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受了如此奇恥大辱,轉過身就消失在了空氣中。霍桑則出於對他那句的維護的滿意,認真地幫他謀劃起傳教的問題。


    白一邊聽著農神的經驗,一邊對比後世自己聽說過的那些邪教呀傳銷啊非法集資什麽的,構想著自己的魔教將來搞什麽樣的經營模式。他也捨不得打斷這場高端對話,就在屋裏架起了鍋,用炎石加熱,煨上羊肉湯。湯裏加了自己曬的幹桔皮和山楂,水滾之後香氣就冒出來了,再改用小火慢慢燉著,湯清肉白,屋裏濃濃的肉香幾乎都要擠不下了,順著門縫往外飄。


    剩下的羊肉剁成肉餡,擱上蔥薑醬料調好味道,舀上幾勺肉湯晾涼了慢慢打進去,直打到羊肉和成肉泥一樣的質感,戳一戳湯汁似乎就能流出來,餡兒才算和好。再放到擀得極薄的麵皮裏包成小包子似的樣子,反過來把合口的那一麵壓平實了,再一個個按到鍋裏,小火慢煎,兩麵煎得金黃蘇脆。


    這樣的肉餅隻有一層紙一樣的薄皮,咬開了燙嘴的湯汁先流出來,肉餡飽滿磁實,又嫩得入口即化。霍桑吃了兩口,倒是給他想出了個好主意:“你的這個教派人人都要學一桌菜,無論傳教還是建立教統之後,都用現做現吃的方法讓教眾了解到我的庇護的重要性,這樣他們肯定更願意加入你的教。”


    那是開新東方烹飪學校,不是辦魔教。


    白默默吐槽了一句,不過仔細思考了一下,還真想出了個可以借鑑的地方——如果用“遇到魔教的教士就嫁了吧”做gg詞,允許教眾結婚,這個還真的可以有啊!


    反正霍桑還有這麽多神殿在,就讓那些神官給他守身如玉好了,多發展的這些教眾結個婚什麽的,他應該也不在意。


    一人一神商量了幾天下來,白心裏就有了大概的組織架構,挑了個日子跟父母、兩個哥哥提起來:“霍桑給了我新的啟示。我要離開這裏去做苦行,創建另一個教派。”


    難道霍桑對現在這些神殿,對他在桑德康翠的那位負責闡示神意的神眷者不滿了?白的父母和兩位兄長心裏齊齊打了個顫,不約而同地開了口:“為什麽要建新教派?能跟我們說說神諭嗎?”


    要是霍桑不喜歡現在這個教派,覺得他們曲解經義、行為穢亂,他們一家肯定得跟著改信哪!


    建魔教的真正理由是不能說的,反正霍桑不在,白就全推到了他身上:“霍桑想讓我向信徒傳授做菜的手藝,由這些人建立一個能更直觀地宣傳農神偉大之處的教派。”


    ……就是說,農神嫌一個廚子不夠用,想讓他培養出更多廚子來?


    要不他們暫時別改宗了吧。


    雖然沒能成功勸得父母兄長改宗,白這次家庭會議還是大有收穫的。他從家裏收拾了幾袋金幣和日常吃的東西,牽著一匹白馬,就像千多年前的唐長老一樣踏上了西行的征程。


    大唐的西方有佛教發源地的西域,而從拜薩城一路向西,最終會走到大陸西方的沙漠之國,桑德康翠。


    那裏是他的主神庇護的地方,也會是魔教這個名字在異界發揚光大的地方。白牽著馬走到城外,像每個最虔誠的苦行僧一樣用自己的腳走過這趟清修之旅,並在郊外一間小酒館裏找到了自己的第一位信徒。


    他在酒館落腳時點了一盤烤鴨胸配酸桔醬,才吃了一口就撂下叉子,迫不及待地叫人喚來了這個酒館的廚師。如今他要自己做教主了,就沒再穿平常的神官袍,而是換了一件設計再簡單不過的白色長袍,銀髮披拂在肩頭,整個人就像剛剛從月光中走出,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淡淡的聖光。


    那個廚師是個很普通的年輕人,黑髮、臉上長了一片雀斑,大概是還來不及偷夠讓自己長肥的油水,手腳都細細長長的,在白麵前緊張得說不出話來。白問他這道菜是不是他做的的時候,他甚至像犯了什麽錯誤似的,紅著臉低下了頭。


    白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神情悲憫,簡直比油畫上的聖徒還要清聖,將手伸向了這位廚子:“我是霍桑的信徒,正在他的指導下進行旅行,你願意跟我走嗎?”


    “我……”廚師的臉更紅了,喃喃低語著,不像是個能付予傳銷、啊不、傳教重任的人。可是他的烤鴨胸做得相當不錯,刀工也比一般的廚子認真多了,這種人留在身邊當個技術指導,負責培訓教眾還是很合適的。看著他期期艾艾不肯答應的樣子,苦行者·土豪·白幹脆拍出一枚金幣來:“試用期三個月,每個月一枚金幣,不滿意可以辭職,期滿簽訂一年以上勞動合同,晚上加班有晚餐補貼,幹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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