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握住白的手,從空間指環裏掏出一個絨麵戒指盒,打開來露出一枚看起來樸樸素素的銀戒指,和白那枚正是同款,唯有指環內側刻著的字不同——這枚指環上刻的是他自己的名字。


    他的手握得比鐵箍還要緊,左手捏著戒指,穩穩地套到白的無名指上,目光明亮溫柔,抬起眼直視著他:“我要讓這枚戒指代替我牢牢套住你,讓別人再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再也不能在我麵前傷害到你。”


    “不用套,”白低下頭看著那枚正合他手指寬度的戒指,忽然笑了出來:“其實我的世界一直就是圍著你打轉的,不用套我也不會離開你。”


    從那天在法師塔翻開《龍套的自我修養》,然後報社地射了幾隻鳥,把血灑在法師塔外,他的命運就走上了這條線。就像螺母一樣順著螺絲上的紋路一圈圈擰上去,最終把自己牢牢地擰在了這顆螺絲上,每做一件事就把他向格拉斯推近了一步,直到最後命運相連,親密得再無一絲空隙。


    兩人這樣當眾秀恩愛真是傷透了魔族的眼,瑪門恨不得立刻就把他們打包扔回地表去了。好在征服魔域支線已經完成,他們也不必再在魔域裏浪費時間,典禮後的宴會結束後,白和格拉斯就打算回到表世界,這些魔族也不用再天天看著他們兩人秀恩愛了。


    當初瑪門還想過把神眷者帶到魔域,譜一場“邪魅魔王情挑禁慾神官”的浪漫戀曲,結果雖然神官跟別人跑了,他卻得到了整片魔域的統治權,這簡直比他預期的還要好。哪怕他不能名正言順地登基,可現在這位王者是個人類,不可能一直住在魔域,從今以後這片大陸的實際統治者就是他了,再沒有任何人能和他平起平坐。


    瑪門對現在的情形心滿意足,不僅封了自己的房間作為格拉斯王的專用通道,還把心愛的巴爾貝爾女伯當成陪嫁送了出去。他恭敬地對新王躬了躬身,滿懷遺憾地表示:“我要留下來照管您的王國,不能像以前那樣追隨教主回地表生活了。但我的工作巴爾貝爾都可以替我擔起來,她不會放棄魔教聖女的職責的,而且回來之前交了個男朋友,如果您還需要追殺,盡管叫人追殺她和她的男朋友好了!”


    嗬嗬,聖女任務已經完成了,還追殺巴爾貝爾幹什麽?


    不過魔教總得有個聖女,當作是魔教形象代言人也好,還能在他不在時處理教務,加快魔教發展——等把魔教分壇建滿整片大陸上,他還能再攢兩條支線劇情,對付未來的各種危險呢。白教主權衡利弊,仍是接受了瑪門的好意,臨行前還徵詢了一下巴爾貝爾的意見。


    聖女挑了挑眉:“我男朋友還在魯特首都等著我呢,我都不想說我等你們放我戀愛假等了多久了。現在你們抱上男人了,終於想起我這個單身的可憐少女了嗎?”


    白教主以己推人,被她說得有些慚愧,許諾道:“回去之後就放你半個月假,要是能把那男人勾引回教,結婚費用教裏給你包了。”


    來不及說更多的,傳送陣中已升起一道奪目的金光,將四人完全裹在其中。陣中的人其實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隻是一眨眼的工夫,金光褪去,一片鮮活明亮的世界便在他們麵前展開。


    眼前一帶碧水,環沙抱樹,正是桑德康翠那片皇家園林的模樣。格拉斯見到這景致竟有幾分驚悚,張口結舌地問道:“怎麽回事?咱們不是從林穀跳進來的嗎,才幾個月不見就沙漠化這麽嚴重了?”


    巴爾貝爾“嗬嗬”一聲,翻了翻白眼,要求多加兩個月的假期:“我從這種鬼地方趕回開普頓城還不知要多長時間呢,您打算讓我連男朋友都見不到就投入工作?”


    白體諒地揮了揮手:“去找男朋友吧,路上時間都不算,假期往後順延。談戀愛時別忘了兼顧工作。”


    阿蘇爾在背後輕咳了一聲:“這裏是桑德康翠,霍桑在地上的神國。之前我在這裏設下了傳送陣,回來時想到給你們倆結婚方便,就傳回這兒來了。”


    結婚方便?兩家的家長都在拜薩,結婚上哪方便去啊!


    阿蘇爾踮了踮腳尖,親切地伸長胳膊輕撫他的頭:“我不就是你父親嗎?我和霍桑做你們的主婚人,在他的神殿這裏正好方便。而且這場婚禮之前還有一個儀式需要舉行——”


    “就是你們倆成神的儀式。”


    “成神?”成神不是主線任務嗎?怎麽現在就要完成了?還有大陸上的冒險主線呢!兩個妹子不要就不要了,主線情節不能這麽隨隨便便地就跳到結尾啊,作者會吃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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