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目早就結束了。他離開存檔以後,那邊的時間理論上就已經凍結了,除非玩家以後再想辦法詐屍回一周目,否則,npc也好,遊戲世界也好,就隻是占用內存的一截數據而已,遊戲公司沒有義務繼續推演一個不再被需要的世界線,npc的好感度也不應當有什麽變化。可是事實就是,它們變了。你問為什麽玩家如此篤定?畢竟一周目後半程他沒有看過好感度不是嗎?那當然是因為……黑發男性磨了磨後槽牙,緩緩吸了口氣因為有幾個家夥的好感度,它滿值了啊。這是到底怎麽回事……*另一個世界。讓我們把時間退回……一個月前。瓦利安雲守身死的消息像是風暴一樣席卷了半個意大利,卻讓更多還有那麽點小心思的組織滑跪得更加安詳了。不是彭格列不想封鎖消息,也不是其他勢力沒有渾水摸魚的想法。問題在於,這消息是瓦利安首領親手“揍”出來的。瓦利安以差點和彭格列決裂的氣勢,燃起的火焰燒紅了大半天空。“澤田綱吉!!!”憤怒的黑發首領幾乎要把這個名字咬碎了磨成粉末,再混著火藥灌進子彈裏送他上西天。“老子叫你給我看著點人,人呢!看進墳裏去了?!”xanxus的槍和他本人一樣冒著熊熊火焰,毫不客氣對著名義上的boss連開數槍,“現在給我滾開!你這該死的垃圾!別擋我的道!”“xanxus,”沉靜而疲憊的棕發青年身上也燃燒著澄亮的火焰,眼神浸著十足的悲傷,“我很抱歉。”抱歉因為他過於相信超直感察覺的異樣,擅自向小野隱瞞了最終的安排,結果導致了這該死的悲劇。也抱歉,今天他必須站在這裏,阻止xanxus為自己的雲守報仇雪恨。他們已經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位同伴了。“抱歉?”xanxus扯起一抹泛著涼泛著狠,但是已多年不再對澤田綱吉露出的獰笑,無邊的殺意傾瀉而出,“你何時感到過抱歉。”“一邊懷疑瓦利安的雲守,又毫不手軟的用著這把趁手的刀為你清掃戰場,那個時候為什麽不覺得抱歉?”“一邊謀劃了包括自己的性命在內的一切,又猶猶豫豫的把小野放到可能敵對的一方,那個時候為什麽不覺得抱歉?”“一邊說著信任我信任瓦利安,又越過我攔截了我們和小野的通訊頻道,那個時候,你為什麽不覺得抱歉!”瓦利安首領的聲音仿佛浸著一層血色,他的槍口刻意調整了角度,看起來嚇人的彈道全部與澤田綱吉擦肩而過,但話語卻一字一句,像是子彈一樣洞穿了棕發青年的胸膛。沒辦法,誰知道這家夥到底哪一部分血肉來自他家雲守,xanxus根本沒法真正對他動手。澤田綱吉垂下眼簾,死死咬住嘴邊的肉,以免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太過可憐。他沒有。但……“對不起。”“轟”那一天,意大利最頂尖的暗殺部隊傾巢而出。雨守與雨守再次拔劍相向,霧守徒弟第一回 真的對師父露出了殺意的模樣,金發嵐守飛刀、絲線和火焰的痕跡布滿了每一個走廊……這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彭格列內戰。沒人知道澤田綱吉最終是怎麽把這群痛失寶藏的凶獸哄回巢穴裏的,就像沒人知道那位消失的瓦利安雲守到底是怎麽把這已經宣布死訊的彭格列十代目又從棺材裏抱了出來。總而言之短時間之內是沒人敢動什麽小心思了。會被正壓抑著怒火的瓦利安燒成灰燼的。澤田綱吉還活著,但他們的計劃卻仍要繼續。這個世界正在被密魯菲奧雷家族的徹底攻占的邊緣,彭格列作為抵抗勢力的最前沿,輸了就是萬劫不複。隻是,要進行一些小小的調整。澤田綱吉坐回到那個被人暴力掀開的棺材邊上,無意識的把手放在胸口,一邊倒數一邊兩眼放空的走神。十。“那個時候小野看見的就是這個場景嗎?嗚啊,好陰森。”九。“釘子都扯斷了,這家夥到底使了多大的勁兒啊。”八。“啊,棺材板上有指印……”七。“看來真是急壞了啊,小野。”六。“所以說,為什麽會這麽著急啊,我們不是早就見慣生死了嗎,之前獄寺說怕我死掉的時候你不是嘲笑得很大聲嗎……”五。“啊,不是在指責啦,我的意思是,這整件事情都很奇怪嘛!”四。“……”垂著頭看不清神色的棕發青年張了張嘴,似乎想扯出一個柔軟的笑,卻依然是一副沒出息的可憐模樣。三。“為什麽啊……”二。