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薔從賀章之一上船就瞄上了他,因為俊逸儒雅的書生氣質,瞬間就讓眼光高的白若薔動了心。她跟著白船夫許久,曾經也有過富商巨賈向她求娶,但都被白若薔拒了,直到她見到了賀章之,才讓她有了嫁人的念頭。不過她沒有直接的去勾/引賀章之,選擇了循序漸進的方式,哪成想,賀章之竟然不是個風流憐惜的男子,甚至還會打人,這就讓白若薔心驚膽顫,生怕他還會對自己動手。


    賀章之拍了拍衣袍擺邊,眸光冰冷,好似在看什麽臭蟲一般,不屑與嘲弄,他的目光讓白若薔顫抖,賀章之勾起薄唇,解開自己的錢袋子,掏出銀票直接甩在她的臉上,說道:“拿錢去看大夫吧。”


    白若薔感受到銀票劃過自己臉頰的微痛,她這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子,並不是像他表麵那般的溫潤如玉,透過他的眼神,白若薔甚至可以察覺到他對自己的殺意,這個男子是真的想要殺掉自己!


    意識到這一點,白若薔連忙爬了起來,同時也不忘記撿起地上的銀票,踉踉蹌蹌地跑出了賀章之所在的房間。


    賀章之睨了賀良一眼,說道:“去警告一下船夫,省得解決了他女兒,他這個當老子的又出來折騰。”說罷,賀章之抬腳離開,他決定今晚不睡這裏,還不如和陸紜紜擠在一張床上,到時候自己顧及著點陸紜紜便是,這嗆鼻的香氣,真是讓他渾身不適。


    等陸紜紜一醒,就看見賀章之臉上就帶著火氣,別問她是怎麽看出來的,女人的第六感,從來不會騙她。


    陸紜紜胸口還泛著疼意,倒吸了一口氣,停下了想要坐起來的衝動。賀章之涼涼掃了她一眼,然後給她墊高枕頭,坐在床邊,責備道:“小心扯著傷口。”


    陸紜紜剛想露出笑容,就聞到了他身上陌生的香味,眼眸瞬間變了,但她嘴角還是掛著弧度,說道:“一睜開眼睛就見公子緊皺著眉頭,怎的了,誰又惹了你?”


    賀章之哪知她心思轉換的這麽快,所以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勁,當他聽到陸紜紜的問話時,便說了之前遇見的糟心事。


    陸紜紜還以為這死鬼趁著自己病弱時搞七搞八,一聽這前因,陸紜紜這下是真的忍不住笑,但她也不敢笑得太開懷,因為她現在還是個病人呢。


    陸紜紜按著胸口,以免再扯到傷口,說道:“公子儀表堂堂,難怪引得那姑娘動了心呀。”陸紜紜轉了轉眼眸,拈酸吃醋道:“也不知道那姑娘長的貌不貌美。”說罷,還斜乜了一眼賀章之,那小嘴撅的都能掛上油瓶子。


    賀章之並沒有覺得她這醋意的樣子讓他感到不悅,反而陸紜紜這份直白。本身賀章之對她就有幾分寵溺,在經曆了中箭之事,就更是對她百依百順。所以賀章之笑著解釋說道:“美不美我自沒看出來,不過那女子說話實在太氣人,我想也沒想就直接對她動了手。”


    陸紜紜錯愕不已,瞪圓眼睛直溜溜的看著,不可思議道:“公子怎麽動手了?”


    賀章之麵不改色,“踹了一腳而已,然後我還給她掏了請大夫的看診費。也算是有始有終了。”


    陸紜紜一聽,徹底崩不住笑意,她那美目成了月牙狀,小嘴兒咧的露出貝齒,她指著賀章之,說道:“你呀,傷透了一顆少女心。”


    賀章之無奈道:“有這麽好笑嗎。”


    “嗯!”


    雖說那人明目張膽的想攀高枝,但賀章之這舉動實在是出乎意料,誰能想得到一個長得溫文爾雅的男子竟會踹人,真有些顛覆陸紜紜對他的印象。


    賀章之被她笑的不明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點惹得她這麽開懷。賀章之無可奈何搖了搖頭,幹脆直接堵住她的唇,隱隱有股淡淡的苦味,是之前喝的中藥的味道,這讓賀章之更想要深/入/探索,想要品嚐一下是不是別的地方也是這種苦澀的味道。


    賀章之怕壓著她的傷口,雙手撐在她的臉兩側,吻的很輕柔細膩,含著唇瓣又掠過別處,四處招惹,卻又不給陸紜紜一個痛快,實在是惡劣的很。但賀章之還是心疼她的,不再吊人胃口,吻的盡情且溫柔。


    ...


    ...


    ...


