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紜紜像是看見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仰著頭,指著崔婧雁說道:“你竟然還會怕?我以為你做了這麽多虧心事,從來都沒怕過呢!”


    崔婧雁拍桌而起,通紅的眼睛裏滿是癲狂,她惡狠狠地說道:“陸紜紜,你不得好死!”


    陸紜紜笑得腮幫子都有些累,她揉著臉頰,眼眸彎彎,像是銀月,“你說錯了,不得好死的人,隻會是你。”


    她的這句話就像是在挑釁崔婧雁,這讓崔婧雁伸手就像去掐陸紜紜,想要在她纖細的脖子上留下自己的手掌印,想要她立刻去死。


    陸紜紜歪了歪頭,眼神無辜且溫柔,精致的菱唇輕啟,吐出來的話卻讓崔婧雁額角青筋凸起,“你敢動我一下,我就立刻把解藥扔掉喂魚,崔婧雁,你大可以試試,看看是你死得比我快,還是我會死在你的手裏。”


    崔婧雁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沉著臉,罵道:“你這個賤人,賤人!”


    陸紜紜發上的步搖輕輕蕩,帶著嬌俏感,柔嫩的小臉上盈滿笑意,她十分愜意地說道:“我啊,就喜歡看你想殺我,卻又殺不了我的表情,真是太可愛了。”


    算算時辰,她七天前吃下藥的時辰快要到了,如果在這之前,崔婧雁還是沒有服下解藥,崔婧雁就將遭受一番苦楚折磨,等這個勁兒一過,再不吃藥,就等著死翹翹吧。


    這件事兒,陸紜紜狡詐的沒有告訴她,所以呢,陸紜紜等著崔婧雁求自己。


    想到這裏,陸紜紜笑顏更加的燦爛,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惡毒嗎?陸紜紜承認自己心狠手辣,但這一切都是崔婧雁咎由自取,她隻不過是僥幸活了下來,將一盤爛牌盤活,因此,才有機會去報複崔婧雁,如果自己還是那盤爛棋,墳頭草都兩尺高了,就更別提複仇了。


    崔婧雁攤開手,咬牙切齒道:“給我解藥。”


    陸紜紜搖搖頭:“再等等,還不到時候。”


    崔婧雁崩潰了,她捂著頭大哭起來,她說道:“我已經完成了你的命令,你為什麽還要這樣?我在第五日就完成了,你偏偏第七日才來,你就是故意的,想讓我快點去死,對不對?”


    陸紜紜忍笑,“對啊,難不成我還爛好心的給你早早發解藥?崔婧雁你要明白一件事,如果不是我提前防備了你,現在我的下場不比你好到哪裏去。就你的手段,故意把我賣到花樓裏也說不準。”


    崔婧雁快要被這種恐懼感給逼瘋掉,她大罵道:“快給我解藥,不要讓我對你動手!”


    陸紜紜指了指門外,“那些都是我的人,你想死的更快一些,那就對我動手吧。”


    崔婧雁趴在桌子上,死死地盯著陸紜紜,姣好的麵容顯得猙獰起來,說道:“你不就是攀上了賀章之嗎?你被我賣掉成為他的外室,你不應該感謝我嗎!如果不是我,你還是那個在家裏被我爹娘打罵得陸紜紜,不會是現在這個耀武揚威的陸紜紜!”


    陸紜紜才不慣她這個臭毛病,抬手就是清脆的一巴掌,說道:“什麽狗東西,賣了我,我反過來還要感謝你?你賤不賤呐!”


    怎麽還不到時辰?自己實在不想跟這種有病的人多浪費口舌。


    崔婧雁捂著臉,大氣喘著,惡毒的眼神緊緊盯著陸紜紜,如果不是顧忌著解藥,她肯定要給陸紜紜一個教訓。


    就在這時,崔婧雁突然變了表情,她感覺到自己後背很癢,癢得想要伸手去抓,可不等她反應,不僅僅是後背,就連四肢也怪異得感覺到了癢意。這種難受的滋味讓崔婧雁撩起袖子就去抓,可不論她怎麽撓,肌膚表麵都抓出了紅痕,那股子勁兒都散不下去。漸漸的,她發現那癢意不知從何時鑽進了骨子裏,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啃噬著一樣,先是癢,然後便是疼。


    崔婧雁從凳子上滑落,摔在地上打滾兒撓癢,她恐懼襲來,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毒藥真的很毒,除了臉上,全身都被這種感覺給包圍,就好像是專門為崔婧雁定製一般,因為她還需要靠這張臉活著。


    陸紜紜也倒吸一口涼氣,啊這...毒藥真是絕了,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想象不出製造這份毒藥的到底是什麽人才。


    “陸紜紜...陸紜紜...救救我,給我解藥!快給我!”


