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一捂住臉,不敢再回想剛才的事了。


    裴逸白躺了下來,雙手枕著腦袋,望著藍藍的天。


    吃飽饜足的男人,這會兒什麽脾氣都沒有。


    “今天的事情,你有什麽想問的?”裴逸白扭頭看著她。


    宋唯一閉著眼睛,正昏昏欲睡。


    冷不丁聽到這句話,宋唯一的瞌睡蟲頓時跑光了。


    立刻睜開眼睛,見裴逸白正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


    宋唯一的臉又紅了,“你,從頭到尾,說一遍。”


    她咕噥,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體。


    還沒有得逞,離裴逸白遠點,就被他扯了回去。


    “躺著,別亂動。”


    宋唯一渾身僵硬,任由他摟著自己,耳朵卻豎得直直的,聽聽裴逸白怎麽說。


    “在告訴真相之前,有一件事要先說。”


    “恩?”宋唯一小雞啄米地點頭,什麽事?


    “梅德死了。”裴逸白的嘴角彎了彎,平靜地闡述。


    梅德?


    宋唯一怔了瞬間,這才反應過來。


    “你是說?”宋唯一有些激動地看著他。


    梅德?那個傷害了逸庭的罪魁禍首?


    麵對裴逸白肯定的表情,宋唯一的內心湧上一層狂喜。


    “終於,為逸庭報仇了。”宋唯一高興,卻也難過。


    她知道,這是裴逸白心理的一道坎。


    “是啊,報仇了。”裴逸白的聲音,似是感慨,又似是無奈。


    宋唯一察覺到了他的低落,隻能用力地握他的手。


    “別難過,逸庭……”


    她想安慰裴逸白,卻無從開口。


    而現在,宋唯一也不知道如何問婚禮的事了。


    她不問,自然不代表著裴逸白也忘了。


    裴逸白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這個婚禮,除開裴逸白之外,隻有蔣心悠知道。


    就連趙萌萌,徐老太太,裴太太,這些最親近的人,都不知道婚禮的存在。


    是以,他們在一天前,突然接到這個消息,並且要來巴黎的時候,眾人還處於蒙圈的狀態。


    是的,這個秘密準備的婚禮,就是為了給宋唯一一個驚喜。


    到後麵,驚喜和驚嚇,都有了。


    蔣心悠,是裴逸白唯一的表妹,在國外長大,不經常回國,再加上宋唯一並沒有認全裴逸白外婆那邊的親戚,所以不認識蔣心悠很正常。


    至於那幾則新聞,完全是一個意外。


    裴逸白全心全意放在婚禮的事上,壓根沒注意那些八卦。


    蔣心悠便順應新聞的發展,還適當添油加醋。


    將宋唯一氣得要跟裴逸白離婚,美其名曰,給他們一個最後的考驗。


    “你這個表妹,真的是……”宋唯一氣呼呼地將手機拿出來,將蔣心悠發給她的,耀武揚威的宣言給裴逸白看。


    接過手機,裴逸白看清蔣心悠的內容,一張臉頓時變色。


    “這妮子是活膩了,放心,這筆賬回去,我好好給她算。”


    第1034章 看我不削了你一層皮


    這三天,裴逸白和宋唯一沒有回去,兩人難得在巴黎,甜蜜度過了愉快的三天。


    就當,是補遲到的蜜月。


    事實上,裴逸白表示,這個蜜月的假期有一個星期,如果宋唯一還想去別的地方,他們一起去。


    但想到家裏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兒子,宋唯一心軟,想到晚上跟兒子視頻時,兩個小家夥濕漉漉的眼睛,便搖了搖頭。


    至於來參加婚禮的賓客,也在巴黎境內,玩了個遍,才回去。


    而宋唯一跟他們,是在酒店匯合的。


    幸而狼嚎沒有帶來,雙胞胎兄弟見到宋唯一,眼睛發亮,跑了過去。


    隻是短短的三天,而且晚上還跟兒子視頻,但當他們跑到自己的懷裏,宋唯一卻覺得,仿佛過了整個世紀。


    “寶寶乖,麻麻下次不走了,不是不要你們。”


