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後,野模王傻了眼。


    連續三盤,她一盤沒贏,司雨一把沒輸。


    司雨挪到她身邊,右手挽上她的肩膀,做出拿彩頭的樣子。


    如果她真的想勾搭司雨,就會欲拒還應,順水推舟,和司雨滾在一起,很順暢的搭上線。


    酒吧裏,陌生男女都這麽玩的。


    玩遊戲,加各種“帶肉”的彩頭,迅速拉近心理、生理距離。


    以遊戲的名義,行勾搭撩撥之事。


    大家對此心知肚明,玩的樂此不疲。


    陸倩倩沒有兌現承諾,一把甩開司雨的手說,“下次拍攝我給你免費。”


    “你真沒意思,”司雨搖頭,“又菜又愛玩。”


    她又氣又恨,氣司雨說話傷人,恨自己不爭氣,一把都不贏。


    “我給你免費,你還想怎樣?哼!”


    司雨也沒非要摸她,早就猜到她會耍賴,逗逗她而已,混到免費的拍攝也不錯,值兩千塊呢。


    搖三把骰子就能換到她免費的拍攝,這生意不錯,司雨笑道:


    “算了,我不想和你計較,這樣吧,我們要玩就玩到底,我們繼續五盤三勝,你贏了,幫你解決問題,你輸了,再給我免費拍一次。”


    司雨知道她不會給自己摸了,幹脆把免費進行到底。


    陸倩倩一聽,翻盤的機會來了!


    我總不能連輸兩次吧?


    “好,來!”陸倩倩擼起袖子,氣勢洶洶的拿起骰盅,開搖。


    五分鍾後,她氣急敗壞的把骰盅死命往茶幾上一扣,篩子迸射,飛的到處都是。


    又被喊死了。


    悲傷的故事再一次上演。


    同樣一個幹脆利落的三比零,她一把沒贏,司雨一把沒輸。


    “給你個機會吧,”司雨提議:“你差我兩次免費拍攝了,我用這兩次機會,換你喂我喝杯酒,像她那樣,”司雨指了指冷波身上的小蜜蜂。


    她坐在冷波膝蓋上,一手摟著他的脖子,一手端著酒杯喂他。


    陸倩倩想哭。搖了6把骰子,連輸六把,輸了兩次免費拍攝。


    說的時候很簡單,真要執行起來,好心痛。


    一次要拍四個小時。


    兩次就要八個小時——免費。


    她看了看冷波那一對,其實也沒啥,就是坐到他身上,喂他喝杯酒而已,酒吧裏的常規操作。


    一瞬間,她真有坐到司雨膝蓋上,喂他一杯,把“債務”兌掉的念頭。


    整整八個小時啊,就喂一杯酒就能解決,好輕鬆的事。


    但......


    臣妾做不到啊~~~好丟人的。


    她深深歎了口氣,搖是搖不贏了,問題沒解決,還多了一屁股債。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欸,債多了不愁,反正差他兩次了,再多一次也無妨,問題一定要解決,錯過這個村沒這個店了。


    “我才不幹!”她先是拒絕了司雨的提議,繼而說道:“你幫我解答一個問題,我再免費幫你一次,大家都退一步,怎麽樣?”


    司雨都不想知道是什麽問題,直接拒絕了。


    前麵兩次都沒有兌現,再加一次?


    好一次性跳傘是不是?


    和擼網貸一樣,反正不準備還了,幹脆多擼兩家,一起放炮。


    不過他對陸倩倩多次說的“問題”來了點興趣,是什麽問題,讓她一個勁的問呢?


    還讓他幫忙解決?


    “大姐,你到底有什麽問題,非要問我?”


    “你答不答應?答應我就跟你說。”


    “我不答應,”司雨斬釘截鐵。


    他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陸倩倩無語。


    她深信,她要是跟另一個男的說同樣的話,別人多半會答應。


    什麽問題都是次要的,關鍵要先答應美女的要求。


    她可是顏值90+的湖城紡織學院科班出身的女模特。


    有幾個男的能拉下臉拒絕她的溫言軟語?


    司雨就能。


    幹脆利落,秒拒。


    陸倩倩拿司雨毫無辦法,他就像把鬼頭縮進殼子的烏龜,滑不溜手還挺硬。


    “行吧,我告訴你吧,”陸倩倩深吸一口氣,俏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自然。


    司雨翹著二郎腿,等她說話,她張開嘴,欲言又止,拿出手機,登錄抖音,牙一咬,心一橫,把手機遞給司雨:“喏,你先看看。”


    什麽鬼?


