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卡裏克也走了，切赫繃緊了臉皮。誰知老板隻是拍拍他的背，丟下一句，“繼續加油！”竟然就這麽走了。他在原地呆愣好幾秒，才摸著後腦勺，跟著離開。由於這一輪斯魯厄隻收獲了1分，與不萊梅的差距又被拉到3分。在這個節骨眼上，貝肯鮑爾開始對著德國媒體拱火，《拜仁祝福不萊梅》“拜仁已經不可能追上不萊梅。如果隻比對手少6分，我相信仍然可以追上他們，但我們還有1輪主場對不萊梅的比賽，而且落後9分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下這樣的結論是非常令人傷心的，但我知道拜仁已經不可能奪冠了，我向不萊梅提前表示祝賀。”“在過去幾個賽季，拜仁總是早早確立了領先優勢，比賽變得過於無聊，現在這種情況觀眾或許覺得更有趣，嗬嗬……”好事的記者當然會來采訪衛冕冠軍。“拜仁這賽季不可能奪冠了？他說得對！”埃德加笑得很燦爛，伸出拇指，“不愧是世界杯組委會主席，貝肯鮑爾的見解非常客觀！擁有拜仁這樣一支球隊，是拜仁球迷的幸福，也是德甲聯賽的不幸，他們的確讓聯賽變得很無聊。”當年窩在馬德拉島觀摩拜仁的比賽錄像，那時的埃德加還非常欣賞貝肯鮑爾……誰能想到會有這麽一天，他和貝肯鮑爾隔著報紙陰陽怪氣！第155章 國際比賽日恰逢這一周有國際比賽日, 聯賽停擺，國腳們紛紛離開俱樂部。歐洲杯預選賽已經結束，不管國家隊被淘汰還是晉級, 大部分的國腳都被安排了友誼賽，唯獨斯內德不一樣荷蘭沒有在預選賽裏直接晉級，還要參加附加賽。這樣重要的賽事，球員想必是恨不得肝腦塗地, 什麽俱樂部都拋到腦後了……埃德加特地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殷殷叮囑, 就差明著說了：一定要給我健康地回來！閑下來的時間裏, 他沒有再和媒體糾纏, 和貝肯鮑爾的口水仗點到為止。對方也沒有繼續拱火，因為……拜仁高層不滿意了。榮譽主席公然唱衰自家球隊是怎麽回事？主帥希斯菲爾德、經理赫內斯和隊長卡恩, 通通都站出來發表了不同意見, “拜仁還有奪冠的希望, 6分不過就是2場比賽的事！”自從貝肯鮑爾的野心擴展到國際足協，綠茵好萊塢的戲路就變了，由貝肯鮑爾在外充當理性喉舌，拜仁高層則隨意放飛自我。隻是這一次，主席先生的“理智發言”讓他們不能接受了……但是, 從來隻有取錯的隊名，沒有取錯的綽號。在沒有聯賽的半個月裏，身為“綠茵好萊塢”，拜仁照樣霸占了報紙頭條。德國天才代斯勒, 本來正在精神治療中心治療憂鬱症, 竟然站出來接受鏡報采訪，“誰有權力監視我？誰有權利幹涉我的私生活？誰有權利調查我的朋友都是些什麽人？”拜仁懷疑代斯勒的一些朋友對他有負麵影響, 對此進行調查。而代斯勒指責拜仁監視他的私生活，希望他們對此道歉。然而，就算因為這事鬧得沸沸揚揚，代斯勒居然還表示，仍在等候國家隊的召喚。這是什麽樣的精神……彼時，埃德加剛結束與荷蘭人的通話，不由得反思自己。“克裏斯，我會不會對你也管得太多呢？”“會，太多了。”小小羅蹲在地上收拾行李，“快來幫幫我。”“我不想管那麽多。”埃德加打開了電視。“埃迪！”這時的埃德加已經被節目吸引住了。《繽紛》發起了“德甲最性感球員”的票選，結果超過35％的選票都投給了斯魯厄的烏克蘭人舍甫琴科，拜仁的巴拉圭人聖克魯斯屈居第二，獲得30％的選票。在德國，人們不喜歡商業標簽明顯的球星，高調的貝克漢姆不受歡迎，舍甫琴科才是女孩心中的白馬王子。這時，電視上出現一個又高又瘦的卷毛，苦大仇深地盯著球門。“此外，斯魯厄的18歲小將羅納爾多第一次上榜，獲得了10%的選票，排在第四位……”“啊？”埃德加毫無形象地爆笑，“哈哈哈哈哈！！”“由於聖克魯斯在今年夏天已經步入婚姻殿堂，舍甫琴科也在日前公布了婚訊，因此女球迷們不願再癡心地等待，紛紛把目光放到年輕的羅納爾多身上，不少女球迷表示，純情的葡萄牙人有種不一樣的性感……”聽著電視裏的聲音，小小羅怎麽還有心思收拾東西，身不由己地過來了。埃德加斜睨著，發現他居然還有點羞澀。果然還在純情階段……“很開心？”“嗯……”葡萄牙人完全憋不住笑，老實點頭後，終於繃不住倒退幾步，“哈哈哈哈……”埃德加上下打量著他，健身初見成效，雖然還和強壯沒什麽關係，但已經不再那麽單薄了。不由得惆悵，歎氣。小小羅也打量他，“你的表情怎麽這麽古怪？”埃德加不回答，走過去幫他繼續收拾行李。