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中央陸軍眾誌成城,還真就死守了90分鍾的球門,加上斯魯厄不適應在雪天比賽,比分一直沒有變化。眼看比賽就要結束,茲拉坦開始了匪夷所思的操作。他突然脫衣狂吼,提前慶祝起勝利來,甚至還有意繞著裁判跑,就這樣莫名其妙領到一張黃牌。加上他之前就有一張黃牌,現在變紅罰下場,還要禁賽一場。“你在搞什麽?”埃德加的眼神別提有多無語了。“洗黃牌啊!”茲拉坦捂著嘴巴,一臉神秘兮兮,“反正1比0也可以提前出線,下一場和聖日耳曼的比賽就是走過場,還不如在淘汰賽之前洗幹淨。”紅牌已經成了事實,埃德加也隻好作罷。“這次就算了,但是不可以有下次。等到半決賽,黃牌不就作廢了?你是前鋒,本來就難得拿牌……”茲拉坦忽然臉色大變,“我靠!”埃德加回頭一看,平靜的麵具崩裂了。他又漏看了進球!少打一人的中央陸軍,在第90+5分鍾,抓住了最後的機會,攻破切赫把守的大門!埃德加到手的3分變1分!他仰天長歎。弄巧成拙的心理戰,到底算不算奏效呢?好在是來練兵的!莫斯科人在瘋狂慶祝,現場18636名觀眾歡呼雀躍,場麵如同奪冠。斯魯厄球員全都懵了,或愣在原地,或低頭徘徊。這就是讓人啼笑皆非的足球。漏看一秒就是天差地別,同樣的,不到最後一秒,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茲拉坦抱頭不敢相信。怎麽會這樣!“埃德……老板,我交罰款,關禁閉。你先別生氣,隻要尤文圖斯拿下聖日耳曼,我們還是能提前出線的……”“我不生氣,你一定是上天派來鍛煉我的!”第333章 關關難過,關關過茲拉坦主動領黃牌, 斯魯厄被送分童子逼平,兩件事加起來,讓埃德加受到了質疑。發布會現場的氛圍截然不同, 俄羅斯記者的追問夾槍帶棒。他們看著德國人,臉上的笑仿佛在嘲弄。賽前大言不慚要練兵,現在滿意了嗎?從被追捧到被譏諷,中間隻過去短短三天而已。埃德加的回應不乏強硬, 但也心平氣和, 好像沒什麽大不了的。然而, 等他回到更衣室, 麵對被“扣壓”的球員, 就換上另一番麵孔了。主力球員在重要賽事到來之前洗清黃牌,是不能說破的公開秘密, 他對這種行為並不反對。但茲拉坦的提前慶祝, 和最後關頭的丟球, 讓他開始警惕球隊可能存在的心態問題。丟球固然有少打一人的原因,但更多是因為隊員都鬆懈了,才會被打得措手不及。這種風氣絕不可以姑息,露出一點苗頭就要掐滅!於是,他毫不留情地痛罵。“去年拿了冠軍, 上回合進了8個,就以為能讓莫斯科人認命了?看看你們的表現,整整93分鍾都沒辦法進1個球,隻能趁他們沒準備好偷一個, 憑什麽讓他們害怕?”“我總是對媒體說, 你們和主力的實力差距不大,但是今天, 你們用行動證明我錯了。或許你們真的隻是替補,因為太自大,太傲慢!”“我說過多少遍,隻要裁判沒吹哨,誰也不能停下!不到最後一秒,絕對不能放棄,這就是斯魯厄精神。任何傷害這種精神的人,都沒有資格留在這裏!”全部人都抬不起頭。3分變1分固然讓人沮喪,但是比賽過程一直占據了上風,加上出線形勢並不危險,在埃德加踏進更衣室前,他們並沒有太在意,以為頂多被訓誡幾句。沒想到埃德加會雷霆大怒,如今被罵得無地自容。在冬季窗口就快開啟的敏感時期,這絕對是來自教練最嚴厲的批評了。而且說到底,無論是上賽季的冠軍,還是上回合的大勝,都是主力的戰績,和他們無關。今天被送分童子絕平,才是他們的歐冠戰績。埃德加還是留了情麵的,沒有挑明這一點……當晚,華燈初上。莫斯科開始了精彩的夜生活。球隊例行放了假,但是無一人外出,茲拉坦本來打算請全隊吃飯賠罪的,現在也不敢多事。愛玩的和不愛玩的,統統都留在了酒店。在其中一間套房內。給全隊投下陰影的主教練,此刻又變成略帶散漫的溫和模樣,聽著情人說話。“看,沒我不行,茲拉坦不靠譜!叫你不帶上我……”電話另一頭,葡萄牙人得意洋洋。埃德加沒有和他提及更衣室的事,反正最後都能從隊內通報中得知一切,沒必要在私人時間傳遞負情緒。因此,他隻能看到電視上轉播的,始終樂嗬嗬。“想不想我?”“隻有晚上才想。”“你好色啊,就隻知道這件事!”“我是說,白天忙,沒時間想。”“哦,哦……”“你好色啊,就隻知道這件事。”埃德加學著他之前的語氣,嘲笑道。電話另一頭安靜了。過了好一會,才傳來被刻意壓低的嗓音,“埃迪,可是我很想。忍不住了……”來了,又來了。這該死的,熟悉的曖昧喘息……埃德加聽得一臉黑線。半點不服輸,每次沒得到熱情回應,就會來這招,非要證明自己對埃德加的吸引力。小小羅在使壞,故意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下去。“忍不住來找你。”“……”埃德加歎了一口氣。很難形容此刻的心情,慶幸又失望。“埃迪,開門。”“你以為我會上當嗎?”“是真的!快開門,被人看到就慘了!”他的語氣焦急,堅持不懈地演著戲。埃德加不僅沒上當,甚至被逗笑了,“精神可嘉,怪不得沒你不行”“咚咚咚!”夜深人靜的敲門。他倏然噤聲,扭頭看向房門,遲疑起來。不會吧?“你真的來莫斯科了?”“怎麽?真的有人敲門?”埃德加這才放了心,“我過去看看。”“這麽晚了誰會來?訂的什麽破酒店,md不許開!”上一秒還企圖惡作劇的男孩子扯著嗓門叫,逐漸氣急敗壞,不用湊近手機都能聽清。“是茲拉坦。”埃德加離開門上的貓眼,安撫道,“你先等等,我要開門了。”小小羅果然閉上了嘴巴,但不必想,肯定在豎著耳朵偷聽。門外的茲拉坦穿著睡衣,遞給埃德加一張紙。“給。”“這是什麽?”“檢討書。”“態度這麽端正?”埃德加隨便掃了一眼,笑著遞回去,“我看了,你拿回去吧。你的‘罪行’在我心中其實是最輕的。”茲拉坦搖搖頭,又把那張紙推了回來。“我知道,你又在拿茲拉坦警告他們。”埃德加低頭輕笑,“看起來,你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