“明明渾身都是疑點,莫名其妙的通過了背景調查加入彭格列,又莫名其妙的送花說什麽‘效忠’‘信任’和‘請多指教’,最後莫名其妙的我全都相信了……”他上漲得毫不科學的實力也好、堪比晴守們的恢複能力也好、總能從各種意料不到的地方精準的帶回差點浪翻車的守護者們也好、仿佛有個異次元口袋一樣的攜帶能力也好、甚至是這種前所未聞的以火焰和血肉救活彭格列也好,這一樁樁一件件,放在彭格列眼裏分明都該是可以質詢到底的疑團。然而那個人就是有這樣的魔力。他說過的話,澤田綱吉其實全都信了。隻要被他定定的看著,像是認真思索了一陣之後倏然展開笑容說“因為你是澤田綱吉”……啊啊,明明粗糙得像是從galgame裏照抄下來的攻略選項一樣,澤田綱吉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接過那捧爛漫得似乎有著太陽溫度的雛菊。他說因為雛菊是意大利的國花,象征君子之風,但因為某些微妙的小心思,澤田綱吉偷偷摸摸的把這些花放在了臥室裏。因為雛菊,偶爾也可以表示深藏在心底的愛情。一。“既然都能瞞過那麽多人了,再瞞得深一點,瞞過超直感不就好了……”為什麽要一邊讓他相信,一邊又在每一次他想要更進一步想要學著山本悄悄靠近、想要向獄寺取經怎麽被摸頭、甚至是想要擠開藍波去搶每天的第一束鮮花的時候,狠狠的用冷水潑醒他熱騰騰軟乎乎的心髒,強行讓澤田綱吉保持清醒,拉開距離。彭格列沒有任何試錯的空間了,所以即使情感上再不願意,理智還是逼著澤田綱吉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至少最後的計劃,這個關係到彭格列生死存亡的計劃,絕對不能有任何差錯!隻有那一次。隻有那一次他真正把超直感的顧慮擺在了應有的高度。棕發青年將臉深深的埋進了雙手,渾身止不住的發抖。“所以說……”“嘭”十年前的少年綱吉一臉茫然的從棺材裏炸開的粉色煙霧中爬了起來,就聽見一道痛苦自責到想要自傷的聲音浸著淚喑啞的哀鳴。“為什麽偏偏要在我一個人麵前展露出那些特別啊!小野!”第八十五章 “那個……”少年綱吉怔怔的向棺材邊上的另一個自己伸出了手。能碰到。不是夢。他聽到了小野同學的名字。“如果你是十年後的我的話, ”少年小心的碰了碰年長者捂住雙眼的手,像是試探著確認什麽的兔子,“那個, 不要哭啊……”“如果你已經是彭格列十代目了的話, ”稚嫩的一方關切的看著久經沙場的一方, 朝他露出了幹淨而溫暖的笑容,“應該會有很多不希望看見這一幕的人吧。”“啊, 抱歉, ”澤田綱吉的嘴角顫抖了一陣, 拉扯出同樣溫暖寬容的弧度, “嚇到你了嗎?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嗯。”現在更重要的是把來自十年前的自己,以及來自那邊的彭格列指環帶回本部去。這個時間點,已經贏下指環戰的他習慣於將彭格列指環隨身攜帶, 不會有岔子的。然而看上去更柔軟溫和的少年愣了一下, 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指環?十年後的彭格列指環被銷毀了?所以需要十年前我們的指環?!”“等一下……”少年綱吉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眼神發直的看著地麵:“原來是這樣……難怪,難怪小野同學會搶走指環……”一切都串起來了!某個特殊的名字瞬間擊中了澤田綱吉, 他下意識的抓住少年的自己的肩膀, 高聲問道:“小野?!是小野綠嗎?一個黑發紅眼睛的男人?你為什麽會認識小野!不對……什麽叫小野搶走了指環?!”少年綱吉在肩膀上差點能捏碎骨頭的巨力之下強行回神, 看著麵前那張從小看到大的臉上露出了自己超級熟悉的那種六神無主的慌亂表情, 張了張嘴:“你……你不知道?”“這個時間,小野同學已經被獄寺‘殺死’了對吧?”澤田綱吉意識到有什麽意料之外的狀況發生了。為什麽十年前的自己會知道小野,還知道小野被獄寺殺死,還有這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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