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樂春水拍拍手,“藍染,你想出去嗎?”“我不記得我有請求過你。”棕發的男人微微揚起頭,視線居高臨下。這人,長著一張溫文爾雅的臉,語氣也並不囂張,說出來的話卻比所有人都狂妄。月見裏修一對話術大師們的談判不感興趣,他今天隻是作為一把會走路的鑰匙幫著京樂春水開門。京樂和藍染聊些什麽,又怎麽樣說服藍染為屍魂界所用,就不是他能力範圍內的了。談判不是他的強項,他對自己有很清楚的認知。看上去這兩個人還要談笑風生一陣子,他覺得有些無趣,起身準備到無間的其他地方走一走。“修一。”剛邁了兩步的人被迫回頭:“又怎麽了?”叫住他的人忽然笑得像是曾經那個謙虛的老好人隊長一樣,“當年你離開真央後沒有進入五番隊,我真的覺得非常遺憾。”看見他的神情後,月見裏修一覺得一陣惡寒。笑得這麽好看,不知道肚子裏有多少壞水。先走為上,他總覺得再不走藍染就要說些什麽可怕的東西了。“不…”“之後我特意去詢問了真央的老師,”藍染沒有給他打斷對話的機會,“得知你是因為沒有找到斬魄刀才沒有從真央畢業後,我個人覺得非常不可思議。”…行行好,沒能畢業是什麽光榮的事嗎,就不能留點麵子給我嗎?京樂春水看著這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有點發愁地拉低了鬥笠的邊沿。“多謝關心,”月見裏修一在心底翻了個巨大的白眼,眼神淩厲如刀光,“畢竟我覺得自己和更木隊長屬於同一流派的天才,有沒有斬魄刀影響不大。”藍染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他袖口露出來的一截細長的手腕,又回憶了一下更木劍八的樣子。“那還真是讓人意外呢。”可惡,這讓人生氣的語氣。他不準備和藍染有太多牽扯,哪怕對方現在用他很討厭的語氣在不動聲色地嘲諷他,他也能做到微笑著轉身離開。等你出去早晚打你一頓,月見裏修一在小本本上記了藍染忽右介一筆。“修一。”“啊?啊?啊?”再次被叫住的黑發青年不耐煩地轉回頭,“到底有什麽事情啊,這位大哥?不能一次就說完嗎?”他都被叫住兩次了,真是,煩死了!耽誤他籌劃謀殺友哈巴赫的計劃了!藍染嘴角勾起,眼睛微眯。“去往虛圈前,我在大靈書回廊的深處偶然翻到過一本關於零番隊和靈王宮的書籍。”原本已經昏昏欲睡,等著她們兩個吵完了再說的京樂春水立刻警惕地看向他。月見裏修一收斂了麵上的不爽,表情冷漠地盯著他。“你想說什麽?”“靈王宮裏存著一把非常古老的無主斬魄刀,”藍染向著他走了兩步,“那本記錄裏雖然沒有具體寫到這把斬魄刀的外形和能力,卻清楚的記錄了它的名字。”他們兩個人身高差不多,月見裏修一平視著走到他麵前,笑容暗含深意的藍染右介。“那把刀也叫「修一」呢。”*東京咒術高專,第三年級活動教室。本就不太結實的木門被五條悟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得搖搖欲墜,坐在窗邊的黑發狐狸眼男人微微皺眉。教師先生收回大長腿,大搖大擺地走進來。“悟,十年了,還沒學會如何使用你的雙手開門嗎?真是人類的退步啊。”五條悟拉下眼罩,露出鑽石星辰一樣的藍眼睛,不客氣地坐到他的對麵。“老子的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夏油傑總是在想,他到底是怎麽把一張還算看的過去的臉扭曲得這麽醜的。“修一當年能看上你,真是讓人意外。”身穿黑色長風衣,內裏繪著誇張浮世繪的男人嫌棄地別過臉,“畢竟是除了一張臉,其他都糟糕透頂的惡劣大人。”五條悟對著他比了個國際通用友好手勢。“被爛橘子們恨得牙根癢癢的黑/道頭子,有話快說,高專可不歡迎你。”“是嗎?”夏油傑故作驚訝,“禪院家的那個小姑娘還對「盤星」很感興趣呢,畢竟跟咒術界腐朽又愚蠢的思想相比,有著正常思考能力的年輕人都會更會喜歡我的理念一點吧。”說完他還不好意思地掩唇:“是戳到你的痛處了嗎,五條老師,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哦。”十年來已經修煉出良好的偽裝能力的五條悟覺得這人就是該打一頓。“不說這個了,”夏油傑正色,“伏黑甚爾,你還記得嗎?”「六眼」危險地眯起,極具壓迫性地看著曾經的摯友的眼睛。他怎麽可能不記得。