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鋼藍色的眼睛流露出了一絲難以言說的感情，他注視著萬嘉，又像是在看其他人。“你有沒有狠狠揍他，踢他屁股、扯他頭發，然後把他扒光搜刮走全部東西。”在沒有殺人這一選項後，萬嘉用他僅有的和人打架鬥毆的經驗，通過肢體給布魯斯描述出來。“就這樣嗎？”布魯斯看著這個少年，他以為按照萬嘉之前的行為，對方口中說的報仇，是殺了小醜，但沒想到隻是這樣……簡單？“對啊，你不是不殺人嗎？不能殺起碼也要多揍幾下出出氣。”萬嘉狐疑地看著蝙蝠俠，“你不會沒打吧？”布魯斯沒有回答，隻是指出萬嘉之前說的話：“你之前將別人扒光，也是因為這個嗎？”萬嘉殺死的十個人，每一個都完美符合了“赤|裸|裸的來這世界又赤|裸|裸的離開”這句話。“不是。”萬嘉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他搔了搔臉頰，“因為我想看看他們會掉落什麽東西。”布魯斯想到了自己之前從萬嘉身上搜出來的一堆小東西，嘴角略微抽搐。“跟我來。”布魯斯說道，“我需要你配合一下。”第023章 蝙蝠洞。一隻黑貓靈巧地跳上一套複雜的儀器，這是蝙蝠俠用來用來測驗dna的儀器。咪咪好像對這些陌生的物件充滿了好奇。儀器的表麵是冰冷的金屬，但在咪咪溫暖的觸碰下，仿佛也帶上了些許生氣。她的爪子輕巧地在各種按鈕和屏幕上劃過，仿佛在彈奏一首無形的樂章。儀器的顯示屏上閃爍著各種數據和圖像，指示燈不斷閃爍著，機械部件偶爾發出輕微嗡鳴聲。此處已然沒了阿爾弗雷德的身影，隻留了一個咪咪在此作亂。布魯斯帶著萬嘉來到這時，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萬嘉看到咪咪，便感覺到一陣臉疼，隨後有點身為咪咪主人的心虛，就好像發現自家貓將別人房間當做遊樂場，弄得貓毛遍地一樣。“咪咪，他是有點活潑好動，哈哈。”萬嘉幹笑兩聲，上前兩步試圖把作亂的小家夥就地正法。不過咪咪顯然要比速度3的萬嘉靈活許多，人家先是慢悠悠又姿態優雅地走在儀器上麵，等萬嘉過來的時候，才一個翻身落到其他位置。如同戲耍一般，如此反複幾次。最終咪咪玩累了，將尾巴甩在萬嘉臉上，瀟瀟灑灑的走了。“他耍我？”咪咪靈活走位的身影還映在萬嘉的腦海中，他後知後覺地指著自己的說，“他這麽聰明嗎？”布魯斯說道：“顯而易見。”他站在儀器旁邊，咪咪不知道碰了什麽地方，屏幕上顯示正在匹配中。就在他俯身試圖點下其中一個按鈕，將這個匹配終止的時候，匹配結果出來了。屏幕上是兩張照片，都是布魯斯熟悉的麵孔。他們笑得燦爛，都帶著少年人的稚氣和朝氣傑森和萬嘉。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布魯斯正要將數據關掉時，看到匹配結果，手一頓，眉頭緊蹙。【二人確認為父子關係。】萬嘉還沒看到結果，他低垂著腦袋，盯著腳尖，腦子裏回蕩著布魯斯的那句“顯而易見”。可惡，布魯斯是覺得貓比他還要聰明嗎？！他想到了咪咪之前不怎麽從哪準備的恐懼毒氣，覺得咪咪確實聰明，但比他還是要差那麽一丟丟的。萬嘉在心裏偷偷比劃了一下。蝙蝠洞突然變得靜悄悄的，萬嘉隻能聽到布魯斯清淺的呼吸聲，他終於抬起頭，提出自己的疑惑：“你怎麽不說話了？不是要配合嗎，你讓我配合什麽？”布魯斯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你看這個。”萬嘉順著布魯斯的視線看去，屏幕上是他和二代羅賓的照片，結果是……萬嘉：“好小眾的文字，我怎麽看不懂呢？”什麽叫他和二代羅賓是父子關係？他的設定裏什麽時候有了一個死去的好大兒？是的，在萬嘉僅有的情報裏，傑森與二代羅賓畫等號，但是他還不知道這位羅賓已經逃脫死亡，化身背刺過他的紅頭罩了。“他是……”萬嘉遲疑了一下，話語中充滿了不自信，“……我兒子？”布魯斯以為萬嘉會疑惑他為什麽會和傑森匹配成父子，但沒想到對方的思維拐了個彎，向另一條小路上去了。他糾正：“傑森是父，你是子。”？？？？？？萬嘉：“大晚上的，我該去睡覺了，玩了一天遊戲腦子都出現幻覺了。”他說完轉身就要走，他走了一分鍾，按理說應該走出百米遠了，但仔細一看自己還原地打轉。布魯斯把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萬嘉不情不願地轉身，他正對布魯斯，仰著頭看對方：“你這機器是不是被咪咪踩壞了？”他把責任推到咪咪身上。不遠處的咪咪回應萬嘉的是超大聲的喵喵叫，細軟甜膩的聲音變得有些扭曲宛如嬰兒啼哭。萬嘉覺得咪咪在嘲笑自己，雖然沒有證據但他就要指責咪咪。他大聲喊道：“咪咪，你叫的聲音好難聽，再這樣擾民我真的要抓你去絕育啦。”回應他的是另一陣喵喵聲。布魯斯看著這個狀況外的少年，在心中歎了口氣，他指出來：“在這點上，電腦不會出錯。”