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年前,1998年六


    月的某一天。


    華夏某地的小山林裏,平平無奇的一座小山裏,一個茅草屋升起嫋嫋炊煙。


    茅草屋內的設施簡陋,除了一些平常的家具外就隻剩下一個石棺。


    此石棺上的刻紋與埃及金字塔內的那口石棺上的刻紋是相反的,德諾思從林中回來,手中還拿著剛剛捕獲的野兔。


    回到屋內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野兔後便開始做飯了,那口石棺被擺放在一旁。


    雖然已經飽經風霜,但上麵卻沒有一絲灰塵。


    德諾思安靜的吃著飯,石棺發出了響動,德諾思手中的筷子停了下來。


    一個響動後再沒有了反應,不以為然的德諾思繼續吃著飯。


    不知不覺的來到了晚上,林間的溫度要比外麵地上一些。


    來到山頂上,手中拿著一個葫蘆,裏麵裝著的是自己釀的酒。


    抬頭望著眼前的月亮,自己也算不清楚到底過了多少年。一口酒一口酒的喝著,直到月亮被烏雲遮蔽了光亮。


    這才慢慢地走下了山,回去的途中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殊不知茅草屋內的石棺緩緩地挪開了棺蓋,一股淡紫色的氣體從裏麵飄了出來。


    一隻手猛然伸了出來......


    德諾思回來時,門前站著一個全身赤裸裸的女孩子。


    手中的酒壺掉落在地上,被淋濕的長發,瑟瑟發抖的身體,那女孩便是夏夢臾。


    脫下自己的外衣上前給夏夢臾披了上去,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


    德諾思有些詫異,本是澤獸的夏夢臾不應該會有迷茫這樣的反應。


    回到屋內的後為她生起了火,煮了一些粥,德諾思一勺一勺的喂給夏夢臾。


    過了幾日後,德諾思下山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回來時看見夏夢臾站在門口。


    幾隻蝴蝶在身邊翩翩飛舞,把手伸了過去,蝴蝶落在了她的指尖。


    “尊主您剛出世不就,身體還未完全適應,怎麽能隨便出來呢!”德諾思急忙上前。


    夏夢臾有些茫然,德諾思扶著她走了進去。


    拿出新買來的食材開始做飯,坐在一旁的夏夢臾看著德諾思。


    微微張開口,但聲音卻沒出來,再次嚐試開口,“你,你叫,什麽,什麽名字?”


    手中的菜刀頓時停了下來,德諾思轉身單膝跪在地上,“屬下德諾思,看來您還未想起當年的事情。”


    起身打算繼續做飯,夏夢臾道:“莫克莫伊,還未蘇醒嗎?”


    “看樣子是的,是您提前蘇醒了。”看來夏夢臾並未忘記。


    簡單的對話過後並未再說什麽,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年。


    1999年8月某日,德諾思外出回來時發現夏夢臾不見了,看到桌子上的字條前往了山頂。


    “德諾思你回來了,這裏的風景真是不錯呢~”夏夢臾坐在崖邊看著眼前的美景。


    “尊主,小心受涼了。”德諾思從手鐲中拿出一條毯子為其披在身上。


    夏夢臾起身走下了山,走在林間很是享受周圍的一切。


    一隻野豬突然從林間衝了出來,德諾思一掌便將其打死,“尊主,今天可以加餐了。”


    看著地上死去的野豬,心中不自覺的難過了起來,“德諾思,你說當莫克莫伊蘇醒後,世間會不會是遍地屍骸?”


    “尊主,那隻不過是,莫克薩釋大人重掌世界的一點犧牲而已。”


    聽著德諾思這般自然地說出來,自己也沒再說些什麽。


    房內,德諾思安靜的做著飯,夏夢臾坐在外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德諾思!”


    聽見再喊自己的德諾思停下手中的活走了出來,“尊主有什麽事情嗎?”


    夏夢臾一臉天真的樣子看著德諾思,“莫克莫伊蘇醒後,我是不是會死?”


    德諾思沉默片刻,“是的。”


    沒有得到回應的德諾思轉身回去,卻聽見夏夢臾弱弱的問道:“那你會想我嗎?”


