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 立馬就有同事反駁道:


    “她哪兒慘了?她爽死了好嗎?”


    程安:???


    “就是啊,”另外一個同事接過話,“給她算工傷啊,你說這還不好?”這可是外出度假又不是上班,再說了, 蕭曼自己走路不長眼,回頭還讓公司給她擔責任。


    “程安,”幾人轉頭看著她,“你說是不是?”


    幾道目光嗖嗖嗖地射過來,程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想起來小美說的職場生存法則裏麵。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你們說得不無道理, ”程安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番, 正色道:“不幸中的萬幸。”


    “說得對, ”幾人心滿意足地拍著她的肩膀,“可不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嘛!”


    說話間幾人就走遠了, 話題很快就轉到回去之後了。


    “待會兒在飛機上休息一下, 晚上回去吃點兒東西明天上班了。”


    “你還吃啊?出來玩兒幾天還沒吃飽?”


    “一想到明天要上班我就難受, 假期也太短了吧。”


    “這還不滿足?知足吧,我看調遣名單是不是已經下來了,要是選上我的話,我可要.....”


    ......


    程安看著幾人遠去的背影, 靠在大廳玻璃門旁的柱子上,呼了口氣。


    人際交往果然是最難的。


    是她太遲鈍了嗎?


    怎麽總感覺get不到同事們的點?


    程安撓了撓頭,不是很能想明白,準備待會兒回去問問小美。


    剛轉個身,猝不及防,“嘭”地一聲和裏麵出來的人撞上了,額頭硬生生地撞到對方下巴上,程安當即疼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捂著額頭,小聲哀叫起來,“我的頭啊。”


    可別把她給撞傻了。


    “程安?”景揚頓了下,立馬撥開她的手,看到有些泛紅的額頭抿緊了唇。


    程安愣了下,注意到來人是景揚,這人二話不說上來就動手,當即便急了,“你幹嘛!”說著一手捂著額頭,另一隻手推搡著他,“你別碰我,我都快被你撞得疼死了。”


    原本提著的包也“啪”地一聲落在地上。


    “我看看傷得重不重。”景揚不悅道,修長的手直接扣住她作亂的手腕,另一隻手撩開她額前的幾縷碎發。


    程安晃著腦袋,左右閃躲著,不想讓他碰。


    這麽直白的抗拒當即便惹惱了他,景揚眯了眯眼,一個用力就把人拽到了胸前,微微俯身,“你躲什麽?”


    男人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帶著幾分特有的薄荷清香,薄唇靠得極近,幾乎就要觸碰到她的額頭,若有若無的,卻越發撩人,溫軟的觸感仿佛下一刻就要碰上,程安忍不住紅了臉,感覺耳根發燙,呼吸都有些不暢了。


    “我,我,我”程安僵著身子結結巴巴道:“沒,沒,沒躲。”


    “嗯?”景揚眸色深了幾分,故意又逼近了些,格外喜歡看她被他逗弄得滿臉羞紅的樣子。


    “我,我,”腦子裏靈光一現,程安大聲道:“我這算工傷!”


    景揚:“......”


    什麽工傷?跟工傷什麽關係?怎麽忽然扯到工傷去了?


    景揚沒反應過來,程安眼睛一轉,猛地用力一把掙開他的手,抓起地上的包,轉身拔腿就跑......了一步,跟著就被人撈了回來。


    景揚斂著眉,大掌覆在她額頭上,慢慢揉著。


    半晌,才不緊不慢地說道:“還跑不跑?”


    程安欲哭無淚,仰頭看著景揚,“你講不講理?”她腦袋都被他撞得疼死了,他不放她走就算了,轉過頭來還怪她跑?


    “還跑不跑?”意有所指似的,刻意又問了一遍。


    程安抿了抿唇,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不想說話,橫豎她說什麽他也不聽。


    氣氛安靜了幾秒,景揚才又開口道:“我要先回江城一趟,等我”辦完事再回來接她。


    “真的?”程安眼睛一亮,忍不住直接打斷他的話,“你要走了?”


    景揚瞬間黑了臉,大掌順勢滑下來,捏著她的下巴,咬牙道:“你很高興?”


    程安反應過來,立馬壓下上揚的嘴角,垂著眼,吸了吸鼻子,“不是。”她不是很高興,她是太太太太太高興了!終於不用被他壓榨了!!!


    景揚靜默了一秒,鬆開手,摸著她的腦袋,難得柔了聲音,“你什麽都不用擔心。”景家那邊的事情他會處理好的。


    程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試探道:“那,我先回去了?”


    景揚“嗯”了一聲。


    程安咽了咽口水,往前走了幾步,沒忍住,轉頭又看了他一眼,再三確認道:“我走了?”


    景揚有些欣慰,難得能看到她這麽不舍的一麵,他知道,程安是喜歡他的,一直喜歡他,喜歡了這麽多年,若不是......


