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夏打了個嗝:“你不吃?真的很好吃,這和諾沙曼那群老大粗做的真的不一樣。”


    寧寧:“你什麽都覺得好吃,那群老大粗做的你也覺得好吃。”


    她吃了隻會犯惡心。


    瓦夏哼了聲:“不信就算。”


    不吃就不吃,正好可以讓它多吃點。


    笨蛋寧寧。


    瓦夏吃完,跳上床,對著寧寧抬起下巴。


    寧寧替它擦嘴上沾的飯擦幹淨:“你是隻貓咪,你要自己學會洗臉。”


    瓦夏:“不,我是惡魔,不是貓咪。”


    瓦夏愜意地趴在床上打呼嚕。


    “對了,我剛剛回來剛來的時候,我看到小護士差點就被殺掉了,為了繼續吃到飯,我就救了她。”


    寧寧摸著它的頭,毛很滑,摸起來很舒服。


    她手下的動作一頓。


    瓦夏蹦了起來,貓下身子,幽幽盯著前方。


    一團金色的光團穿過房門,朝他們飛過來。


    光團很亮,一閃一閃,越靠越近。


    瓦夏聞了聞:“好香啊。”


    好想吃,不知道是什麽,先不吃。


    光團靠近寧寧,寧寧伸手,一揮,光團被她打了出去,落在地上。


    它飛起來,又向寧寧靠近,寧寧伸手,又被打出去,它又飛起來。


    反複幾次。


    瓦夏眯起眼睛,看得不忍心,小光團好可憐。


    寧寧最討厭光了。


    寧寧再次把光團打出去,光團落在地上,它再次爬起來,朝著寧寧剛走了兩步,停下來,光閃爍幾下,它向著相反方向的門邊飛過去。


    瓦夏跳下床:“你去哪?”


