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館中的書籍無法外帶,不過好處是任何人都可以借閱,他第一次來就注意到了牆角的監控,在可能會暴露在注視下之時,他一貫小心謹慎。他裝作一個對什麽都很有興趣的學生,每次都貪得無厭地拿好幾本書到座位上看,卻好像從沒有耐心看完一本,沒過多久就開始在座位上刷手機。布魯斯在“裝模作樣”翻書的時候,就已經把目錄給記住了,他翻了一頁又一頁,地理考、誌怪、報紙雜誌,還有那些影印版的古籍,他統統翻了個遍。這其實並不容易,尤其是他的中文水平能自如和人溝通,但尚且無法到達能夠自如看懂中國古文字的地步,他是能看懂一部分他當初學這個的時候,研究的全是有關兵法、武術的古書,相關的術語學會了一籮筐,就是現在毫無用處。他不缺耐心,隻是一邊看,一邊借助翻譯軟件。通常來說,要成為一名優秀的偵探,其關鍵還是在於思維,你要有嚴密的邏輯鏈,也要有適當的推演能力,就算是在科技斷案的今天也是如此。布魯斯自認為他不算想象力特別豐富的那一類人這點他自認比不過克拉克。不過他還是能整理出一套方法,讓事件不至於僵持在原地。既然是古墓,那麽就一定關乎曆史。布魯斯本著這樣的想法,在杜老先生家還沒清理到能進人之前,著手查起了本地縣誌,原本,這大概率是聊勝於無的。……至少比幹等著結果好上很多。在哥譚方麵杳無消息的時日裏,他再怎麽安慰自己:你難道還不信任提姆嗎?那孩子的優秀是你們有目共睹的……也無法完全做到心如止水。他無意識地咬著食指的關節,從刺痛到麻木,不管怎麽說……突然間,他的目光被定格到了一句描述上,一句除陳述外,再沒有其他作用的話語,布魯斯摒息凝神,伸出手,在文字邊上虛虛往下滑動。……如果真是這樣……他凝重地想,有些東西就解釋得通了。第89章 冬季的詛咒和饋贈往往是一體的,雪作為一個固定的、大眾的概念,即使無法凝聚,也仍然會紛飛於每個行人的內心。隻因嚴寒勢不可擋,作為死亡的舌頭,舔舐著人類的骨髓……留下了來自遠古歲月的恐懼。他嗬出一口即將消散的熱氣,濕潤泥濘的鄉間小路並不好走,灌木與樹叢混居在一處,明明已經到了冬季,一切卻是那派屬於秋末的破敗。克拉克扶上一棵樹的枝幹,在山野中依靠經驗辨別著方向。有時候,蝙蝠俠的那一萬個假設裏還是有那麽一兩個會被古怪的命運挑出來加以應驗,在他無法以超人的身份去解決問題的時候,他得學會用人類的智慧來自救。他徒手掰開那些雜草、枝蔓,植物還沒來得及飲下他的血,傷口就已經愈合如初。按布魯斯收集到的和他打探到的來看,將墳墓建在特定的地方,在本國似乎有著特殊的涵義令靈魂安眠,令子孫昌盛。這關乎民俗,看上去是個有意思的議題,前提是“這也太麻煩了。”他自言自語道,有時候,抱怨並不一定非要有個聽眾才能說出口。“這兒的人一定要把墳墓修到那麽難到的地方嗎?”他不知道的是,嫌麻煩的不止他一個,在很多地方,祭祖不亞於一場冒險,從高山到沼澤,誰也不知道哪個荒無人跡的地方就剛好矗立著一塊墓碑,期待著子孫的到來又或者早已被遺忘。通往那處陵墓的正常道路已經被截斷,墓穴被隱藏在茫茫大山中,在沒有本地人帶路的情況下,確實難以到達。他原本估算了一下,隻要帶夠幹糧,其他問題都不是問題然後這個提議被布魯斯駁回了。