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會死的,我以為……”


    話還沒說完,被裴逸白猛地止住話語,他的食指抵在宋唯一的唇上,止住了她的一切話。


    那個死字,觸動了裴逸白的心弦。


    即便是宋唯一隻是在最害怕的時候,說出這個字,他都不允許。


    “沒有事,你跟寶寶都很好,剛才醫生的話你聽到了嗎?要相信我,也要相信醫生。乖,什麽都不要想,是不是很累了?好好睡一覺。”


    裴逸白尾隨著護士的腳步,將宋唯一推到病房。


    在裴逸白的安撫之下,宋唯一的情況好了一些。


    他蹲在她的床頭,不停地安撫她的情緒,試圖將她經曆的一切可怕的噩夢都驅趕掉。


    過了半個小時,宋唯一才在裴逸白的細心誘哄下,慢慢閉上眼睛。


    整個人半趴在床上,巴掌大的小臉慘白沒有任何血色。


    看著她這樣一個姿勢,裴逸白就覺得難受。


    宋唯一睡著了,可是睡得不安穩,死死抓著他的手不敢鬆開。


    至此,裴逸白隻能全程在她的床邊陪伴。


    不方便出去,隻能讓賀承之等人進來。


    恰好裴太太也趕到了,渾身也濕了一大半,有些狼狽。


    裴太太來的時候,外麵有下雨了,所以耽擱了不短的時間。


    此刻看到病床上,以及守在病床前的裴逸白,隻覺得整個人難受到不行。


    “逸白?”裴太太壓低聲音,小聲叫了一句。


    見宋唯一的眉頭跟著皺了皺,裴太太的話頓時憋在肚子裏。


    她沉默了下來,而裴逸白,亦是知道她此刻睡得不安穩,便用另一隻手跟賀承之發短信。


    “現在她的情況適合轉院了嗎?我想盡快轉回你們醫院。”


    嘟嘟一下震動聲,從兜裏傳來,賀承之很快拿出手機,見識裴逸白發的,頓時啪啪啪地在鍵盤上點了幾下,輸入一行字。


    “現在轉院也不是不行,隻是嫂子的傷勢還有點嚴重,若是可以的話,盡可能現在先避免轉院,等國兩天稍微穩定一下,再轉也不遲。”


    發完這一句,賀承之修長的手指繼續在鍵盤上點。


    “情況你也知道,如果你覺得轉院比較好的話,那麽天亮之後就轉。若是你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的話,那就等國兩天穩定一點,我帶過來的三個醫生,隨時供你差遣,也先在這裏時刻盯著嫂子的情況。”


    裴逸白的目光盯著屏幕,考慮再三,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聽賀承之的。


    畢竟宋唯一的病情暫時穩定下來了,不像剛才一樣急。


    “那就過兩天再轉院吧,今天的事情麻煩你了。”


    “客氣什麽?”


    時間已經淩晨三點半,折騰了一宿。


    裴逸白便發了個信息,讓賀承之先回去。


    賀承之作為醫生,要進行手術的時候,通宵達旦也是常有的事情。


    見裴逸白這麽說,卻幹脆的拒絕了,說等宋唯一醒過來再說。


    而同樣要說更折騰的,還是一把年紀的裴太太。


    確保宋唯一徹底熟睡之後,裴逸白才悄悄將手從宋唯一的手裏抽出來,示意裴太太出去。


    “媽,宋唯一已經沒事了,您也跑來跑去兩回,先去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裴太太還不同意。


    “不累也要去休息,醫院外麵就有個賓館,我讓承之帶你過去,再者宋唯一這會兒也不清醒,等你睡一覺起來,她就醒來了。”


    裴逸白的語氣很是堅決,裴太太最後隻好尾隨著賀承之先離開。


    她離開後,裴逸白守著宋唯一一夜沒睡,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的八點。


    裴逸白才閉上眼睛,眯了不到十分鍾,病房外麵,響起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還以為是賀承之這麽早,裴逸白起身,發覺雙腿已經發麻。


    動了一下腳,走到門口開了門,才發覺來人是盛錦森。


    第482章 你還有臉來看她?