    陸紜紜走到她身邊,蹲了下去,說道:“賀良,你進來。”


    賀良推門而入,見到崔婧雁的狀況眼皮子抬都沒抬一下,隻是轉身把跟著身後的巧玉又給推了出去,氣的巧玉在門口外跳了起來。


    “看著她。”


    陸紜紜很有自知之明,毒/癮/發作的崔婧雁自己可能控製不住,為了不讓自己受到傷害,自然要請外援。


    “陸紜紜...給我!你快給我!”


    陸紜紜憐憫地看著她,雙手抱著雙腿,笑道:“你現在明白我之前說的,時機未到的意思了吧。”


    崔婧雁眼淚鼻涕混在一起,分不清什麽是什麽,狼狽的模樣任誰也看不出她之前的模樣,她現在腦海裏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解藥!


    崔婧雁抱住她的腿,臉擱在她的繡花鞋上,淚水打濕鞋麵上的桃花瓣,崔婧雁仰起頭,說道:“陸紜紜,求你...求你給我解藥。”


    陸紜紜對賀良張開手,賀良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來一枚褐色的藥丸,很難想象就這麽小小的一粒,威力竟然會如此的驚人。


    “我現在對你說第二條命令,半個月內,讓宋衍庭離不開你,這粒解藥隻能解你十五天的毒性,到了第十五天,讓玄秋來聯係我。這種藥的滋味你也體驗過了,想要真正解藥,就好好的聽我的話。”


    陸紜紜把解藥塞給了她,然後踢了踢腳,遠離她。


    崔婧雁怨恨的眼睛暗得讓人看不清,她抖這身子,唇瓣都被咬出鮮血來,她一字一句道:“陸紜紜,算你狠。”


    陸紜紜笑了笑:“彼此彼此,我不過是做了你想對我做的事情罷了。好好替我辦事,你的解藥我一定會給你。”


    到時候你死了,我一定會把解藥燒給你的,讓你走的毫無牽掛。


    陸紜紜準備離開這間屋子,想到了一句話,便回眸一笑,道:“不要妄想配解藥,這個世上這份毒藥的解藥,全在我這裏。除非......”


    “除非什麽!”


    陸紜紜聳了聳肩,並沒有回答她。


    除非你的女主光環能大到可以幫你清理毒性,不過依著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女主光環好像暗淡不少呀。


    “你別走!說完!陸紜紜!你告訴我啊!”崔婧雁趴在地上忿忿捶地,她望著陸紜紜的背影,揚聲道:“陸紜紜,你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裏。”


    “行了,有這個力氣威脅我,倒不如想想這半個月怎麽牽製住宋衍庭。”


    陸紜紜嗤笑道,都到這份上了,嗐做白日夢呢。


    崔婧雁爬了起來,繼續追問道:“她真的死了嗎。”


    陸紜紜腳步一頓,聲音不似那般溫柔,帶了幾分冷,“我還沒那麽畜生,用崔夫人的命來恐嚇你。”


    崔婧雁呆愣在原地,原來...她真的死了麽。


    陸紜紜抬頭望了望天,百感交集,歎了歎氣,又戴上了幕籬,遮住了她臉上的情緒,說道:“我們走吧。”


    巧玉和賀良對視一眼,皆是擔憂。


    這件事兒自然是賀章之告訴陸紜紜的,當聽見這個消息時,她心裏的感覺就像是抓到了一朵雲,張開手掌後,發現那不過是一縷煙,輕的風一吹就吹散它。


    賀章之撫了撫她的後背,靜靜地抱著她,二人無話,但他的動作甚是貼心。


    陸紜紜將心裏的情緒放空,不再去多想,她做好當前該做的事便可,那些無法挽回的一切,就交給時間來安排吧。


    “賀良,你知道這裏的靖州的牙婆有個叫金牙婆的嗎。”


    賀良愣了愣,“金牙婆?她有什麽特征嗎?比如臉上有痣,這樣屬下也好給姑娘找尋她。”


    陸紜紜笑了笑,“她有顆金牙,少見的老婆子會裝金牙,所以應該好找。”


    “姑娘怎麽找起牙婆子了?”