    這個問題讓自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自己的使命畢竟是守護夏夢臾的安全,確保莫克莫伊蘇醒時能夠吸收掉夏夢臾。


    看著那夏夢臾期待的眼神,德諾思道:“會。”


    自己並不知道這個回答到底是否真實,本該沒有七情六欲的夏夢臾竟然有著這樣的思想依然超出了德諾思的理解範疇。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過去,2018年初,夏夢臾來到德諾思身邊提出想要去城市裏看看。


    有些猶豫的德諾思思考片刻後拒絕了夏夢臾,沒有鬧情緒,反而是安靜的回去了房間。


    次日,德諾思醒來後發現夏夢臾並不在床上。


    這是德諾思展現出焦急的樣子,順著夏夢臾殘留的微弱氣息找了過去。


    這時的山下,夏夢臾已經來到了城市裏,蘇醒過後並未見過任何這個“新”世界的東西。


    就像宋瀟當初一樣,看著周圍一切新鮮的事物都想要嚐試一遍。


    過馬路的時候不會看紅綠燈,過馬路時一輛大貨車疾馳而來,眼看就要被撞到。


    一個身影將夏夢臾拉了回來,“尊主!您若出事了,該怎麽讓屬下交代?”


    夏夢臾緩過神後看著德諾思,一把摟住他,“德諾思,我不想死,我為什麽會存在,我的意義隻是成為他人道路上的墊腳石嗎?”


    想要撫摸她的頭卻遲疑了,自己本就是一個下屬,對主人產生感情是最忌諱的。


    “現在的世界雖然不完美,但這不就是人類嗎?”德諾思的內心產生了動搖,這千年裏沒有與人類有太多的接觸。


    “哪怕在這最後的時間裏,帶我看看這個世界好嗎,德諾思?”默默地點了點頭。


    距離莫克莫伊蘇醒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在這段時間裏德諾思帶著夏夢臾開始了一段旅程。


    對於這段路途來說是夏夢臾對開心的時候,沒有屬性靈魄的她做不了什麽。


    德諾思知道,作為容器的夏夢臾隻是有著龐大的靈魄,而屬性則是全無,既然便如此夏夢臾還是開心。


    做一個普通人難道不好嗎?


    某國的某一天來到海邊,麵對一望無際的大海問道:“德諾思,給我起一個名字吧,好嗎?”


    名字,對啊,夏夢臾從誕生以來並沒有任何名字。


    “您對這一生,有什麽想法嗎?”


    坐在沙灘上,一陣陣海風吹拂,心中有著無盡念頭,“總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很長的夢,到頭來不過是別人的嫁衣罷了,即便如此,我還是想繼續活下去。”


    在這一刻,德諾思心中的信仰徹底碎裂。


    不論是對誰來說,誰也不想成為他人的嫁衣,而夏夢臾對此卻是從容麵對。


    “一場夢,一場須臾,如同夏天生機盎然,綿綿不斷。”輕輕把手放在夏夢臾頭上,“您就叫夏夢臾吧,如何?”


    起身看著德諾思,嬉笑道:“好!從天起,我有名字了,夏夢臾就是我的名字了!”


    從這一刻起,對墮落使臣產生了一背叛,為了能夠讓夏夢臾活下去,自己必須找到能保護她的存在。


    自己也知道一旦被墮落使臣找到,自己不可能存活。


    直到那一天,墮落使臣突然找到了德諾思,而此時的夏夢臾並沒有在家。


    開門的那一刻,德諾思並沒有感到驚訝,珂布爾和達黎兩人出現在門口。


    “屬下德諾思見過兩位大人!”


    看了房內,那口石棺還在,“跟我們走吧,尊主即將蘇醒。”並未察覺到石棺內異常的兩人就這樣帶走了它。


    當夏夢臾回來時發現房內沒有人,桌子上放著一張銀行卡和一封信。


    德諾思:小姐,當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請不要來找我,您隻要去到這個地方就會安全。屬下希望您能夠好好地活下去,這是德諾思為您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看過這封信的夏夢臾依然落下了淚水,緊緊攥著手中的信,臨走時燒毀了這間承載自己多年記憶的地方。


    發現石棺沒有夏夢臾的兩人頓時勃然大怒,“德諾思!你竟然敢背叛莫克薩釋大人,快說,那個容器在什麽地方!”


    沒有做任何的反抗,“我並沒有背叛,我不過是遵從了尊主的意願罷了。”


    說罷後,德諾思毅然決然的赴死,自斷全身經脈而死。


    珂布爾也未曾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找!必須找到那個容器!”


    此時的夏夢臾,已經站在了華夏修靈學院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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