    寧寧也跟上去。


    小光團出了病房,向左,飄過黑洞洞的走廊。


    這一層樓很安靜。


    小光團一直飄到樓梯間,轉了個彎,飄進邊上灰洞洞的樓梯門。


    瓦夏帶頭,寧寧跟在後麵。


    樓梯裏有燈,不太亮。


    寧寧躺在床上聽聲音,醫院裏的每天都會有人講鬼故事。


    這裏有種鬼故事裏陰森的感覺。


    奇怪的是,寧寧在醫院裏沒有見過鬼,明明是鬼怪高發地區。


    小光團停在13層樓梯門口。


    13層的門關上了。


    前麵放了個牌子。


    【正在施工,禁止通行】


    小光團直接穿過門。


    瓦夏的身體化為一團黑色的霧,也穿了過去。


    寧寧試著擰了下把手,門開了。


    她追上瓦夏。


    這一層更安靜,病房裏沒有人。


    走廊的牆壁上貼著黃色的紙,紙上用紅色的顏料畫著奇奇怪怪的圖案。


    寧寧知道這個。


    叫符咒。


    在外麵很多人賣這個,可以防鬼。


    這個世界有很多鬼,也就是幽靈。


    寧寧能從上麵感受到魔力的存在。


    地上還有寧寧看不懂的圖畫,圓圈看起來很像魔法陣。


    小光團一直飄到盡頭,那裏有個房間。


    這間病房的門上貼滿了符咒,整張門都被覆蓋。


    小光團停在門前,它掙紮了幾下,想往後飛,還是被吸了進去。


    瓦夏跑到門前,立刻退回來。


    它渾身的毛炸開,嘴裏發出低吼聲。


    寧寧將它護在身後。


    門後麵,是魔鬼的味道。


    不帶一絲雜質的,純粹的惡。


    小光團是被魔鬼搶走了。


    寧寧又感受到另一股力量。


    像小光團一樣溫暖的,它比魔鬼的力量要微弱。


    這兩種力量她都不喜歡。


    寧寧很不爽,有人當著她的麵,搶她的東西。


    即使她不要,那也是她的。


    她推開門。


    病床上,躺著一個小男孩。


    十幾歲的年紀,他睡得很沉。


    睫毛顫動著,汗水沾濕了他額前的頭發。


    他很痛苦。


    他的手和腳被鐵鏈綁在床頭。


    剛剛那兩股力量源頭就是他,表麵上看不出什麽。


    寧寧閉眼,再睜開,她的眼睛變成金色。


    她看著小男孩,它的身體裏,靈魂一分為二。


    一半黑色,一半金色。


    寧寧在黑色的靈魂裏看到了無數張不同的臉,它們扭曲著。


    “救救我,救救我!”


    “去死吧,為什麽是我!”


    “好痛...”


    “好香啊,好想吃...”


    ....


    那些臉張大嘴巴,伸長石頭,舔舐著金色的靈魂。


    “把我的光團還給我。”


    那些臉停下舔舐的動作,齊刷刷轉頭,看向寧寧。


    它們突然猙獰著大笑,笑聲尖銳,嘲笑著寧寧的不自量力。


    瓦夏趕緊用爪子捂住耳朵。


    好難聽!


    鬼臉們很激動,它們像蠕蟲一樣蠕動,將靈魂擠得奇形怪狀。


    它們伸長舌頭,恨不得掙脫肉體,吞掉寧寧。


    “你很強,加入我們吧——”


    寧寧伸出手,隔空一握,衝在前頭的那張鬼臉笑聲卡在嗓子裏,獰笑還掛在臉上,就像霧一樣消失了。


    其他鬼臉尖叫著,紛紛往後退。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寧寧向前一步。


    瓦夏耳朵動了動:“寧寧,有腳步聲,好像是人。”


    寧寧眼中的金色褪去,她轉身。


    算了,晚上再來吧。


    “寧寧,是媽媽...”


    “救救媽媽...”


    寧寧停下腳步。


    瓦夏催她:“來不及了,我們先躲一躲。”


    一人一貓躲進邊上的病房裏。


    秦正央一到十三樓,作為一個十幾年的老刑警,他就察覺,以往那股讓人膽寒的力量淡了點。


    紀萊剛到特調處一年,他沒這麽敏銳,他的眉頭皺得很緊。


    越靠近那間病房,心裏的恐懼就增加一分。


    兩人靠近病房,紀萊正要推門。


    秦正央把他擋了回去。


    紀安抿了抿唇,沒說話。


    秦正央小心翼翼推開門,眼前一黑,無數張鬼臉正獰笑著。


    耳邊嗡嗡響,什麽都聽不見。


    它們獰笑著,要把他拖進去。


    紀萊迅速從懷裏掏出一張符,點燃,扔進房裏。


    鬼影哭嚎著。


    秦正央得了空,使勁把門關上。


    紀萊扶著秦正央,有些著急:“師父沒事吧?”


    秦正央喘了口氣,搖搖頭:“這怪物的力量越來越強了,今天晚上我們必須得行動了。”


    趁著現在還能跟它同歸於盡。


    再放任它發展,整個特調處的命就算都壓上,估計都不是它的對手。


    兩人靠著牆。


    “玄門那邊怎麽說?”


    一提玄門,紀萊就來氣。


    “他們說,等我們先行動,他們負責善後,又來這套,每次都這樣。”


    特調處幹活,他們負責摘桃子。


    沒進特調處之前,紀萊和許多普通人一樣,以為玄門就是新時代的救世主。


    進了玄門之後,發現他們就是一群會包裝的資本家而已。


    黑心資本家!


    玄門就是一群傻逼!


    秦正央冷笑:“他們算什麽玄門,那些真正的玄門天子驕子,都葬在十年前的那場災難裏了。”


    如果沒有他們,這個世界將會被黑暗覆蓋。


    他們當得起救世主之名。


    在他們死後,有人竊取了他們勝利的王冠,戴在自己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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