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麵宿儺還想說點什麽,被眼疾手快的虎杖悠仁捂住了嘴。世界安靜了。“走吧!我們回高專吧。”月見裏修一期待地朝著同伴們伸出手。*“抱歉,修一,你走之後,你的房間就被悟並到他那裏去了。”興高采烈地跟著老朋友們回到高專之後,月見裏修一就被夜蛾正道的一句話當頭一擊。夜蛾也是剛知道他回來不久,心裏光顧著激動,沒來得及考慮住處的問題。何況這十年來五條悟走到哪,就把他的未婚妻(或者是未婚夫)的故事宣傳到哪,夜蛾正道下意識就把他們兩個給綁定了。修一回來了住哪?五條悟那裏地方還不夠大嗎?然而此刻的咒術界公認五條家家主未婚妻滿腦子都是:我房呢我房呢我房呢我房怎麽沒了?傻眼的月見裏修一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五條悟攬住肩膀帶走了,二十八歲的男人依舊長著一張十八歲的臉,兩個人站在一起就像是高中大學校園裏最風雲人物的學長。“那就住在我的房間裏好啦~”五條悟笑眯眯地說,“我的房間很大的呦,足夠裝下修醬了。”月見裏修一還想說話:“等等…”灰原雄愣愣地看著五條前輩像是沒聽見一樣把人拖走了,沒有遮擋的藍眼睛裏閃著愉悅的光。“五條前輩…真的很熱情啊。我才剛剛和修一先生打了個招呼呢。”灰原有點失落:“當時修一先生拜托了井上小姐一起和家入小姐幫忙治療我的腿,我還沒來得及道謝呢。”同樣還沒來得及和月見裏修一說上幾句話的家入硝子冷漠地吐出一個煙圈:“他不是熱情。”是占有欲作祟。咒術高專這麽些人誰不知道五條悟打的什麽算盤。再平淡的情感經曆十年的發酵,也早就變得瘋狂而黏膩了。對月見裏修一來說,隻是幾個月沒見,他自然想和每個人聊聊天。可是對五條悟來說,十年沒有見到,他已經不想將月見裏修一的視線分給任何一個人了。“走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也來得及。”再怎麽說,五條悟又不能把人占著就不放了。月見裏修一還沒從房子沒了的悲傷中自拔,眨眼就發現五條悟根本沒帶著他去高專宿舍,麵前眼熟的紅楓和枯山水庭院顯然不是咒術高專的風格。五條家?黑發男人微微皺眉,繞著小院走了一圈,確定上一秒還在咒高的自己的的確確是被五條悟帶到了五條家老宅。“不是說回高專嗎?”“啊~”五條悟牽著他的手,語氣輕快,“高專沒有修醬的的房間了,所以我就帶你回到五條家了呀。”新任家主自信滿滿:“我給修醬準備了很多房間呢。”白發的咒術師想要牽著他繼續在偌大的宅院中逛逛,但月見裏修一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撲哧一聲笑出來。“說起來,你小時候和現在的性格差別還真大。”他反過來拉著五條悟走到長廊邊坐下,有點懷念的望著院子裏的紅楓,“怎麽長大了還變得越來越愛撒嬌了?”“誒?”滿心陰暗想法的五條悟愣住了,「六眼」的超級大腦裏迅速閃過了小時候的所有畫麵。畢恭畢敬、沉默不語的五條家長老;貪婪成性、陰險狡詐的殺手;還有或嫉妒,或崇拜,或憤恨不滿的咒術師。沉悶,無趣。記憶裏突然闖進一片櫻花樹,落英繽紛的時節,穿著怪異的年輕男人像櫻花精靈一樣落入了無趣的古老宅院。那個讓他幼時驚豔又有點氣惱的身影逐漸和眼前黑發紫眸的青年重合,隻不過櫻花變成了紅楓,轉眼就會消失的神明如今牽著他的手,看著他笑。“啊。”是你啊。五條悟突然就泄了氣,遊刃有餘的表情統統消失不見,像一隻委屈的大貓一樣把自己埋進月見裏修一的懷裏。“修醬怎麽老是這麽犯規。”他自暴自棄地念叨:“我都想好了,五條家這麽大,哪怕把你關在裏麵也沒人會找的到吧,對吧?”誒??月見裏修一瞬間僵硬,是這樣的嗎?能夠隨意操控咒靈生死的手指輕點在他的眼下,順著皮膚的紋理慢慢劃到耳側,帶著溫度的指尖緩緩地摩挲著有些敏感的耳垂。