他訂了一整套野營設備,還掏了很多瓶瓶罐罐,要求克拉克帶上。“你這搞得我好像是去盜墓的。”克拉克說,他老老實實地把那些東西收拾好。“在這裏,我們‘一向’遵紀守法。”布魯斯漫應道。好吧,這麽說也沒錯,畢竟這裏不是美國。克拉克花了一些時間去尋找那個墓,途中,他靠著敏銳的洞察力躲過了一波巡山人員其中還有穿著警服的人,中途,他收到了布魯斯發來的幾個位置這時候他就不問到底對方是怎麽做到的了,他一邊在林子裏走來走去,試圖走到一個信號還行的地方來接收那些圖片。他闖了三個地點,在第四次嚐試的時候終於發現了那座陵墓,而離這裏的不遠的地方,正好有一條河流,而河灘很適合露營。說起來,他之前發的地點都是在河道周邊。克拉克想,這是有什麽講究嗎?他想到了,也順便問了,在半個小時後,布魯斯發來了一大堆他看不懂的解釋他管這個叫風水術。他往下一拉,發現末尾有一句“……以上純屬推測。我們還不能斷定這個墓穴的建立年代,附近的山川水域是否有過變化,同理,也許它建在這裏還有別的寓意……”克拉克一點也不意外,他想,我是就多此一舉。…………在一個並不將咖啡作為主流飲品的國家在一個連星巴克都沒有的縣城,留給布魯斯的選擇並不多,八百米外地奶茶店或一公裏之外的手工咖啡店,沒外賣的那種。……以及超市裏的速溶咖啡。他疲憊地往後一仰,連日的工作讓他感覺到困頓,卻並沒有感覺到太陽穴發緊式的難受,這就是年輕身體帶來的好處了……他判斷自己需要一杯咖啡來緩解這個。但連著心態也年輕不少的布魯斯顯然帶上了一點自己都沒察覺的矯情準確地說,這點沒法怪到布萊雷利頭上,經常以省錢為第一要義的布萊雷利習慣罐裝咖啡解決一切。在有得選的情況下,布魯斯多少還是願意挑剔一下。他也可以選擇去喝酒。布魯斯不常喝酒,他需要保持清醒不過,繼上次去酒吧喝到假的威士忌還差點沒被難喝到吐出來,尤其是讓其他兩個人看了笑話後,他果斷斃了這個選項。這小子還沒滿二十一呢,喝什麽酒。布魯斯麵無表情地想。最後,他靜默了一分鍾,不情不願地穿好外套,迎著冷風出了門。他得去看看杜興德那邊的進展,這時候可以順便給自己搞一杯咖啡。至於其他的,他都是能用外賣就外賣,不行就跑腿,對於一位常年賺美金也燒美金的闊佬來講,這點錢根本不算錢,如果不是動靜太大,他完全可以順手買下一棟樓然後記在夔娥名下直到坐到了咖啡店裏,他隨便點了一杯取著拗口譯名的咖啡,在等待的期間,他給克拉克回了一大段風水學的科普。這人八成會先略看一遍,再細看一遍,文字工作者的習慣接著他大概會什麽都沒看懂,沒準還會在心裏罵我兩句。布魯斯愉快地想,他才不在意這個,這種事情還是匯合了再講比較方便。他嗅著屬於咖啡的苦澀芳香,若有所思得看著窗外。期間,有個穿著大膽的女孩過來和他攀談:你的耳飾很好看。他略略抬起眼,在一番考量後,頷首道:謝謝。說完便不再言語,讓沉默做主。他戴著的是一對設計簡約的耳釘。稱的是他也可以說是布萊雷利原本眼眸的顏色。上麵鑲嵌的是貨真價實的珠寶變色鈷藍尖晶石,能隨著光線的變化而變化顏色,在陽光下呈藍色,在白熾燈下呈紫色。這是史蒂芬妮挑的,提姆負責結賬。上萬的珠寶隨便裝個盒子就送了,直到布萊雷利戴習慣後,才施施然遞過去一張鑒定證書。還專門挑他喝水的時候遞的。比較可惜的是,在布萊雷利決定以後還是換回銀飾之前,他們就去了外太空,並於陰差陽錯之下互換。