    這艘船上除了白若薔那次的意外後,一路上平靜的很,陸紜紜已經修養四日,在朱大夫的調養下,陸紜紜終於可以坐起來了。


    朱大夫給她把了把脈,說道:“夫人年輕,這流逝的氣血很快就能補回來,隻要好好服用老夫的藥,包夫人一月內病除。但還需謹記,要好好調養身體,日後老了也不會陰雨天胸口發疼。”朱大夫是被賀良硬背上船的,畢竟他是個好大夫,路上有他照顧,陸紜紜也能更安全些。


    朱大夫偷偷看了眼正在喝茶的賀章之,幽幽歎了歎氣,這位大人麵上瞧著溫和,但這行為處事,是在冷清了些,壓根不給自己反應的機會,直接讓屬下帶著自己,哎,這年輕人喲,何必折騰自己這個老人家啊。


    賀章之挑挑眉,對朱大夫笑說道:“等到了靖州,會給朱大夫送上一份謝禮,我也會派人護送朱大夫回洛州。這些都是之前朱大夫的要求,我可都記著,是不會讓朱大夫失望的。”


    朱大夫也不掩飾自己的貪財,點點頭說道:“勞煩大人了,那老夫就暫且退下,不打擾大人和夫人了。”


    陸紜紜讓巧玉去送送朱大夫,她看著賀章之,問道:“這水路好似比官路慢上不少。”


    賀章之頷首,“的確如此,我其他手下前兩日就到了靖州。”


    陸紜紜遲疑了一下,詢問道:“我這幾日怎麽未見秋穎?”


    賀章之抿茶,“一個犯了錯的下人,沒資格和我同回,她早已被我的屬下送到靖州了。”至於送到了靖州哪裏,這一點賀章之不用明說,陸紜紜也能猜到。


    蘇綺辛辛苦苦埋下的釘子就這麽被他們給發現,那她肯定會被氣的鼻子都歪掉吧。


    陸紜紜捂著嘴偷笑起來,自己現在平安度過了生死劫,那以後就再也不用擔心會不會早死了,一想到這裏,她就渾身舒暢,連生死劫都能度過去,那她也應該能改掉賀章之的命運吧?畢竟自己是他的外室,在沒有卸下這個身份的時候,她和賀章之永遠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所以賀章之絕對不能死在男女主的手下。


    除非,她有辦法逃開目前身份給她帶來的枷鎖。


    但,想想就行了,自己的賣身契斷親契都還在賀章之手裏捏著,想溜,可沒這麽容易呀。


    第29章 購買有驚喜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船夫知道自己的小女兒惹了貴客, 生怕被遷怒,這幾日一直都討好奉承賀章之等人,所以在聽到賀章之有釣魚的想法時, 連忙給賀章之找來魚竿, 伺候的舒舒服服。


    賀章之無事的時候就會坐在船頭釣魚,不過他運氣好像不太好, 魚簍子每次都是空的。賀章之不信邪,堅持釣了幾日, 但這條江上的魚一點也不待見他, 壓根就不吃他的魚鉤, 氣得賀章之按著賀良坐在自己的木凳上, 威脅著讓他釣魚。


    事實證明,人的一張臉就是用來打的。


    賀章之看著那魚簍裏撲騰的黑魚, 他猛地站了起來,拎著魚簍就往廚房走去,虛偽地假笑著道:“巧玉, 趕緊把這條魚給我燉了,給你紜主子補一補。”


    巧玉顯然知道賀章之這幾日的釣魚成果, 所以看到這條魚的時候, 就誤會是他釣上來的, 張嘴就開始拍馬屁, 結果就看到賀章之的表情越來越不對勁, 巧玉立刻閉上了嘴巴, 接過魚簍準備開溜。


    賀章之不願和巧玉計較, 心裏雖有氣,但也沒有表達出來,他冷哼一聲, 甩袖離去,當路過還沉浸在釣魚的賀良時,賀章之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此刻夕陽餘暉落在他的側臉上,俊逸儒雅,白衫被風吹動,好似謫仙般。


    不過他長得像仙人,做的事可不厚道。


    賀章之拍了拍賀良的肩頭,語氣沉重道:“今日你若釣不上五條魚,就別吃晚膳了。”


    手握魚竿的賀良一臉吃驚:不是吧,我的好主子!