    司雨接過手機一看......


    謔,絲襪女模!


    鳥籠大床前,白絨地毯上,她身穿包臀小吊帶,腿上裹著黑絲,扭著令人血脈僨張的誘惑姿態。


    這不是我給她拍的東西嗎?


    司雨進入作者信息頁麵,賬號名稱:阿狸,粉絲:2800+。


    原來是這樣啊......


    司雨懂了。


    她讓司雨幫她剪長視頻,司雨不想幫忙,就把做的短視頻成品發給她了。


    她把這些作品發到自己私人抖音賬號了。


    嚴格的說,這是不道德不合規的行為,但也不是多嚴重。


    司雨出錢請她當模特,拍的作品,所有權屬於司雨。


    她如果想發,應該要征詢司雨的同意。


    就像ang,她想轉發司雨做的“拚命”,就先在私信上問司雨,司雨五天後才收到消息,這段時間裏他們一直都沒轉發,直到司雨收到信息同意後才發。


    不經原作者同意直接發,叫“盜視頻”。


    有些作者,不喜歡別人發自己作品,會設置成不允許下載。有些則不是太在意,別人可以隨便下載、隨便發。


    怪不得陸倩倩扭扭捏捏不肯直接說,原來幹了這事。


    司雨也沒興趣追究,這種毫無技術含量創意特點的作品,一抓一大把,而且她主動展示出來了,沒什麽惡劣後果,算了吧。


    他倒是對陸倩倩要問的問題來了興趣。


    他心裏沒在意,臉上卻做出氣憤的樣子,憤憤不平的說,“沒節操!你的職業操守呢?”


    這話讓陸倩倩很不好受。


    當模特的,別人喊你拍了片子,你偷偷把片子拿給自己用了,確實沒了職業操守。


    所以她心虛呀,心裏有鬼,一直不敢和司雨直接說。


    要不她怎麽在熄燈時間主動倒貼過去,挑逗司雨呢?


    還不是想魅惑一下他,搞好關係,讓他不要生氣,幫忙想想點子?


    陸倩倩扭捏起來,屁股朝司雨挪了挪,抱住他一隻胳膊,搖了搖,撒嬌道:


    “人家那天準備問你的,你半天不回,我才自己發的嘛。”


    司雨想起來了,她有天是問自己在不在,看到信息太晚了,就沒回。


    後來她又問過幾次怎麽不拍視頻,司雨手裏的作品還沒發完,也沒理她。


    司雨沒理她的美人計,沒好氣的問:“說吧,你想問什麽?”


    “為什麽發同樣的作品,我不漲粉,春風堂漲粉?”她睜大眼睛,直直的盯著司雨問道。


    司雨抬起她的手機,進入創作者中心,把視頻相關數據和所有賬號設置看了一遍,忍不住笑出聲來。


    尼麽,什麽都不懂,還特碼想當網紅,以為網紅那麽好當嗎?


    她發作品的時候,不帶話題,不寫作品描述,就直接裸發。


    賬號沒有設置內容標簽,作品也沒設標簽,賽道定位都沒有,什麽都沒有。


    你這樣發作品,大數據怎麽判定你的目標人群?怎麽給你推流?


    隻能給你蝦嘰霸亂推,完全不精準、不匹配。


    得到的作品數據反饋肯定不好,係統就給你打上了“低質作品”的標簽,惡性循環,再發就沒流量了。


    她這個賬號已經廢了。


    司雨把手機遞還給她,“怎麽,想當網紅?”


    “嗬嗬,”她神情尷尬,“想試試。”


    “想試試可以找我啊~~”司雨語氣輕鬆,輕描淡寫說出一句話。


    得來全不費工夫。


    年後,司雨將啟動大規模招聘。


    服裝、舞蹈、聲樂、劇情等等,什麽賽道的人都要招。


    陸倩倩,她顏值高,身材好,氣質好,模特科班出身,專業隊伍,搞服裝達人再好不過的人選,都不用麵試,直接就能用。


    陸倩倩聽了司雨說的話,沒有吭聲。


    她因為漲粉慢,曾谘詢過一些人,熟悉的攝影師,廣告公司的運營等。


    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他們都不懂抖音,沒操作過抖音運營。


    她知道司雨是經紀公司,專門搞網紅孵化的,那幾個小女生的舞蹈號,都是他搞的。


    但是,她就是不喜歡經紀公司。


    她為什麽當野模?