    事實上,宋唯一跟裴逸白說走就走,真的有將他們嚇到。


    婚禮那天,雙胞胎兄弟在他們離開後,足足哭了兩個小時。


    但親戚們不忍心打擾他們新婚夫妻,便沒有告訴宋唯一。


    安慰了許久,兩個小家夥才平靜下來,小手卻緊緊地握著宋唯一的。


    隻有這個時候,宋唯一作為母親的驕傲才油然而生,兒子隻有這個時候,才是親生的……


    “飛機要下午才起飛,先去吃個午餐吧。”裴逸白見兒子窩在他們媽媽的身邊,嘴角揚了揚,這才轉而看向眾人。


    當然,並非來參加的婚禮的所有人,都留在這裏。


    比如徐子靳,公司有事忙,先回去了。


    顧辰言也在參加完婚禮,就踏上了回國的旅途。


    至於裴逸白外婆家那邊的親戚,除開蔣心悠之外,都先回去了。


    但大部分的人,還是留了下來,欣賞巴黎的風光。


    “好啊,寶寶也餓了。”徐老太太和裴太太讚同地點點頭。


    一行人朝著酒店的用餐區出發,而裴逸白,卻在這個時候,趁機搜索蔣心悠的身影。


    “心悠呢?”沒見到人影,裴逸白轉而問裴太太。


    “咦?她剛才不是還在的嗎?難不成去洗手間了?”裴太太滿臉疑惑地嘀咕。


    不大不小的聲音,恰好能讓裴逸白聽到。


    是真的去了洗手間?還是趁機先跑了?


    裴逸白勾了勾唇,錢還沒給,她真舍得走?


    這個問題,在大家到了餐廳的時候,有了答案。


    蔣心悠跟裴苡菲並肩站著,一個嬌美一個柔順,形成一道漂亮的風景線。


    “表哥,表嫂,恭喜回來。”


    蔣心悠見到他們的那一刻,眼神發亮,沒有畏懼,反而迎麵走了上來。


    跟一開始的挑撥離間和耀武揚威比起來,這個時候的蔣心悠爽朗大方,又有這麽一個表妹的身份,主動和熱情得不像同一個人。


    宋唯一眼觀鼻鼻觀心,沒有接話。


    “原來你們先過來了,我說怎麽一會兒人就不見了呢。”裴太太嗔怪地看了侄女和女兒一眼,笑道。


    “先點好菜,大家來了,剛好就可以上菜啦。”蔣心悠搶先一步回答,看向裴逸白的神色帶著可憐兮兮的討好。


    “表嫂,三天不見,越來越漂亮了哦。”


    見裴逸白不搭理,蔣心悠厚著臉皮擠到宋唯一的旁邊,搭訕。


    這個表妹到底為什麽這麽熱情,在裴逸白說了始末之後,宋唯一很清楚了。


    “我這第二次與表嫂見麵,就覺得特別投緣。表嫂,之前的事都是小玩笑,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生氣唄。”蔣心悠繼續磨。


    “哎,我哪知道狗仔竟然偷拍我和表哥?一開始我是真的不知情,後麵看到新聞出來了,才決定將計就計的。”蔣心悠辯解。


    他們夫妻沒有吱聲,但就坐在旁邊的裴苡菲,倒是聽到了蔣心悠的話。


    “表姐,什麽將計就計?”


    “我一會兒再跟你說。”蔣心悠幹笑。


    “將計就計,還故意挑撥離間我和你表嫂的感情,蔣心悠,你活膩了”裴逸白冷哼一聲,摟著宋唯一的肩膀目光淩厲地看向表妹。


    別的玩笑可以接受,唯有這一點,差點弄得他跟宋唯一感情破裂。


    事實上,還有一件事,裴逸白有些不爽。


    那個婚禮,其實是準備一周後,再告知宋唯一的。


    但是蔣心悠,私底下背著他偷偷安排了一切。


    不隻是來了一回挑撥離間,在給宋唯一驚喜的同時,還給裴逸白一個狠狠的驚嚇。


    他這個準新郎還沒有準備好,定在一周後才開始的婚禮,突然提前了。


    “表哥,你別生氣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表哥你是做大事的人,怎麽能給我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蔣心悠縮了縮脖子,委委屈屈地哭訴。


    裴逸白冷笑,“二十六歲的小孩?”


    蔣心悠學得就是婚慶相關,裴逸白又想要保密,所以第一個想的,就是自己的表妹。


    可這個表妹倒好,明擺著做表哥的生意,暗地裏還坑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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