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鏗鏘有力地答道:“這麽珍貴的的東西怎麽能隨意帶在身上?我珍惜您的恩寵如同珍惜我的眼珠,所以當然要供奉在房間裏,每天早晚對著它祈禱!”


    甭管真情假意,當著大領導肯定要來點上綱上線的標線答案。


    霍桑的臉色依舊淡淡的,看不出來對這答案滿意不滿意,朝著白抬手招了招:“過來,我的神眷者。你雖然得到了我恩賜的寶物,卻不會使用它,我來教你怎麽用。”


    咦?這東西還真能用,不是個普通的銅合金紀念品?白真有點驚喜,連忙把掉在腳邊的彎刀往毯子下麵踢了踢,走到農神麵前躬身行禮,去接他指間的金麥穗。


    霍桑循循善誘地問道:“這麥穗是由我的神力凝成的,你拿著它虔誠祈禱,就能借用我的力量。你會怎麽做,現在就想體會一下神祗的力量嗎,我的神眷者?”


    白眼中盛滿光芒,緊盯著手裏的麥穗,像捧著全世界最貴重的珍寶:“農神在上,我用這個,真能做出我想要的任何東西嗎?”


    “說出你的願望,我的神眷者。你的主人、你的保護人就在這裏,我會讓你感受到神祗之力的強大與無所不能。”農神的手指按在麥穗上,給它籠上一層更動人的神聖光彩。


    那光芒似乎也流進了白的心裏,讓他有勇氣把那個印在心裏十七年的名字說了出來:


    “我想做……醬油。”


    這個世界的植物分布雖然很隨便,可是好歹也是個西幻世界,醬油、醋、豆豉、麵醬這種中國特有的人工調料是不可能出現的。醋還可以用檸檬和香茅代替,別的調料怎麽也找不到替代品,自己搗鼓了幾壇豆醬、麵醬都不成功,到要用的時候真是折手。


    要是能借著農神之力做出醬油來,以後就能吃上正宗的紅燒肉、鹵豬蹄、醬油炒飯什麽的了。白滿懷憧憬地看著農神,在他問起“醬油是什麽”時,果斷地回答:“是一種黃豆做的調料,我心目中最神聖的調味品!”


    農神本以為他想要得到更高階的神術,更強大的力量,如今聽到這個答案,心中也是感慨萬千:“竟然有我這個農神也不知道的調料。那你就拿黃豆來,借用我的力量,控製它變成你想要的狀態吧。”


    白聽話地跑去廚房拿了一個陶鍋,盛上半鍋黃豆、灑上幾大勺鹽,倒水沒過豆子,端回來放在霍桑麵前的桌子上,問道:“這樣就行嗎?現在我該怎麽做?”


    霍桑拈著金麥穗放在他手裏:“你是我在地上的代行者,你的心願就是神之意。把手放到鍋上麵,神力會自然替你處理好一切的。”


    白將信將疑地把手放了上去,看著那碗放了鹽的黃豆,想像著老抽、生抽的色澤和口感,想造出一款集兩者優點於一身的完美醬油。


    凝神想像著醬油,眼前就已經看到了變化。一股淡淡金色光芒從他掌心湧出,照著那鍋黃豆,以他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色澤漸漸變深,顯出微紅的光澤,最終呈現出和他記憶中的老抽一模一樣的色澤。嚐嚐味道,果然又像生抽一樣濃厚。


    隻要想像出醬油的形象和口感,就能讓大豆不經過發酵和過濾,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釀成了醬油。這是直接改變了黃豆的本質,讓生命體轉化成了非生命體。如果這力量能擴展到動物,或者說人類身上……


    簡直是毀滅性武器!


    他心跳頓時加快了幾倍,抬頭看了農神一眼。兩人目光在空中相交,霍桑的態度依然平和從容,神光卻微微一亮:“看來‘醬油’已經做好了?你現在可以用它給我做一頓神宴,以抵償你背棄神官身份,給主神之外的人服務的罪責了。”


    ……


    想白吃白喝直說就得了,找什麽藉口!


    白對霍桑的敬畏感,就在“神宴”兩個字裏灰飛煙滅。大半夜的,他也不願意做什麽費事的東西,就割了幾斤肥瘦羊肉剁細了,拿醬油、麥酒、蔥薑和鹽調好味,和了一大盆肉餡。


    他也懶得再弄別的,就倒了半鍋橄欖油燒熱,擠出一盤丸子,溫油炸到外殼金黃,又撈出來大火炸蘇,竟也有點“縴手搓來玉數尋,碧油煎出嫩黃深”的美感。炸好的丸子一半兒當場撒上孜然和辣椒麵,端回房去糊弄農神;另一半兒用檸檬調了個甜酸汁,擱上醬油調了調色,裹成在丸子上也當成了一道新菜。


    剩下的肉餡也沒浪費,白又切了兩個洋蔥進去,加孜然、胡椒調味,用新磨的雪白小麥粉和麵擀皮,包成了四四方方的大包子,往烤箱裏一推,再翻個麵刷上油烤一會兒,出來就是熱騰騰香噴噴的新疆烤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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