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都不是。


    盡管她幾次三番和他作對,幾次三番打他臉,甚至真的對他動手,可是江顯奇異的就是生不起氣。


    他發覺自己對她不止是感興趣,還在不知不覺間多了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在乎。


    她每天發生的事他會在乎,她與梁戎走得近他會在乎,她不願意搭理他,他在倍感煎熬的同時會更想引起她注意。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麽了,卻又隱隱的猜測著一個不敢確認,很有可能會讓自己萬劫不複的答案。


    江顯在出神思考的時候,何總助帶著自己最新打聽到的消息焦急趕回來。


    最近他的工作內容幾乎全部變成裴月神,江總時不時就要問到她,如果答不上來吃虧的還是他,所以現在他學聰明了,隻要關於裴月神的甭管是什麽,先打聽清楚再說,隻是這一次,他總覺得裴月神要倒大黴了!


    “江總,裴月神給所有送過賀禮的人都回了禮。”何總助麵露焦急,江顯卻按住他將要出口的話,氣定神閑慢條斯理的問:“先說梁戎的回禮是什麽。”


    “是一副對聯。”


    “上聯是相親相愛相互扶持日日順心,下聯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橫批好人一生平安。”


    江顯輕笑著揚眉,這是給梁戎發好人卡啊,雖然之前倆人的確有些親密,但那大約是裴月神為引他注意故意做戲的。


    江顯心情不錯。


    “故從安呢?”


    “送了一隻玉雕的癩.蛤/蟆。”


    這次江顯低笑幾聲,眉眼都有些開懷,語氣甚至帶了點對裴月神的喜愛:“她這是在罵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何總助跟著幹幹的笑幾聲,起初他聽到前兩個的回禮時和江總的反應差不多,可是後麵他卻笑不出來了。


    “我呢?她給了我什麽回禮?”江顯當然也給裴月神的工作室送去花籃和祝賀禮物,就是不知道她會回什麽禮物給他,因為前兩個人,他現在還真有點緊張和期待。


    何總助尷尬的猶豫了一會兒,遲疑的道:“花…花……”


    “花籃?”江顯挑眉,如果是這樣,可比梁戎和故從安的好多了。


    “不不……不是。”


    何總助眼一閉心一橫:“是花圈!就擺在咱們公司樓下,足足74頂!”


    花圈?


    送死人的花圈?


    江顯笑容僵在臉上,有點怔愣的盯著自己助理。


    74=去死。


    她還真是巴不得他趕緊死呢!


    這算什麽?他剛剛還嘲笑別人,可他得到的居然是她送來的花圈!?


    江顯臉色無比的冷沉,笑容陰惻惻的,他沒想到這還沒完,何總助繼續說:“剛剛裴小姐給我發了條消息,說還有第二個禮物送給您。”


    “拿走!”不管是什麽,他都不想再被她氣到。


    何總助猶豫:“……不是實物。”


    江顯抬眸望他,何總助拿出手機,顫抖的手摁下裴月神給自己發來的音頻。


    下一秒,南無阿彌陀佛的梵音響徹整間辦公室。


    江顯的臉色也徹底陰沉下去。


    這是……大悲咒!


    第26章 罵人   聊你老母


    認真追她, 這是梁戎想一整晚決定的事。


    從遇見裴月神後他的心態就沒有擺正過,明明知道自己的感情卻不敢承認,騙自己那是過往的情誼在, 默認著她與自己親密,卻又在關鍵的地方戛然而止, 這是他的錯誤。


    這段時間的冷靜思考讓他意識到,他根本無法和裴月神保持最普通客氣的關係,也無法看著曾經傷害過她的人在她身邊隨意出現。


    他太想護著她, 也太想得到她的目光。


    即便她不是那個最配得上裴月神的人,但他這輩子最擅長的事就是吃苦和學習,他知道這社會最陰暗的地方在哪裏,也知道最光明的地方裏有什麽, 從人下人成為人上人都經曆過來了, 為她成為更好的人又有何難?


    他願意,他甘之如飴。


    **


    早晨和大家一起吃早餐的時候薑善告訴裴月神:“聽說你家附近的地皮被人買下來準備建房子了。”


    裴月神是不相信的, 她家附近荒涼得隻剩她一戶人家, 要不是她房子裝修得很漂亮, 她都會懷疑自己在住鬼屋。


    可晚上回家的時候果然看到旁邊有工人在工作,而且已經收工,工人們離開的時候從她麵前路過, 工頭還對她笑眯眯的說:“小姐放心,我們建房子不會吵著你,有人告訴過我們時間表了,你不在家的時候我們才過來。”


    裴月神幾乎瞬間就想到一個人:“你們的業主是不是叫梁戎?”