耳洞什麽都不戴就會自動愈合,作為一位在小事上很尊重孩子的父親,布魯斯都是挑到什麽帶什麽畢竟,這世界上識貨的人終究是少數。直到咖啡被端上來,都沒人再和他搭話,在外人看來,這位相貌普通的青年身上似乎縈繞著一種……說不清的神秘,轉瞬即逝,但那種神秘已然形成了印象,仿佛能夠將人從百般無聊、千篇一律的墮落生活中拯救。特別對於那些先鋒青年對於本城而言的,他們將咖啡店、酒吧、還有各種可能接納他們憂鬱的地方作為據點,日複一日的期盼著改變。他撐著下顎,側過頭的瞬間,目光瑩瑩,隱形眼鏡遮擋不住他眼底洶湧澎湃的暗流。他安靜地坐在那兒,彈著吉他的人放下了撥片,交談中的人也逐漸收了聲。直到他喝完一杯咖啡,也沒有和任何人說話的意圖,他拿起搭在沙發上的長風衣,正如來時一樣,匆匆忙忙地離去。…………“所以你的推測是,在古墓被盜之前,有可能已經流出一批陪葬品了。”戴安娜把手插進口袋,她站在一個集市旁,看著來來去去的商販,摩托車的時不時揚起一陣塵土,嬉鬧的小孩差點沒撞到她身上,被她一把拎起來,又輕輕放下。“小心點。”她說,然後繼續之前的話題:“……杜興德既需要走街串巷,悄悄打聽後來被盜走的那批文物,又要去找早年流出的……”“他需要的線索應該在這其中。”布魯斯在那頭說,聲音斷斷續續的,聽得不是很真切:“上個世紀九十年代,這裏曾經遭遇過一場洪災,受災範圍相當廣。雖然明代墓被盜是近些年的事情,新聞沒有寫具體的方位,不過,新聞上有拍攝到幾張照片……”“……你別告訴我,你單靠幾張照片就能確定位置?”“唔,大概能確定,不過時間有限,不算精確。”他輕描淡寫地說:“從照片裏的地形、植被情況,在加上他拍攝時間在晚上,能利用星空計算經緯,再利用衛星拍攝的圖形進行比對,地點差不多就出來了。”戴安娜沉默了一下,行吧,蝙蝠俠。“可惜他們不是在作案現場拍的,所以我隻能讓克拉克先去那座山碰碰運氣……說回原本的話題吧。那些年的澇災嚴重,多個村莊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其中也包括泥石流這種洪水帶來的次生災害……正好,受災的名錄上有那座山附近的一個村落。”“我想,會有這樣一種可能那場洪災對古墓造成了一點……損失,有文物順著暗河飄到地上河,流了出來,並被附近的村民發現甚至撿到。但是村民當時並沒有上報也許當時所有人都在忙著救災,也許是不懂那是文物,也許是被有心人隱瞞了。”“後來不知道怎麽的,這件事被最開始的那幾個愣頭青知道了,他們斷定山上有古墓,所以就去盜而且,遭受過洪水的古墓大概也會更容易被撬開……”“也就是說,這是個順序問題。”戴安娜仔細想了想:“盜墓者的前一批或者後一批人,都運了文物出去……”“前一批和後一批是有差別的。”布魯斯說:“前一批大概並不清楚文物的價值,隻是當做普通用具,因為在經曆洪災後回到原地,看到的一些……生活用品,誰都會以為那是被水衝過來的、別人家的東西。”“因為被看作是不值錢的東西,所以才會被當作破爛被轉手……嗎。不過,萬一已經遺失或者被毀壞了怎麽辦?”“有這個可能,我們也不應該排除這個可能。”布魯斯說,他的語氣近乎歎息:“……但他不會信的,他會固執地一直找下去。