    是你?裴逸白的臉驀地沉了下來,冷冷盯著外麵不請自來的賀承之,


    兩人的情況一目了然,裴逸白一夜未睡,臉色有些發青(閃婚甜妻:裴少的千億寵兒482章)。


    而盛錦森也一夜沒睡,而臉上,完好的地方卻不多。


    被劉青龍的人圍毆,盛錦森被打得鼻青臉腫,再者在樹林裏的時候,又受了傷,一張臉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他的手拄著一根拐杖,跟以往的意氣風發,簡直不像是同一個人。


    聽到裴逸白滿含敵意的聲音,盛錦森無奈苦笑。


    對,是我,我來看看宋唯一,她沒事吧?他試圖在門縫裏看宋唯一,卻隻看到一張病床,上麵的一點點起伏,是一條被子。


    看不到宋唯一的臉,盛錦森的心理頓時被失望取代。


    拜盛少所賜,此刻還在病床上,你說有沒有事?裴逸白冷冷一笑,嘲諷道。


    一句冷厲的話,堵得盛錦森啞口無言。


    他親眼目地宋唯一的傷口,怎麽能說她沒事?


    頓時沉默。


    而裴逸白,卻從門縫裏擠了出來,同時輕輕將門帶上。


    徹底阻隔了盛錦森試圖窺探的目光。


    還沒回過神,衣領被裴逸白提住,一個有力的拳頭,朝著盛錦森迎麵砸來。


    拳頭狠狠砸到盛錦森的盛錦森的鼻梁上,發出一陣咚響。


    唔伴隨著一聲痛苦的呻吟,盛錦森渾身一下失控,被裴逸白這麽一打,拐杖的作用也消失了,身子一陣顛簸,整個人啪的一下,摔到了地板上。


    盛錦森趴在地上,裴逸白還不解氣,提著他的衣領,似乎要勒死他。


    他低聲咳嗽著喘氣,卻沒有反抗。


    如果打我能讓你好受點,你繼續吧。盛錦森扯了扯嘴角,滿臉的青紫隨著他的這個動作,而更加猙獰。


    裴逸白的目光如冰,恨不得將他淩遲而死。


    他倒是很想再來幾拳,隻是看著盛錦森這個模樣,半個殘廢,他根本不屑動手。


    打死你,也不足以抵消你的罪行。裴逸白冷笑,猛地推開盛錦森。


    盛錦森一個趔趄,又倒回地上,眼前一陣發黑。


    過了許久,他才緩過來,掙紮著起身:宋唯一怎樣?


    他對於這個問題異常執著,一定要問出一個結果來。


    裴逸白剛剛下去的怒意,隨著這個問題,又飆升了上來。


    你還有臉問?


    打也打了,不夠的話繼續,隻是我想知道宋唯一的情況。盛錦森橫著脖子,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


    他能橫,裴逸白比他更能橫。


    否則不會看到盛錦森明明是一個重傷的人員,還能下得去手了。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


    很快,繼續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宋唯一會受傷?是你?還是你父親?


    事發之後,裴逸白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宋唯一的安全上,根本無暇顧及其他,自然也還沒查到結果。


    此刻,盛錦森親自找上門來了,他自然要知道個清楚。


    如果是盛錦森做得好事,他就不會再手下留情。


    如果是盛振國


    這件事怪我,宋唯一是受到我的連累了。盛錦森扯了扯嘴角,將嘴巴裏的一口血吐了出來,


    什麽意思?裴逸白眯眼,冷笑著問。


    盛錦森長話短說,大概將自己和劉青龍的矛盾而央及宋唯一的事情說了一下。


    裴逸白原本就鐵青的臉色,更加難看。


    他以為是盛振國動的手,又或者是盛錦森不懷好意,而做得好事。


    卻沒想到,兩個都沒有猜測對,壓根就是她無辜受到牽連。


    盛錦森!裴逸白的手背青筋畢起,拳頭幾乎砸了下去。


    盛錦森平靜地等待裴逸白的拳頭。


    隻是,順道又解釋了一下:宋唯一的衣服淋濕了,我才將她的衣服脫下,事實上我跟她壓根沒有任何親密的舉動。我的情況你也知道了,想做什麽也做不了


    想做什麽?你還想做什麽?裴逸白冷笑。


    一句話,就觸動了裴逸白的雷區,盛錦森隻能悻悻地閉了嘴。


    隻不過,他這個解釋,對於裴逸白來說有些多餘。


    他從來沒有想過宋唯一和盛錦森之間會有什麽事發生。


    盛錦森頓時沉默,他還不至於明知這是裴逸白的逆鱗,還搶著在那裏戳。


    此刻裴逸白沒空跟盛錦森耗,算賬的事情,來日方長,多的是時間。


    現在他更關心那個叫劉青龍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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