    “不太清楚。”


    工頭領著工人離開, 裴月神出神的望著隊伍離開,又回頭看向她房子旁邊那個已經打好的地基,占地麵積很大, 建起來可比她的房子大很多。


    她進家門後原本想發信息問梁戎,可抱著手機愣半天,又覺得沒必要,如果不是他的話還顯得很尷尬。


    可不是他又會是誰?


    沒有人會這麽體貼的照顧她了。


    梁戎大概是知道她的疑惑,裴月神和他原本空白的聊天頁麵裏突然收到一條他發過來的:“是我。”


    裴月神微微睜大眼睛。


    梁戎說:“我覺得那附近風景不錯,你應該不介意吧。”


    裴月神想了想,回複:“風景好的地方很多,為什麽要選在我家附近?”


    她總覺得梁戎是想借此接近她。


    梁戎:“有風景的地方沒你。”


    裴月神愣了下,這是梁戎會說的話?


    輕嘲的笑了笑後,她惡意的用話嗆他:“哥哥又想管我?”


    本來她這話有點火.藥味,可加上哥哥兩個字,這火.藥味莫名其妙就變成曖昧,裴月神發過去後也覺得不對勁,連忙撤回,可惜梁戎已經看見。


    她從前總叫他梁戎哥,他那時候沒覺得動聽,可“哥哥”不同,這稱呼就像輕飄飄的羽毛尖,極輕極輕地在他最敏感的地方撓著,讓他莫名覺得熱得慌。


    既是心房,也是身體。


    原來,做她哥哥並不是什麽壞事。


    男人挑著眉舔了下唇,回她:“哥哥管你。”


    裴月神看到回複忽然把手機蓋住,臉略略有些紅,她為什麽看到這幾個字會想起梁戎從前對她痞笑時的模樣?


    那種眼睛直直盯著她,極具侵略性的笑容,像一頭狼可以把她吃幹抹淨。


    她泄憤的瞪著手機,給梁戎發個“滾”字過去,梁戎看到後不僅沒生氣反倒是陣陣低笑,他當然看得出裴月神在害羞。


    裴月神洗完澡出來正好接到梁戎打來的電話,她猶豫到電話差不多快掛掉之前才接通。


    梁戎的嗓音又懶又啞:“還以為你不理我的。”


    “本來不想理。”裴月神去床上躺著,總覺得他聲音比平時更溫柔低沉,誘人得緊。


    “聽月。”


    “幹嘛?”


    “其實我在你家門外。”


    裴月神意味不明的輕笑,她才不信。


    “把窗戶關好。”


    裴月神聽到這句話時看向窗戶,窗戶果然是開著的,也就是說他真的在她家外麵?


    裴月神坐起來走到窗邊,慢慢將頭伸出去。


    她看到了。


    梁戎就站在那盞路燈下,穿件夾克短外套,雙腿修長,單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也在仰頭看她。


    燈顏色是昏黃而溫柔的光,靜靜的垂落在他周身,她仿佛看到他目光靜謐,隱約充滿著疼愛。


    男人看到她後,唇角微微牽動,懶散地背靠在路燈上衝她偏頭一笑,裴月神承認在這一刻她心牆有些許融化。


    “看你一眼我就知足,進去吧,窗關好。”耳邊響起他散漫低磁的聲線,既溫柔又迷人。


    裴月神把窗關好,把電話掛掉,然後把房間裏的燈關掉,等待幾分鍾後才輕輕拉開窗簾一角看下去,梁戎還沒離開,仍是靠在那裏點燃煙。


    裴月神放下窗簾去床上躺著。


    不是不接受梁戎,是她的心思被他拆穿後就已經沒辦法再對他裝模作樣,她不愛他,也不想傷害他,客氣的對待也許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相處方式。


    可第二天看到梁戎的車停在家門外,她著實有點驚訝。


    他車窗落下來,臉上戴著墨鏡,鼻梁很挺,唇薄而好看,寸頭很利落,偏頭在看她,這模樣有些痞有點酷。


    “去哪?”他嗓音天然的很低很磁性。


    裴月神走開,他就把車開著跟上,又問她:“去哪裏,我送你。”


    “不用。”


    “我會一直跟,考慮下唄。”


    裴月神擰眉看向他,發覺他在笑,她從沒見過他還能這麽痞的樣子,固執得要死。


    裴月神拉開他後座的車門進去,梁戎笑了聲:“前麵來。”


    “不要。”


    她偏要坐在後麵,梁戎覺得她現在就像個鬧脾氣的小姑娘,也挺可愛。


    他把給她買的早餐遞給她:“吃完再啟程。”


    “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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