直到到處都找不到,最後鋌而走險,去墓裏看看也許他已經去過了。但線索已經被倒騰出來了,這些都有可能。”“……這也是一種沉沒成本效應,他已經走在這條路上了,隻會一直走下去,不會退讓,不會停止。”他說,晴朗的冬日陽光讓藏在他碎發下的紫色耳釘變化著顏色,最後終究幻化回了海水般深邃的藍色……第90章 “giasone……”熟悉的聲音,不熟悉的語調,在被漆黑所占領的茫茫意識中投出一道亮光,他咳嗽了一下,鐵鏽的味道讓人不用睜開眼,透過舌尖就能看到成片的猩紅。這其中不乏情緒上的傷口,就是他習慣把漫不經心當消毒水使,大把大把地傾倒,刺痛連綿又長久,最後結了一道又一道消解不掉的瘢痕。“giasone!”“……l''ho sentito.”(……我聽到了)他揚了揚頭,從意識遊回現實是要費一番勁的。比較好笑的是,當你曆經痛楚,張開眼睛後,麵對著哥譚一如既往的漠視,是個人都會懷疑自己的靈魂已經被放逐到了地獄。好吧,可惜他已經忘了地獄是個啥鳥樣了不然他到多多少少有點發言權,不過如果他願意,他完全可以信口胡謅一個,這塊沒人比得過他。針管戳進皮膚,在人還沒咂摸透痛苦時就撤了出去,布萊雷利半跪在他身邊,利落地給他消毒清創外加包紮,老實說,在剝離那些特定的元素後,他穿得像個不知道打哪來的反派一身雇傭兵才會有的戰術服,機械擋風鏡遮住了半張臉,在盛行奇裝異服的哥譚,這身衣服略有些平淡過頭。“你知道嗎?你現在像個在電視劇裏活不過三集的路人反派。”傑森抬了抬手臂,又握了握拳。還好,傷勢不算太重,不過他換左手照樣能射擊。“我還以為你知道現在咱們得低調?而且我應該先讚揚一下你有當反派的自知之明,還是該說一句你能不能盼點好。”布萊雷利打了個結,然後順勢往傑森邊上坐下運氣真好,這還有流浪漢遺留下來的毯子。真不知道傑森是怎麽找到這種地方的。布萊雷利自己沒好到哪去,一身灰塵,好在沒受什麽傷,比傑森體麵,這還得得益於布魯斯那鍛煉到極致的身體素質,以及這身戰衣的保護。“現在什麽時候了?”“你想問時間的話,”布萊雷利偏過頭,在這處窄巷之外,風在空曠的街道肆虐,微弱的燈光辟出一片能讓視野安然無恙降落的區域,但沒準,那不過是另一種陷阱。這兒到處是食物的酸腐味,有時候,傑森會在這種熟悉中尋覓到一點童年回憶幾曾何時,他也在街頭遊蕩過,兩手空空,被饑餓和窘迫驅使,在商店的點播機旁,試圖傾聽關於自己命運的讖語在被布魯斯收養後,他才逐漸知道了許多原本不知道的,比如在那年夏天舉辦世界杯的是德國。再比如,他在窮小子時期被搖滾短暫地擁抱過,但他做夢也沒想到的是,布魯斯會專門帶他去看皇後樂隊的現場,並真的讓他在後台擁抱到了那些成員。從憤怒著大聲嚷嚷的孩子,再到貨真價實的大人物,加上中間諸多難以言表的曲折過程,他努力讓自己不去思考那麽多,雖然那真的夠搖滾的主要是他有預感,他一旦多講兩句感想,就會立刻被布萊雷利這小子損上兩句“從街頭小子到街頭老大,還得是你啊,夠不忘初心的。”於是他就選擇問了句模糊的話,就看布萊雷利想回答些什麽了。“下午六點四十一。不過,如果你問的是‘蝙蝠俠’失蹤了多久,那就是二十五個小時零三……零四分。”他給出了個回答,神情比談論天氣還自然一些。…………那個正生死不明的蝙蝠俠是提姆。“你都差點生死不明了。”布萊雷利沒好氣地說道。