    下一秒,


    麵前的女人毫不猶豫地轉身,拔腿就跑,速度之快簡直讓人歎為觀止,不到一分鍾就沒了人影兒。


    景揚:“......”


    身後的陶吉忍不住問道:“二少,要派人跟上嗎?”


    “不必了,”景揚收回視線,抬腳向外走去,聲音沉穩有力,“她跑不到哪兒去。”已經在眼皮子下麵了,難不成還真能讓人跑了?


    ——


    四天後


    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景揚閉上了眼睛,周身的氣壓瞬間冷得可怕。


    房東太太在一旁哆嗦著身子,“我,我,我不知道程小姐什麽時候搬走的?她沒和我說,鑰匙是直接快遞寄給我的,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櫃子裏的衣物都帶走了,鞋架上的鞋子也收了,廚房看起來好久沒用過了,整個房間打掃得幹幹淨淨,像是從未有人住過一般,隻有客廳窗戶上放著的幾盆花,鮮嫩的綠葉在空中左右搖擺著,看得出來主人離開時還特意澆了花。


    和當年一模一樣!


    走得悄無聲息,甚至連家裏的保姆都沒有察覺,她就已經走了,走得幹淨利落,連一丁點痕跡都沒有。


    是他大意了。


    直到這個時候,景揚才發現他竟然沒有程安的聯係方式,離家之後她就換了手機號,沒有人能聯係得上她。


    “二少,”陶吉看著景揚,猶豫道:“要派人找嗎?”


    景揚深吸了口氣,轉身向外走去,“找!所有她去過的地方碰到過的人都找一遍!尤其是她平時經常去的”


    驀地,頓住


    “先不找了。”景揚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女人,正歪著腦袋,趴在窗戶上,看著遠處的雪。


    “不找了?”陶吉驚訝道,說著給景揚拉開車門,忍不住問了出來,“就這麽算了?”


    景揚看了他一眼,彎腰坐進了車裏,吩咐道:


    “去華商。”


    “是。”


    陶吉一拍腦袋,想起來了,怎麽就忘了少夫人還有工作呢?去哪兒找人都不如直接到他們公司穩妥啊!


    ——


    “請假?”


    景揚坐在旋轉椅上,眉梢輕輕動了下,上下打量著程安他們部門的這位朱經理。


    強大的氣場瞬間讓朱科出了一身冷汗,感覺整個房間的空氣都憋悶得厲害,挺著肥碩的身子,沒等景揚繼續發問,就急忙解釋起來。


    “她說要提前去江城租房子,我就給她批了假,本來是要和人事科說一聲的,但因為想著過一周差不多這邊的人也都過去了,就沒和人事科那邊說。”


    其實是因為如果和人事科說了,請假一周是需要從每個月的補貼裏麵扣錢的,而且也會影響到部門季度的人事評估上,程安不想被扣錢,他也不想因為這點兒事回頭影響到部門津貼上,就幹脆沒上報,私下同意了。


    景揚沒說話。


    半晌,


    “給她打電話,”景揚抬了抬下巴,示意朱科,“現在打。”


    “是是是。”朱科配笑著,立馬就把電話撥了出去。


    “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連著打了四個電話都沒人接,辦公室的氣壓已經低到能把人凍成冰棍兒了。


    朱科抹了把腦門兒上的冷汗,幹笑著,“估計,估計,估計就是沒聽到吧,哈哈哈,這小姑娘平時不愛玩兒手機。”


    低了頭,心裏瘋狂默念著,快接電話!快接電話!快接電話!!!


    終於,第五次電話快要掛斷的時候接通了。


    “經理?”程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清脆悅耳,還帶著點兒愉悅的感覺。


    包括景揚在內的所有人,當下便鬆了口氣。


    “程安啊。”朱科哽咽了一聲,差點兒沒忍住,可算接電話了!!!再不接電話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我今天上午一直在忙,”程安不好意思地說道:“手機放包裏了,沒聽到鈴聲,經理是有什麽事兒嗎?”不然不會連著給她打了幾個電話。


    “額,你,你,”這會兒緩過勁兒來了,朱科就要把電話給景揚,景揚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繼續問,“你這會兒在哪兒呢?”


    “我在江城啊。”程安沒多想,江城比晏城還要冷,快把她凍死了,喝了口奶茶,才說道:“我前幾天請假的時候說過了。”


    “哦,對對對,”朱科看了眼景揚,“你在江城哪兒呢?”


    程安:???他們經理這什麽情況?


    “就具體的位置,你現在在哪兒呢?幹嘛呢?”這次不用景揚示意,朱科自己就知道該怎麽問了,恨不得把程安這幾天做的事情問個一清二楚,“你身邊都有誰啊,你跑江城幹嘛去了?”


    “我在——”程安說著左右看了一圈,“xx路這裏,離我們新酒店不遠,走路十五分鍾的樣子,我在租房子啊,經理,我走的時候都告訴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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