚未完工。護城河裏沒有水,角樓蓋好了一些,城牆卻尚未完全閉合,


    最大的一處缺口長達百米,這可就給歐洲人的聯軍,提供了進攻的信心。五天來,城內明軍拚命往這一段城牆缺口處,堆放沙包,木料,卻仍是無法完全堵住缺口。稍有一些軍事常識的,便曉得這段百米長的缺口,必然將會是兩軍相爭的關鍵


    ,血流成河的所在。


    城內明軍也懊悔不迭,為何不在暴風季節到來之前,堵上這段缺口呐。


    這時候說什麽都晚了,城內,缺口後方布置了重兵,隨時準備著堵缺口,這樣的仗,羅藝再熟悉不過了。隆隆炮聲中,誠上城下,都看著幾門佛郎機速射炮,打出的鐵球帶著輕煙軌跡,遠遠的向進攻的步兵方向飛去。轟的一聲巨響,一顆鐵球遠遠的命中了一輛盾車,打得那


    輛盾車四分五裂,木屑橫飛。隨即慘時起響起,那顆炮彈穿透盾車時激起的碎片,遠遠的殺傷了周邊的好幾個士兵。千裏鏡中,羅藝眼睜睜看著一個大胡子敵兵,身上臉上插滿了尖銳的木刺,鮮血淋


    漓,被震到在地,一時未死,隻是滾在地上淒厲地慘叫著。


    這些佛朗機炮,還是明軍從西班牙人手中繳獲的,這時候就派上大用場了。


    “好!”城牆上歡聲雷動,羅藝也是微笑點頭,這顆炮彈又準又狠,炮手,都是經驗豐富的水兵。 不過這輪炮火也就是這個成果了,餘者幾顆炮彈都沒有命中,隻有一顆炮彈打


    在地上,又跳了幾下,遠遠的將後麵一輛跟上來的盾車砸壞。那鐵球餘勢未消,再跳一下,重重地砸在後麵一個士兵身上。


    一副佛朗機銅炮,四個炮手,一個最粗壯的卸彈兼裝填手,一個瞄準手,兩個炮手。另還有一個隊官,領著一隊青壯在旁搬運彈藥。


    “裝彈!”一聲嘶吼,卸彈手都用鐵棍捅入子銳鐵把內,將子鏡從母鏑內卸出。那佛朗機銅炮由母鏑和子統構成,每門火炮,都配有幾個子統,預先裝填好彈藥,射度極快。隻是因為容易泄氣的原因,射程不是很遠。幾個卸彈手卸出子統後,又抱起旁邊放置的一個子銃,安入了母銃後部那粗大的長形孔槽內,用鐵釺敲打幾下,將子鏡母統兩口對齊


    。


    轟!隆隆炮聲中,銅炮噴射出了火光與煙霧,城外傳來慘叫。世事無常,偏偏這些佛朗機速射炮,是落在大明炮兵手中了,就能發揮出異乎尋常的作用。早些年這可是大明軍


    中的製式大炮,那能不熟悉麽。


    炮火肆虐,在城外濺射起一團團煙塵。轟,突然一聲巨響,一顆炮彈竟精確命中了,行進中的步兵隊列,頓時將那厚實的步兵隊列,轟了個對穿。灼熱的炮彈彈跳著,從一個步兵連的當中闖過,威力讓城上的明軍都目瞪口呆了。這一炮,很可能創造了佛朗機速射炮的殺傷記錄,一個步兵連瞬間殘了大半,殘肢斷臂漫天飛舞。西班牙人造的佛朗機炮,是配八枚子銃的,射速奇


    快,隆隆炮聲中聯軍的進攻草草了事。


    城外,臉色鐵青的殖民地軍官們,憤怒的看著坑坑窪窪的戰場。


    “不許退!”


    “進攻!”聯軍如今也是騎虎難下,孤注一擲了,不計後果將二線兵力投入了戰場。一個個貴族軍官,拳打腳踢,將前麵潰敗下來的士兵重新組織了起來,一個個步兵連再次排成橫


    隊,發起進攻。城牆上,羅藝舉著千裏鏡,瞧著烏壓壓的敵兵剛退了下去,卻很快得到了增援,又壓了上來,立知不妙。


    “好勁敵!”


    羅藝精神一振,將那年輕上校官扯過來,低聲道:“我去督戰。”


    上校官瞧著城外,再次投放了大量兵力的敵群,趕忙道:“全仰仗羅爺。”羅藝將洗到褪色的軍服一撩,領著兩個舊日同袍,騰騰的下了台階,親自跑到城牆缺口處督戰。這是勁敵,這樣的打法就是搏命,稍有不慎就是個城毀人亡的下場。可是


    頂住了敵軍的揮師猛攻,這城也就守住了。


    隆隆炮聲中,灼熱的炮彈低空呼嘯著,落入敵群。


    “啊!”城牆上傳來一聲慘叫,一門閉合不嚴的佛朗機炮,漏了氣,灼熱的氣浪掀翻了幾個炮手,造成了一陣混亂。城內,負責堵缺口的部隊一陣慌亂,士兵都探頭探腦的張望。


    卻被羅藝使個眼色,一個舊同袍輕一點頭,大步走過去狠狠一腳,將一個喧嘩不止的新兵踹翻。鏘,雪亮的馬刀拔了出來。


    “臨戰喧嘩者,斬!”


    雪亮的馬刀架在脖子上,那新兵嚇的撲通坐在地上,哆嗦了起來。


    “念你是初犯,還倒罷了,再有喧嘩者,定斬不饒!”那新兵如蒙大赦趕忙爬了起來,一連兵趕忙低下頭,握緊手中的火銃,長槍,不敢再四處張望了。瞧著這些鵪鶉一般的新兵,羅藝眉頭皺了起來,這些兵可比早些年差遠了。這也是大明帝國疆域不斷擴張,連年征兵造成的結果,這樣的仗,不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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