地上還散落著許多小瓶子，香水，發膠，脫毛膏，甚至還有護甲油……他習以為常地把這些全都放好，才走過來和他重新坐到一起，“克裏斯，記得和卡瓦略住一個房間。”“嗯。”小小羅還在看著電視，心不在焉答應，過了會才反應過來，“為什麽？”“怕你被人欺負。”看得出來，小小羅第一反應是想炸毛，偏生埃德加說得溫柔又認真，讓那一股火卡得不上不下，他的表情也隨之變來變去。好半天，才不情願地吐出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看埃德加還是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他又撓撓自己的臉，“你到底在看什麽？”“多看兩眼，怕你長太快。”這下，電視徹底看不下去了，他笑嘻嘻地壓過去，兩個人又擠在沙發上，“這話好怪……”“怎麽怪了？”“不像男朋友，像……”他壞笑著，緊緊閉上嘴巴，又看了一眼電視，“吃醋了？”埃德加不置可否，隻是雙手摟緊了一點，小小羅更加篤定，竊喜著拿臉蹭他。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一塊一塊地鋪在地板上，碰到沙發就平整地折了上去，直到一雙腿搭上扶手，徹底打亂了光影。一雙略小的腳丫子也伸了過來，搭在那雙腿上，腳踝愜意地左右晃動著。“我精心種了一朵花，我很喜歡它現在的模樣，但是我知道它未來會變得不一樣，變成我不喜歡的模樣……”“你不喜歡，為什麽要養？”“家門口撿的。”“……你不能把它養成自己喜歡的模樣嗎？”“我想讓它自由生長。”“可是……那不是你的花嗎？不是你想怎麽養就怎麽養嗎？”“我養它，不代表它屬於我。”晃動的腳丫子停止了。小小羅抬起頭來，“我不喜歡你說這樣的話，你說明白點。”“這……已經是我能說得最明白的了。”他的眉頭開始擰成疙瘩，問題一個接一個地拋了出來。“花是你種的，怎麽就不是你的了？”“既然你一直養著，它怎麽會變？”“就算它會變，你怎麽知道自己一定不喜歡？”看埃德加無言以對，他又俯下身來，捧著埃德加的臉，“你有秘密。上次生日，你的故事肯定還沒有說完。”“我不知道你的想法為什麽會那麽奇怪，但是……”俯視著身下的埃德加，表情是不可一世的張揚，“埃迪，我不是那朵花，我就是我。你肯定不會不喜歡未來的我，因為我會越來越好。”埃德加看著陽光下熠熠生輝的眼眸，無聲地笑了。重新把人拉下來，緊緊摟在懷裏，滾燙的雙唇不住掃過耳垂，“你知道我有秘密，怎麽從來不問？我以為你會吵著讓我全都告訴你……”“要是以前，肯定是要問的，可我也是後麵才慢慢猜到。”小小羅乖順地趴著，微微抬起脖子，親他的下巴，“你總是為我考慮，總是遷就的那一個，就因為年紀比我大嗎？我不服氣。我也想讓你開心，也想做體貼的那一個。”“你總說讓我做自己，我想，萬一這就是你在做自己呢？我喜歡熱鬧，喜歡和你很親密，喜歡你專心看著我。但是你和我不一樣，你喜歡自己散步，自己看魚，自己看書。”說著，他露出了懷念的笑，輕聲嘟囔，“如果不是從小就認識你，我肯定會懷疑你是不想和我相處，但你的個性就是這樣的……那你不想說，我就不問。”“克裏斯……”埃德加默默聽著，內心被深深觸動，卻隻能撫摸著對方的脊背，一遍又一遍。他享受孤獨，需要距離，這樣才會讓他感到安全。可是他不能說，因為他的戀人年輕又熱情，喜歡用毫無保留的坦誠來證明親密。隻是他想不到，有朝一日，幼稚的戀人竟然用自己的方式理解了。“埃迪，我是不是很成熟，是不是讓你很感動？”“嗯。”“那你會來看我比賽嗎？”“……不會。”“嘁！”反正也贏不了，埃德加腹誹。葡萄牙隊作為歐洲杯東道主，一直在踢熱身賽，可是到現在沒贏過……送走了黏人的小小羅，他給自己放了個假，飛到奧夫沙爾克球場，看德法的國際友誼賽。德國，上屆世界杯的亞軍。法國，上屆歐洲杯冠軍。兩個旗鼓相當的足球強國碰到一起，吸引了很多的觀眾。埃德加自己買票，站在德國球迷當中，鶴立雞群。黑色大衣，白色襯衫，脖子上披著的德國隊圍巾，就是唯一的色彩，還未等攝像機找到他，周邊的球迷已經開始騷動。“埃德加？你是埃德加？”埃德加耐心地和周圍的觀眾一一合影。旁邊的小球迷坐在爸爸的脖子上，發現自己居然還沒埃德加高，他震驚了，一直張著嘴巴。埃德加莞爾，趕緊坐下。小孩的目光緊緊追隨，奶聲奶氣地發問，“我爸爸說你做教練有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