    賀章之折騰完屬下後,心情很快得到了安慰,他抻了抻衣襟,漫步回了陸紜紜的房間裏。


    陸紜紜這時正在看著話本,這個朝代的故事寫的並沒有陸紜紜想的那麽令人著迷,反而老套俗氣,有點像現代八點檔的狗血劇。而且這話本大多都是窮秀才所寫,這故事的核心就少不了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橋段,無非都是一些千金貴女喜歡上了秀才,然後甘願為他付出一切。看多了這套路,陸紜紜不用翻頁都曉得下一章寫了什麽亂七八糟的事兒。


    賀章之見她氣鼓鼓的合上書,笑著關上了門不讓她吃風,說道:“昨日不是對這些話本很有興趣嗎。”


    陸紜紜幽幽歎氣,“寫的著實無趣兒,根本不合理,也不曉得這些話本怎麽會如此受歡迎。”


    賀章之簡單翻了翻,說道:“既然如此,那我給你改一改。”說罷就坐在了書桌旁,磨墨後提筆,他記住了話本裏的角色名字,將故事的重點放在了和女主角從小定有婚約的落魄郎君,將原本他的鬱鬱而終的結局改成了他奮發圖強考取了舉人後,通過他的溫柔嗬護,使得女主角眼裏隻有他,再無男主角。


    他很快寫滿了一張紙,然後又是第二張,最後便是結局。


    賀章之托著紙拿給陸紜紜看,他一邊淨手一邊說道:“你看不慣這話本裏的男主角是因為他太不切合實際,他明知道自己配不上高門之女,卻不奮發上進考取功名反而哄騙女子與他私奔拋棄家人。這本是個沒有作為的男子,卻因為編者的一支筆讓他成了高官女婿,不僅抱得美人歸,還有了榮華富貴。這世上有太多這種人,他自己的生活過的不如意,所以就更想著從話本裏得到慰藉。”


    陸紜紜因為他的這番話對賀章之此人更是滿意,再加上他改編的故事,陸紜紜真心覺得這個書中世界裏反派的三觀,比起女主角的三觀還要正確。


    如果僅僅是一個讀者的視角來看待這本書,那男女主絕對是代表正義的一方,因為這是作者勾勒出的人設,反派角色必須是代表惡的一方。


    可是陸紜紜穿書了,她成了書裏早死的炮灰,因為她和女主之間的尷尬關係,使得陸紜紜從一開始就對女主崔婧雁有偏見。


    和崔婧雁打過幾次交道,陸紜紜更加確定了她們兩個根本不是一條道的人,畢竟正常人永遠也讀不懂憨批的想法。


    所以當視角從讀者轉換成當事人的視角時,一切的事物都有了新的認知。


    反派不一定就是完全的惡,而主角也不一定代表真善美。


    看著這紙上蒼勁有力的字兒,陸紜紜將它小心的夾在話本裏,說道:“公子說的極對。”


    賀章之擦幹雙手,照舊坐在她的床邊,長腿踩著腳踏處,他一過來,整個架子床都感覺變得狹窄許多,他說道:“今晚有魚吃,等會我讓巧玉多熬一熬,燉出來的魚湯你要多喝些。”


    陸紜紜之前蒼白的小臉,被他和巧玉的滋補下重新恢複了紅潤,陸紜紜伸出小手,扯了扯賀章之的袖子,說道:“公子說的多喝一點,應該隻是一碗的量吧?”她眼眸明亮有神,嬌俏的神態帶著少女感,她的發髻隻是鬆鬆垮垮的綰著,看起來隨意又慵懶,她雖在病中,但陸紜紜還是非常愛美的戴著耳墜子,圓溜溜的珍珠被銀鏈掛著,她動,耳墜子也隨之擺動,著實把賀章之晃的心亂。


    賀章之從前是個壓抑情/欲/的男子,那是因為他沒有找到能讓他滿意的女子,但現在他有了吻一個女子的衝動,那被他藏在心裏多年的欲/望/就像是一隻脫了籠的野獸,恨不得時時刻刻都想要“攻擊”陸紜紜。所以這也是為什麽他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去吻陸紜紜,畢竟聞過肉香,哪能還和以前一樣呢?


    賀章之很喜歡捧著陸紜紜的臉去索吻,大概這會給他一種掌控感吧,所以這次也不例外。


    賀章之的突然襲擊讓陸紜紜措手不及,當陸紜紜看著他眼眸的時候,不知不覺地就被他迷惑,這雙不似桃花眼的眸子也是十足的帶勁,實在是他太會誘/惑人,陸紜紜這體力不如他的人,哪還有反抗的力氣啊。


    所以陸紜紜被縮在胸前的胳膊,也讓賀章之給勾著搭在了他肩膀上。賀章之摸著陸紜紜眼角的淚,輕輕笑道:“真是個沒出息的。”


    陸紜紜想要反駁,一雙水霧霧的眼睛帶著怒火,賀章之見狀再次低頭,直接堵住了她的唇瓣,動作輕緩,溫柔的簡直不像話。


    直到陸紜紜快要被水溺斃似的,他這才鬆開了禁錮著陸紜紜的手臂。


    美人蹙眉,眼眸濕潤,唇瓣水色,她嗔了嗔賀章之,捂著胸口道:“公子一點也不曉得憐惜我。”


