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長輩一樣,對寧寧招招手。


    “寧寧,還記得我麽?”


    寧寧:“當然記得,請問有事麽?”


    周契安對寧年和齊暗點點頭,笑著問:“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寧寧跟著周契安來到他的辦公室,瓦夏也跟著進去。


    周契安:“沒事,讓它進來吧。”


    辦公桌上放著一堆報紙。


    標題。


    【神秘“熱心市民”現身開安區,勇救被綁女孩!】


    【神秘“熱心市民”,至今仍無人窺其真麵目。】


    ....


    一整個板塊,講的都是“熱心市民”。


    周契安:“感興趣?”


    寧寧不感興趣,她心裏門清。


    周契安攤開報紙,感歎:“這熱心市民可太厲害了,沒有打鬥,就製服了持刀的犯人。最近這段時間,救了七個人,可是和你一樣都是紅人啊。”


    他不忘調侃,話鋒一轉:“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看到過他的長相,每個被他救的人,隻說,暈過去後,就獲救了。警察們到現場也沒發現任何第三人的痕跡,神秘也是真的神秘,不過,被救下的人都提到一點,他們在暈過去之前,聽到烏鴉的叫聲。”


    “我們局裏猜測,對方可能是個不用尋常手段的玄門大佬,你覺得呢?”


    寧寧盯著周契安,試圖揣摩他這個問題的含義,可惜對方始終帶著笑意,滴水不漏。


    瓦夏朝她搖搖頭。


    並沒有惡意。


    寧寧答:“不知道。”


    周契安表情不變:“我們會這麽猜,最主要的的是,有一點非常奇怪的是,每個犯人,都會患上一種很奇怪的病,皮膚脫落,反反複複,醫生找不到病因,無法醫治,太奇怪了。”


    “你有什麽好辦法麽?”他又問。


    寧寧思考片刻,還是說:“既然犯錯了,就誠心認錯,說不定病就好了。”


    周契安緩緩點頭:“好的,我明白了。”


    他笑了:“不過托他們的福,最近犯罪率直線下降,也算是件好事了。”


    他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寧寧。


    “這是上次你要的兩個新身份,你看一下。”


    寧寧快速掃了一遍。


    “父母都是長期居住在國內的國際主義人士,我們對他們知根知底,你不用擔心泄密的問題。”


    寧寧已經大致了解。


    “作家和設計師,很好的組合。”


    她的指尖停留在其中一行簡介。


    “丈夫艾狄沉迷於研究神秘學,代表作《黑貓》,妻子諾瓦鍾情於神話故事,尤其鍾愛龍形象, 設計作品中常以龍為原型。”


    一直靜悄悄蹲在寧寧腳邊的瓦夏,在寧寧話音落下的瞬間,跳上辦公桌,綠色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周契安,衝著他發出警告的低吼。


    寧寧手腕上的蛇形手鐲,一瞬間亮起又熄滅。


    她合上文件,問:“你們知道多少?”


    周契安神色不變,臉上始終掛著平易近人的笑,他饒有興趣地盯著瓦夏:“猜對了?”


    “猜?不是你算出來的?”


    周契安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不用算,你要知道,這世上永遠不缺的就是聰明人。”


    寧寧...


    “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誇自己的。”


    周契安被逗笑了:“我還不是最聰明的。”


    他指了指天。


    “要不然,這麽一個大的國家,你以為好管的?”


    他語氣輕鬆自在,很像長輩隨口跟晚輩吐槽。


    瓦夏有些迷茫。


    它在這個人身上,並沒有聞到任何危險的情緒。


    寧寧對它搖搖頭,瓦夏乖乖趴回去。


    周契安將他倆的互動盡收眼底,不禁搖頭笑了笑。


    寧寧好奇:“那你們猜到了,不害怕?”


    “害怕倒不至於,但肯定會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該怎麽說呢?”


    周契安想了想。


    “比如說現在,我們向你坦誠,你生氣或者不生氣,我都準備好了。”


    “我生氣的話,你會怎麽辦?”寧寧摩挲著手鐲。


    周契安篤定:“你不會生氣,從你提出條件,說明你也在試探,你想知道我們知道多少,現在我們坦誠告訴你,你為什麽要生氣,對吧?”


    周契安笑著看著寧寧。


    寧寧確實沒有生氣。


    “確實沒生氣,但我也做好了萬無一失的準備,你在坦誠的那一刻,我已經做好準備,你要抓我去解剖的話,我就毀了特調處。”


    周契安愣了下,哈哈大笑。


    他笑得眼淚都下來了。


    寧寧這會倒有些生氣了:“笑什麽?”


    周契安邊笑邊說:“放心放心,沒這回事,你別擔心。”


    寧寧有疑惑:“不是說,你們性格都是含蓄的,為什麽你說話這麽直白?”


    這事坦誠地讓她有些意外。


    “有些事情,隻適合打開天窗說亮話。”


    這就是傳說中的為人處世的原則吧,寧寧學會了。


    寧寧:“既然你們這麽厲害,那為什麽還會被玄門壓的一句話都不能說。”


    周契安:...


    “你這小姑娘,再教你一個處事原則,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寧寧:“哦,那為什麽?”


    周契安:“那純粹是技術落後。”


    “所以,我們現在正在積極尋求新人才。”


    周契安一直看著寧寧。


    寧寧明白了。


    “我不喜歡束縛。”


    周契對她的回答不意外。


    “你不喜歡,我們也不強求,我們對你最開始的期望,就是希望你能獨善其身。”


    “你的能力非常強大,玄門那邊自大慣了,他們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等他們發現,他們必然會拉攏你 。”


    寧寧想到紀元青,皺眉:“我討厭他們。”


    周契安:“其實玄門也不是一無是處。”


    他看著桌子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寧寧安靜地等著。


    周契安突然對寧寧說:“寧寧,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他語氣非常肯定。


    寧寧都不敢這麽說自己,他倒是很確定。


    “如果說我沒有私心是不可能的,我是非常希望你能夠加入特調處的,我不強求你,但特調處隨時歡迎你。”


    臨走出辦公室。


    周契安又喊:“別忘了,需要照片。”


    寧寧揮揮手:“知道了。”


    等寧寧和寧年回到別墅,已經是淩晨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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