簡單來講好吧,整個事件簡直一團亂!像在打一個遊戲團本,沒什麽通知就開始了,去追查氪石的提姆德雷克穿著蝙蝠戰甲原地失蹤,誰都找不到。全城電力癱瘓了一瞬間,黑門監獄失守,犯罪大量出逃,好在阿卡姆瘋人院的電力是獨立的,暫時沒有遭殃;在一陣暴亂中,還多了一群不屬於這裏的、渾水摸魚的犯罪。等傑森一起來,整個哥譚仿佛陷入了一場狂宴,醉倒的道德引發了一場又一場的動亂、起舞和對獵人發起的狩獵。傑森當機立斷,率先單槍匹馬地去截了小醜幫的胡,以免哥譚最大的惡鬼被放出來,他還沒捋清楚這到底是在鬧的哪出布萊雷利還在可聯絡範圍內,那就證明提姆是故意要讓“蝙蝠俠”這個身份社會性失蹤。剛開始,他還能認為,這是為了提前引爆炸彈,到現在,在愈演愈烈的事態以及壓根聯係不上蝙蝠洞的當下已經不由得他多想了“你們到底準備做什麽?”傑森問。“不是‘我們’想做什麽。”布萊雷利說,“是‘他’宣戰了。”他調整了一下護目鏡,語氣肅穆。真是要命的事情。布萊雷利在把彈藥補給交給傑森後,他們決定主動出擊在一部分暴徒裏,潛藏了一些負責煽風點火的家夥。有時候,隻要把膽大的人統統放倒,再丟幾個煙霧彈,剩下的烏合之眾自然就能解決,這是經過蝙蝠俠親自認證的法子。但真的執行起來,確實不算太容易。傑森反手用槍托砸中一個大塊頭,立馬就有更多的人圍了過來“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的行蹤被泄露了?”他反手抽出長刃,擺出迎敵的姿態。“這還用覺得嗎?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他背後的布萊雷利說。他開始覺得他是不是不該把傑森先隨便丟進什麽地方要不是傑森現在不是滿血狀態,也不是不能讓他先去吸引火力然後自己貓著放冷槍。誰要打正麵啊,當蝙蝠俠不就是為了陰人嗎!在以整個城市為沙盤的戰場上,他們這方崩盤崩得非常快對手說動手就動手的風格讓人猝不及防。誰也不知道提姆究竟遭遇了什麽才會了無音訊,不過,他最後一個舉動是徹底切斷了蝙蝠家的內線頻道以及聯係手段,連最尋常的電話都撥不出去了。某方麵來講,布萊雷利那忽上忽下的運氣總算沒再出賣他。他沒多久就撿到了傑森。他們本來打算邊打怪邊撿撿隊友,靠著蝙蝠滿城的補給點苟回蝙蝠洞來著布萊雷利自己之前在韋恩公司上班來著,出事的第一時間就從布魯斯辦公室薅了點補給和裝備就出來了。“你好意思管那叫上班。”“代替布魯斯去公司睡覺也是一種上班,你得在早上起來,然後坐半個小時車去市區,再乘電梯上樓,才能繼續睡覺。”衡量當下的局勢後,無心戀戰的兩個人在打開一個口子後就立馬從包圍圈裏溜了。傑森帶著他就近找了一個安全屋好像是提姆的。他熟練地往門上拍了個類似解碼儀器的東西,破開了那扇門,輕車熟路地走了進去。藥品和彈藥一應俱全,若不是事態緊急,他還能洗個熱水澡。但沒人有那份心思開點別的玩笑了,布萊雷利摘下護目鏡,揉了揉頭發:“……我就知道。如果蝙蝠俠是我或者你,那失蹤的就該是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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