    賀章之賠罪幾句,才哄了她喜笑顏開。


    因為方才二人的親昵,陸紜紜的耳墜子不知道何時掉在了枕邊,賀章之撿起,手指撚著,提議道:“我為你戴吧。”


    陸紜紜側耳過去,將碎發攬在耳後,白潤的耳垂上有一個洞眼,賀章之輕輕搓了搓,差點讓陸紜紜叫出了聲,陸紜紜說道:“公子若是再這樣不著調,這耳墜子不戴也罷。”


    賀章之無奈,“我不再胡鬧,乖乖把耳朵側好,我給你穿耳墜。”


    賀章之發現,他和陸紜紜之間,他有太多的第一次都被陸紜紜拿走。就比如這穿耳墜,他可從沒想過自己會做這出矯情的舉動,難道這陸紜紜身上有什麽魔力不成?


    賀章之看了看陸紜紜那張俏臉,不過就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隻不過比平常人長的精致些,那沒有什麽不一般啊。


    陸紜紜被他眼神看的怪異,摸了摸嘴角,說道:“我是口脂花了麽?”


    賀章之視線落在她嘟起的唇瓣上,眸光一深,用指肚撫過,聲線略啞道:“口脂早就被我吃光了。”


    陸紜紜拍了下他的手,垂著臉說道:“不知羞。”


    “和你做的這事,又不是和旁人做,有什麽可難為情的?”


    食色/性/也,賀章之又不是個聖人,他哪能避開這些事呢。


    陸紜紜被他說的啞口無言,心裏腹誹道:嘁,鬼知道你有沒有跟旁人做過這些事,裝什麽純情少公子呢。


    “好嘛好嘛,公子你能幫我把盼姿喊來嗎?”


    賀章之得了“好處”,陸紜紜使喚著他那叫一個百依百順,賀章之剛一出去,陸紜紜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摸著自己的唇,嘟囔道:“這男人是屬狗的吧?”


    ...


    ...


    ...


    蘇綺這日打扮的端莊大氣,發髻上的金簪幾支斜斜,她故意露出前不久剛買的紅玉鐲子,特地去正院請安。


    去正院的路上要經過一個園林,即使蘇綺嫁進來三年了,她依舊看不煩這園林,四季的花木都和園裏景色完美融合,讓人一看就心曠神怡,每次蘇綺宴請手帕交的時候,都會領著她們來這裏的涼亭閑聊,一是景色秀麗,二則是想要炫耀炫耀。


    她這門親事除了她本人不滿意,別人都說蘇綺是有福之人,嫁給前途不可限量的賀章之,以後有享不完的福氣呢。


    蘇綺走的小腿酸酸,嬌氣地皺著眉,說道:“嬤嬤,我早就說了應該在府裏給我準備個轎子,走這麽多路,我的腳都疼了呢。”


    “少夫人...老夫人都未備轎,你這個念頭怕是不妥。”


    “怕甚?大不了我自掏腰包給她們一人備一個。”蘇綺說的趾高氣揚,她會抗拒嫁給賀章之,不僅僅隻是因為她的爹娘逼迫,還有一個另外的原因便是,她覺得賀章之出身太差,這賀府裏的賀老爺子就是個泥腿子,要不是在先帝落難時救過先帝一命,這家子人還在村子裏種莊稼呢!就算賀章之文采斐然是靖州有名的貴公子,那蘇綺也瞧不上。比起她的百年世家大族,一個賀章之算得了什麽。


    嬤嬤心裏頭對蘇綺這位主子是又愛又恨,明明待嫁閨中的時候聰慧過人,怎麽一遇上那人之後,怎的愈發愚笨?如果賀家真的這麽不重要,老侯爺幹什麽鐵了心的要讓主子嫁過來?還不是早早看中了姑爺的潛力啊。也就是主子看不上姑爺,像姑爺這種後院清淨的貴公子,那在靖州裏簡直屈指可數,主子有時候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蘇綺將身體的全部力量壓在丫鬟身上,不滿地說道:“那賀章之一聲不響的去了洛州,把我丟在老宅裏伺候他的爹娘,可真會打算。”


    嬤嬤冷汗直流,掃了一圈四周,扯了扯她的袖子,說道:“姑爺是去給太子辦差事,你可不能在背後非議姑爺。”


    蘇綺“嘁”了一聲,不情願地撇了撇嘴,那賀章之就是個嘴裏沒真話的狗東西,去洛州辦差事那就去唄,竟然連句實話都不告訴自己,還好娘夠疼愛自己,從爹爹那裏偷聽到賀章之的行蹤,這才讓自己曉得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他既然不願意講,那自己還不樂意聽呢。等他回來,定要給他個下馬威瞧瞧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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