“那、那可真是一個醫學奇跡。”萬嘉訥訥道。畢竟按年齡算，二代羅賓死的時候，他這個人設應該有12歲了，這得多……嗯多強大的生長發育能力。“不。”布魯斯否認，他看著萬嘉，從對方的言語中意識到對方還不知道傑森的身份。傑森的dna並沒有問題，那問題隻會出在另一個人身上，一個想法在他腦中成型。布魯斯說道：“你再做一次，這次我親自來。”布魯斯脫下護手，露出赤|裸的皮膚，他用蝙蝠鏢在上麵劃出一道口子，放任鮮血流入器皿中。一隻纖瘦的手伸到了他的眼前，布魯斯側頭，那張精致的麵孔落在他的眼中，對方抿著唇，有一絲不情願，但還是主動伸出了手。布魯斯如法炮製，將萬嘉的血滴入到另一個器皿中。萬嘉用指腹將血珠抹去，按壓在傷口處，他注視著不斷推進的進度條。一點一點，時不時發出“滴滴”的輕響。萬嘉看得眼睛有些酸了，他揉了揉眼睛，再看向屏幕時，結果已經出來了。【二人確認為父子關係。】“啊？”萬嘉看到這個結果叫了一聲。他下意識地扭頭看向布魯斯問道：“你也是我便宜爹爹？”布魯斯：“……”“你的dna有問題。”布魯斯說出了他的猜測，“它應該會讓人和所有人都顯示父子關係。”“所以我會和你、二代羅賓以及塞恩諾克斯有著密不可分的父子關係。”萬嘉接下話茬，他的思路順著布魯斯的話下來，帶著點不可思議。“所以所有人，隻要和我鑒定親子關係，我就會是他們的孩子？”“目前結果是這樣，但是現在樣本太少，還需要再嚐試幾次才能確定。”布魯斯說道，“等羅賓回來，再試一下。”萬嘉點頭，視線落到了儀器台上。最顯眼的是盛放他和布魯斯兩個人血液的器皿，剩下的是各種按鈕，還有幾撮毛毛。黑色的，像是從咪咪身上掉下來的。萬嘉湊近幾乎把臉貼在了上麵，他眨著眼睛，用食指和拇指將這一小撮捏起來。“嗨，布魯斯，我們可以用咪咪的毛測一下。”他動作很快，直接將咪咪的毛放入一個新的器皿中。想要說貓毛含可用dna很少的布魯斯：……“下次行動，需要先和我說，不論是什麽事。”布魯斯說道，不過他沒指望萬嘉有多聽話。對方異於常人的世界觀就代表著對方的很多行為糾正起來有多難。萬嘉點頭，不知道聽見去了多少：“快點快點。”他仰著頭，用充滿期待的小眼神看向布魯斯。再測一次並不難，就連時間也花不了多少。布魯斯點了幾個按鈕，進度條重新開始推進。與之前的結果相同，都是確認為父子關係。一場跨物種認親就此完成，真是可喜可賀。萬嘉摸索著下巴，在有了布魯斯的解釋後，他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味。他隻是在思考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關乎他以後財產的事。“布魯斯，你說……”萬嘉組織語言，緩慢開口，“我能不能繼承你的遺產啊？或者是，繼承世界上所有人的遺產？”“畢竟我現在萬物皆可爹。”布魯斯雖然和哥譚罪犯鬥智鬥勇多年，用有豐富的麵對精神病患者的經驗，但還是對萬嘉偶爾的語出驚人沉默。布魯斯：“不要想其他的。”萬嘉露出一個狡黠的笑，提起另一件事：“我什麽時候能出韋恩莊園，什麽時候才能和你們一起去夜巡。”“日巡也可以，我24小時無休。”萬嘉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放在後腦勺上：“不過我的麻醉彈還沒做好，到時候要把子彈全換成麻醉，方便把人抬走。”“怎麽樣？”“不行。”“為什麽？！”萬嘉沒想到會布魯斯會拒絕，他疑惑：“我這手段總比你把人打個四分之三死要溫柔許多吧？”蝙蝠俠那打人的力道，萬嘉看幾個視頻就感覺自己渾身都疼。“你需要接受訓練，學會自保。”布魯斯此刻變得嚴厲起來，他像是一位戰士，“還需要學會服從命令。”“每一位羅賓都是如此。”布魯斯並不想把又一位孩子牽扯到危險的夜間活動中，但萬嘉太過特殊了。對方有種獨特的魔法天賦、未知的身世之謎、不知名的科技來源以及疑似被洗腦的世界觀。如果不是萬嘉之前一直喊著“維護正義，拯救哥譚”，順便身患無痛症。蝙蝠俠說不定會直接揍一頓逼問出情報後，把人扔進阿卡姆。我們超級英雄蝙蝠俠是這樣。萬嘉覺得布魯斯不可理喻，說：“可是我又不是羅賓，也對當羅賓沒有興趣。”萬嘉沒有什麽“蝙蝠俠和羅賓”情節，並不執著於“羅賓”。而且對“蝙蝠俠”也沒興趣，如果可以，他更想用“白頭發”在哥譚混出一片天。“你太輕視哥譚了。”蝙蝠俠說道，“哥譚需要恐懼。”“你需要隱藏身份，不然會招致報複；你需要提高能力，不然無法在哥譚活下來；你需要保持謹慎，不然一次失誤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哥譚並不是你的遊戲場。”蝙蝠俠用他那雙永遠堅毅的鋼藍色的眼睛看著萬嘉，“你不是哥譚人吧？”第024章 哥譚人是一種氣質，一種難以捉摸的氣場，一種刻在dna裏的獨屬於哥譚人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