    一個是因為抽水重,一個是受不了潛規則。


    所以她隻想找司雨問答案,並不想找他做網紅。


    能自己幹就自己幹,嚐試而已,副業。


    她遲疑片刻,沒正麵回答司雨的問題,問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好不好?為什麽我不漲粉?”


    她也算優秀人才,和白靜一個級別的人才,司雨想招攬她,就要表現自己的專業性,於是很正經的解釋:


    “抖音運營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有技巧、有套路,普通人想幹,不是不行,而是要先學習,你啥都不懂,自己直接開幹,就是浪費時間。”


    “你自己經過學習摸索,憑你的身材相貌條件,當個小網紅不難,想做大做強就一定需要團隊。”


    “拍攝、剪輯、運營、創意,幹什麽都要人,你一個人怎麽搞的過來。”


    “你想小打小鬧玩玩而已,還是想掙錢?”司雨最後問她。


    陸倩倩開始真的隻想玩玩而已。


    手上有現成的作品,發的試試,看看情況。


    她眼見小白的粉絲從幾十萬,一路飆漲到三百萬,春風堂飆漲到兩百萬,自己卻一直原地踏步,心態就變了。


    你們漲粉這麽快,這麽猛,看起來很有搞頭?


    為什麽你們能行,我不行?


    她自己琢磨不出原因,找人也問不到,隻好找司雨。


    找就找吧,她又心虛,又內疚,不好意思直接問,就拐彎抹角問他為什麽不拍絲襪第二彈。


    然後就有了酒吧偶遇這一幕。


    “我.......如果能掙錢,當然想掙錢咯,”她攏了攏頭發,眼簾低垂,帶著不好意思的神情。


    “想掙錢就跟我幹,我能幫你掙錢,”司雨語氣篤定。


    “你公司什麽簽約條件?”


    “前三年2:8,中間三年3:7,後四年4:6,簽約時長十年。”


    我操......陸倩倩在心裏爆了句粗口,尼麽,比模特經紀公司還黑!


    經紀公司,50%的抽水,她都接受不了,自己跑出來耍單幫,難道要我接受你這種條件?


    司雨看出她眼神裏的不以為然,解釋說:


    “這個合同不影響你平常的模特業務,隻是網絡平台的合同,每個月有三千固定薪酬,你按我的腳本參加拍攝,什麽都不要管,當甩手老板。”


    “我能保證你成為大網紅,賺大錢,如果你嫌分成低,那就當我沒說。”


    “大錢?能賺多少錢?”她下意識問。


    “你現在每個月能掙多少?


    “三、五萬,不等。”


    “哦,你的收入挺高的嘛,”司雨先表揚一句,再給了一記狠的:“等下半年,至少是你十倍,等明年,是三十倍。”


    吹牛不打草稿......陸倩倩心裏嗬嗬噠,問:“你說的是分成前的總收入吧?”


    “是你到手的收入!”司雨瞪了她一眼。


    她不敢置信的睜圓了漂亮的桃花眼,“到手?下半年是我的十倍?”


    司雨無聲點頭。


    我現在按平均月收入四萬計算,到手十倍就是四十萬,相當於賬號收入是兩百萬,陸倩倩開始心算,三十倍就要六百萬。


    她搖搖頭,表示不信,太離譜了。


    一個抖音賬號而已,怎麽可能掙這麽多,當錢是大風刮來的麽。


    司雨無所謂的輕笑,端起杯子衝她示意:“阿狸小姐,再見。”


    她很不甘心,拿起酒杯和司雨碰杯,沒有喝,端在手上,問他:“你還沒解決我的問題呢,你幫幫我唄。”


    “等你把差我的三次免費拍攝兌現了,我馬上告訴你,”司雨毫無風度的說,“或者,你陪我跳支舞,讓我摸三千塊錢的。”


    幫,是不可能幫的,哦,錯了,不可能免費。


    要麽付出錢,要麽給我在摸幾把。


    你沒經過我允許,偷盜視頻,我不懲罰你也就算了,怎麽可能沒有報酬的免費幫你呢?


    這些抖音起號的小技巧,在目前的時間點,還是比較值錢的,到了2021之後,才成為爛大街的技巧。


    稱不上是《九陰直徑》、《葵花寶典》那種武林秘籍,至少算《羅漢伏虎拳》。


    是抖音運營人員吃飯的技術。


    我與你非親非故,就憑摸了三百塊的嗎?


    不夠啊~~怎麽也得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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