“喂…不要…”對方的變化過於突然,導致月見裏修一的氣勢莫名弱了一等,他有些心虛地想要掙開五條悟的手。這是什麽發展啊!!他沒學過這個啊!!“可是修醬好好的回來了,還這麽可愛地看著我。”五條悟的鼻尖蹭蹭他的臉,深吸了一口氣,“果然還是忍不下心啊。”麵色爆紅的死神先生還在努力地找回應該有的節奏。“五條,你聽我說…”他超級無敵好用的腦子滯澀地轉了幾圈,嘴卻比腦子還要快一步:“咱們倆打一架吧!”白毛大貓懵懵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久別重逢,相信我們對對方的實力都非常好奇!”月見裏修一用從沒這麽快過的語速迅速開始洗腦,“正好現在有時間,不如我們互相試試!”五條悟沉思了一會。“行。”咒術界最強果斷地點點頭,“走吧,出去打。”第43章 新的一天,咒術高專又是早早地開始了一天的教學工作。雖然不是教師,但大多數時間都呆在學校的家入硝子打著哈欠路過二年級的教室門口,毫不意外地發現該來上課的五條悟果然沒來。禪院真希冷著一張臉,背挺得很直坐在座位上;毛茸茸的熊貓趴在為他特製的桌子上,似乎是沒睡醒。頂著一頭軟軟的米色頭發的狗卷棘小口小口地吃飯團,旁邊乙骨憂太的位置是空的年輕的特級被派往國外出差,好不容易人丁興旺起來的二年級又隻剩三個人了。“悟還沒來嗎?”硝子隨口問了一句。“ 沒有哦~”熊貓攤手。真希冷哼一聲:“誰知道那個笨蛋又去哪了。”唔。硝子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繼續往自己的辦公室走。“…遲到了你…”快到拐角的時候,她隱約聽到另一邊有熟悉的聲音。“好困啊,想再睡一會…”一轉過去,就看見大型掛件五條悟賴在月見裏修一身上不起來。一向清爽幹淨,精神飽滿的黑發青年今天卻一臉倦色,眼下一片青黑,沒什麽精神地走著。五條悟雖然黏糊糊地不放手,說得自己好像快要虛弱得暈倒了一樣,但看起來還是比月見裏修一好不少。隻不過那雙漂亮的藍眼睛下還是能看出點黑眼圈。硝子:這倆人昨天幹啥了?她懷疑地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光明正大遲到的老師,又打量了一下被老師帶走的前任輔助監督。“你們兩個…?”五條悟正想和她打個招呼,聞言嬌羞地捂住臉,大鳥依人地撞進月見裏修一懷裏。莫名其妙被撞的死神先生覺得自己快被他撞斷氣了。“討厭啦,硝子。”最強咒術師抱怨,“你說什麽呀,我才沒有和修醬怎麽樣呢。”“都是修醬太熱情了,我真的招架不住啦。”他像個陷入愛河的女高中生一樣,邊叫著“達咩達咩”,邊往對方懷裏鑽。月見裏修一:…這人說什麽呢。“我們兩個昨天打了一架,”他的嗓音有點啞,該死的五條悟睡著了居然還搶別人的被子,“在五條家附近,你現在去看還能看到被悟轟出來的坑。”那坑是相當的大,希望五條家的後勤足夠靠譜,不然幾個小時後“東京驚現隕石坑”就要上電視台頭條了。“啊。”硝子肉眼可見地失望了一點點。我的戰友!!你在失望的什麽啊!!久別重逢難道就這麽一點點的塑料情誼嗎!!“快點,已經遲到好久了。”存在感無比強大的五條悟都快走到教室門口了,依舊攤在自己身上不動,月見裏修一戳戳他,示意他快點去給小朋友上課。“真的,真的不要我了嗎?”最強一步三回頭,恨不得擠出幾滴眼淚來。家入硝子擺出一個熟悉的死魚眼麵對二十八歲同窗的犯傻。“…你是老師,應該去上課了,快點快點。”大貓貓摘下墨鏡,一張小臉我見猶憐,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月見裏修一隻能好聲好氣地勸他。被哄著的五條悟滿意地走了。好累,這就是饞別人臉蛋要付出的代價嗎?“修一,你其實不用這麽慣著悟的。”硝子說,“他雖然不靠譜,但是平常上課還是會認真上的。哪怕你不說,最後他也還是會去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