伏黑甚爾的封印失效,是當時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十年前,在我離開高專之前,修一留下來的封印突然失效,伏黑甚爾從其中脫離。”夏油傑向後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眼,似乎很不願提起這段過去。“我記得。”當時因為伏黑甚爾的實力太過危險,再加上他和禦三家之一禪院家錯綜複雜的關係,他們一時沒想好如何處理這個人,索性讓月見裏修一先把人封印著。然而月見裏修一消失的太突然,哪怕是夏油傑親眼看著他消散,五條悟也不願意相信前一天還在邀請他一起吃甜點的人已經不在了。直到保存在高專的封印失效,伏黑甚爾再次出現。“你還記得,那真是太好了。畢竟當年你和他的那一架,毀掉了半個高專。”夏油傑假笑,“包括我的房間。”伏黑甚爾無預兆的出現,月見裏修一留下的封印憑空消失,這兩件事逼著五條悟相信,那個人是真的不在了。盛怒與極度的悲傷之下神智不清的五條悟和伏黑甚爾經曆了一場惡戰,如果不是夜蛾正道正好趕到,那個嘴角有疤的男人估計已經死在他手下了。好在之前在薨星殿時天內理子平安無事,最後夜蛾做主,這件事不了了之,伏黑甚爾在五條悟想殺人的目光中笑容陽光又燦爛地離開了高專。“嘁。”五條悟現在想起那個場景還覺得氣得牙疼。“是他啊,”他像個大爺一樣,不耐煩地伸了個懶腰,“那我不想聽了,想想就不是什麽有意思的消息呢~”身量極高的白發男人站起,推開椅子準備離開。“三天前,伏黑甚爾在接兒子放學的路上,突然沒有任何征兆地被封印,現在又變成了一顆黑色的圓球。”夏油傑在他身後不鹹不淡地說,“我拿到了那顆封印著他的圓球,沒有任何咒力,隻有死神的靈力。”“你知道我想說什麽,悟。”如果說封印消失代表著設下封印的人離開了,那麽,封印再次出現又意味著什麽呢?背對著他的白發咒術師沒有說話,空蕩的教室裏隻能聽見他們兩個的呼吸聲。“啊…”過了很久,五條悟雙手捂住臉,脖子後仰,喉嚨裏發出一陣陣古怪的聲音,“傑…你真的很討厭。”他的語氣甚至稱得上是嬌俏。夏油傑被惡心得渾身汗毛豎立。“這麽重要的消息,不應該是第一時間就通知我嗎?果然眼睛小所以心靈的窗戶也沒有打開嗎?”高專一年級的老師先生聲音興奮得有些過於明顯,透露著絲絲詭異。“傑?果然還是你的錯吧?”五條悟轉過頭的時候,哪怕是熟知他本性的夏油傑也被他此刻的表情嚇到了。被認為是神賜的「六眼」興奮地瞪大,冰藍色環繞著的黑色瞳孔宛如冰層下深不見底的洞窟。五條悟雖然會經常性地隨便用臉,但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麵部肌肉猙獰,嘴角控製不住地上揚,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等待了數十年,妄想得以實現的瘋子。赤紅色的光在他身前凝集成危險的「赫」,夏油傑對他這個不打招呼就開始發瘋的舉動十分唾棄,不避不閃,隻是慢條斯理地從風衣內裏口袋掏出一支精致的銀製柯爾特蟒蛇左/輪。「赫」從施術者指尖脫離,黑發男人帶著麂皮手套的手指同時扣動扳機,一陣青色的煙霧從槍/口飄出,眨眼間就形成了咒靈的樣子擋在他麵前。“樂意奉陪。”*日常巡視的夜蛾正道對今天也平靜祥和的校園感到很滿意。他冷硬的臉上露出一絲淺淡的微笑。微風,陽光,鳥語,花香。還有這安靜的空氣…“嘭!!!”夜蛾臉上的笑還沒褪去,麵前的教學樓就在他眼前炸成了花。紅色和青色的光芒交織,隱約還能看到略有些顯眼的白發和翻飛的風衣下擺。深呼吸。又是這兩個討債鬼!“五條!!”校長憤怒的呐喊再次響徹高專。第35章 涅繭利推著他的「靈壓增幅器」走到附近的空地。“如果說,大家的靈壓加在一起依舊不夠的話,那麽用這個就可以了。”借著浮竹十四郎召喚的「靈王的右臂」,世界停止了崩塌。為了在浮竹生命耗盡之前解決這次的動亂,拯救世界,屍魂界餘下的所有隊長副隊長正在想盡辦法製作通往靈王宮的「門」。零番隊可以在靈王宮自由來去,靠的是他們晉升為零番隊時,借由靈王之力重塑的血肉與骨骼,即「王鍵」。而護廷十三隊並沒有這個憑證,隻能依靠靈壓硬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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