    陸紜紜說道:“我之前在洛州時,鄰居家有個姑娘,就被這個金牙婆給帶走了。這些牙婆常年四處遊走,也不曉得她會不會在靖州。”


    這也不是什麽大事,賀良自然沒有多想,找牙婆不難,她們這種人都愛聚集在一處地界,去哪尋尋,便能知道。


    “姑娘,屬下先把你送回府,然後就去調查這個金牙婆。”


    陸紜紜擺擺手,說道:“我能在今兒就知道這金牙婆的行蹤嗎?”


    賀良哪能說不啊,應道:“好,屬下立刻著手去辦。”


    “那你先去吧,我帶著這兩個丫鬟就近處溜溜,馬車就停在這裏吧,給那店小二些銀子,讓他給咱們看著。”


    巧玉第一個應道:“好嘞!姑娘。”


    賀良無奈,對盼姿使了個眼色,道:“屬下很快回來。”隨後離去。


    很快?看來賀章之的手下的確能人居多呀。


    “我還沒四處轉過這裏呢,你們兩個帶我轉轉吧。”


    角子巷的盡頭有條街,這裏四通八達,所以開著很多鋪子,現下是盛世,百姓日子過的富裕,所以生意都不錯。


    陸紜紜被巧玉拉進了一間糕點鋪子,聽她說這是間百年老字號,做出來的一口酥最有名氣。


    “買!”


    下一間逛的是百寶店,進的都是一些稀罕物件,還有些西洋的玩意兒,陸紜紜看著那在現代最常見的一些東西,在這裏高價出售,陸紜紜咂咂嘴,果然時代不同,價值也不相同。


    “姑娘姑娘,這個鏡子沒有公子送你的好看呢。”


    “噓,小點聲,掌櫃都聽見了。”


    陸紜紜趕緊拉著兩個丫鬟離開,生怕被掌櫃的眼神攻擊。


    接下來這間首飾鋪子,巧玉也沒來過,所以介紹不了。不過瞧著人不少的樣子,裏麵的首飾想來樣式都不錯。


    陸紜紜想也不想就進去一看,都是些姑娘家,年齡都不大的樣子,陸紜紜發現她們都在看一個方向,竊竊私語著,陸紜紜順著視線望過去,就隻見一個著青衫的男子正低頭翻看賬本。


    陸紜紜很快挪開視線,將自己的目光放在那些首飾上麵。


    比不得賀章之,看他還不如回家看賀章之嘞。


    巧玉指著一支步搖,說道:“姑娘你快看。”


    難怪這家鋪子的生意不錯,這支步搖盤著一朵芍藥花,輕拿起,花瓣顫動,靈氣動人,就連花蕊都真實的好像能散發出屬於芍藥的香氣。


    陸紜紜眼眸發亮,對巧玉道:“買了。”


    巧玉雖然沒買一件東西,但她也是樂滋滋的,因為花錢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巧玉她每月月錢不少,但壓根就沒攢到什麽錢,因為月錢剛到手,她就拿去買東西了。


    陸紜紜逛了一圈,尋了個玉佩,正方形,刻著青竹,感覺很適合賀章之,陸紜紜又看看那小巧精致的耳墜子,給兩個丫鬟買了對兒,把巧玉給開心的不得了,小嘴叭叭地說著好聽的話。


    “掌櫃的,算賬。”


    那個青衣男子抬起了頭,看了看巧玉手裏的兩樣物件,眸光柔了柔,說道:“一共五十五兩銀子。”


    巧玉拿荷包的手一頓,咦?這麽便宜?


    陸紜紜也很詫異,指著步搖道:“這一支賣五十五兩還差不多,兩樣五十五兩就太過奇怪了吧。”


    “我一共花了五十五天製作了它們,五十五兩對它們而言是一個特殊的含義,有幸被姑娘選中,這是它們的福分。就給五十五兩吧。”


    陸紜紜被他這一笑,還真給驚豔到了,突然覺得那些姑娘們偷看他,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個男子五官算不上最精致,但組合在一起就會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特別是和你對視的時候,能夠通過他的眸子,而感應到他對你的善意。


    如沐春風。


    這是陸紜紜最直接的感受。


    “巧玉,給掌櫃的五十五兩。”


    這位,頗有點文藝青年的氣質。


    “姑娘慢走。”


    “鬱青斯,你寧願窩在這家店裏,都不願意見我?”


    陸紜紜被一個紅衣女子給撞了一下,盼姿連忙扶住她,巧玉看著陸紜紜捂著肩膀的模樣,就想要上前和那個女子理論,結果一看,喲,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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